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臣三兩句就將白鶴軒和璃蘇上演的兩國懸疑事件定性為仇殺,不然怎么解釋?難道說,夏州武戎將軍閑來無事親自游歷大靖的盛景山河,璃蘇大將軍與他友好切磋?
呵呵.....三歲小兒都不信。
“總之,長途跋涉的罪早受完早好!”
姬臣一下子像是來了精神,直挺挺的坐直身體,嬌媚的臉上信心滿滿。
姬士學轉(zhuǎn)過視線瞥向了陶詩寧,見她淡笑:“我怎么都行!”
略一尋思,頷首算是同意了。
姬臣綿薄的紅唇彎彎翹起,“那就進城吧!”
打馬走在了前面,在姬士學和陶詩寧看不到的地方,瞬間苦著一張臉,活要面子死受罪,在自己親爹面前就不能柔弱一點?非要搞得跟個男人一樣強悍,活該上輩子做了三十五年的大齡剩女。
按照姬臣的想法隨便找一家客棧就行,可是姬士學不放心,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顧慮。多方打聽,一家叫做蓬萊客棧的信譽度很好。
不止安全上有保障,服務上也很周到。
姬士學站在蓬萊客棧的店門口,看著高門闊氣的招牌,手下意識的捏了捏荷包。
“客官,您是打尖還是用飯?”穿著干凈的店小二從大堂內(nèi)跑了出來,微微躬身,熱情的招呼道。
“打尖?!?p> “好嘞,您三位里邊請!”小二彎下的腰壓了壓,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同時身后一個打雜的小廝快步走過來,接過三人的馬繩,拉著馬往后門喂草料去了。
三人隨著小二進了大堂,通透的堂內(nèi)敞亮,整潔的桌椅安排的整整齊齊。所有需要用到的物件,皆是放在它該呆的地方,讓人掃看一眼就覺得心情舒暢,不愧是大家一致認為的好住宿。
“客官,小店有上房和普通房。上房十兩銀子一晚單間,包今天的晚食和明日的早膳,馬也給您喂最好的飼料。普通房五兩銀子一晚雙間,只包明日的早食,馬吃的自然也是普通的?!?p> “房間的布局也是不一樣,普通房自然要小于上房的,上房內(nèi)有單獨的洗浴間。普通房則是要到后院的公浴洗漱的...”
姬臣聽著小二有條不紊的介紹客房情況,心里琢磨,老父親此刻應該已經(jīng)開始天人交戰(zhàn)了,到底是選普通房還是上房吧?
她曬然的盯著父親沒有變色的臉,可手卻一直沒有離開袖袋,低頭偷偷一笑。
從懷中掏出了錢袋子,從里面掂量出三十一兩的銀子出來,拍在了柜臺上:“三間上房,然后在安排一桌子吃食,剩下的就賞給你了?!?p> 小二一看柜臺上銀子,在聽說剩下的賞給他了。一合計,差不多能有一兩銀子進腰包,心中高興,連忙加重笑容燦爛:“謝小姐的賞,您三位請隨小的上二樓?!?p> 走的時候?qū)⒐衽_上的銀子揣入了衣兜內(nèi),等著待會都安排完了,跟掌柜的上報。
姬士學臨上樓的時候深深的吸了口氣,神色糾結(jié)的瞅著姬臣消瘦的脊背往樓上走去。
臣兒解釋過她的銀子是怎么來的,可他總歸覺得不可思議。四匹馬的價格,粗略的算過最少五百兩。
這么大一筆銀子,難道僅憑她給宋家老太太治好了頑疾?還有鄉(xiāng)紳家里的頭疼腦熱?若是這樣的話,天下間的大夫郎中各個都是富可敵國。
等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跟臣兒談談。
小二將三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起,就招呼著后院打雜的伙計往樓上來送水。
果然是上房,按照現(xiàn)在的標準來算的話,頂?shù)纳衔逍羌壍拇缶频辍?p> 寬闊的兩居室,皆鋪設了厚厚的羊絨毯,走在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此奢華當?shù)檬畠摄y子一晚,姬臣覺得這錢花的值。
在看繁華雕琢的羅漢床,掛著素雅的青綠色帷帳,上面鋪著讓人很想躺下的松軟墊子,薄薄的鵝黃色絨被太誘人了。
放下簾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幸福的喟嘆一聲。
伙計們什么也看不著,只顧自的收拾洗浴用的東西。
“客官,水都準備好了。”
姬臣閉著眼睛,實在是不想睜開,甕聲的應了一聲,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三四分鐘的樣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挑簾出來,邊走邊解開衣衫的盤扣。薄薄的外衫順著肩頭滑落,分為上下兩衣的雪白中衣便露了出來。
走到桌邊,隨手打開包袱,扯出內(nèi)衫還有一身黑色的男裝出來,搭在了浴室的屏風上。
明朗的陽光透過紗窗篩進無數(shù)的細光,使得房間里明亮舒適。
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拉開腰側(cè)內(nèi)衫的系帶,沒有束縛的衣衫也隨之落下。
窗戶下一面不小的銅鏡,折射出纖弱的身姿,虛晃的猶如妖嬈的雪峰,不敢直視又帶著魅惑。
看著一退而盡的身體,姬臣嘖嘖兩聲,真為這具可憐的身體默哀,全身的青紫似是被虐待了千百遍,簡直是慘不忍睹。
抬手扶上不算小的包子,鉆心的疼,惹得她嘶啦一聲,嘀咕道:“怎么變大了?難怪一直覺得漲漲的,莫不是撞腫了吧?”用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臥槽,好疼!”
“白鶴軒,你他娘的混蛋!”咬牙切齒的咒罵著,眼中的兇悍怒火差點燃燒了桶中水,“若是小爺?shù)男赜袀€三長兩短,小爺一定讓你知道什么是最毒婦人心!”
恨恨的忍著痛跨坐進了桶中,溫暖的熱水瞬間包裹她酸痛不已的身體,惡狠狠的嘆出一口氣,憤恨的眼中熊熊烈火在燎原,死死的盯著水面,想要穿透阻隔將人給殺了。
也許是真的心力交瘁吧,依靠在桶壁上,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夏日剛好的氣溫,讓水不會冷的太快。
只是她不知道,與她一墻之隔的房間內(nèi),同樣泡在浴桶中的男人耳力非凡,聽著她‘落落大方’的說著自己的那什么,綿柔的唇角不知為何愉悅的翹起。
在聽到她咒罵白鶴軒時候,閉目休憩的眸子猛然睜開,卷翹的睫毛隱下疊影,眼梢不抬卻拉過暗幽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