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了燈后的空包廂里暗藏著危險的氣息,盛細細此刻的恐懼快要吞噬掉神智,只是死死護住胸口往后不停地退著。
“小妞,你往哪兒躲?”刀疤猥瑣笑著搓了搓手,準備撲上去。
盛細細顫抖著身子既害怕又厭惡他的動作,好在關(guān)鍵時刻跳到了一邊,朝著門口大喊:“安安,快來??!”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這次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給了她一巴掌然后抓住了雙手。
刀疤把她推到一旁的沙發(fā)上,細細撫摸著她到臉龐,然后感嘆道:“夠嫩,我喜歡!”他伸手去解盛細細的襯衫,動作急躁。
盛細細被他的身體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被打了的左臉紅腫得老高,眼淚不爭氣地往滑落著。
包廂內(nèi)的燈突然被打開,盛細細仿佛看到了希望,刀疤皺了皺眉往門口看去,她壓根不給刀疤回神的機會,奮力一擊然后掙脫開來直奔門外。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處這才看清來人的臉,是他。
陳于澤在她失神之際一把接住了她,把她護在了身后,動作一氣呵成。他看著她臉頰紅腫帶著明顯的紅血絲,就猜到剛剛刀疤是用了多狠的勁兒。
陳于澤怒極反笑,笑容帶著寒意,眼神中對刀疤滿是仇視和輕蔑。
原來剛才在廁所門口隱隱約約看見的那個人就是他,她這時已經(jīng)被恐懼的情緒裹挾,也沒有心力去想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只是呆滯的地站在他的身后,無聲表達著幾分尋求庇護的意思。
“刀疤,這是我的朋友,你得放尊重點!”陳于澤重重克制的怒火被說出口的話和語氣所出賣,他雙手捏緊了拳頭,幾乎就要往他臉上招呼去了。
“你不要以為老大給你幾分面子我就會怕你?這女的你喜歡?那我送給你!”刀疤氣焰囂張,挑釁地仰視著他,看著他暗中在意她的樣子,開始放言刺激他。
陳于澤胸中一腔怒火,在聽到刀疤的肆意妄言后終是沒有控制住。刀疤的臉上猝不及防的就捱了一拳,嘴角慢慢流出一絲鮮血,可想而知陳于澤是有多大的氣意。
“陳于澤,你有種,我去找老大!”刀疤灰溜溜地離開了這個包廂,走時還不甘地看了他一眼。
陳于澤腳步有些重地走向她,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他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
“細細,別怕!”陳于澤溫柔小聲地安慰著她,眼中流露出是深深的心疼之意。
盛細細沒有抗拒他的動作,也沒有說話,他們很久沒有見面了,一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景,她內(nèi)心一片苦澀。
何安安在這時急沖沖地跑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她臉上所遭受的委屈??粗驹谝慌缘年愑跐?,探究地看了他兩眼。
“細細,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別怕我們?nèi)フ伊纸銕兔?。”何安安緊張她,看著她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心里也很難受。
何安安從包廂里的冰箱中找到一個冰袋敷在了她的臉上,然后牽著她的手,準備帶她回家了。
陳于澤目送他們離開,然后返回到那群人所在的包廂之中,片刻之后,響起刀疤的哀嚎之聲。
陳于澤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看著,眼里帶著絲玩味,似乎有點意猶未盡。
為首的男子一個眼神,刀疤就點頭哈腰連忙道謝滾了出去。
陳于澤緩緩坐在一側(cè),并沒有對他剛剛的行為解釋半分。
那男人看了陳于澤一眼,心中不屑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也因為他是朱總親自打了招呼,不得隨意對待他。
顧欽心中雖看不上他,明面上還是給他留著面兒。
“這是朱總點名要的東西。”顧欽從懷里取出一個小木盒子,然后提到陳于澤眼前。
陳于澤看了一眼也沒有猶豫,直接接了過來。
“余小姐那邊已經(jīng)派人守著了?!鳖櫄J站了起來,點上了一根煙。
陳于澤望向他的眼神仍有疑慮,轉(zhuǎn)而隱于心底。
“這是我收集的證據(jù)?!标愑跐砂阎暗牟±齻浞莘诺搅俗雷由?。
陳于澤要再回一趟北市,找到醫(yī)院的錄像視頻,這對王娟等人將是致命一擊。
這次有了朱叔和顧欽的暗中相助,他決心速戰(zhàn)速決,早日了清舊事,求得陳家一片安寧。
何安安陪著她回了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在一旁準備一些吃的喝的。
盛細細從沒有這么粘人過,手不放開何安安,非要她陪著自己睡覺。
何安安有點受寵若驚,之前的盛細細哪里會關(guān)注自己,更何況是被她需要,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輕輕地安撫著她。
第二天兩個人很默契沒有再去KTV,到了晚上的時候,盛細細忍不住開口問:“安安,你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怎么辦?”
何安安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很鎮(zhèn)定地對著她說:“我們做了差不多快一個月了,過幾天我去找林姐說清楚好把我們的工錢結(jié)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p> 盛細細點頭同意,一中是公立學(xué)校,學(xué)費收得不貴。到時候再把自己的工錢支援一部分給安安,那她的生活費也夠了。她確實也不想去那個地方了。
盛細細通過窗口望了小區(qū)門口好幾次,她還沒有回來的影子,不免心里開始不安著急。
“嗬!”何安安從門口悄悄走近她,把她嚇了一大跳。
“給你。”何安安躲在一旁偷笑,然后獻寶似的把買的奶茶遞給她。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笑,躺在沙發(fā)上喝奶茶聊天,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盛細細再次見到陳于澤是在時事新聞上,法庭之上他為原告,仿佛在據(jù)理力爭什么,臉色黯淡,眸子卻閃著精光。
這場為母洗怨的故事終于落下帷幕,被告是他的繼母王娟,帶著身孕入獄,故意殺人被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雖然這場官司他勝訴了,但是真正開心的人好像只有他一個,父親得知消息后反而心事重重,沒有過多的言語。
陳于澤沉浸在復(fù)仇成功的喜悅之中,他蟄伏了整整兩年,跑遍了所有雷庸醫(yī)工作過的醫(yī)院,證據(jù)得之不易。
為了得到朱叔叔背后勢力的幫助,甚至答應(yīng)了他三個要求。
也正是因為應(yīng)下了這三個要求,余小小的事情才會被簡簡單單的解決掉。
否則他一人之力,恐怕要把青春這幾年全部耗進去。
現(xiàn)在陳于澤終于可以放下過往的一切,去當一個正常的學(xué)生,去感受屬于自己的青春。
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約了朱杰星出來打球,直到大汗淋漓時躺在草坪上兩個人才開始說話。
“我大概都知道了,你這小子還真是什么都不說??!”朱杰星用力往陳于澤肩上一捶,然后無奈地攤開雙臂。
“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好了,我現(xiàn)在回來只想把書練完?!标愑跐蛇@次倒是毫無保留地說出了內(nèi)心所想。
有時候也會看著朱杰星深思,那三個要求之中會不會有一個和朱杰星有關(guān)呢?
“你回來了就好,你還記得盛細細嗎?”
陳于澤像是被人縫上了嘴皮一樣,一聲不吭地看著天空。
看見陳于澤不說話,朱杰星的八卦之魂瞬間被點燃了。
“高一的時候,你在操場搶了人家小姑娘的水,后面你過生日她也來天臺給你慶祝了,你忘了嗎?”
“我記得她的……”
“我懷疑她八成對你有意思,你離校的這段時間,她經(jīng)常去辦公室交資料,路過我們班的時候經(jīng)常往里面看,像在找誰一樣??墒俏蚁雭硐肴ィ覀儼嗨J識的除了我只有你了?!敝旖苄情]著眼躺在草坪上,一張嘴吧啦吧啦個不停,等了半天陳于澤都沒有什么回應(yīng)。
再一看旁邊的人早就不見蹤影了,朱杰星撇了撇嘴,“嘖,真是性急?!?p> 雖說高中部到了備戰(zhàn)高考的關(guān)鍵時期,但初中部的升學(xué)壓力也不小。
盛細細在教室里一坐就是一上午,也沒有活動過。趁著午休的時間想出去走一走,看了一眼安安的位置她正在睡午覺不好打擾,于是一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教室。
剛走到一樓就碰到往上走來的陳于澤,她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就好像知道他會說什么。
“細細,我想找你聊聊?!标愑跐善降恼Z氣壓抑著不安的心跳,女孩子頸間細密的汗珠使他移不開眼。他順手把買來的水遞給了她。
九月的天氣還有夏季的余熱,盛細細跟著他不知不覺走到了教室宿舍后的涼亭。
“我之后會一直在學(xué)校了,準備高考?!?p> 盛細細坐在離他一人遠的位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嗯,祝你高考順利?!卑胩焓⒓毤毐锍鲆痪湓?,其實關(guān)于他的家事她已經(jīng)從新聞上知曉了一些。
“你應(yīng)該也要中考了,是打算升這里的高中嗎?”陳于澤沒話找話說。
“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應(yīng)該是的?!?p> 太長時間沒見,盛細細反而覺得不自在,也不怎么敢看他的眼睛。
陳于澤突然很想試探一下她到底還喜不喜歡自己,因為她現(xiàn)在看上去一點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