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梵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隱隱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等她伸長耳朵準(zhǔn)備細(xì)聽時,被堂口站著的師兄姐發(fā)現(xiàn)。
“楚師妹,你回來了。”
“掌門,楚師妹回來了。”
“楚師妹,你沒事吧?”
原本躲在樹后的蘇梵也不好再繼續(xù)躲藏,就走了出來。
“拜見諸位師兄師姐?!?p> “師妹,你快進(jìn)去,掌門正好說到你的事?!?p> 蘇梵點(diǎn)點(diǎn)頭,穿過堂口弟子,大三堂坐著的眾人齊刷刷地扭頭,為首就是楚家掌門楚霸雄,左右兩側(cè)是楚家六位長老,下首兩側(cè)坐著楚萬丞他們,以及七個堂主。
蘇梵進(jìn)內(nèi)門多日,還是第一次看見七位堂主齊聚。
不過看到楚鄔成坐在六和堂主位上,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六和堂本就專精煉藥術(shù),作為九天少有的滿品煉藥師,他坐這個位置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平日里他們專門負(fù)責(zé)內(nèi)門的授教堂,平日里除了早課期間能見到外,平日里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隱居在楚家的各個小院里。
楚家千年前起家時只有六堂,一言堂、二戰(zhàn)堂、三圣堂,四書堂、五絕堂、六和堂。
后來楚煙建立了第七堂,七曜堂。
成為了楚家不可撼動的七堂之一。
蘇梵特意看了眼七曜堂的堂主,男人長相俊秀,黑發(fā)白衣,翩翩如少年君子,身材消瘦不似另外幾人那般孔武有力。那雙眼睛在看見她后,激動不受控的從里溢了出來。
而蘇梵對于他的接任并未感到吃驚。
畢竟當(dāng)年楚煙也相當(dāng)屬意他,即便楚煙不死,七曜堂主也會傳到他手里。
她不動聲色的斂下眸。
七堂主的實(shí)力她心中很有數(shù),四十年前前六人的修為就已經(jīng)是煅體期了,如今即便沒有長進(jìn)也不可能弱了去。
越發(fā)不明白楚家有何用意!
她收起浮想,恭敬地彎腰道:“楚煙拜見掌門長老,拜見諸位堂主。”
楚霸雄暗藏著一絲擔(dān)憂地問:“你回來就好,這幾日可有哪里受傷?”
蘇梵道:“并未,弟子一切安好。”
楚霸雄暗暗松口氣,“好,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且先坐下,我有事要宣布?!?p> 蘇梵拱手:“是!”
她直起腰,正向左邊看去時,楚萬丞抬手朝她比劃了一下,示意讓她過來。
蘇梵遲疑了一下,剛邁開腳走過去,徑直走到他身后的空位坐了下去。
八人朝她看來,似乎想說什么,可又礙于正在開會沒敢出聲,楚婁佳悄悄離了位置,弓著腰跑到她身邊坐下。
楚霸雄淡淡瞥了一眼,并未說什么,便收回了目光,說起了正事。
楚婁佳壓低聲音附耳和楚煙說起話來。
“都怪我們,要是來得及時你也不會出事,那家伙不簡單,好幾次把我們繞到其他地方去了。”
她的關(guān)心讓蘇梵心底暖了起來,笑了笑,“沒事,我這不就回來了?!?p> “可惡,我倒想會會那人,對了,他抓走你想做什么?”
蘇梵老實(shí)道:“我在琉璃國得罪過那人?!?p> “所以想報復(fù)你?”楚婁佳美目一厲,咬著牙說,“他敢,老娘非把他打成肉泥?。 ?p> 蘇梵被她逗笑了,楚婁佳的性子好爽還是一如往常,不過也正因?yàn)槿绱瞬藕统熽P(guān)系匪淺。
兩人的性格都很直爽,從來不廢話,直接動手。
“沒事,那人就是惡作劇,不過他確實(shí)很厲害!”
楚婁佳嘆口氣,“那人不管是靈力還是陣訣都在我之上,就連楚萬丞那小子都著了兩次道,氣得他臉都青了,你沒看到,他當(dāng)時都翻桌子了,一臉要吃人……”
“咳咳!”坐在前面的楚萬丞一字不漏的聽得清清楚楚。
楚婁佳捂嘴笑著,“你被人擄走他可是擔(dān)心死了,幾天幾夜沒合眼就追蹤,結(jié)果還被人當(dāng)猴耍。”
楚萬丞冷著臉扭頭,“小聲點(diǎn),你以為我們聽不見!”
楚婁佳無辜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揭你的短了,別害羞,你看你耳朵都紅了!”
聽她這么說,蘇梵當(dāng)真看見他紅的跟小太陽似的耳朵,他狠狠地瞪她一眼,逃也似的轉(zhuǎn)過頭去。
兩人的竊竊私語完全沒有影響楚霸雄。
“這一次的大武會,有八個名額,除了基礎(chǔ)的靈術(shù)功法煉藥陣訣的比試外,還有一個賽目。”
“你們可知最近九天流傳的一個消息?!?p> 堂里堂外都在竊竊私語,蘇梵從他們的耳語中知道了一點(diǎn),不禁有些激動。
“掌門可是說一月后的遺跡?”
楚霸雄頷首,“這消息已經(jīng)確認(rèn),一月后在蜀州沼澤海有遺跡打開,據(jù)波動測量應(yīng)該為渡劫期?!?p> “如果是渡劫期靈術(shù)師,那該不會是三族之戰(zhàn)時的遺跡?”
“據(jù)傳回的消息來看,遺跡有很大可能是大戰(zhàn)后的亂葬崗,里面伏尸無數(shù),并且還有可能隱藏千年陣訣!”
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千年陣訣那可不簡單,踏錯一腳,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掌門,那此次的大武會設(shè)置關(guān)于遺跡的賽目?”
楚霸雄眸光沉沉,“不僅是世家,一月后遺跡現(xiàn)身,到時候凡是爭奪,必將是世家?guī)熼T皇室之間的戰(zhàn)爭。”
一言堂主淡聲問:“那掌門可有人選派出?”
楚霸雄道:“今日召集大家就像問問諸位有什么好的人選提議?!?p> “此次的大武會非同往常,若是進(jìn)入遺跡當(dāng)中,必然要千挑萬選,遺跡中千年陣訣隨處可見,擇重而選,諸位有何人選?”
楚鄔成抬了下眼皮,“我去?!?p> 大家朝他投來眼神,二戰(zhàn)堂主卻反對道:“不可,遺跡危險重重,你作為滿品煉藥師深入險境實(shí)在不妥?!?p> “正因?yàn)槿绱宋也乓ィ背w成頓了下,又道,“千年遺跡不僅有陣訣還有各種毒物,甚至還有各種珍貴靈藥,所以我非去不可?!?p> “這……”大家面面相覷,楚鄔成身份不同,再加上他的靈術(shù)并非高強(qiáng),他一旦出現(xiàn)在遺跡,很容易遭到不懷好意的攻擊。
楚霸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著椅把手,思考的神色微沉。
楚鄔成抿著唇,目光帶著一絲請求,又一次堅(jiān)定地道:“我非去不可。”
楚萬丞對著他挑著眉,帶著三分笑意地道:“我也去,順便看著他,這樣你們該放心了吧!”
楚婁佳也舉起手,“那我也去吧,千年遺跡欸,可遇不可求?!?p> “我也去?!背S州慢吞吞地開口。
楚萬延和楚萬仲也開口,“不如都去,我們也想去看看?!?p> 楚婁同笑瞇瞇地,“沒意見?!?p> 幾人都積極,可楚霸雄卻始終未出聲,不知在考慮什么。
楚隨凜姿態(tài)懶散地靠著椅背,出聲問:“參加倒是沒問題,不過要是遇見沈家怎么辦?最近我手特別癢,總?cè)滩蛔∠肽Σ翈紫?。?p> 楚隨凜話音剛落,堂上的人無一不是露出陰惻惻的笑容。堂上氣溫驟降,讓蘇梵哆嗦了幾下,恨不得抱著棉被把自己攏的一絲不漏。
楚捷嗤了一聲,“聽說那個穆曼每天都在派人上門?還住在賀家?”
“臉色可真厚?!?p> 楚霸雄終于出聲了,掃了一眼堂上,眾人安靜了下來。
“大武會的參賽弟子,陸奇、林嬌兒、楚煙,”楚霸雄目光掃過她的臉,繼續(xù)道,“楚婁佳、楚捷、楚婁同、楚萬延、楚萬仲?!?p> 沃日!她去參加大武會?
蘇梵一臉震驚到變色,她不過是一個新入門弟子,怎么就讓她去大武會。
這不是讓她去找死!?。?p> “另外,關(guān)于遺跡咱們不確定人選,到時候可以讓弟子們自由報名參選,如何?”
楚隨凜忍不住嘖了一聲,“大伯,不讓我去?”
楚霸雄淡聲道:“你就安靜看,遺跡再說?!?p> 楚霸雄的話無意間似乎透露了設(shè)么,眾人的眼睛猛地一亮,楚隨凜哈著一口氣大笑一聲,撫掌愉悅地道:“我喜歡我喜歡。”
遺跡里面死幾個人應(yīng)該不打緊吧,畢竟到處都是尸體,那層皮脫了誰知道誰是誰呢!
“楚煙,你有什么意見嗎?”楚霸雄注意到她的神態(tài),十分貼心的詢問了一句。
楚煙面如菜色,好半天才不確定地問:“掌門,您剛才念了我的名字吧?”
楚霸雄緩緩笑著,嚴(yán)肅的表情柔和幾分,“嗯,你也該去試煉試煉,不用擔(dān)心,打不過就認(rèn)輸,輸了也不打緊,經(jīng)驗(yàn)很重要!”
蘇梵:“……”
骨生真他嗎絕望,讓她一個小雞仔去一群大龍里面混。
她這一口還不夠塞牙縫呢。
楚婁佳則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別擔(dān)心,誰敢動你,等他下臺了我給他罩麻袋?!?p> 蘇梵:謝謝您咧。
“距離大武會還有一段時間,你在這段時間多和師兄師姐好好修煉?!?p> 掰起指頭數(shù)一下,他媽還有幾天了,她能修煉個雞毛出來啊。
蘇梵一臉憋屈地點(diǎn)頭,“是,我會努力?!?p> 蘇梵垂頭喪氣地從大三堂走出來。
心中苦悶無處言說。
而且一出去,眾師兄師姐又圍了上去,一臉艷羨的恭喜她,好像恨不得把她踢下去,自己來參加比賽一樣。
楚婁佳拽著楚捷飛奔過來。
“小師妹,你上回答應(yīng)我的火鍋什么時候兌現(xiàn)?。俊?p> 蘇梵一愣,恍然間想起好像確實(shí)有這么回事。
“抱歉師姐,我給忘記了,要不就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