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也休想……”
尤閑故意停頓,兩個男人齊齊看她,她卻突然笑笑,舒了口氣,后背往椅子上一靠說:“算了,真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之前,辯駁沒有任何意義。
反正我就是個無名小輩,有的是時間配合你們,你們就先把我收押了吧,省得心有不甘地放我出去也要派人跟蹤我,怪浪費國家資源的,而且這家伙定也不會安心,沒準(zhǔn)還要偷摸找我麻煩。
我呢,正好也偷偷懶,以此不可抗力為由歇幾天班,順便不花一分錢在這里蹭蹭飯,就是不知道這里的飯好吃嗎?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還沒喝一口水,吃一口飯,能不能先賞我一口飯吃?”
尤閑如此大改作態(tài),著實又讓那倆男人驚訝了一番。
最終王剛正也沒能從尤閑嘴里問出什么來,因為確有人證而尤閑也認(rèn),尤閑還是被暫且關(guān)了起來。
臨近中午,有人來探望尤閑,王剛正去獄房提她的時候,她已猜到是誰。
這世間如此惦念她的人,除了阿乖沒有別人。
昨晚她一夜未歸,今又一早上沒露身影,定是把阿乖急壞了。
阿乖見到她時,如她所想,一臉擔(dān)憂,急迫地想對她說很多話,但她上來就對他搖了搖頭,阿乖剛開口沒兩句便適時地停了下來。
知道王剛正會派人監(jiān)聽,尤閑只對阿乖說了些別讓他擔(dān)心的話,她沒做虧心事很快就能出去。也沒讓阿乖待太久便把他打發(fā)走了。
阿乖出了警察局才打開尤閑與他說話時,不經(jīng)意放到他手里的東西。
那是從衣服上扒下來的膠皮洗水嘜,上面用棕色眉筆只寫了兩個字:“浴室。”
阿乖能找到警察局來,自是已經(jīng)片面了解了昨晚發(fā)生的所有事,所以單憑浴室二字就能知曉尤閑所言哪里。
來警察局之前,他已去過一趟即興酒店,306室和309室從昨晚出事開始便已被姜木希的人看守,到今天上午才被警察接管,無關(guān)人員根本無法入內(nèi)。
再次來過,警察已經(jīng)取證完畢走了有一會兒,他趁無人注意之時穿墻而入。
現(xiàn)場如何他沒有去看,直接奔向浴室。
既然尤閑單單提出這個地方,阿乖便聽話地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地仔仔細細查看著。
但查看兩遍過后,也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
有些心灰地去了趟306房間的浴室,兩個房間格局一樣,浴室的擺設(shè)也一樣,起初他沒太大感覺,再回到309室時,盯著墻面看了會兒,漸漸發(fā)現(xiàn),309房間的浴室空間好似要比306房間的小一些。
他不由心中起疑去敲了敲墻面,結(jié)果真讓他找到了差異。
309房間的墻壁與其他房間的墻壁相較而言厚實一些,細聽墻壁里面?zhèn)鱽淼穆曇?,明顯清脆很多,應(yīng)該可以斷定里面是空的。
阿乖嘴角微抬,終于找回了一絲自信,又重新將浴室里的擺設(shè)翻看一遍,某時用放大鏡在干凈的鏡面上豁然發(fā)現(xiàn)了食指的指紋,被一圈不易察覺的細紋包裹著,他先拍了照,才輕輕按下自己的手指并把自己的指紋擦掉。
幾乎頃刻間鏡子旁邊的墻面滑開了一個一人多寬的門,阿乖先是往里探了探頭,里面的空間很大,裝下兩個正常身材的男人輕而易舉。
阿乖小心地踏進一腳,立覺有動靜,趕緊把另外一只腳也放了上去,很快,他上升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所猜無誤的話,應(yīng)是409房間的浴室。
以防房間里有人,他輕聲躡步地下來,在浴室門口隔著玻璃向外巴望了幾眼,沒看到任何人影,也絲毫沒聽到異常動靜,踏下心來細細把409房間的浴室也檢查了一遍。
沒想到還真有點收獲,在地漏蓋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幾乎與地漏蓋同色的金銅色耳線,那對于熟識時尚圈的阿乖來說,一眼便識得那是LIE品牌的最新款,而駱生煙恰恰是它的代言人,難言只是巧合。
與此同時,警察局那邊也有了新的結(jié)果,從姜木真身上拔下來的刀子上并沒有尤閑的指紋。
而且傍晚時分他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簡言概之了阿乖的所有發(fā)現(xiàn),里面還夾著那只駱生煙代言的耳線。
事件出乎意料地變得復(fù)雜,警察局為此事召開了緊急會議,并展開了分頭行動。
王剛正也不得不又把尤閑從牢里提出來再一次審問。
再次見到尤閑那張好似經(jīng)萬事也不起波動的臉時,他心里隱隱冒著火,隨時可能爆發(fā)。
若她無罪,為何不肯講講昨晚她究竟看見了什么?若有罪,那真是太可怕了。
王剛正在她對面坐下,一臉的嚴(yán)肅:“還不打算說說昨晚的事嗎?我這里可拿到了一些證據(jù)?!?p> 王剛正故意把那封匿名信和指紋報告攥在手里,想以此嚇唬尤閑讓她肯吐露出些事實,結(jié)果誰知尤閑并不理睬他。
“既然拿到了,那就直接宣布結(jié)果吧。”
“你就不怕死?”
“我自己做了什么沒做什么,我清楚的很,何來懼怕?”
“那你說說,你做了什么沒做什么?”
“何必多此一舉,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還不如等姜木真腦子清醒過來了,聽她說所有的過程。
不過我猜,你所謂的證據(jù)應(yīng)該是留在刀子上的指紋已經(jīng)查驗出來了吧,怎么樣?有我嗎?”
如此輕易被尤閑猜到,王剛正憋著一口氣不愿承認(rèn),誰知尤閑又說:“這么不爽快,看來還有其他的證據(jù),讓我猜猜,啊,難不成309的浴室真有問題?”
王剛正眼睛瞪的更大了,都說漂亮的女人危險,他以前不信,現(xiàn)在真是無力反駁。
“果真你知道些什么。你別以為刀子上沒有你的指紋,你就可以擺脫同謀的嫌疑?!?p> 尤閑聳聳肩:“不急,你們慢慢查,現(xiàn)在給我什么罪名都無所謂?!?p> “你……”
若尤閑是個男人,怕不是王剛正都要上去給她一拳了。
王剛正握緊拳頭,努力壓下火氣,逼自己冷靜道:“你若是清白的,何必在這里受這種罪,無論什么原因,做過牢的女人,你覺得你出去后還能有好的前途嗎?”
前途……尤閑心里冷哼一聲,那種東西對她一點用都沒有。
現(xiàn)在對她有多大的詆毀,等她出去,姜木希就有多大的愧疚。
她巴不得這件案子能拖的長一些,那樣她跟姜木希的關(guān)系也能不輕易的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