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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一丁

第二百五十五章 和盤托出

余一丁 卯牛 5213 2021-05-31 07:00:00

  因為在無意之間忽然發(fā)現(xiàn)鐘離雪出現(xiàn)在臥房的門邊,就像是偷嘴的男人突然被自己的婆姨撞破了奸情一般,錯愕、驚慌、忐忑、緊張以及狼狽等等,如此多的各種情緒狀態(tài)交織在一起,使得余一丁的第一反應只是大吃一驚,隨后才是迅速涌上心頭的那一絲隱隱的不安。

  說到底余一丁畢竟是一位穿越人士,完全保留了前世的記憶,在這個世界上也僅僅只呆了一年時間,他的很多思維方式還停留在過去的記憶里。

  而在余一丁的前世記憶中,像現(xiàn)在這種二女共侍一夫的情節(jié)也就只能出現(xiàn)在小說影視作品之中而已,就算一個二十幾歲的未婚男青年在無聊之時偶爾會歪歪一番,但是怎么可能奢望這種好事會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呢?

  何況就算穿越到這個世界,雖然他已經(jīng)成為兩個妮子事實上的夫君,卻也從未當著她們兩個人中任何一人的面與另一個親熱。

  平西關客棧中的那一夜可不算數(shù),雖說當時鐘離雪也撞見了余一丁和柳翠親熱,可是那時候她仍處在失憶之中,渾渾噩噩的不明事理不說,而且那時候的鐘離雪并沒有委身于余一丁,與今日之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可想而知,此時突然出現(xiàn)的這種情形,以余一丁的慣性思維,要能做到泰然處之才是怪事了。

  雖然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立刻沖上前去扶住鐘離雪,因為他也發(fā)現(xiàn)了鐘離雪的神色不對,似乎仍舊處在醉酒未醒的狀態(tài),當然余一丁也希望這個妮子是剛剛從房間里出來,他和柳翠親熱的絕大部分過程都沒有被鐘離雪看見。

  可是接下來鐘離雪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余一丁最后僅存的一絲幻想,或許這個妮子早就從房間里出來了,只是她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直到被余一丁發(fā)現(xiàn)……

  “雪兒……”

  余一丁再次出聲,只不過接下來的話語也再一次噎在喉嚨里,卻再也沒有了下文……

  一旁的柳翠此刻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再也顧不得羞怯,連忙上前同余一丁一左一右扶住鐘離雪。

  可是鐘離雪對于柳翠的攙扶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執(zhí)拗地揚起緋紅的小臉,目光灼灼地望著余一丁,再次輕聲喃喃道,“余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問出,余一丁立時僵在原地,這一次他是真正的徹底驚呆了!

  鐘離雪的目光卻越來越清澈,雖然她仍舊被余一丁和柳翠攙扶著,但是任何人都看的出來,此時的鐘離雪哪里還有半分的醉態(tài)?

  整個船艙里霎時變得一片沉靜……

  “雪兒,其實余大哥早就想跟你和小翠好好講一講我自己的事情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p>  半晌之后余一丁才回過神來低聲答道,他驚訝于剛才獨自坐在桌邊時才再一次生出要把自己的身世來歷說給兩個妮子聽的念頭時,鐘離雪便在此刻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簡直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這使得余一丁的內(nèi)心無比震驚。

  聽了余一丁的回答,不僅是鐘離雪,就連柳翠都好奇地盯著余一丁,兩個妮子再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地望著他,等待他接下去會說出些什么。

  別看鐘離雪平日里大大咧咧,看起來總是喜歡同余一丁較勁作對,但她畢竟是郡王之女,從小到大的所見所聞絕非柳翠所能相提并論,加上她也是一個天資聰慧的女子,早已察覺出余一丁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不合理現(xiàn)象。

  通過這段時間與余一丁相處,鐘離雪發(fā)現(xiàn)他說的自己是大晉偃師人氏,但是對他們路過的大晉城鎮(zhèn)以及山川河流道路等等卻顯得非常陌生,這一點就說不過去,除非他是一個從小就一直呆在偃師的老家哪里都沒去過的土包子,但是事實上余一丁不僅是一名修行者,而且還不遠萬里跑到大梁并到了柳河村娶了柳翠,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絕對應該是一名見多識廣之人,這就是鐘離雪從余一丁身上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不合理之處。

  而這個不合理之處僅僅是余一丁身上一個明顯的疑點,對此兩個妮子私下里也曾有過交流,柳翠曾將最初遇見余一丁時他的解釋告訴了鐘離雪,雖說那段說辭漏洞百出,但是余一丁自稱失憶,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合情理也被柳四七父女接受,何況柳翠早已將自己整個人都交給了余一丁,現(xiàn)在柳四七已經(jīng)死了,余一丁就是她身邊唯一的親人,而且對她和鐘離雪都很好,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所以鐘離雪并沒有就這個疑問同柳翠多說,生怕說多了柳翠傷心,于是鐘離雪只得暗自將這個疑問暫時壓在自己的心頭。

  但是在坤陽城時鐘離雪親耳聽見余一丁告訴沈辰基自己是大晉偃師玉泉鎮(zhèn)人,可是在剛才面對瑤泉碧香時余一丁的反應則是完全陌生,這就太說不過去了,這種酒本就是玉泉鎮(zhèn)的特產(chǎn),就連遠在臨云的鐘離杰都能收到用此酒作為禮品的賀禮,一般人送給郡王的禮物肯定不能是普通之物,由此便知它的知名度有多大,那么余一丁作為玉泉鎮(zhèn)的本地人又豈能不知?

  正是在這種猜疑的情緒之中鐘離雪喝完了這場酒,雖然她也醉了,但是果酒并不是烈酒,甚至與李盛請余一丁喝的那種酒相比還要更加清淡一些,也沒有那么大的酒勁,何況酒醉心明白,哪怕鐘離雪喝的比柳翠更多,也比她醉的更厲害,但是在心中有事的前提下,她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里便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不得不說人的執(zhí)念確實是非常強大的。

  這也是為什么鐘離雪的臉色異常的原因,她生怕從余一丁的口中聽見自己不想要的答案,畢竟現(xiàn)在她也是余一丁的女人了,而余一丁對自己和柳翠都很好,這一點鐘離雪的心中也很清楚,但萬一這些只是表面現(xiàn)象,是余一丁的偽裝,其目的只是為了占有兩個女子而使出的手段,或者他就是一個把自己隱藏的非常深的惡人,鐘離雪又該如何抉擇呢?

  ……

  “雪兒,到這邊來,我們還是坐下說吧,渡船到達碼頭還有一會兒,時間上也應該差不多的。”

  余一丁的心情已經(jīng)漸漸平復,既然鐘離雪提出的是這個問題,而自己的身世來歷遲早都會對兩個妮子和盤托出,他也沒打算一直隱瞞下去,之所以糾結(jié)的主要原因還是在于何時以及怎樣說出來,才會讓她們更能消化和接受,而不至于受到驚嚇。

  三個人來到餐桌邊坐下,余一丁斟酌著言語,緩緩地開口。

  “其實這件事真的還是一言難盡,怎么說呢……,這樣吧,就從大哥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說起吧……”

  兩個妮子聽他這么一說,立刻瞪大了眼睛,僅僅這一句話就夠她們倆消化老半天了,什么叫“來到這個世界”?難道說余大哥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是人?那他到底會是個什么東西?!

  這怎么可能???

  余一丁哪里會知道她們的心里具體想的是些什么呢,也沒有理會兩個妮子眼中的驚愕,在準備講述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只要自己開了口,她們倆就一定會是這種表情,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而余一丁所能做的只有盡力使用她們倆能夠聽懂的詞匯將自己的穿越之旅重新講述一遍,這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他需要一邊思考,一邊將這段經(jīng)歷說出來,以至于他的語速也顯得異常緩慢。

  不過兩個妮子的臉上雖然明顯流露出驚愕之色,但是卻都很安靜,誰也沒有出聲提出任何問題打斷余一丁。

  “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p>  余一丁的聲音不大,但開口便再次強調(diào)了他認為最重要的一點,不過這一次兩個妮子總算再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表現(xiàn)得非常安靜。

  “現(xiàn)在我的腦中還完整保留著前世所有的經(jīng)歷記憶,而我原來生活的那個世界要比這里先進很多,也許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時空只是原來那個世界里的一段歷史而已,但是我卻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段歷史……,大梁也好,大晉也罷,甚至連庫塞人和吉魯人,以及南面那些小國家,或者是無邊海以東那些島嶼上的夷人什么的,這些在我的記憶中都沒有半分的印象,所以我已經(jīng)不能確定此刻的世界到底是前世的某一段歷史時期,還是另一個與我的前世完全不同的平行時空……”

  說到此處余一丁頓了頓,因為最后這一句話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語言來表達,而且他也不確信兩個妮子能夠聽得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果然,此時柳翠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雖然對余一丁的身世來歷有過諸多的猜測,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猜得到他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啊,再說了,她雖然知道“歷史”這個詞的含義,但是“平行時空”的概念卻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認知范圍。

  而鐘離雪除了心頭震驚以外,她的臉上表露出來的卻是另一副神態(tài),就像是在思索。

  柳翠是在山野林間長大的孩子,所受的教育無非就是柳四七的言傳身教,最多還有碧云山區(qū)的那些山民可以再給她一些知識充實自己,認識余一丁之前她甚至連識文寫字都做不到。

  而鐘離雪則不然,作為一名郡王之女,她受到的教育包括學識見聞絕非柳翠可以相提并論,因此只在短短的片刻之間她便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見著余一丁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于是鐘離雪低聲說道,“雖然雪兒聽余大哥所言不是特別的明白,但是你說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那么就不用再去考慮你的前世和我們這個世界的關系了吧,況且余大哥說你們那里比我們這里先進,那么雪兒就當它是仙境好了,這么說起來余大哥原來真的是一位仙人呢,小翠妹妹,你說是不是?”

  柳翠一愣,余一丁的話已經(jīng)令她處于完全的懵懂之中,壓根沒有想到鐘離雪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鐘離雪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呵呵,雖然我們可以把余大哥看作仙人,但事實上余大哥應該再也回不去他的仙境了吧?而且是不是可以說余大哥在原來的那個世界里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然后才會來到我們這里,而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初就是在柳河村遇見了小翠妹妹?那么雪兒就想知道余大哥是怎么來的呢?是還魂呢?還是上身呢?”

  余一丁眼皮一跳,心說鐘離雪果然聰慧,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想明白了那么多事情。

  不過雖然她前面分析得都挺好,但是仍舊脫離不了這個時代的人的思維定式,不論是借尸還魂還是魂魄上身,都是這個時代的人解釋這一類靈異現(xiàn)象的首選之項,鐘離雪當然并不例外,這也是正?,F(xiàn)象。

  余一丁可沒有忘記在疾風閣總壇的魂殿中那個九轉(zhuǎn)回陽陣的存在,既然老怪物金圣翔可以利用此座陣法生死人肉白骨,目的是想要救回某人的性命,而那座陣法采用的大概就是奪舍一類的邪術,那么如果余一丁只剩下魂魄,然后借尸還魂或者奪舍肉身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而現(xiàn)在需要余一丁做的事情就是要解釋清楚這一點,以證明他的穿越并非借助了某種妖術邪法,讓兩個妮子徹底打消心中的疑慮,否則他就擺脫不了自己有可能是一個鬼魂般的存在,這個嫌疑他必須要洗脫。

  “雪兒,你這個丫頭怎么……”

  余一丁沒好氣地白了鐘離雪一眼,而那個妮子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余一丁很想對她說怎么能夠這樣看待余大哥呢,卻突然發(fā)現(xiàn)柳翠幾乎也帶著與鐘離雪一模一樣的神情望著自己,情急之下連忙住口,這才明白并非只有鐘離雪一個人的內(nèi)心是這么想的,原來柳翠和她的想法也是一樣。

  “小翠、雪兒,你們兩個怎么回事,真的以為大哥是個鬼魂嗎?”

  余一丁相當憋屈,與這兩個妮子相處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而且她們也先后成為了自己的女人,對于他到底是人是鬼難道她們倆還分不清楚嗎?

  “我可以對天發(fā)誓,你們眼前的余大哥絕對不是借尸還魂或者魂魄上身,而是整個人直接來到這個世界的,在前世時大哥出了車禍,等到再次醒過來時就已經(jīng)到了碧云峰的山頂上了,不僅是我的魂魄過來了,就連肉身甚至是發(fā)生車禍時所穿的衣服都是我前世那個時代帶一起過來的,這一點小翠應該清楚啊,當時你和爹爹不是覺得大哥的穿著非常奇怪嗎?”

  “車禍?……”鐘離雪喃喃道。

  “哎,車禍就是……,就是余大哥被一種比馬車還要快很多的車子撞上了,可能在那個世界里當場就被撞死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正好落在碧云峰上。”余一丁滿臉焦急地解釋道。

  “嗯,雪兒姐姐,大哥說的沒錯,我和爹爹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覺得大哥的衣服非常古怪,爹爹也確定那不是大梁所產(chǎn)之物,而且他的那條褲子確實非常結(jié)實?!?p>  柳翠回憶起同余一丁初見時的情形,又指著他的腰間對鐘離雪說道,“姐姐你看,大哥腰上系的那個口袋就是我用他那條褲子的褲腿改的,那還是因為在齊格格峰上大哥為了對付血熊,才被震天雷炸壞了褲子,我就把那條破褲子改成了幾個口袋,確實很結(jié)實,用了那么久還是沒有一點點破損呢?!?p>  余一丁聞言連忙將自己腰間裝著一些零碎的牛仔褲腿口袋解了下來,遞給鐘離雪察看,里面裝著這一年來余一丁繳獲的部分戰(zhàn)利品,都是些小物件,比如從鄭培雄那里弄來的火燧石,還有從亂波手中得到的煙霧彈和暗器什么的等等,至于余一丁的震天雷和剩余的符篆等物則被他放在另一個牛仔褲腿做的口袋里揣在懷中。

  鐘離雪并沒有接余一丁遞過去的口袋,其實她早就相信余一丁肯定是個大活人,其實就算他是個鬼魂那也一定是一個深愛她們倆的鬼魂,鐘離雪才沒有害怕呢。

  只不過沒有等到鐘離雪有所表示,柳翠就已經(jīng)在幫著余一丁說話了,然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取下口袋遞了過來。

  余一丁見鐘離雪不接口袋,只好將它放在桌子上,委屈地說道,“怎么回事,雪兒你到現(xiàn)在還不相信余大哥說的話嗎?”

  “撲哧”一聲,鐘離雪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雪兒相信余大哥,還不快把你這些東西收起來?!辩婋x雪笑著說道。

  余一丁訕訕地將那個口袋拿起來重新系在腰間,正想再說點什么呢,突然就聽見從艙門外欄桿邊的木梯上響起了腳步聲,接著船老大恭敬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稟告仙人,咱們的渡船很快便要靠岸了?!?p>  余一丁聞言連忙朝另一側(cè)的舷窗外望去。

  果然,就在窗外大約十幾丈遠的地方可以看見碼頭的一些設施,包括一些房屋以及好幾條??吭诎哆叺哪敬?,再往南去是一個小小的山坡,其上稀稀疏疏的栽有一小片林木。

  見此情形余一丁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就要來到黃河南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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