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蘇一?!?p> “啊?”
“少爺剛剛叫你?!鄙砼缘男∈烫嵝训?。
簡歡歡弱弱地上前:“少爺,你方才叫奴才?”
衛(wèi)竹沒有出聲,簡歡歡斗膽,抬頭看了眼。
少年臥在美人塌上,眉如遠山含黛,唇不點而朱,端的是人間絕色。
他漂亮的唇抿了抿,道:“蘇一,這是在想方才的丫鬟嗎?要不要本少爺我,幫幫你?”
簡歡歡趕緊低下頭:“少爺,你誤會了。我是在想,到底哪里的蜜餞比較好吃,我明兒個就買給少爺你吃?!?p> 衛(wèi)竹很輕地笑了下。
簡歡歡從未見過衛(wèi)竹這樣笑過,大抵是不常笑,他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的驚艷。
宛如水中青蓮。
她下意識地說了聲:“少爺,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衛(wèi)竹唇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你下去吧?!?p> 簡歡歡:“…好…”
這年頭,夸人都不能夸了。
*
翌日。
簡歡歡是在青衣火急火燎的聲音里頭醒來的。
“蘇一蘇一,你快起來,不得了了?!?p> 簡歡歡覺得要命,她把被子蒙到頭上繼續(xù)睡。
“少爺?shù)臉浔粺?!你快起來??!?p> 簡歡歡心想:燒就燒唄…不就一棵樹…等等,一棵樹?!她猛一激靈,穿好衣服,扒拉開門。
“哪里哪里!”
跟著青衣的腳步,她很快就看到了那棵被燒的樹。好家伙,不就是她昨晚燒的那棵嗎?!
她怔愣地站在原地,有點懵逼。
“到底是誰,這也太可惡了!明明知道,大少爺最喜歡的就是這棵樹!”
“或許…那人是想燒給大少爺…”簡歡歡弱弱地開口,她覺得完全是誤會一場。
“樹是活物,還是大少爺最喜歡的!燒給大少爺做什么!簡直就是讓大少爺去了那里也不安生?!鼻嘁屡溃f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一大片。
不得安生…
簡歡歡…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她覺得…自個兒…昨晚怕是干了什么大事兒!可…可明明是二少爺讓她燒樹的啊…
而且,不能燒樹這件事情蘇一也不知道啊。是了,因為蘇一是個乞兒,連自己的家在哪里不知曉,哪里曉得這里的風土人情。要是知道,簡歡歡也不會做。
倏爾,簡歡歡心口一疼,疼得她差點站立不住。她咬了咬唇角,扶著一旁的門扉,才不至于疼得倒下去。過了一會兒,才稍微緩過來。
這是…蘇一的反應。
哪怕她死了,靈魂幾乎消失不見??陕牭竭@樣的事情,肉體的疼痛,是一種本能。
簡歡歡緩了一口氣,唇角動了動,拍了拍青衣的肩膀:“我覺得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
來人是衛(wèi)竹身邊的小侍,衛(wèi)東。
“蘇一,少爺?shù)拿垧T呢?”
簡歡歡懵逼:“少爺現(xiàn)在就要嗎?”
衛(wèi)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少爺可是說了,要是他喝藥前沒看到蜜餞,你的皮就給繃緊了?!?p> 簡歡歡:“…麻煩你告訴少爺一聲,蘇一一定會盡快回來?!?p> 說罷,簡歡歡也沒空管那棵樹了,轉(zhuǎn)身就走。
青衣紅著眼,抱著那棵樹不撒手。
一聲聲地喚著少爺。
聲音凄厲,把衛(wèi)府的夫人都給驚動了。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衛(wèi)東看了一會兒,默默退下。
這些,簡歡歡就暫時不知道了。
出了這衛(wèi)府的大門,簡歡歡才發(fā)現(xiàn),什么叫做新世界。
這街上擺著的,吃的,玩的,數(shù)不勝數(shù)。直叫簡歡歡看得眼花繚亂。
蘇一倒是出過門,可她僅有的幾次出門,都是為了兩個少爺。從未置辦過自己的物事,蜜餞什么的,她壓根就不知道在哪里賣。
她問了好幾個路人,走了好多路,總算找到了一處賣蜜餞的鋪子。據(jù)說,那里頭的蜜餞,特別好吃。
“大叔,給我來點蜜餞?!焙啔g歡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好嘞。”掌柜地給利索地包好,又笑瞇瞇地打量了他一眼:“小哥,這是買給自家娘子的零嘴?”
簡歡歡:“…”
“倒是怪疼娘子的,再看看要買點什么嗎?我家這款新出來的點心就不錯,你家娘子肯定也會喜歡的?!痹谡乒竦墓菹拢啔g歡硬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還多買了一包點心。
好不好吃她不知道,貴是真貴!一錠銀子下去,就剩幾個銅板了,訛錢也不帶這么快的。
在路上遇到個賣糖葫蘆的大爺,索性買了兩串。一串她自個兒路上吃了,一串打算留給衛(wèi)竹那個小變態(tài)。別說,酸酸甜甜的,味道還怪美的。
*
剛回來衛(wèi)府,簡歡歡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沒等她細想,已經(jīng)被門口的侍衛(wèi),提溜著到了衛(wèi)夫人面前。
真別說,就是提溜,跟提溜小雞仔似的。提溜完就算了,把她隨手一扔,甩在地上。還沒等她展示一下,大力丸的功效。
“夫人,蘇一來了?!?p> 簡歡歡慢吞吞地抬眼,衛(wèi)夫人坐在主位上,衛(wèi)竹就坐在旁邊。
那日,她沒細看。今日,才發(fā)覺衛(wèi)夫人長的甚美,就是和衛(wèi)竹不太相像。
只是一眼,她就收回眼。無關別的,只是因為衛(wèi)夫人的眼神,實在忒兇,活像是要把她給弄死。
她覺得生命受到了威脅。
“蘇一,你可曾動過大少爺?shù)臉洌俊毙l(wèi)夫人抿了一口茶。
簡歡歡心想:我何止是動了,我動得可多了,都把樹給弄禿嚕了。而且,是你另一個兒子叫我動的。
如今這狀況,那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啊。
她就算是再蠢,都該明白這里頭有哪里不對了。
她低眉順眼地回道:“奴才不曾碰過大少爺?shù)臉?。?p> “大膽刁奴。”衛(wèi)夫人猛得把茶盞扔下來,簡歡歡被幾人壓著,躲閃不及。滾燙的茶水,澆到了她身上。
簡歡歡無意識地抖動了幾下,覺得估計被燙破皮了。
她低下頭:“奴才不敢。”
“不敢?”衛(wèi)夫人冷笑了一聲:“我看你膽子倒是大得很。我兒心善,讓你這小乞兒入府。不曾想,倒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出來?!?p> “不知夫人何出此言?”
“紅玉,進來?!?p> 紅玉?簡歡歡心里頭一咯噔。
她沒回頭,不遠處有人跪倒在地上,聲淚俱下:“夫人,奴婢昨晚看見了,就是蘇一…還有…”
胡途途
* 我今天…哦不,昨天…7點多就睡了 然后,我1點多醒了…頭大 最近我腦子里頭最多的字眼,就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