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夜,西城大學(xué)。
大學(xué)內(nèi),校級學(xué)生組織的圣誕活動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著。
彩燈纏繞在松樹上,映在翩飛的雪景里別有一番趣味。
小路上,時任組織部長的顧溫時帶著部員簇?fù)碇敲碇皿w西裝的女性朝著校廣播室走去。
“這次西城大學(xué)能邀請林翻做圣誕節(jié)活動實在是很榮幸?!鳖櫆貢r與她寒暄著,“聽說您以前也是西大畢業(yè)的是嗎?”
“對,只不過我在西大只念了兩年,在國外讀了五年。”
旁邊有小姑娘特別崇拜林翻,緊跟著她問,“林翻,我想問最近那部電視劇的女主原型真的是你嗎?”
林翻無奈笑笑,“書是我朋友寫的啦,她是一名專職作家,需要到我這里取材,主要就是寫我們這群外企翻譯的故事,沒想到被拍成電視劇了…要說原型,大概有百分之八十?!?p> “那情感線也是真的啦?”幾個小姑娘圍過來一陣唏噓,“書里寫你懷孕離開…”
林翻更加無奈,看著顧溫時驀地?fù)踝∧侨说淖欤蹦钸?,“口無遮攔?!?p> “沒有?!彼π?,“我和我男朋友還沒結(jié)婚,大概有兩個多月沒見面了吧,后面的故事都是她編纂的,不用當(dāng)真?!?p> “林翻男朋友是什么職業(yè)???”
“他啊,”林翻思索了一會兒,“他在XXX股所做經(jīng)濟顧問?!?p> “哇…”
幾個女生眨眨眼,“跟小說里的男女主一樣啊?!?p> 林語笙微笑著沒有回應(yīng),她腳步加快了些,到了廣播室,林諼禾替她推開門,帶領(lǐng)她坐到廣播長身邊。
“今天主要是想請林小姐幫忙朗讀著那段日語?!?p> 廣播長很是期待,“電視劇里是用您的原音,非常好聽感人,所以想請您參與到這次活動中來?!?p> 林語笙表示自己明白了,戴上耳機,廣播長導(dǎo)入音頻,圣誕夜里,圣誕歌循環(huán)結(jié)束后切換到了一首鋼琴曲《Fish in the pool》
。
林翻將話筒調(diào)到了適宜位置,柔和開口。
“我是林語笙……”
“これはあなたへの手紙です?!?p> ?。ㄟ@是給你的一封信。)
“冬の花であろうと、夏の雪であろうと、私はずっとあなたを待っています?!?p> ?。ú还芏ㄟ€是夏雪我一直在等你。)
“桜が敷き詰められた長い街で、あなたに一目惚れしたのを覚えています。?!?p> ?。ㄟ€記得在那條鋪滿櫻花的長街上,對你一見鐘情。)
……
“最后啊,”林語笙稿子沒念完,突然來了句中文。
她看著廣播長一愣,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扶正話筒,
“還記得女主和男主結(jié)尾那時候的一個吻,長長的櫻花坡道上,男主咬了女主的唇,女主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說了句你討厭,是嗎?”
“其實我覺得這個劇情好瑪麗蘇…不是,小說化啊?!?p> 她笑了笑接著說,“其實我覺得女主應(yīng)該跟男主說一句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p> 旁邊有懂日語的小姑娘湊到她身邊來,告訴她,最后那一幕是在白天,怎么會說月色真美呢?
林語笙難得頓了頓,她柔和又有些天真地笑了,許久她似回憶起了什么,沉浸的樣子十分認(rèn)真,直到廣播長提醒,她才將主題拉回到念那篇稿子上。
……
月色清冷。
林語笙結(jié)束活動后已經(jīng)是半夜九點多,她踩在雪里,今天她剛從單位趕過來,穿得不是很厚實。
她站在廣場前的路燈下,搓著雙手輕輕哈著氣。
——直到身后傳來一陣壓雪的腳步聲。
林語笙轉(zhuǎn)過來,迎面就被塞了一大捧花入懷。
潔白的玫瑰花大朵大朵地疊在一起映在月輝中,干凈得像月夜里的精靈。
林語笙抱著那一大束花,看著男人將羽絨服脫下來搭在她的肩上。
林語笙盯著那束花半天,仿佛看得出什么貓膩兒來,伸手往中間一摸,摸到了一個扎著銀色禮帶的黑色小盒。
她單手抱著那束花,低頭銜著禮帶一扯,盒子開了。
一只通體銀色刻著玫瑰花紋的戒指就靜靜立在那里。
林語笙將花遞給男人,把戒指拿出來對著月光仔細(xì)地看了看。
戒指的內(nèi)壁里,xl兩個字母深深地刻在那里。
林語笙笑著將戒指戴上了無名指。她朝那男人招招手,男人便將花束重新遞給他。
遞還的瞬間,林語笙看見他的手指上有著跟她一模一樣的戒指。
兩個人就這樣踏著月輝往前走,堆著的雪通體綻放出熒熒的雪光,鋪就了兩個人未來的路。
林語笙伸出一只手握住男人的手,
她說,“徐鶴棲,我跟你表白的時候你聽沒聽見啊?”
徐鶴棲挑挑眉,故意不說。
“喂,你可別耍賴啊。”
徐鶴棲無奈笑笑,靠近她,反手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指尖,“可是你說的好隱晦啊,是不是啊,徐夫人?”
林語笙聽見那聲“徐夫人”臉一紅,接下來想說的話被堵個嚴(yán)嚴(yán)實實說不出來,只是抱著那束花的手更緊了些。
徐鶴棲笑著搖搖頭,還是率先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最近工作累不累?”
“還行,就是三天兩頭在日本,不能太長回來?!?p> “嗯,所以我特別想你。”
“喂!”林語笙打斷他,末了她抽出手摸了摸鼻梁,“我們老板說這幾天分公司可能會在首都開張,到時候我申請調(diào)回來不就行了,你不是也在首都嘛。”
“哦?”徐鶴棲一臉無賴地笑著,“看來徐夫人還是舍不得我啊。”
“瞧你這嘴貧的。”
林語笙佯怒拍了他肩一下,大步往前走,直至她走出校園,走到十字路口去打車。
她和徐鶴棲雙雙立在路口,晚風(fēng)很亮,道路卻沒有那么喧囂,兩人站著,林語笙見著不遠(yuǎn)處一輛客車駛來,她向后一步,說了一聲什么,讓聲音混雜在了車聲里。
徐鶴棲無奈地回過頭看她,林語笙臉不紅心不跳地站回原位。
“…我也愛你?!?p> 末了,徐鶴棲補了這么一句。
林語笙一愣,看向他,徐鶴棲對這種裝傻早已免疫,便繼續(xù)道,“不是你說的嗎?徐鶴棲我愛你。”
“呸,”林語笙吐吐舌,“我可沒說?!?p> 徐鶴棲拉著她的手,扯著她往他家的方向走,林語笙“喂喂喂”了好幾聲也不見他停下腳步。
“喂,你干嘛?”
徐鶴棲看著她那慌亂樣笑著,“求婚都接受了,去我家又害怕了?”
“怕什么怕!”林語笙心虛道,“你別少兒不宜。”
徐鶴棲無奈,“你腦子里成天都裝著些什么啊。”
他敲了敲林語笙的額頭,看著那月色。
許久林語笙也站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月色真美。”
徐鶴棲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林語笙站到他身側(cè)去,與他共看那清一色的月輪撲朔下來的光斑,暈了地上兩個人的影子。
林語笙看著那影子,看著她與徐鶴棲影子之間那一厘米的距離。
她仿佛見了什么有趣的物什,頭輕輕搭在了徐鶴棲身上。
徐鶴棲頓了下,問她怎么了。
林語笙安心地靠著他,見著那兩條親密無間的影子,不言,笑得幼稚又開心。
—Fin—
Shinni
還有一篇番外~補之前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