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救我!”
閑漁子方回到太易峰,便見一個到她腰際的小姑娘撲過來。
小姑娘身后,追著一個藍(lán)衣青年。
“持真你給老子停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跟你姓!”
楊彥拎著個木履赤著腳狂奔。
持真回頭看他:“爹我也姓楊?!?p> 閑漁子看著楊彥一臉懵逼:“怎么了?”
楊彥沖到二人跟前,怒道:“她煉器炸了我珍存多年的爐子以及房子,我容易嗎我?這么能炸干脆別拜我為師了去拜人家文粹尊者多好!非逮著我一個禍禍?!?p> 說著他坐到一塊石頭上開始抹眼淚:“我一個人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到大…啊呸,拉扯大,我?guī)熓暹€成天不見蹤影也不管孩子,我容易嘛我!”
他說著瞪起閑漁子來。
閑漁子覺得自己非常無辜,被他瞪的也非常莫名其妙。
閑漁子問道:“你瞪我干啥?”
楊彥扒拉開持真,一把抱住閑漁子。
“師叔你好幾年不回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他把腦袋埋進(jìn)閑漁子頸窩處,哭得稀里嘩啦。
“咸魚道友,你對這小友做了什么?”
跟著閑漁子和陸周出來據(jù)說要去妖界拜訪好友的資德疑惑道。
閑漁子道:“我也想知道?!?p> 楊彥抬起頭,紅著眼圈指控道:“她始亂終棄了我,她好渣的。”
資德登時看閑漁子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陸周猶豫著道:“先生啊,這個…始亂終棄是不對的…”
閑漁子道:“我不是答應(yīng)你和你在一起了嗎?如何算得上始亂終棄你?”
楊彥道:“你這么久不回家不找我的(●—●)”
持真奶聲奶氣的道:“爹他天天都在說這個,上次我元素周期表背錯了,他就開始拿這個念叨我了?!?p> 閑漁子一臉淡漠:“你可正常點(diǎn)吧,我和你在一起不代表我要為你規(guī)劃我的行動范圍,我云游是我的事,我不想為你去改變我自己的行動方式,這是一開始我就跟你說好了的,你要接受不了咱倆恢復(fù)之前相處方式也可以,不過你要是有生理需求也可以在我有空時找我。”
“直白,簡明,但有效,先生你上輩子是法家門人吧?”
閑漁子點(diǎn)點(diǎn)頭:“還真是,算是司法的陰司神明?!?p> 楊彥可憐兮兮地可勁兒盯著閑漁子:“師叔你不覺得你很渣嗎?”
閑漁子一臉茫然地看向他:“什么是渣什么是不渣?”
楊彥轉(zhuǎn)身離開,走出了蕭瑟凄涼的意境。
“我想靜靜。”
持真追過去問道:“爹靜靜是誰?”
“把元素周期表背過再問我靜靜是誰!今晚背不完不準(zhǔn)睡覺!”
楊彥大步向前走,氣呼呼地道。
他終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當(dāng)年他最討厭布置背誦作業(yè)的老師來著——當(dāng)然如果這個老師是閑漁子那他不討厭。
閑漁子攤攤手,嘆息一聲。
資德道:“方才那位是你的道侶嗎?”
閑漁子一臉的沒精打采:“算是,這事兒是說來話長?!?p> 資德好奇道:“怎么個長法?”
“我去青樓找小倌,嫖上了在里面臥底當(dāng)頭牌的我?guī)熤?,就他…然后水到渠成的我把他睡了。然后他就纏著我要我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明白,為什么他非要纏著我呢?”
閑漁子往地上一坐,沒好氣地拍拍大腿。
陸周也往地上一坐,道:“我沒娶妻,不知道?!?p> 資德道:“梅妻鶴子就是我,別問,問就是沒對象?!?p> “峰主在說啥對象不對象的事兒?。俊?p> 路過的侯虹湊過來問道。
閑漁子拍拍身旁的空地,示意她坐過來。
侯虹坐下,閑漁子把自己方才的問題復(fù)述了一遍。
半晌,侯虹膛目結(jié)舌。
“你對象到現(xiàn)在怎么還沒打死你?”
“他打不過我。”
“那他怎么還沒被氣死?”
閑漁子一臉淡定:“這個得問他,我不知道?!?p> 侯虹噴出一口血來。
“你都把人睡了還不負(fù)責(zé),他能不纏著你嗎?”
閑漁子理直氣壯:“你情我愿的事負(fù)什么責(zé)?為啥要負(fù)責(zé)?我只是不想讓他影響我個人生活和選擇而已?!?p> 侯虹問道:“那你找道侶干嘛?”
她無語到連“您”這個敬語都不用了。
閑漁子茫然地看向她:“是他纏著我讓我做他道侶的,我也不知道我找道侶干嘛。我應(yīng)該干嘛?或者…正常道侶之間怎樣相處的?”
侯虹恨鐵不成鋼:“至少…出去云游要打個招呼吧?”
閑漁子道:“我這次去后山是臨時起意自己都沒料到也忘了跟他說?!?p> “這說明你還沒有把他當(dāng)成生活的一部分,他還沒有影響你的生活?!?p> 閑漁子偏頭道:“可我不想讓他影響我生活啊?!?p> 侯虹冥思苦想,半晌后說道:“其實(shí)…不是說影響,而是讓他參與你的生活,幫助你,和你一起向前?!?p> 閑漁子茫然點(diǎn)點(diǎn)頭:“我好像明白了,但好像也不明白?!?p> “比如說,有些時候你沒必要給楊師叔祖講大道,你只需要在他不高興的時候上去抱抱他,這就足夠了。夫妻是應(yīng)該講愛的,而不是講理的?!?p> 閑漁子道:“那也不能完全不講道理啊,他有些時候壓根不講道理?!?p> “那你也不講道理講愛不就能解決了嗎?說來峰主的道侶大典什么時候開辦?你總不會讓楊師叔祖這樣沒名沒分跟著你吧?”
閑漁子道:“名者…”
陸周阻止道:“先生,我覺得這個時候講道…不大好?!?p> 資德問道:“為啥不好?森林里的動物只順心意交合尋伴侶,有些動物不舉辦大典就能相伴一生啊?!?p> 侯虹看著這一群大佬,嘆一口氣:“是這樣沒錯,但人類總是要講一些儀式感,至少這樣能讓你對象有安全感…就算不舉辦道侶大典,至少要結(jié)道侶契吧?”
閑漁子一臉好奇:“道侶契?這是什么?”
“你連這個都不了解就答應(yīng)做別人道侶?你到底把這個多么兒戲啊?”
閑漁子懵逼了:“這個很重要嗎?”
侯虹瘋狂點(diǎn)頭:“很重要!”
陸周問道:“所以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相好的男女修會結(jié)下道侶契約,向天道發(fā)誓永不在契約有效期內(nèi)出軌,并且永不背棄,一齊修行…以上皆可在發(fā)誓時修改成適應(yīng)自己情況的,這只是個我背的模板,修真常識考試中的考點(diǎn)之一?!?p> 閑漁子嘆一口氣,用自己的邏輯把她說得所有話翻譯了一遍:“所以,只要我去和他結(jié)這個契,事情就能解決了?!?p> 侯虹無力反駁她的邏輯,捂著臉嘆息道:“算是吧…峰主您讓我冷靜冷靜去,我想靜靜?!?p> ……
青年坐在布置清雅的竹屋內(nèi),對著窗戶外的林濤溪水嘆氣。
閑漁子推開虛掩著的門進(jìn)來,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楊彥。
“你沒事吧?”
楊彥扭過臉來,可憐兮兮地盯著閑漁子可勁兒看。
閑漁子嘆一口氣,坐到他身旁去揉揉他腦袋。
“師叔…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們分開也沒什么關(guān)系的。”
楊彥小聲問道。
閑漁子無奈地笑了,捏捏他的臉道:“我不是不喜歡你,我喜歡你?!?p> 楊彥厲聲控訴道:“但我覺得,你就是不喜歡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愿意讓我影響你的生活,仿佛下一刻就要脫身而去一樣,你簡直是把我當(dāng)成春風(fēng)樓的小倌一樣嫖?!?p> 閑漁子將他圈進(jìn)自己懷里,問道:“怎樣嫖法?”
“是這樣嗎?”
說著,她笑著挑開他衣帶,將他壓在榻上。
沒錯,侯虹教她的法就是這個,只要楊彥生她的氣,不要妄想以她的情商能理解楊彥為什么生氣,只需要脫他衣服把他找個地方醬紫釀紫一切事就解決了。
總之事后如果再生氣還可以再在楊彥腰受的住的情況下來一場,來到他沒勁生氣進(jìn)入賢者模式后為止。
楊彥掙開她的手,后挪了挪,紅著臉瞪她:“師叔你…”
“你說,我喜歡不喜歡你?”
閑漁子坐在原地,好整以暇。
“我喜歡你,這是毋庸置疑的,你覺得我不夠在乎你,是因?yàn)槲冶旧砭筒粚儆谀欠N感情表達(dá)很強(qiáng)烈的人,我也不把這份感情看得特別重,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締結(jié)道侶契約?!?p> 楊彥看看周圍,設(shè)下結(jié)界,接著挪到閑漁子身前來,一把抱住了她。
“師叔…”
說著,他往閑漁子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以后出去云游什么的,至少要給我說一聲,我不會阻攔你的,師叔…”
閑漁子心軟了,拍著他后背安撫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下不為例?!?p> 說著,她牽引著楊彥的靈力,與他結(jié)下了一個沒啥約束力的道侶之契,這契約唯一的作用就是安撫炸毛的楊彥。
結(jié)過契,她手開始不老實(shí)地解楊彥衣服了。
她對世俗的情欲不怎么追求,但水到渠成的來幾次倒也沒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