獨眼黃狗猛地撲到了他的身上,一口一口狠狠地撕咬他,他竟然一點都不反抗。
何亢見情況不妙,拔腿就沖了出去,可是何亢還是遲了幾秒鐘,還沒等何亢沖上來,男人就整個身子栽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獨眼黃狗散發(fā)出發(fā)狠的綠光,牙齒和嘴角殘留著鮮紅的血跡,它看了何亢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像一只取得勝利的王者一般往布羅妲峰的方向跑了。
見大黃狗走了,任辰雨也跑了過來,但是她只敢躲在何亢身后,殺牛傻羊的血腥場面她見過不少,但是殺人的場面她可是從沒見過。
何亢湊過去看了一下男人的臉部,他身體反射性地往后退了幾步,眼前躺在血泊里的男人就是自己上學(xué)時候的同桌。
再看一下整體,男人血跡斑斑,大多數(shù)血液都是從喉嚨處流下來的,大黃狗命中要害,直接撕破獵物的喉嚨,讓獵物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
但是當(dāng)時觀察男人的肢體反應(yīng),他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欣然接受著,而且他當(dāng)時對著布羅妲峰喊“阿鯉”,又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辦?”任辰雨顫抖著聲音問道。
“回去,叫人過來收尸?!焙慰赫f完,便飛奔地往施工的方向跑去,邊跑邊留下記號。任辰雨緊緊地跟著他,來自身后的恐懼促使她步伐不斷地加快。
距離上次阿滿失蹤剛好一個星期,還有憨大個啊福,何亢想不明白為什么時間剛好這么湊巧。如果說上次他沒有目睹阿滿和阿福失蹤的情景,那這次他已經(jīng)看見了港雄死亡的過程,又能得到什么線索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啊!這不是港雄嗎?之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狗給咬死了,年紀(jì)輕輕的,真是可惜了?!?p> “這土狗怎么就這么厲害呢?”
“嗐,你以為,土狗兇起來可不亞于野狼!”
“哪狗不狗的,人都死了。我只是感嘆他平常為人忠實,也勤奮,怎么好人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哎?!?p> “聽說他山個月剛訂婚了,說這個項目完了賺上一筆錢就擺喜酒呢,這會新娘子可得難過死。”
來搬尸體的幾個壯漢都在不停地惋惜著。
“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彪哥走到何亢的身邊,看著被搬動的尸體問道。
何亢把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彪哥。
“我知道‘阿鯉’是很久以前海島的一個神明,但是他為什么要喊‘阿鯉’呢?”何亢問。
彪哥摸了摸下巴上的小胡子,說:“聽你描述他一點都不反抗瘋狗的攻擊,它會不會是一種咒語,或者是一種語言上的暗示?”
何亢看著布羅妲峰,輕輕地說:“我猜,他是不是被下咒語了?他都是要訂婚的人了,按常理他不會做出惹火自焚的事情來?!?p> “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p> “港雄是哪個組的人?”
“東組?!?p> “這個星期哪個組業(yè)績最高?”
“東組!”彪哥回答完雙手互相狠狠地拍擊了一下,他睜開大眼睛看著何亢,何亢也一臉驚詫并且恍然大悟地看著他。
“大福、阿滿還有港雄都是每周業(yè)績第一的組里邊的成員,那么下一周會是哪個組?會是誰!”何亢顫顫地說道。
他和彪哥兩個人在被砍伐了一大半的靜謐幽深的森林中面面相覷。
剛雄的尸體被處理地差不多了,何亢走出了森林,他發(fā)現(xiàn)任辰雨在不遠處的地方站著,一直盯著他走出來的方向。何亢看了看周圍,也沒其他人了,估計就是在等他了。
何亢走了過去,問:“找我什么事嗎?”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比纬接晟倭藥追种暗娜涡源筮郑嗔藥追朱t腆。
“客氣,我也是順便路過?!焙慰和蝗幌肫鹚?dāng)時被嚇到膽汁都要流出來的樣子,然后問道,“你還好嗎?沒被嚇到吧,回去喝杯茶定定驚?!?p> 被何亢這么一說,任辰雨就想起自己剛才的熊樣,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嘿,沒事了,我已經(jīng)緩過來了。對了,我明天一早就跟團回國了,你以后會去哈薩國嗎?可以來找我!”
“沒什么特殊情況,是不會去的。”
“嗯......”
氣氛略顯尷尬。
何亢又說:“還請你不要將今晚遇到的事情傳出去,拜托了。”
“沒問題,我肯定保守秘密。對了,我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服務(wù)員,還知道你叫何亢,有緣下次再見!”
任辰雨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身影灑灑脫脫,不留一絲猶豫。
“再見!”何亢回答道。
任辰雨回到酒店房間里,趴在陽臺的欄桿上,微風(fēng)習(xí)習(xí)吹過,她瞇著眼睛看著前面那一片汪洋大海,整個人覺得很是輕松。
她還特地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小瓶奶酒喝了起來,那是哈薩國的國酒,味道香濃純正,哈薩人都愛喝。
盡管剛才確實是被嚇到了,甚至差點連性命都丟了,但是她絲毫不后悔違背父母意愿自己孤注一擲地跑來這里,這里有美麗的大海,美味的海鮮,重要的是還有本土大帥哥,哥們不僅帥,還能干,愛了愛了。
她心里琢磨著: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以后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這邊,畢竟想要去到鄰國,得搞到通行證才行,她這一個既不是商人又不是政府工作人員的小姑娘,哪里能搞來個通行證,想來就頭大。
她“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喝了一大口米酒,嘆了一口氣。
何亢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遲遲不能入睡,一閉上眼睛就是港雄倒在地上血跡斑斑的猙獰情景。
每一個星期就有一個人離奇死亡,按這樣的速度下去,是不是森林需要多少周能砍伐完全,就需要死多少個人。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砍伐森林的工作大概還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完工了。如果推測沒有出錯的話,下個星期還會有一個受害者,那將會是誰?
何亢將頭部枕著手臂,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思考著。
“不能!”他忽然內(nèi)心大喊道,“不能再讓人去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