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月便是花錦的十五歲生辰了,及笄禮也定在了那日。庶女的及笄禮自是比不上嫡女那般的排場,因而宴請的賓客多是花家本族的或是祁氏娘家的。
祁氏倒也算得是一位合格的嫡母,一手操辦著這些,心里也是敞亮的。大女兒已是出嫁了,如今她了最為憂心的便是靈兒,她也看得出來靈兒心比天高,但是其實她私心里更希望女兒嫁的平平常常的,她知道高門大戶里面的彎彎繞繞,也不指著女兒出人頭地。
至于其他的庶子庶女,祁氏一應對待都不錯,衣食住行從未短過他們的。祁氏與花新覺這些年的夫妻,也是看不透她的這個枕邊人,總覺得他沒有心,于是祁氏也是漸漸死了心,只想好好護著兩個女兒平安長大,其他倒也是無所謂了。
因而祁氏為錦兒準備的及笄禮雖不及靈兒的排場,卻也是一應流程,事無巨細,都是安排地妥妥當當,就連正賓,都是請的祁家老夫人,也就是祁氏的母親。
及笄禮當日,凌安歌也是來了,今日倒不是專程來花府,而是手下做事情出了點紕漏,他必須得親自出面處理,也就順帶過來了。
花錦一早已是來不及用早膳了,祁氏倒是個考慮周到的,也是為她準備了不少華喜樓的糕點,那里的糕點素來是聞名西蕪的。
待到開禮之后,花新覺和祁氏也是坐在了主位,待到花錦著襦裙出來見過賓客后,便是對父親母親行大禮,也是表示感念父親母親的養(yǎng)育大恩。隨后進入里屋,禮服加身,一身華飾襯得少女身姿纖纖。
再次出來后,已是將發(fā)髻散下了一些,而后跪于蒲團之上,由主賓,也就是祁老夫人將發(fā)髻為其整理好,用發(fā)簪簪成成年女子的髻樣,發(fā)簪也是祁氏事先預備好的白玉發(fā)簪,簡單大方卻又不失貴氣。
祁老夫人為其簪好發(fā)髻后,念了禮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如此,便算是禮成了,花錦再次拜謝各位賓客,也就開席了,宴飲過后即可散了。
這是凌安歌第一次觀及笄禮,也是有些呆愣,今日的焦點便是花錦,一身華服和那表示已成年的女子發(fā)髻,都是讓凌安歌有些驚嘆,這便是他的準側(cè)妃了。
凌安歌知道,一開始娶她不過是因為她是身有青鸞印之女,甚至還有些厭惡她。可如今,他好像漸漸不討厭她了,心里面似是有個聲音在講,“好好待她”。
“錦兒?!被ㄥ\一聽這聲音便知是紀雅姐姐無疑了,自己沒能去成姐姐的及笄禮,姐姐卻來看自己了。
花新覺也是有些疑惑,這是誰家的姑娘,他竟是沒見過。待到身邊的小廝告訴他這是紀老將軍的孫女之后,花新覺便叮囑花錦道,“好好去陪你的姐妹吧”。
花錦也是歡天喜地,一直讓她在這兒陪著眾賓客,卻又不能入座用膳,著實是有些難受,可算是有正當理由離開了。和紀雅一同回了她的臥房,卻見紀雅帶的東西還真不少,一個大食盒外加一個小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