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窗外飄起鵝毛大雪。
林語笙起得很早,天微微亮,她一早收拾完行李,提著行李箱往宿舍樓下走。
蘇幸和沈桑言都在,幫忙叫了出租車,三個人一同往西城機場去。
林語笙從結(jié)了霜的玻璃往外看,隱隱約約能看見行人朦朧的身影。
昨天她去了南大附醫(yī),林爸爸還是睡著,可當(dāng)她準(zhǔn)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林爸爸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林語笙笑著點了點林爸爸的手背,轉(zhuǎn)身離開了。
今天天氣很好。
到了機場,沈桑言和蘇幸?guī)椭终Z笙抬了行李,到了門口安檢前,沈桑言和蘇幸分別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
“你在那邊念完一定要第一時間回來找我倆?!?p> 蘇幸還能勉強保持笑容,旁邊沈桑言就已經(jīng)十分感性地哭了個稀里糊涂,
“到時候畢業(yè)典禮,我倆會給你現(xiàn)場直播的?!?p> 蘇幸抽出張手紙糊在沈桑言臉上,看著林語笙笑著應(yīng)了,拖著行李朝前走。
等到林語笙過了安檢,透過落地窗就看見蘇幸安慰著沈桑言,一邊朝她大大的揮手。
目送二人走后,林語笙坐著滾梯來到二樓,二樓承接的陽光正好,她越往上,陽光鋪下來的就越多,直至她透過一瞬純白有些刺眼的光景看見了徐鶴棲。
他穿的灰色的休閑裝,坐在候機區(qū)的椅子上,離滾梯很近,幾乎一眼就能看見他。
林語笙揚著大大的笑顏走過去,少年微微合著眼,一束無暇的白玫瑰就躺在他的身上。
陽光映射過來,純色的玫瑰和他都散發(fā)出暖洋洋的氣息。
林語笙悄悄走到他身側(cè),坐下身,摘下圍巾,握住一角輕輕地去撓他的臉。
手被少年握住。
徐鶴棲笑著睜開眼,眼睛還有些惺忪。
他們互相望進彼此的眼睛。徐鶴棲將懷中的那束玫瑰伸到陽光下,鄭重地朝著她的方向。
林語笙看著花尾束著的飄帶,金色的如同光斑的金箔點綴在透明的包裝上,溫柔的像他的光澤。
接過那束花。
林語笙看著綻放得熱烈的白玫瑰,感動一會兒轉(zhuǎn)瞬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來看向徐鶴棲,
“那個…這個怎么帶上飛機?”
這一問徐鶴棲也是一愣。
原本兩人雙雙沉浸在浪漫之中,這下全部雙雙出戲。
不過好在徐鶴棲眼尖。
售賣紀(jì)念品的地方,一個牛奶罐形的圓滑玻璃罐就擺在那里,里面放著干燥的球藻。
徐鶴棲買了一個回來,將球藻倒出來遞給她。
“這個呢,”他扒拉著球藻,“就由我養(yǎng)著,你呢,拿好這個?!?p> 林語笙拿著空玻璃罐晃了晃,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徐鶴棲笑著指了指玫瑰花,“這個整個你是帶不走,不過…帶走一部分倒是可以。”
……
“乘坐kxxx9航班的旅客,現(xiàn)在可以登機?!?p> 林語笙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面。
徐鶴棲跟著她,許久他的腳步停下,林語笙過了安檢,長長的廊道上,少女她揚起手里的玻璃瓶。
純白的花瓣在里面自由翻騰著。
——那副場景在他眼底無限慢放
。
花瓣就好像飄落的大片白色羽毛落在他和她的心上,不經(jīng)意間就架起一條無形的橋梁。
徐鶴棲在原地微微笑著,看著她的背影。
兩個人之前那條無言的牽絆,不論兩人走到哪里,都會將兩人的命運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