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男人身姿欣長,一身灰白居家服,少了些許邪吝的氣息,正是將時歡歡從廣場上擄走,又帶著一個容貌酷似時歡歡的人去錄假口供的傅司明。
他將時歡歡帶回別墅就逼她服用鎮(zhèn)定藥物,把她囚禁在這兒,人就走了。
女傭除了送餐,一句閑話都沒有。
這還是時歡歡自地下通道昏迷后,第一次清醒地見到傅司明。
“你到底想干什么?”由于藥物的作用,時歡歡的聲音嘶啞得幾乎分不清。
說著,負在身后的手不動聲色地往后挪。
她不是魯莽的人,但也不會坐以待斃。
她拼著僅有的力氣,從床頭柜里找出一把剪刀,一直收在枕頭底下。
如果有周旋的余地,那再好不過,可若危機自身清白,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放心,我不會動你的?!?p> 傅司明關上門,看穿似地掠過極度戒備的女孩,視線緩緩落在她背后的枕頭上,。
“再說如果我真想動你,你以為就憑那一把剪子能護得住你自己?”
充滿戲謔的口吻,令時歡歡摸著剪刀的手驀地一怔,“你怎么知道……”
傅司明好笑地看著她,如同看著自己飼養(yǎng)的一只會撓人的貓咪,“因為這房間里,裝了監(jiān)控啊~”
房間里有監(jiān)控!
時歡歡脖頸后的汗毛頓時都豎了起來。
可想到自己并未在這兒換過衣服,又松了口氣。
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旋即,在傅司明不掩嘲諷的神色中,把藏在枕頭下的剪刀拿出來。
體內(nèi)的藥效還沒褪盡,她連抬手指頭都很艱難。
平日里輕而易舉的事情,此刻于她,卻是艱難萬分,幾乎令她精疲力竭。
可她不能向傅司明戲謔的眼神屈服。
她在S國住院的那段時日,見過不少精神扭曲的病人,像傅司明這樣的,顯然心理病態(tài)。
想從他手里全身而退,她不僅要謹慎,還得懂得五分投其所好,五分逆其龍鱗。
“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剪了自己的動脈?!睍r歡歡就這么握著剪刀,將剪子對準自己的脖子。
蒼白的小臉上,那雙清凌凌的眸兒透著必死的堅決。
“莫昀有那么好嗎?為了給他守身,你連命都不要了?”傅司明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絕,俊臉上邪魅的氣息都淡了許多。
他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對她醒來的反應十分不滿,邁著步子就要走過去,可沒有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那剪子輕而易舉地刺進她那纖細白皙的脖子,便滲出鮮紅的血。
“你瘋了!”
時歡歡看著眼前沖冠眥裂的男人,眼神卻始終平靜,只是那沙啞的聲音一出,卻虛弱得連空氣都仿佛要隨之靜止,“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你若有目的還想與我談判,那就往后退三步,我們再好好談?!?p> 窗外,風聲雨聲不止,吹得窗欞啪啪啪地作響。
看似恬靜的女孩,墨發(fā)被風吹得凌亂,神色卻冷靜得令人心驚。
而那尖銳的剪子,被她握在手里,當做和平談判的籌碼。
“我退!你把剪刀放下!”出乎意料地,傅司明沒有進一步貶低嘲諷她,而是緊皺著眉頭,依她所言,真就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