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猜到了肯定就是宋佳惠和羅倩叫來的人。
她們咽不下上次被蘇白打得落荒而逃的氣,這次叫來了人數(shù)更多而且更厲害的混混,看來宋佳惠威脅他說有人的事是真的。
不過她們看上去還是挺怕蘇白的,只敢在二樓觀戰(zhàn),不敢下樓挑釁。
“你就是林蕓吧?”穿黃皮衣的平頭男對著林蕓喊道。
林蕓不吭聲。
“你不吭聲我也認(rèn)得你,我有個探子在你班上?!逼筋^男呵呵笑著。
所謂的探子應(yīng)該就是黃興吧,林蕓心想。
“那你旁邊的就是你男朋友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今天完蛋了!”平頭男的表情變得猙獰,轉(zhuǎn)頭對身邊的人說?!敖裉熘饕歉隳莻€男的,至少要斷一只胳膊一條腿,那個女的把她的臉劃花就行?!?p> 聽平頭男的語氣,是把他們當(dāng)甕中之鱉了,隨時都可以宰殺。
蘇白握緊了爪子,犬齒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他的眼睛又變成了血紅色,臉上的青筋暴出,渾身如同發(fā)現(xiàn)獵物的野獸一般顫抖。
林蕓知道過不了多久蘇白就會變成一副恐怖的樣子,跟喪失了人性似的。
“別殺人?!绷质|小聲說道,眼神中滿是哀愁。
碰到今天這種情況,真的是身不由己,他們不想惹事,別人卻偏偏要找上門來。
蘇白點了點頭,他只能盡量控制住身體內(nèi)沸騰的獸血,但至于能控制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估計還要看這幫人會下多狠的手。
“我擦,這人怎么長得跟鬼似的,牙齒那么長,手還像爪子!”有個混混看到蘇白變異的樣子,有點發(fā)怵。
聽有人這么一說,幾個混混沒有誰愿意第一個上前。
“你們是不是傻!我們手里還拿著武器,居然會怕一個小孩,不就是長得奇怪了一點,難道他還能刀槍不入不成!”平頭男吼道。
幾個混混仍然沒人動。
蘇白躬著背,嘴里發(fā)出低吼聲,模樣越來越不像人了,連林蕓都不敢靠他太近。
“憨子!過去揍他,我給你加兩千塊錢!”平頭男對著一個黝黑精瘦的男人喊道。
綽號憨子的男人聽到加了兩千塊錢,眼睛一下亮了,變得不那么憨了,舉起一根鐵棍哇哇叫著朝蘇白沖了過去。
鐵棍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蘇白伸出去格擋的左臂上,鐵棍有點彎曲的痕跡,看著都覺得疼。
蘇白的表情倒是一點都不痛苦,他右手掄起一拳,打在憨子的臉上,把憨子整個人都打飛出去了,鼻血四濺。
興許是見到了血,也可能是同伙被打激怒了他們,幾個混混此時像狼群一樣一擁而上。
蘇白將林蕓推離開戰(zhàn)場,大吼一聲:“快走!”
吼完之后,鐵棍和戴著指虎的拳頭如雨點般打在他身上,他穿的衣服沒一會兒就被抓得稀爛。
圍攻他的人太多,就算他有野獸般的力量也很難同時敵過十幾個人的攻擊。
他不斷揮舞著爪子,鮮血像潑水一樣撒到他身上,幾乎把他的身體都染紅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爪子劃到了誰,反正能劃傷一個是一個。
在他的兩只爪子上始終殘留著不知是誰身上撕下來的血肉。
“操你瑪!敢抓我!我讓你抓!讓你抓!”對方也殺紅了眼睛,狠狠用鐵棍打著蘇白的手臂,試圖把蘇白的手臂打斷。
在連續(xù)敲了蘇白手臂十幾下后,那人突然敲不動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手臂上的一塊肉被抓去了,露出了骨頭。
幾秒鐘后,那人才感覺到了鉆心般的疼痛,扔掉鐵棍,抱著手臂哇哇大叫。
“他瑪?shù)模『喼本褪枪治?,這樣都打不死!”有人見鐵棍被打彎了,把水煮店放在門外椅子扛了過來,對著蘇白的腦袋就是一陣砸。
蘇白的腦袋早就被打得鮮血淋淋了,但他始終沒倒下,頑強到不可思議。
那張椅子砸了蘇白腦袋兩下就散架了,木屑還殘留在蘇白的頭發(fā)上。
蘇白再次怒吼一聲,雙手抱住那人的腦袋,往地上一拽。
那人腦袋朝地,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他又是個光頭,接觸地面后腦袋就像皮球一樣彈了起來,悶哼一聲,倒在一邊昏死過去。
這么一通混戰(zhàn),幾個混混還能站起來的,只剩兩三個人了,其他全躺地上,要不就是抱著傷口哀嚎,要不就是昏死過去。
不得不說,宋佳惠請來的這幫混混確實夠狠,下手根本不會像學(xué)生打架那樣有所猶豫,都是往死了揍的。
可惜他們遇到的對手比他們更狠,打人的動作都不像人類,哪有人打架是跟野獸一樣撕咬的。
蘇白還用牙齒把一個光頭的頭皮給啃下了一點來。
現(xiàn)場的景象慘不忍睹,滿地的哀嚎,站著的人也都是鮮血淋淋。
蘇白呼呼喘著粗氣,鮮血從他的指尖往下一滴一滴地落,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
他的衣服已經(jīng)破爛了,在他的上身清晰可見數(shù)十道淤青,可以說他的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還能夠站著,得多虧了狐貍賦予他的野獸體質(zhì)。
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感謝狐貍給他這樣一具身體,不然的話,他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他晃了晃腦袋,有那么一瞬間,他有了眩暈之感,眼前的世界晃動了一下。
得速戰(zhàn)速決了,被這幫混蛋敲了不知道多少下腦袋,他處于興奮狀態(tài)的時候,還沒覺得怎么痛,現(xiàn)在一停下來,腦殼子都在發(fā)脹。
他害怕自己毫無預(yù)兆突然就倒下去了。
那樣的話,林蕓就危險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林蕓,林蕓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她的眼淚已經(jīng)糊了一臉。
真是傻瓜,看打架還能看哭了,他嘴角露出一絲顫抖的微笑。
“你們還想打嗎?”他問前面站著的兩個人。
兩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他們非常一致地?fù)u了搖頭。
“不想打,那還不快滾!”蘇白呲起牙,故意嚇?biāo)麄儭?p> 他們果然被嚇到了,扔掉武器落荒而逃。
蘇白忽略了現(xiàn)場還有一個人,那個穿黃色皮衣的平頭男。
他似乎是這幫人的領(lǐng)頭,但一到打架的時候,人就閃到街邊小賣鋪的門口觀望。
他的手下被打得一個個滿臉是血,他倒是一根指頭都沒傷到。
平頭男看到自己的手下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落荒而逃,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才不會沖上去像個愣頭青一樣跟蘇白對打。
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了,真要致人于死地,用冷兵器效率也太低了。
他把手伸進(jìn)皮衣內(nèi)口袋,摸到了一把手槍。
這把手槍是他從黑市上買的,輕易不會開,除非遇到了很難纏的角色,比如像蘇白這樣的。
就算是野獸又怎么,他能干得過子彈嗎?
平頭男動了殺心,將手槍的保險打開,然后迅速從衣服內(nèi)兜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