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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一丁

第二百五十一章? 瓶頸

余一丁 卯牛 5125 2021-05-17 23:26:33

  眼看著兩個妮子前后腳進了船艙,余一丁被柳翠那么一說,只好一臉無奈地跟了過去,剛剛掀開艙簾便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曣P房門的聲音。

  余一丁知道這肯定是鐘離雪進了某一間臥房并掩上了房門,心中不禁更加郁悶,到現(xiàn)在為止他也不知道鐘離雪到底在發(fā)什么脾氣,說句實話,他還真不太會哄女孩子,否則前世的他也不會活了二十幾歲都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了,這一點對于他來說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更讓余一丁郁悶的是他進了船艙一眼便瞧見柳翠坐在桌子旁邊,并沒有跟鐘離雪一起進屋,只是抬起頭望著他,不過這個妮子的滿臉都是戲謔之色,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寫滿了“傻愣著干嘛?還不快過去”的神情。

  余一丁不由地搖頭苦笑一聲,徑直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柳翠的頭頂,這個妮子嗔怪似的將他的手打開,又站起身將他往臥房的方向推了一把。

  看樣子柳翠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給他們兩人留出單獨相處的空間,這樣鐘離雪也許就不會有太多的抵觸情緒,余一丁明白柳翠的心思,心頭卻有一絲對未知的小小不安,只得暗自嘆了口氣,轉身便朝臥房走去。

  “篤、篤、篤”

  余一丁來到右邊第一間房門前輕輕敲了三下,里面卻沒有任何動靜,這并非是他找錯了房間,雖說剛才他掀簾子進入船艙時鐘離雪正好進屋,余一丁并沒有看見她進的具體是哪一間臥房,但是整個船艙就那么大,余一丁堅信自己沒有聽錯,肯定是這一間。

  又等了幾秒鐘,屋內(nèi)仍舊沒有一點反應。

  余一丁再次轉頭望向柳翠,沒想到那個妮子正似笑非笑地望著這邊,見余一丁看她,直接對著他可愛地露齒一笑……

  余一丁沒好氣地沖著柳翠呲牙咧嘴做了個怪相,同時伸出手去推房門,但沒成想鐘離雪并未將門反鎖,余一丁只是這么輕輕一推,那扇木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余一丁本來還想著若是鐘離雪鎖著房門,他便隔著門說上幾句好話,先哄著她打開房門再說,哪里想到一下便將門推開了,何況他是邊對柳翠做鬼臉邊推的房門,聽見動靜連忙轉頭,正好看見鐘離雪坐在床邊,也正揚起依舊有些緋紅的小臉望向這邊。

  四目相對之下,余一丁從鐘離雪的眼中看見的只有千般的柔情和萬種的風情,還帶著一絲笑意,哪里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

  余一丁的腦中只剩下一片茫然,前一刻他還在思考著怎樣去哄這個丫頭,下一刻卻看見鐘離雪就這樣溫柔地望著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就愣在了當場。

  只能說明余一丁雖然有了兩個老婆,但他確實不懂女人啊。

  “雪兒,你……”愣了半晌,余一丁終于囁喏著開了口,可是剛說出鐘離雪的名字便沒有了下文。

  “余大哥……”鐘離雪本來已經(jīng)逐漸恢復正常的小臉上又泛起一片紅潮,她竟然也和余一丁一樣,把接下來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小腦袋瓜也緩緩地低了下去……

  見到鐘離雪這幅表情,余一丁不禁心頭一蕩,似乎立刻有了勇氣,不由分說兩步便跨到床邊,緊挨著鐘離雪坐了下去,隨后一支胳膊很自然地越過她的后腦搭在了另一邊的肩頭。

  鐘離雪的身體輕輕一抖,卻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微微偏著頭癡癡地望著余一丁,臉頰上的紅暈更加明顯。

  “那個……,雪兒,剛才是怎么回事?”余一丁俯身在鐘離雪的耳邊輕聲道。

  “……”鐘離雪沉默。

  “大哥就是說了一下修習御氣術的事,雪兒怎么會生氣呢?”余一丁不死心,又繼續(xù)問道。

  “……”鐘離雪繼續(xù)沉默。

  余一丁沒轍了,他實在鬧不清楚鐘離雪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剛才不是對著他笑了嗎?那自然是沒有生他的氣,可是怎么自己問了她兩句都不回答呢?

  本來就不太會哄女孩子,何況這種讓他莫名其妙的事情,余一丁自認開始在甲板平臺上確實沒說什么過分的話或者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啊,怎么就會落得一個需要他來哄鐘離雪開心的地步呢?

  沒辦法,連續(xù)問了兩次鐘離雪都不吭聲,余一丁只得讓摟著她的手臂更加用勁,一下子就將這個妮子攬在懷中,可是鐘離雪卻沒有余一丁想象中那樣一把將他推開,反而是像個小貓一般,低頭蜷縮在余一丁的懷中,只是依舊不說話,任由余一丁無奈地低下頭看著她那一頭烏黑如瀑的秀發(fā)……

  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余一丁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到最后他已經(jīng)忍不住閉著眼,一臉陶醉地嗅著鐘離雪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幽香……

  直到鐘離雪突然從他的懷中坐直了身子,抬頭便看見余一丁那副賤兮兮的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余大哥,你這是在干嘛呢!”鐘離雪笑著說道。

  余一丁被鐘離雪的舉動驚醒,猛然睜開眼睛,看見鐘離雪正抬起頭好笑似的望著他,有些尷尬地答道,“那個……,雪兒不是不愿意搭理大哥嘛?!?p>  鐘離雪聞言卻又不說話了,笑容也漸漸收斂,并慢慢低下了頭,余一丁只得再次處于不知所措的狀態(tài)之中……

  又過了片刻,鐘離雪再次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余一丁的眼睛,幽幽地說道,“余大哥,雪兒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人呢?”

  聲音不大,也只有區(qū)區(qū)十幾個字,可是就這短短的一句問話便令余一丁呆坐當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啊,鐘離雪在他的身邊到底算是什么人呢?

  柳翠畢竟是被柳四七親自許配給余一丁的媳婦,雖然沒有媒妁之言,余一丁也拿不出哪怕任何一點點聘禮,但是他們倆人的婚姻至少有父母之命嘛,也算是明媒正娶。

  可是鐘離雪跟著余一丁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雖然在峽關郡時鐘離宇就代表鐘離郡王將鐘離雪托付給了余一丁,可是那畢竟只是“托付”,鐘離宇口頭上的表示也是說讓余一丁好好照顧他的妹妹,哪怕這也是鐘離杰的意思,可是他們父子倆并沒有在明面上表示出任何一點把鐘離雪許配給余一丁的意思啊。

  當然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鐘離世家那是多大的名頭,把自家的大小姐許配給一個平頭百姓,而且還是一個有老婆的平頭百姓,哪怕余一丁是一名修行者,但在鐘離世家看來,他仍舊只是一名老百姓,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老百姓,還不是正妻,這種事怎么說也是有損鐘離世家威名的糗事啊,又怎么可能擺在明面上說出來呢?

  所以現(xiàn)在的鐘離雪跟著余一丁,那就是完完全全的沒名沒分,這也難怪她會問出這個問題,對此余一丁的心頭非常理解。

  說鐘離雪是個侍妾吧,不要說余一丁不愿意,柳翠也從沒當她是外人,兩個妮子情同姐妹,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就算二女共侍一夫,那也不能是一個做妻一個當妾啊。

  可是在這個時代,不要說鐘離杰這種在大梁掌握實權的雄踞一方的邊關郡王,就是普通官員或者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兒,若是要許配給平頭百姓當平妻,說出去都是極為丟人的事情,甚至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所以問題便出來了,現(xiàn)在的鐘離雪對于余一丁來說,既不是平妻,也不是侍妾,可是她卻已經(jīng)實實在在的成為了余一丁的女人,那么她到底算是余一丁的什么人呢?

  這一下輪到余一丁沉默了。

  他就那樣目瞪口呆地望著鐘離雪的雙眼,那雙宛如一潭幽泉似的雙眼,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那雙大眼睛的主人,依舊執(zhí)拗地直勾勾盯著余一丁,直到把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最終訕訕地微微偏轉過頭,不敢再直視大眼睛的主人。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鐘離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她要的并不多,也明白柳翠在余一丁心目中的地位,她也沒想過替代柳翠的位置,可是她確實已經(jīng)把自己完全交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呢?似乎只是將她吃干抹凈,到現(xiàn)在甚至連一句寬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哼……”

  一聲自嘲式的冷哼從鐘離雪的鼻腔中發(fā)出,使得余一丁的身體不由地微微一震,不過這也使得他似乎從沉默中驚醒過來。

  還沒等這個妮子再說些什么呢,余一丁已經(jīng)猛然轉過了頭,深深地凝視著鐘離雪的眼睛,輕聲說道,“雪兒,你和小翠妹妹都是余大哥的……”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鐘離雪卻緊張地望著他,胸脯不住地起起伏伏。

  “愛人?!?p>  最終從余一丁的口中冒出了這兩個字,他也如釋重負般地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這個詞匯在他的前世,以他的年齡,肯定不會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更不會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只不過他突然間回憶起了自己的父輩,他們那時候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是如此稱呼,而且愛人便是“心愛之人”的意思,是他所能想到的能夠最準確表達自己心意的詞匯了,哪怕年代不對,愛人一詞似乎還沒有出現(xiàn),但是余一丁相信以鐘離雪的聰慧,一定能夠明白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愛人?”

  鐘離雪皺著眉頭小聲重復著這個詞匯,若有所思……

  “對!愛人!”

  余一丁重重地重復強調(diào)了一遍,接著道,“雪兒和小翠都是余大哥的愛人,我會一直保護好你們倆,永不分離!”

  鐘離雪望著余一丁閃亮的眼睛,許久沒有再出聲,直到最后余一丁抓起了她的一雙小手,這個妮子才緩緩地將自己的嫀首再次倚靠在余一丁的胸口……

  “哦?雪兒姐姐不生氣啦?”

  柳翠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驚得屋內(nèi)倆人觸電一般直起了身子,局促不安地看著站在門外的柳翠,不僅鐘離雪的臉蛋紅的像一塊大紅布,就連余一丁的臉上也有些赫然。

  柳翠卻沒有理會他們二人的尷尬,直接一步跨進屋內(nèi),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最后終于牽起鐘離雪的手,笑嘻嘻地說道,“大哥,凌道長送給我們練氣術和御氣術兩本書那么久了,小翠還不知道這個御氣術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呢,現(xiàn)在船都快行到河中央了,雪兒姐姐,你說讓大哥給咱們表演一下好不好?”

  鐘離雪點了點頭,柳翠的話語多少沖淡了一些她的羞澀,緊接著又聽見柳翠繼續(xù)說道,“不過大哥可不能在房間里表演啊,那樣的話又會撞了腦袋,大哥說是不是?嘿嘿!”

  柳翠對著余一丁狡黠地笑了笑,直拿眼神瞟他。

  余一丁也明白這個妮子是在給他和鐘離雪找個緩解尷尬的臺階,連忙答道,“好啊,大哥本來就是要到平臺上去修習御氣術的,你們兩個隨我來?!?p>  說完便率先走出了船艙,柳翠拉著鐘離雪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來到甲板平臺上,余一丁不再理會兩個妮子,直接走到中間盤腿而坐。

  調(diào)息,吐納,屏息靜心,片刻之后余一丁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入定狀態(tài)。

  接著他便用意念感應丹田之內(nèi)那個小小的氣團,并按照御氣術中給出的口訣,引導著其中的一絲氣流沿周身奇經(jīng)八脈,十二經(jīng)脈緩緩而行,而當這一絲氣流所經(jīng)全身各處大穴時,余一丁便感受到內(nèi)外氣動時的璇璣震顫。

  當他將丹田之內(nèi)的先天真炁分出十分之一釋放至全身后,在平洛郡城地下室中的那種感覺便再次來臨,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布滿了無數(shù)細小洞眼的物體,那些氣流不停地在各個洞眼中往復穿行,并在體表形成了一個與無形罡氣的蛋殼防御類似的半透明氣團,就像他的周身都包裹著一層時隱時現(xiàn)的霧氣。

  “啊!”

  站在余一丁身邊的兩個妮子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聲低呼,隨即兩個人又同時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著那一層布滿余一丁周身薄薄的霧氣。

  她們倆都知道無形罡氣的存在,但是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見余一丁的體表顯現(xiàn)出那層防御氣流了,何況原來她們看見的也是一層明晃晃的像是蛋殼一般的光罩,卻沒有這種霧氣似的感覺。

  下一刻兩個妮子本就睜大的眼睛似乎睜的更大了,因為她們已經(jīng)看見余一丁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重量的氣球一般,巍巍顫顫地離開了甲板平臺,緩緩地向上漂浮了起來!

  兩三息后,余一丁已經(jīng)慢慢地上升到一丈多的高度,但他整個人似乎一點也不受河面上風力的影響,就那樣定定地漂浮在船帆的一側,不上不下,不左不右。

  柳翠和鐘離雪已經(jīng)看呆了,兩個妮子依舊各自死死捂住嘴巴,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而影響余一丁行功。

  前面這些步驟已經(jīng)是余一丁在坤陽城的臨時郡王府中做過的了,接下來他將要再次嘗試在漂浮狀態(tài)中實現(xiàn)神念離體,記得上一次當他的神念剛剛離開軀體時,他的身體便不再受任何控制,直接直直地往地面掉落下去。

  剛才在船艙中打坐的時候余一丁已經(jīng)思考過這個問題,他使用御氣術依靠的是存儲在下丹田的先天之炁,由意念分出丹田之內(nèi)的一成真氣游走全身,繼而托起身體漂浮,如果自己的神念離體,那么那些先天之炁又靠什么來控制它們繼續(xù)按照御氣術的口訣在自身的奇經(jīng)八脈,十二經(jīng)脈中運行呢?

  這便是神念離體同御氣術相矛盾的地方吧?

  現(xiàn)在余一丁就要解決自己的神念離體之后,依舊還能控制和指揮肉身內(nèi)的先天之炁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繼續(xù)在體內(nèi)有序游走!

  他能做到嗎?

  余一丁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沒人會比他的修行還要厲害了,當然金圣翔那個老怪物或許可以做到,可是余一丁又怎能找到他來解惑呢?

  一丈高的位置掉落在甲板上對于現(xiàn)在的余一丁來說并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他也不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丟臉,既然以后的修行都要摸著石頭過頭,那么失敗是成功他娘就不再是一句自勉的話,而是余一丁今后修行時的常態(tài)。

  何況不能解決使用御氣術的同時也可以使用神念離體或者氣指,那么御氣術對于余一丁來說將不再具備任何的實戰(zhàn)價值,也不會成為一種誘惑,他便沒有了繼續(xù)修習下去的動力,那么接下來他的修行該何去何從就將變得毫無頭緒。

  這一點對于余一丁來說將是一件非??膳碌氖虑椋绻荒芾^續(xù)修行,他又該怎樣保證自己和兩個妮子的安全呢?畢竟眼前就有一個勁敵金圣翔,難道以后見了這個老怪物只能躲著走嗎?

  余一丁可不愿看到這種結果,他還想一勞永逸地解決疾風閣的隱患呢,所以,他必須找到可行的辦法,實現(xiàn)御氣術和神念離體以及氣指可以同時使用,這是目前看起來最為靠譜的解決辦法了。

  必須打破這個瓶頸!

  可是他真的能夠做到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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