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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微光啊

第五十章

你是我的微光啊 三三三水 6555 2020-03-09 17:37:17

  喬喬在一個下雪天的傍晚,去顧聿明的公寓的路上,下公交的時候,經(jīng)過一家貓咪咖啡館,貼著入口處的玻璃墻一角的貓架上窩著一只長毛的通體雪白的藍眼睛布偶貓,睜著大眼好奇地盯著玻璃墻外被雪花染白的世界,飄飄蕩蕩的雪花和匆匆而過來來往往的人。喬喬下了公交,用羽絨服的帽子匆匆蓋住頭,裹緊了往商店街的走廊上跑,跑到咖啡店的時候碰見了布偶貓藍色的眼睛,停下來看著它,它也不畏懼地注視著玻璃墻外的陌生女孩,眼睛不安分的骨碌骨碌轉(zhuǎn),偶爾動了動耳朵,脖子,像在審視。喬喬拍干凈身上的雪,伸出手指隔著玻璃戳貓咪的鼻子,布偶貓看見了,沒有真正的觸碰到也仿佛能想象到人的手指觸碰到鼻子時的一陣麻癢,不舒服的轉(zhuǎn)動頭,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喬喬滿足地笑起來,把手揣回羽絨服的口袋里繼續(xù)往前走。剛走進公寓樓的一樓電梯間就碰到了仿佛剛出門回來的顧聿明。幸好自己在咖啡店耽擱了,不然要撲空。

  她不知道顧聿明遠遠地看見了她站在咖啡店的門口眼眉彎彎心滿意足仿佛被療愈的樣子,看見她拍打身上的雪,然后伸出手指戳咖啡店的玻璃窗,然后露出整齊牙齒的開懷的笑容,才想起來那是一家貓咪咖啡館,喝咖啡,主要是擼貓。

  顧聿明覺得喬喬就像一只貓,尤其是睡覺時發(fā)出的咕嚕聲。

  他沒有走過去迎接她而是繼續(xù)徑直地走進小區(qū)里,進了電梯間,只不過他走的很慢,像是刻意,喬喬趕上來就“巧合地“撞見了。

  喬喬一看見他的背影就快樂地喊他的名字,然后跑過去,卻沒有沖進他懷里去抱住他,盡管她的心里想這樣做。

  顧聿明幫她拍掉身上的殘雪,然后撫摸她的羽絨服外套的大帽子,說:“凍壞了吧。怎么過來不說一聲。“

  喬喬紅了臉,也蹦蹦跳跳給他拍干凈發(fā)上肩上的雪花,一邊笑著搖頭,說:“不冷。突然就想過來,忘了提前告訴你。“

  顧聿明聽著皺起眉頭,想如果自己晚一步回家,她大概是要撲空,黯然地走回去或者傻傻地等在家門口。哪一種他都舍不得。

  他的心又開始亂。

  “剛剛在咖啡店門口看見一只超漂亮的布偶貓,長白毛松松軟軟的像枕頭里的棉絮,真想抱著它睡。“

  顧聿明眼睛瞇起來,眼角微微折起褶皺,語氣輕快地問:“你很喜歡貓?“心里卻在想:你睡著的樣子也和貓咪一樣,打著“咕?!?,香甜的樣子。

  “嗯,我喜歡。貓和狗都喜歡?!?p>  “喜歡小動物?!?p>  “嗯?!?p>  電梯“嘀嗒“一聲響,門開了,里面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來,像是怕被人群分開,顧聿明拉過喬喬的手側(cè)身站到一邊,等人下完了,才拉著她進去電梯。

  被顧聿明抓住手的那一刻,喬喬覺得自己的心猛烈地跳起來,不是最初心動時悸動的心跳,而是被認可的愛的激動的心跳。喬喬想,或許顧聿明還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

  那天,喬喬陪顧聿明看劇本,沒能撐住看完幾章眼皮就開始打架,勉力支撐了沒多會兒還是窩在椅子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床上灰色的被單和枕頭都覆蓋著顧聿明的氣味,她知道是他把她抱到他的床上休息的。他在哪呢?喬喬想,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時間,她睡了多久,現(xiàn)在幾點鐘,仿佛并不是她關(guān)心的事,她醒來了,第一時間想的是他在哪里。

  或許還在書房。她想。他有很多工作要做,盡管今天是周末,也沒辦法休息。她想起來他說他看劇本看得眼睛痛,忽然還朦朧的睡意瞬間消散了。這時候她才開始關(guān)心時間。

  她睡了兩個多小時,中飯的時間早過去了,不知道他吃過了沒有,敲門去問,他果然在書房鉆研劇本,只是戴上了眼鏡。

  “醒了。“顧聿明轉(zhuǎn)過頭問她,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潛藏著笑意,像融融的春水。

  “嗯?!皢虇碳t了臉,像上了一層腮紅,有淡淡的春意。

  “餓了嗎?我剛剛叫了外賣,過一會就到?!邦欗裁髡f。

  “你還沒吃,專門等我?“喬喬問。

  顧聿明沉默了半秒,才笑道:“剛剛忙忘了,想起來才覺得餓。你起的巧。“

  一點情話也不愿意說,還是怕說了便泄漏了什么?

  等外賣來的時間里,喬喬仍舊坐過去拿起沒看完的劇本看下去,忽然看見劇中的女主人公對好朋友說的一段話:童話故事里真正愛著父王的公主說愛爸爸就像鹽一樣,鹽最平凡卻最珍貴,你們也說真正的愛應(yīng)該像空氣,無處不在,時時刻刻包裹著你圍繞著你,可是,我知道愛并不像空氣,也不像鹽,離開了愛,我們未必會死。我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愛很少很少,只能偶爾施舍與你一點點甜,但還有些人的愛很大很大,像空氣一樣,隨時隨地,無處不在的包圍著你,愛我的你們總希望我選擇后者,但是丹丹,你們不知道的是,從始至終我想要的愛就只是那一點點甜?!?p>  她想起不久之前在林瑯的筆記上看到的一句話,有異曲同工之處:我們期盼的愛情不是必需品,而更像糖果,人一生可以不必要糖果,然而沒有生命便索然無味。“

  喬喬覺得這些話仿佛是寫給自己的,而顧聿明的愛就是她生命中的糖果,她孜孜以求的甜蜜。

  喬喬在顧聿明牽著她的手的時候想起這些話,心里泛起酸澀,盡管舌尖上糖果的絲絲縷縷的甜還么有散盡,酸意便一波波地侵襲入口腔,直沖上鼻腔,沖撞了淚腺,眼淚就蹦出來了。

  顧聿明還在想喬喬說的布偶貓,或許可以抱一只回家來養(yǎng),不過首先要做的是先配一把公寓的鑰匙,他可沒有時間照顧貓貓狗狗,又是“嘀嗒“一聲,電梯停下門開了,轉(zhuǎn)臉去看喬喬,才看見她面上的淚珠,慌了,趕緊伸手去拭,拇指手指指腹剛剛擦過她的臉頰便被避開了,只聽喬喬慌亂的聲音說:“想到剛剛來的路上看的一個愛情電影,結(jié)局兩個人錯過了。“

  “就為了這個哭?“顧聿明無奈地笑了。

  “太可惜了。“喬喬說。我們的結(jié)局會怎么樣?為了你施舍的一點點的糖果我能堅持多久?不過或許不等到我放棄,你便先離開了。關(guān)于分離這件事,你總比我擅長。

  “我們會很好的?!邦欗裁髡f,其實他想說的安慰的話并不是這一句,但看見她的眼淚,忍不住還是說了。從前他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于女孩的眼淚的人。

  這算不算是一句承諾,喬喬不敢問,于是只有沉默。

  張眠拿了重量級電影節(jié)的獎項,她和顧聿明瘋傳的緋聞再次被挖出來,不過這一次質(zhì)疑的聲音少了許多,更多的人似乎冷靜下來更愿意相信這是一個情投意合的愛情故事,而不是暗通款曲的娛樂圈爭斗戲,劇組也適時的放出了電視劇片花,因為表現(xiàn)著實精彩,質(zhì)疑的聲音便漸漸地消散了。顧聿明看到網(wǎng)上評論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感到一種深刻的諷刺。

  張眠領(lǐng)獎那天,顧聿明坐在電視機前,沉重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擺了一瓶高度洋酒,放著一個雕花深口玻璃酒杯,棕紅色的酒倒進去,杯面上的花朵仿佛被注入了血液一樣活過來,冒起了泡,還沒入腹,看著便覺得一陣微醺。

  張眠穿了一身黑色的裹身魚尾裙颯爽窈窕的身姿走上紅毯,全身只露了兩截白皙修長的手臂便盡顯艷麗高貴。娛樂圈多的是美貌艷麗的女子,但能將艷麗和高貴融為一體的卻少之又少。顧聿明覺得張眠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美人魚,天然的邪惡又美好。不管人類對美人魚這種傳說中的海底動物抱著亦正亦邪還是亦魔鬼亦天使的想象,不變的是這種傳說中的動物總是對人類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張眠高貴冷艷的目光抬眼看向鏡頭的那一刻,顧聿明徹底地原諒了自己對她的迷戀,說到底,她這樣的女人,生下來就是要讓男人瘋狂的。他不過是其中一個。想到這里的時候,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關(guān)了電視。窗外白白的飄著雪,雪花在城市繁華區(qū)高空的璀璨燈火中表現(xiàn)出一種狂歡中的寂寥。

  他想到夜店中閃爍的光,忽明忽暗看不清旁邊人的樣子。音樂聲大得驚人,以至于每個人都扯破了喉嚨喊。他想那些地方本就不是為了交談而存在了,在那里,失意的人喝酒,狂歡的人喝酒,尋歡的人更要喝酒。

  他想到陽臺去,打開拉門,冷風就撲面而來,一點點沾染的酒氣也被吹散了。清醒的他更沮喪,沮喪又寂寥,酒精也無法慰借他。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起樓下的貓咪咖啡館,于是換了衣服下樓,終于看見了喬喬說起過的那只有著漂亮藍眼睛的長白毛的布偶貓。

  松松軟軟的像枕頭里的棉絮。

  顧聿明點了一杯咖啡,坐在布偶貓趴著的桌子上。旁邊多了個人,布偶貓也并不理會,它是早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顧聿明卻笑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布偶貓松松軟軟的毛發(fā)。貓咪表現(xiàn)得乖巧順從,甚至還舒服得瞇了瞇眼睛。于是伸出一只手指,小心的輕輕地戳了戳它微涼的鼻頭,看見貓咪不情愿地扭過身子,長尾巴掃過他的手背,微微的癢。

  結(jié)賬的時候,收銀的女孩正在看電視劇,他掃了一眼,劇中一個長相清冷的女孩對另一個女孩說話:“他不壞,不過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抬眼付錢,不小心撞上了收銀的女孩的眼睛,他慌張了一下,有一種被看穿的心虛。

  穿過長街,一直往前,往前,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顧聿明沒有留意到,甚至沒感覺到夜越來越深,溫度也愈來愈低,他穿的衣服太少,不足夠御寒,沒多久鼻子就凍得發(fā)紅,手腳也凍得冰冷,下意識地縮起身體,依舊繼續(xù)往前走,不知道在發(fā)泄什么,總之他必須發(fā)泄一番,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腳下的步子也愈來愈快,幾乎要在這暗夜里奔跑起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燈黑著,暖氣關(guān)了,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竟然產(chǎn)生一種仿佛被黑洞吞噬的錯覺,站在門口醒了醒神,才踏進去。燈光亮起來的一剎那,他眼前猛地晃過去一道黑影,當然他知道又是自己的錯覺。洗澡,熄燈,睡覺,第二天沒什么事兒,可以晚點起來,不知道喬喬會不會過來,他還沒有給她鑰匙,本來早該給的,怎么一直忘記了,如果她過來的話他必然要起身給她開門,希望她別來的太早,但,也別太晚,他一個人在家里實在太無聊了,身體又懶懶的,不想出門,外面的世界似乎失去了從前那種勾人心弦的濃艷的色彩,變成了一張暗淡無光的黑白照片?!肮?,我應(yīng)該是太累了?!邦欗裁飨耄胫胫X子開始迷糊,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顧聿明是被一陣連著一陣的門鈴聲混雜著一陣緊過一陣的敲門聲驚醒的,被吵醒時頭昏腦脹,眼睛也睜不開,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沒好氣地打開門,門口果然站著一個熟悉的乖巧的女孩,不過此時女孩面上的臉色看起來沒有比他好太多,白得像一張白紙,沒有半點血色,眉頭緊皺,目光死死地盯著他看,擔憂中似乎還有些生氣?生氣?她在氣什么?一大清早被吵醒的人是他啊,她氣什么?不過顧聿明沒再繼續(xù)想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被炸彈襲擊過,被轟炸成了一片廢墟,痛得睜不開眼。最終他一個字也沒說,倒不是耍脾氣,而是他剛想開口,腦子便開始抽疼,而只要他開口說話,每說出一個字,就會像往自己的腦部神經(jīng)射去一顆子彈一樣痛,于是他沉默著開了門,便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了臥室。

  喬喬看見顧聿明蒼白的臉,松了口氣,下一瞬間心便開始無限地往下墜,一股莫名的火氣卻涌了上來,她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五分鐘,敲了整整五分鐘的門,按了五分鐘的門鈴,開始并不是沒有懷疑過顧聿明不在家,剛開始按了門鈴沒人回應(yīng)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了里面“哐啷“一聲響,說明顧聿明在家,再等一會,還是沒來開門。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剛剛那聲是什么聲音?他出事了嗎?于是才趕緊繼續(xù)拼命地砸門,一邊瘋狂地給他打電話,可是他的手機居然關(guān)機了。就在她以為里面真的出事了準備下樓找物業(yè)幫忙開門的時候,門開了。她剛想質(zhì)問為什么才開門,顧聿明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有點擔心,盡管生氣還是緊跟上去,因為他的臉色看起來是真的很差。

  顧聿明倒在床上,閉著眼睛沒再看她一眼。喬喬注意到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雖然開著暖氣,但也不至于熱到流汗。喬喬擔心地低聲問,“顧聿明,你不舒服嗎?是不是生病了?“見顧聿明皺著眉頭沒有回應(yīng),喬喬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可知的高熱,“你發(fā)燒了?!皢虇痰溃贿呎f一邊試圖把他從床上拽起來,“我們?nèi)メt(yī)院?!?p>  發(fā)燒到迷糊的顧聿明一臉不耐煩,試圖甩開喬喬的手卻沒有成功,只能無力地由她拽著,卻孩子氣般地無理取鬧道:“不去。別吵了。讓我睡會兒?!?p>  喬喬沒轍,只能跑下樓給他買感冒藥,感冒沖劑泡了水,一口一口哄小孩子一樣喂他喝下去。幫他擦去額上的汗水,貼上退熱貼,蓋好被子,守在床邊看著他。真是,還是小孩嗎?怎么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喬喬在心里吐槽,卻忍不住地想,昨晚張眠獲獎,他雖然沒有出席,但一定看了電視上的轉(zhuǎn)播。剛剛沖泡感冒沖劑的時候,她看見桌上還擺著一瓶沒喝完的洋酒。所以他今天變成這副樣子,是因為昨天受了刺激的緣故?喬喬一邊凝視著顧聿明蒼白的睡顏,聽著他因為生病而略粗重的呼吸聲,一邊嘆息,不知不覺眼淚就掉下來了。

  為什么我喜歡的男生從來不是最喜歡我。周銘是,你也是。我是不是有某種愛好,就喜歡不喜歡我的男生?喬喬想,卻忽然發(fā)現(xiàn),即使他們已經(jīng)交往了一陣子,但顧聿明甚至連一句喜歡她也沒說過。

  喬喬忽然覺得自己很傻。張張和三三說的沒錯:在愛情里你義無反顧的樣子,真是太傻了。正準備起身,手忽然被拽住,驚訝間低頭看,他還在熟睡,所以剛剛是無意識的行為,想把手抽出來,卻沒辦法,他抓的太緊了。他發(fā)熱的手心很熱,燙得她心尖顫動。算了,暫且就這樣吧。等你好了。她想,只不過這個“好了“究竟指的是什么呢?是指他的發(fā)燒感冒,還是他被欺騙的傷害的心?這一點她并沒有決定好。

  顧聿明醒過來的時候口干舌燥,但頭痛已經(jīng)緩解了大半,只是還有些發(fā)汗過后的暈眩疲倦,他正打算起身去找點水喝,卻看見床邊趴著一個熟睡的女孩,才想起來喬喬哄他給他喂藥的情形,摸摸額頭,還貼著退熱貼。顧聿明心里的愧疚不安和感動一起涌上心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喬喬的發(fā)頂。

  原本喬喬就沒睡得很熟,被這么一碰便醒了,見顧聿明醒過來,幾乎條件反射般地急忙去摸他的額頭,口中念念有詞:“好像退了?!叭缓笥謫査耙灰人医o你倒。“不等顧聿明回答,便奔了出去,沒多久就拿了一杯溫開水過來,遞給他,“喝吧,溫的?!?p>  顧聿明嘴角噙著笑喝完了一整杯溫水,正要開口說話,卻還是慢了半拍,被喬喬打斷。“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白粥?“說完又跑去外面廚房,哐啷哐啷開始煮粥。顧聿明出了一身汗,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便下床洗了個澡,洗完出來的時候喬喬已經(jīng)做好了粥,等在浴室門口。

  顧聿明看著杵在浴室門口的喬喬,喜歡取笑人的本性又上來了,“站在這里干嘛?難道是想幫我洗?我好像還沒病到連洗澡都不能自理的程度哦?!?p>  看來真是病好了。喬喬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然而看著他隱隱掛著水滴的**的身體,臉上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一縷可疑的紅云?!爸嗪昧?,你快點穿好衣服,別再著涼了。“說完便逃也似地跑開了。顧聿明望著喬喬的小碎步,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場病,似乎把他心底的某些沉重的東西帶走了。

  喝粥的時候,顧聿明遞給喬喬一把公寓的鑰匙?!耙院?,你隨時可以過來。“

  喬喬接過鑰匙的表情十分愕然,這是他什么時候準備好的?

  “什么時候......“

  “備用鑰匙。你已經(jīng)是我女朋友了,拿著方便?!邦欗裁髡f。該死,為什么非要說備用鑰匙。

  喬喬的表情明顯失落了許多,但仍舊勉力扯出一個苦澀的笑,道:“嗯。知道了。“原來是備用鑰匙。果然還是自己想太多了啊。

  “找個時間搬過來吧。“顧聿明說。

  “嗯?“

  “我想養(yǎng)只貓。“顧聿明說,和你一起,就像咖啡店里那只一樣,長長的白毛,藍眼睛,乖順的,“就養(yǎng)只布偶貓。我平常工作沒個固定時候,你搬過來,方便照顧?!?p>  “不要?!皢虇痰?。

  “為什么?你不是很喜歡貓嗎?“顧聿明奇怪了。

  “不要搬過來?!皢虇叹髲姷卣f。

  “為什么?“顧聿明更驚訝了。

  “麻煩?!皢虇陶f,說完便收了碗筷起身去廚房。

  “麻煩?“顧聿明不解。

  “我有家,而且我爸爸媽媽要是知道我搬出去,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霸静幌虢忉專遣幌胝f謊,但還是忍不住,不忍心傷他的心。

  “哦。“顧聿明沒再想說服她。

  希望他再說些什么?希望他說服我,希望他能說“干脆直接把我介紹給你爸媽就好了“之類的話,然而沒有。

  沉默,黑洞一樣,無限延伸的沉默,像一條長長的黑布帶,一層一層地卷住她的臉,幾乎要把她悶死。

  他從來沒想過他們的將來,因此也從不想向任何人宣告他們的戀情。即使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每一對愛侶都能走到最后,但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共度一生的打算,那么這段戀情自然注定不能長久。而他的生命中曾有過那么多的女子,對于他而言,這個叫喬喬的女孩和其他的女孩或許并沒有任何區(qū)別,都不過是他生命中一個匆匆過客而已?;蛟S,于顧聿明而言,那個生命中唯一的特別只有張張,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也許只有喬喬自己才知道她和那些女孩的不同,或許是她自己執(zhí)著地倔強地認為的不同:她是真的喜歡顧聿明,是真的喜歡。

  你喜歡過我嗎?一點點也好。喬喬遲疑著,想問,還是不敢,因為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卻正好是自己所想的。

  喬喬覺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個沙漏,一點點地漏沙子,堆積著堆積著,慢慢地形成了一座簡陋的小土墳,有什么東西在那里被默默地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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