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七先生!”
眼見情況緊急,龍悠幽推開車門,將手中的不明物丟給河七。
河七空出的一只手穩(wěn)穩(wěn)接過,待看清手中的東西時,他眉間一凝,表情有些微妙,再抬眼看回龍悠幽,只見那女人朝他眨眨眼,猾狹之光在眼底流動。
兩人的互動并沒被傷疤男注意到。實(shí)際上,他的眼珠在看到河七手中之物時已經(jīng)瞪得差點(diǎn)爆掉。
是槍!
這女人哪里搞來的這玩意?!
雙腿忍不住開始發(fā)彈,他就算是再蠢,也不會搞不明白槍的威力。
“你敢!”緊握匕首的手已經(jīng)開始打顫。
“我有什么不敢?”河七的聲音依舊冷得不含一絲情感。話音剛落,他的手就抬起,烏黑呈亮的槍口直直頂住傷疤男的眉心。
倒在地上兩個七暈八素的男人見此情形,趕緊選擇裝暈。
開玩笑,這是槍?。≌l會蠢到為別人擋槍口。
“河…河七,”傷疤男牙齒開始打顫,說話口齒也不清晰了,“怎么說我們也是一起打拼過的,你真的要?dú)⑽遥俊?p> “多少為你打拼過的人都為你去了天堂,今天你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焙悠卟粸樗鶆?,反而手指一勾,將槍上了膛。
傷疤男心一慌,手也不穩(wěn)了,“哐當(dāng)!”一聲,匕首落地。他慘白著一張臉,哆哆嗦嗦地警告:“你…你以為你殺了我,你就能全身而退?出了人命,警方可不會饒恕你!你……你……”
“說得對?!焙悠呃淅湟恍?,倒似真的開始認(rèn)真考慮傷疤男所說的后果,“你要是死了,我貌似也很麻煩。”他邪邪地向前走著,“那你說,我要怎么辦呢?”
他每走一步,傷疤男就后退一步,那冰冷的槍口一直抵在他眉心沒落下過。
背脊突然被濕冷樹干抵住,傷疤男猛咽口水,努力壓制撐滿胸口的恐懼:“河七,放…放了我,我不會再找你麻煩。”
河七冷峻眉眼飄過一絲嘲諷:“你以為你還有機(jī)會再找我麻煩?”
他這話什么意思?他不會真的要把自己解決了吧!
傷疤男慘白著一張臉,抖著雙腿,直接跪下了:“別別……你剛才也說,殺了我你很麻煩,你……你為你自己考慮,你……”
一直安靜看戲的龍悠幽此刻直接張大了嘴。
這把槍,居然被河七先生發(fā)揮得如此淋漓盡致。
“你把匕首撿過來?!焙悠呋仡^,冷漠視線掃向縮在地上一直裝死的小胡子。
小胡子被點(diǎn)名,不敢怠慢,慌慌張張撿了匕首,連滾帶爬地送到河七面前。
河七將匕首踢到傷疤男跟前,深邃眼眸含了嗜血?dú)C(jī):“要活命的話,自行挑斷一根手筋?!?p> 別說傷疤男和小胡子,就連龍悠幽都臉色刷地慘白。
河七先生,不是說真的吧?
挑斷手筋?那不就等于說直接廢了一只手?
“河七,你……”傷疤男作勢就要反抗,可額上那槍再一次的抵緊卻又讓他泄下氣來。
“我沒有耐心再說第二次?!焙悠咄t的雙眼像是濺了血般不敢讓人直視,“要么保命,要么保手,你,必須立刻做選擇?!?p> 傷疤男心知逃不過河七手心,如果他還想活下去,這一只手怕是非廢掉不可了。
哆嗦著伸手去摸腿邊的刀,還沒下手,身邊的小胡子直接先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哎,那個……”龍悠幽忍不住就要出聲,她弄來那把槍不過是要解救河七先生,不是要讓他拿著去傷害別人的。
河七一個冰冷眼刀掃過去,龍悠幽下意識噤聲。
“去車上呆著。”他命令道。
龍悠幽強(qiáng)烈預(yù)感,如果她違抗他的命令,下場估計比眼前那位好不到哪里去。不敢多想,她抱頭竄回副駕駛,較小身軀像個蝦球一樣縮成一團(tuán)。
河七一腳踩向小胡子的手,劇烈疼痛讓小胡子嗷一聲猛然清醒。
“沒讓你暈?!焙悠咭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你看清楚你的大哥是怎么生生挑斷自己的手筋的,然后回去告訴胡幫剩下的人,如果以后誰還膽敢再來找我麻煩,這就是他們的下場?!?p> 傷疤男腦中轟然一響,絕望,刺透了他全身的骨髓。
車廂里,龍悠幽光潔小臉白得如同一張紙,窗外,慘叫聲,嘔吐聲,刺入她的耳膜,哪怕是隔著車窗,她都聽得那么清晰。她不敢睜開眼,怕血腥的一幕會讓她以后噩夢連連,細(xì)白手指深深陷入掌心,她在心中大叫,快讓這一切結(jié)束。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駕駛座的門打開了。
河七側(cè)身而入時,身上還殘留著幾許血腥味。
仿佛觸電一般,龍悠幽猛一下將身體縮到角落。雙眼里,驚恐之光猶未消散。
“呵?!彼湫σ宦?,嘲諷她的大驚小怪。
她不敢側(cè)頭看那群人是否還在現(xiàn)場,因她知道那血腥畫面她一定受不了。
未說什么,他發(fā)動車子駛離。
夜色中,兩旁的路燈將他的臉映得忽明忽暗。
沉靜靜,一如什么也不曾發(fā)生過。
蘇漫檸
言吧在推文~~,那我貌似又要多更一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