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光大亮。聽著下水道上面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斑竹更害怕了,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可怎么辦呀!
突然的一陣眩暈過后,斑竹站定發(fā)現(xiàn)自己光著身子在廁所。都來不及尖叫,兜頭一件衣服就蓋了上來,伴著聲有氣無力的命令,“穿上!”
斑竹來不及回答,慌忙套上衣服。這是件寬大的校服,劣質(zhì)的布料上泛著油光,“哪里來的衣服?”沒聽見著回答,斑竹轉(zhuǎn)身就看見那只黑兔子在馬桶蓋上躺著。
“喂,你死了?”斑竹趕緊推了推它,沒什么反應(yīng),“真死了呀,怎么辦,怎么辦,要不要埋了它?!?p> “咕咕咕......”肚子叫聲愈演愈烈,打斷斑竹的思緒。它看著那黑兔子,邪惡的念想襲上心頭,要不吃了吧。
“那你試試?!奔t紅的眼,微微睜開。
突然的回答嚇壞了斑竹,“你怎么知道的!”
黑兔子也沒管它,直立起身子,“我餓了!”血紅的眼盯著斑竹,突然蹦到她身上,鉆了進(jìn)去。
“你別看我呀,我是竹子,不好吃的!”斑竹趕緊伸進(jìn)衣服里抓它,“別呀,就算是餓了,也別吃我呀!”
黑兔子在衣服搗鼓了一下,咬著東西竄上馬桶蓋,“那這個呢?”前腿壓在一個東西上。
斑竹一看,哎呀,正是一個錢夾。打開一看,好家伙兒,整齊放著好幾張百元大鈔,“發(fā)了,發(fā)了!”
“走了,”兔子跳上了斑竹肩膀,“快點,餓了!”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剛才問題都被她丟一邊了。
坐在洋餐廳里,斑竹把它日思夜想的美食統(tǒng)統(tǒng)點了一個遍。滿滿一桌子食物,一人一兔狼吞虎咽,惹的左右頻頻相看。正當(dāng)斑竹思考要不要注意下時,餐廳中央掛著的電視正好播放了一段早間新聞。
“今日凌晨2點27分,我市古玩街發(fā)生一起雷雨特大事故,1區(qū)街道下水道全毀,居民出行嚴(yán)重受堵,現(xiàn)在來看前方發(fā)回的報道.......”
“1區(qū)街道,不就咱這邊后街嗎?”穿著紅衣的胖大嬸,和領(lǐng)座綠衣服大娘說道,“哎呀,我說今早過來,那邊不讓過,還總有股臭味?!闭f著下意識看著前桌的那個人?!白咦咦撸圳s緊去看看熱鬧呀,等會兒晚了,看不到啦?!闭f著匆匆拉著綠衣大娘就往后街跑。
吃飽喝足,斑竹砸吧咂嘴,看著兔子,“咱要不要也去看看,我還要挖我的寶貝。”說著也不管兔子啥反應(yīng),提溜著它就往外走,畢竟骨子看熱鬧習(xí)慣是改不了的。
“你叫啥名字呀?”將兔子揣在胸口,斑竹低頭看著它,“你肯定沒名字,好歹我以前生活在這里,你以后就跟著我吃香喝辣,這樣的話那我就是你姐了。我呢是雀神,你呢就叫麻將吧!這名忒贊,不說話就當(dāng)你同意了!”
搖頭晃腦的跟著前邊的人。胸口的兔子閉眼假寐,許是為了抗議這武斷的行為,一嘴油全擦在她身前。
擁擠的人群中來回神走位,麻桿身材的新晉雀神幾下就擠了進(jìn)去,新出爐的麻將也鉆了出來。
許是剛下過雨,空氣中的臭味消散了一部分。離著裂開的下水道方圓3米無一人圍著,自發(fā)形成了包圍圈。街道狹窄,只有幾名消防員正壓著水槍沖洗著街面,發(fā)黃的液體四處飛濺。
太臭了?。?!
下水道面上的石板碎裂一地,周邊的花圃都蓋上了一層黑乎乎的淤泥,油料雜物漂浮在上面。墻面上黑的黃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炸裂開來,看一眼都想自戳雙目。隨著水槍的沖擊,散發(fā)著濃濃惡臭的液體,飛濺到周圍路人身上。受不住這巨大的視覺震撼的瓜友們都紛紛瓦解,嘔吐不止。
各種氣味交錯在一起沖擊著雀神的弱小的心靈,面無血色的小臉好像更綠了,迫切的想要退出去??赏鈬娜似此懒讼脒M(jìn)里邊瞧瞧,根本擠不出去,快急死她了。
許是有人實在無法忍受了,忽然搶了放在路邊的擴(kuò)音器,“里邊要爆炸了,快讓開。”等著人一愣神,雀神抓住機(jī)會溜了出去,隨后大批的人往外擠,叫罵聲不絕于耳。
聽說后來這里還成為了一個另類的景點,發(fā)糞圖墻;也有住在附近的人說,昨晚他看見這邊直冒綠光,說是有東西成精??刹还苋绾危嵌螘r間的臭味都深深的印在居民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