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瑯琊試煉,仙墓秘聞(下)
本以為白敬儀還會再堅持幾個回合才乖乖投降,結(jié)果沒想到對方的心理防線竟如此不堪一擊。
這也難怪陳牧?xí)X得詫異。
畢竟他最初預(yù)想的攻堅難度,直接對標(biāo)了聯(lián)邦政府的精英特工,而不是一個心高氣傲且難以承受挫折的小年輕。
“很好,看來我們算是達成了共識?!?p> 不管內(nèi)心對此感到多么荒謬,陳牧表面上仍然維持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收回了狙擊槍,然后從椅子上起身,繞著白敬儀踱步。
“既然已經(jīng)是朋友了,那么彼此間應(yīng)該多多關(guān)照?!标惸烈贿呎f著,一邊走到白敬儀的身后。
突然,他停下來,俯身湊到白敬儀的耳邊。
“那個……不好意思,剛才我好像忘記問你的名字了?!?p> 突如其來的一抹森寒的氣息在頸邊幽幽徘徊,猶如惡魔晦澀的低語。
驚魂未定的白敬儀汗毛乍起,整個人如墜冰窖。
“回稟尊上,我……我叫白敬儀,云州太昊劍派門下……”白敬儀牙關(guān)連連打顫,連帶著吐字都顯得十分僵硬。
此刻,他的身心均被陳牧徹徹底底的逼迫到了崩潰邊緣,根本無暇去思考別的。
宕機的大腦在求生欲的促使下,本能將所知曉的一切,事無巨細(xì),全盤托出。
有時候,死亡并不可怕,真正使人戰(zhàn)栗的是那種極度接近死亡,卻又充滿未知的恐懼。
尤其是沒有經(jīng)歷過瀕死體驗的人,陳牧制造壓力的種種方式,簡直近似于魔鬼。
接下來,白敬儀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最煎熬的三個小時。
整套審問流程順利的出乎意料,但結(jié)果著實不錯。
陳牧從白敬儀口中拿到了想要的所有情報,包括云州小隊其余五人的身份信息,以及擅長的神通術(shù)法,御使的法器等等。
另外還有道界、云州、太昊劍派相關(guān)勢力格局的第一手資料,未來可作為重要參考。
不過在諸多情報中,陳牧最看重的要屬北冥仙墓。
根據(jù)白敬儀的說法,這座仙墓乃是北冥仙尊的隕落之地。
其人雖已亡故,但一身的道法卻不會就此消亡,而是銘刻在了天地大道中。
凡是入境試煉者,皆有機緣獲得北冥仙尊的道法傳承。
北冥仙尊不僅是道界的一方巨擎,更是一名驚艷才絕的劍修,他自創(chuàng)的功法《北冥真解》與兩門劍道神通《縱云破虛劍訣》、《玄水重岳》獨步天下,即便位列上州仙宗的太昊劍派盡數(shù)門內(nèi)道脈典藏,也難望其項背。
故而此番試煉,諸州各方勢力在遵行仙庭玉旨的同時,皆不遺余力的派出門下最優(yōu)秀的真?zhèn)鞯茏?,只為沖著奪魁而來。
“看來五百多年的諸神大戰(zhàn),真的有神靈級強者隕落在了地球,恐怕類似北冥仙墓的區(qū)域也不止一處……”
陳牧不禁若有所思。
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去仙墓中奪取資源,而是擔(dān)心其它世界的文明,會不會也像道界一樣隔三差五的舉辦個試煉大會,派遣很多年輕神裔降臨地球搜尋先人的遺藏。
這可不能不防。
地球文明若想自廢墟中再次崛起,第一步便是要徹底杜絕外來者的入侵。
尚處在萌芽階段的弱小文明,如果再被更強大的域外文明發(fā)現(xiàn),其結(jié)局大概率是重演末日劫難。
念及此處,陳牧心中逐漸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如果我偽裝成修士混入他們的隊伍中,便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調(diào)查整個事件的源頭?!?p> 現(xiàn)如今以陳牧的實力,想要徹底解決域外文明頻繁造訪地球的麻煩不太現(xiàn)實。
然而,這也并不代表他什么都做不了。
至少從白敬儀那里,陳牧了解到地球其實是一個完全沒有靈氣的蠻荒世界。
靈氣是道界普遍存在的一種特殊能量,修士主要通過吸收靈氣轉(zhuǎn)化為真元,提升修為。
因此,陳牧大致可以斷定,地球上除了神墓以外的地方,應(yīng)該不會受到域外文明的過多關(guān)注。
所以只要找到那些神墓的位置,再規(guī)劃出若干個人類絕不能涉足的禁區(qū),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地球文明不被發(fā)現(xiàn),從而平穩(wěn)過渡到繁榮時期。
尋找神墓,首先必須了解神墓的具體特征,才好展開行動。
陳牧稍微花了點時間來構(gòu)思計劃,以及梳理手中目前可用的底牌,期間視線不由多次瞥向了一旁噤若寒蟬的白敬儀。
此時的白敬儀已是驚弓之鳥,他對于眼前這個男人的畏懼深入骨髓,每一次的目光洗禮都仿佛死神的問候,令其惶惶不安。
壓抑的氣氛持續(xù)了沒太久,陳牧突然皺起眉頭,冷哼一聲。
原來赤身裸體的白敬儀,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失禁了……
“記住,下次不許再犯了!”
幾分鐘后,陳牧扔給松了綁的白敬儀一套干凈衣服。
后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蜷縮在墻角,他一臉神情呆滯,愈發(fā)感到無地自容。
好歹堂堂七尺男兒,瞬間淚崩,竟然哭得像撕心裂肺的頑童。
或許是白敬儀的哭腔太過夸張,而且身為罪魁禍?zhǔn)椎年惸烈矝]有反復(fù)踐踏一個男人自尊的惡趣味。
于是他捏了捏眉心,丟下一句:“快點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稍后還有任務(wù)要交待。”說完,便穿上迷彩軍裝外套,提著背包和狙擊槍走出房間,把屋子單獨留給了可憐的年輕人。
“這就是教官常說的,那種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蠢材么?”
走出門,陳牧忍不住搖搖頭,想起了曾經(jīng)剛剛步入軍營的一段時光。
那個時候,軍營里的新兵蛋子也有承受不住魔鬼式的訓(xùn)練,心態(tài)崩潰,嚎啕大哭的喊著要放棄。
只不過,情形沒有今日這般不堪罷了。
獨自在門外等了約半個鐘頭,身后的房門才傳來打開的咯吱聲。
陳牧回頭,只見終于換好了衣服的白敬儀低著頭,縮手縮腳的走了出來,他身體猶自輕微打顫,腳下虛浮,也不敢太過靠前。
“給!”
陳牧瞅了他幾眼,遞過去一根點好的香煙。
白敬儀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把頭埋的更深了,眼神也止不住的躲閃。
“這個能有效舒緩你的情緒,我不會害你,拿著吧?!?p> “謝……謝尊上?!?p> 白敬儀小心翼翼的接過香煙,卻不知道如何使用,他偷偷抬眼看向陳牧,發(fā)現(xiàn)對方正一臉愜意的吞云吐霧。
遲疑了幾秒,他咬咬牙,開始有樣學(xué)樣。
緊接著。
一股辛辣的煙霧沖進肺腑。
咳咳咳咳!
白敬儀被嗆的眼淚直流,扶著墻差點摔倒。
“走,帶你去食堂?!标惸辽锨芭牧伺陌拙磧x的肩膀,語氣溫和的仿佛多年老友,“聯(lián)邦空軍基地的配給一向最舍得花錢,這回也讓你沾沾光?!?p> 然而白敬儀猛地一顫,像是受到了老虎撫摸的兔子,身體徹底軟得走不動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