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不是想做皇妃嘛,不如先熟絡熟絡?!?p> 聽了這話鳳千笑的臉色大變,嚇得直擺手。
“問,問年紀就要嫁給他嗎?,”她邊說邊退,直到退到樹后,“我還想多活幾年,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便往山上的方向去了,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閔宿轉(zhuǎn)頭看看,見張童的臉還有點紅。
“你真的十九了?”
“怎樣?”
閔宿長出了口氣。
“你十九也就罷了,這個,就這個還沒斷奶的——”他指著寒霜,一臉懷疑地說,“他有十七?”
“確切地說,已經(jīng)十七歲四個月了。”
“哈?”閔宿看著寒霜,左一圈右一圈地打量,好像要把他看透一般。
“你絕對是被他騙了,”閔宿不住地搖頭,“你看他這眼神,這皮膚,這身量——”
發(fā)現(xiàn)寒霜比自己還高些,閔宿又搖搖頭,“不對不對,身量不算——總之他就沒有十七。十四五還差不多,不對,從智力水平看,也就八歲,從語言水平看,也就三歲,不能再多了?!?p> 張童和寒霜兩個人一臉茫然,頭歪著相同的角度,默默地盯著閔宿。
“你幾歲?”張童問。
“?。课野 沂??!?p> 張童不住地搖頭,“扯謊?!?p> “嘿,這有什么可扯謊的?十八就是十八,我還能十六七不成?”
“你不說,我以為你三十了,都想叫你叔叔?!?p> “……”
說完張童轉(zhuǎn)身走了,閔宿一臉的懵。
“我,我——三十?你眼睛剛長出來的嗎?喂,你給我站住——喂——”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晌午了。三人的肚子已經(jīng)餓得不行,特別是閔宿,他現(xiàn)在連崖壁上的漿果都不放過。
“不行不行,沒肉不開心??!”閔宿把手里的漿果一扔,四下看看。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有沒有山雞野兔——”
張童和閔宿對視一眼,閔宿馬上改了口,“蘋果梨子什么的,給你們找點回來吃?!?p> 見閔宿要走,寒霜馬上跟了過來,“一起?!?p> “呃——呵呵,”閔宿虛假而不乏溫柔地笑笑,“我馬上就回來,你在這里等我,等我,??!”
寒霜皺著眉頭看著他。
閔宿拍了拍寒霜的肩膀說:“別擔心,我說一會兒回來就一定會回來,不會騙你的,??!”
見寒霜沒動地方,閔宿雙手扶著他的胳膊,把他推到了張童身邊。
“在這里,等我。我給你找好吃的回來,好吃的!”
“好吃的?”寒霜眼里露出了光。
“對,好吃的!”
說完,見寒霜沒再堅持,他便快步住林子深處去了。
張童找了塊石頭,兩個人在這兒休息。
不到一個時辰,張童就聞到了肉香味兒,隱隱約約地飄了過來。
緊接著,閔宿就從林子里出來了,手里的木棍上,穿著已經(jīng)烤焦到無法辨認的東西。
他走到張童和寒霜面前,把手里東西遞了過去。
張童皺皺眉,看了看寒霜,不料寒霜正張著嘴,死死盯著那正在冒熱氣的東西,好像連眼睛都在流口水。
他直接上手掰了個腿兒,美滋滋地啃了起來。
“好吃,沒騙人。”
閔宿和張童兩個人,完全驚呆了。他們對視了一眼,不自覺地笑笑。
閔宿把另一邊腿兒也掰了下來,遞給張童。
張童接過來,左看右看,湊到閔宿身邊小聲問,“這是什么啊,吃了不會中毒吧?”
閔宿也壓低聲音說,“山雞,肥得不行的山雞?!?p> “山雞,肥得不行的山雞!”
聽這聲音,既不是張童的,也不是閔宿的。
兩個人嚇得一抖,同時扭過頭看身后,發(fā)現(xiàn)寒霜就在他倆中間,一邊啃雞腳兒,一邊認真聽他倆說話。
“咳咳——”見這光景,兩人也不再避諱了,重新站好,光明正大地聊了起來。
“唉,我還怕他會難過……”張童邊吃邊搖頭說。
“你確定他還想著那只兔子,斷了耳朵的那只?”
“你沒看見,”張童說,“那只黃雀被摔死的時候,他有多難過?!?p> “呵呵,”閔宿斜著眼睛看著寒霜,“我現(xiàn)在要是把那只黃雀烤了拿給他,他肯定高高興興地吃下去,沒準兒骨頭都不剩?!?p> 寒霜就在兩個人的中間,邊吃邊聽他們說話,左看看,右看看。臉上是美美的笑意。
看著這樣的九皇子,張童的心也寬了許多,“大概因為有好吃的,所以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吧。”
“就是說嘛,你家皇子早都忘了,你還總是傷感個什么勁兒!”
“嗝——”寒霜撫著自己的胸口。
“公子,你是不是渴了?”
張童站了起來,四處看看,“我去找找有沒有水?!?p> 閔宿也站了起來,“嗯——我去吧,我剛才看著那邊有山泉——”
“我吃好了,你還是在這兒吧,我去看看,要不他又要跟著你了。”
看著寒霜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好像隨時準備著要跟他走一樣。閔宿點點頭,指著前面說:“也好,就在前面,離得不遠。”
“知道了?!闭f完張童就去找水了。
見閔宿沒走,寒霜又高興地吃了起來。
過了許久,不見張童回來,閔宿有些擔心起來。
心想這張童一向辦事穩(wěn)妥,這半天不回來,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剛站起身,寒霜也跟著站了起來。
“嗯,也好,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留你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兩個人順著張童消失的方向找去。
走了一會兒,閔宿覺得不對勁兒,自己剛才來打山雞的時候,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見過的山泉也不見了。
之前這里還是草木繁茂,地勢平緩,怎么現(xiàn)在變得坑洼難走,樹木也變得衰敗不堪了呢?
他已經(jīng)覺得路面不好走,更別說寒霜了,深一腳淺一腳。
他緊緊抓著寒霜的手腕兒,生怕他一下子滑丟了。這一次,寒霜沒有拒絕,兩個人就這樣,邊走邊找,越走越深。
走了半日,天都黑了,別說張童的影子,連個鳥獸也沒看見。
正當兩個人都感覺乏累的時候,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山洞。
他二人在洞口坐下休息。
四下一片寂靜,此時皓月當空。
閔宿不禁抬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今晚,是個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