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縣離這有一座山的距離,加快些腳步應(yīng)該是能趕到的。
“剛才出來的急,都沒細(xì)問具體是哪天舉辦河神祭,這要是萬一錯過了可怎么辦啊?”裴竹捂著臉,自從露出原型后,她便不會在刻意的隱藏耳朵和尾巴,這不,因為后悔,耳朵都在抖動。
“沒事,若是錯過了,就去河底把這妖孽揪出來。”阮光對于危害人間的妖孽從不會心慈手軟,他的語氣冷冽的讓裴竹打了個寒顫。
“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動了。”走了大約有兩個時辰,裴竹感覺自己的雙腿都要散架了!她癱坐在一顆老樹底下,這人不是說趕不上河神祭也沒事嗎?走的這么快做什么?
“剛才說快些走早點到的是你,現(xiàn)在走不動的還是你。”阮光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他有點搞不懂這只小狐貍的想法。
“可,可是,那也得休息一下啊......”聲音越來越小,自知理虧的裴竹兩個毛茸茸的大耳朵垂了下來。
看著裴竹的樣子,阮光還是妥協(xié)了:“罷了,坐下休息一會吧?!?p> 阮光抱著手中的佩劍,倚靠在裴竹所在的那顆樹底下。
裴竹咧開嘴巴,露出八顆牙齒憨憨的笑著:“我就知道你最好了?!?p> “別貧嘴,休息好了就走......唔?!迸嶂癫恢獜哪淖兂鰜淼墓鸹ǜ猓砥鹨粔K直接塞進阮光的嘴里。
“從哪弄來的?”阮光咽下那塊桂花糕問道。
“不告訴你~”裴竹的嘴里塞滿的桂花糕,含糊不清的回答著阮光的問題,秀氣的臉頰鼓溜溜的,像個松鼠似的。
休息過后,阮光拽著裴竹繼續(xù)趕路,裴竹見這荒郊野嶺也沒人,干脆變回原型在山里撒歡奔跑。
狐貍爪子踩在翠綠的野菜上,尾巴掃過粉嫩的小花上:“原來凡間的山都比青丘有意思!”
“你慢點,這山里也有獵戶布下的陷阱你別......”
“嗷!”這話還沒說完,裴竹就已經(jīng)踩上了捕獸用的夾子。
聽到裴竹的慘叫聲,阮光抱起佩劍趕了過去。扒開草叢,看見裴竹的狐貍爪子被一個捕獸夾夾的鮮血淋淋。
本就淚腺發(fā)達(dá)的裴竹現(xiàn)在更是眼淚汪汪,一邊哭一邊用臟兮兮的小爪子蹭著眼淚,純白的毛發(fā)都被弄的灰撲撲的,整個狐都像從土堆里走出來的。
“臟死了”有潔癖的阮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嗚嗚嗚嗚你還嘲笑我,爪子痛,你快幫我弄下來!”看見阮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還嘲笑她,裴竹哭的更大聲了。
“好了好了,弄下來了,別哭了?!卑情_那個捕獸夾,裴竹瘸著爪子鉆進阮光的懷里抽抽搭搭小聲嗚咽著。
“都和你說了這附近有獵戶布下的陷阱,這下好了,舊傷剛好就來新傷了?!?p> 阮光一邊安撫著懷里還在抽泣的裴竹,一邊數(shù)落著她。
“沒關(guān)系啦,過一會就愈合了,只是有點痛而已?!迸嶂竦淖ψ庸粗罟獾囊屡?,那一身看著就價值不菲的衣袍就這樣被裴竹的爪子勾出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窟窿。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阮光潔白的衣袍上赫然印著幾個黑色的爪印,四周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窟窿,他的眉毛皺在一起,卻沒有推開裴竹。
“你抱我不就好了?”
“男女授受不親?!?p> “可我現(xiàn)在只是一只爪子受傷,沒有自保能力的小狐貍?!?p> “罷了”論嘴皮子的功力,不喜跟人說太多廢話的阮光肯定是敵不過臉皮厚的裴竹。
聽著阮光妥協(xié)的語氣,裴竹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爪子按在阮光精壯的胸膛上。九條尾巴因為愉悅微微搖晃起來。
“嘿嘿嘿”原來受傷有這么好的待遇???
“在動手動腳的就自己下地走?!备惺艿脚嶂竦膭幼?,阮光的耳朵又變了色。
“好叭”害怕被丟下去的她乖乖蜷縮在阮光懷里,溫暖的胸膛,有節(jié)奏的步伐,再加上阮光時不時的撫摸。
“好舒服,好困?!彼]上眼睛,窩在阮光懷里睡著了。
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阮光低頭看向懷中的裴竹:“睡得可真香?!彼那牡膶⑹峙擦藗€位置,用兩只手環(huán)抱著裴竹,在旁人眼里,阮光現(xiàn)在的臉上滿是笑意。
當(dāng)裴竹睡醒時,她躺在一個火堆旁,太陽已經(jīng)落的差不多了,周圍黑漆漆的。
“醒了?”阮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只見他拿著一竿樹枝,上面穿滿了魚。
“這是我們的晚飯,節(jié)約時間,今天我們住在野外?!迸嶂裢蛉罟?,他身上的衣袍不知什么時候變得完好如初,沒有帶著土的爪子印,也沒有大大小小的窟窿。
“哇,你的衣服恢復(fù)了?”
“如果不是某只小狐貍,它根本不用恢復(fù),好了,先把魚烤熟在閑聊?!比罟鈱⒁徽麠U魚丟到裴竹手里。
“哦”裴竹變回原型,腳上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她拿起一桿魚放進火堆里慢慢烤著。
“你有嗎,那種白白的咸咸的東西,我在青丘每次烤魚都會去別人家要這個的。”
“鹽?你活了這么久不知道鹽?你這幾千年是怎么過來的?!比罟庥行岩膳嶂?,她的心智就像一個單純的就像一個只有幾歲的小孩。
“我也不知道,我確實是活了幾千年,但是,我總感覺缺了點什么,我只有最近五百年的記憶。”
“缺了點什么......你的記憶,該不會被人用法力封印住了吧?”這事聽起來就蹊蹺的很。阮光猜想,裴竹五百年前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她的記憶被封印住了。
“不聊這個啦,記憶這種東西總會回來的,喏,魚好了。”裴竹將冒著香氣的烤魚遞給阮光。
“與其糾結(jié)于過去,還不如先過好現(xiàn)在,總是糾結(jié)于一個失去的東西是沒有必要的?!彼叧灾爵~,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沒想到,你倒是看得比這世間大多數(shù)人都要透徹?!比罟庑α诵?,也沒什么不對的,糾結(jié)于無法改變過去,還不如想想可以改變的現(xiàn)在和未來。
“對了,吃完了就去前面的湖里洗個澡,身上臟兮兮的?!笨粗嶂衽K兮兮的臉蛋,身上的衣服也灰撲撲的,阮光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知道了,真啰嗦?!迸嶂裥÷暤泥止局?,在吃完烤魚后站在湖邊直接將全身的衣服脫個干凈。
阮光無意間掃過裴竹所在的地方,定睛一看,頓時臉上通紅一片。
“你洗澡前怎么不說一聲?!”扔下這句話,他急匆匆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這對于一個二十年來跟女生說話次數(shù)不多于五次的阮光來說太刺激了!少女赤裸的身體,曼妙的曲線,絕美的臉頰......
忍不住一拳捶在樹上,阮光的手流下了殷紅的鮮血,很疼,但是完全阻擋不了腦海里下流的想法。
“真是要瘋了!”緩緩坐下,靠在那顆剛被阮光摧殘的樹上。
裴竹看著阮光大聲的喊了一句話后就倉皇的跑走了。
“什么毛病?”裴竹的眼里充滿了疑惑的神情,隨后,緩緩走向湖里。
清涼的水從裴竹的軀體上劃過,她捧起一灘水潑向自己的臉頰,月光此時照在湖面上,也照在裴竹絕美的臉頰上,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赤裸的軀體上,似是從月亮上走下來的仙女。
清洗干凈后,裴竹從湖水里走了出來,身上還滴落著水珠,睫毛上也掛著水珠。
“啊,得等它自己干了?!彼兓睾恚罟庖膊恢缽哪睦锫淖吡顺鰜?。
看見阮光,裴竹的眼里充滿了亮光。
“你剛才為什么要跑?。俊彼米ψ討涣藨蝗罟夤枪?jié)分明的手。
“這美人就是美人,連手生的都這么好看?!迸嶂裥睦锵胫?,竟不自覺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沒,沒什么,只是覺得這般場景男子不適宜在場罷了。”阮光沒聽清裴竹的話語,只是看見她嘀嘀咕咕的嘴。
“這樣啊,不過原型實在是干的太慢了。”裴竹吐槽著,一陣風(fēng)吹過,她又變回人形。
“!”眼看著眼前的狐貍,突然又變回赤身裸體的女子,阮光僵在原地,眼睛盯著遠(yuǎn)處的樹林。
過了一會,裴竹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寬松的衣袍:“披上吧,你現(xiàn)在不是妖,起碼在我眼里不是。”阮光說著,俊美的臉頰上一片通紅,他將衣袍披在裴竹身上,眼神看向別處。
“我有衣服啦,只不過是在等身體干而已?!迸嶂窠忉屩?,但是阮光的神情讓她很受用。
裴竹的身體干透后,她變回原型,窩在阮光懷里:“天色不早了,還是睡覺吧。”
“嗯”看見變成狐貍的裴竹,阮光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靠在一個樹上,環(huán)抱著裴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