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世界。
葉塵從熟睡中醒來,肖雅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飯菜,并拜訪在了桌上,看著熟悉的屋子,葉塵問了一句,“這次我睡了多久?”
肖雅收拾好后,回道:“一夜?!?p> 一夜?葉塵不解至極,這時間流速竟然不是恒定的,這有悖世間規(guī)則。
同時肖雅也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自家少爺為什么會突然間陷入沉思,端著粥走到葉塵面前,“少爺,該喝粥了!”
被拉出臆想的葉塵清醒了過來,不過他心里的問題卻還是沒有解決,微笑著接過了肖雅手中的粥,“你也去吃點。”吃了兩口后,又道:“待會兒,我是不是還得去練武場?”
肖雅坐在桌前點了點頭,“是的少爺,你今天還要和孟總管請教啦!”
“真的嗎?”葉塵似乎有些想不起來還有這茬。
肖雅又一次點了點頭。
“那我得多吃點才行?!闭f著三兩下便解決了碗里的粥。剛想著說再來一碗,卻聽到屋外有人叫喊,“少爺,少爺!”
“肖雅,你聽到外面有什么聲音嗎?”
“嗯,好像是來找少爺您的?!?p> “那我去看看,你先吃!”說著,葉塵起身放下了碗筷走出了房門,徑直走到了小院門口。
“說吧,怎么回事?”
伙計恭恭敬敬道:“少爺,老爺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事商量?!?p> “知道了,你回去說,我一會兒就到!”葉塵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葉風(fēng)流既然找他,那么他怎么也的去瞧瞧才是?;氐椒块g給自己的貼身丫環(huán)打了招呼,便一人朝正廳走去。
廳內(nèi),葉風(fēng)流和孟晉中都在,臉色都有些難看。
葉塵走出門口就一起瞧出了變化,問道:“怎么回事,竟然孟叔和爹這幅尊容?”
孟晉中看了一眼葉風(fēng)流,并未見其阻撓便說了出來,“三少爺,前線戰(zhàn)報,我軍吃緊,墨妍城軍備已然瀕臨空虛,呼哧哈兒大軍攻勢不減,若無援兵,最多半月城必破?!?p> 突然聽聞戰(zhàn)事,葉塵多少有些無法接受,不過好在這一切他心里都有了打算,只是希望他大哥二哥能多撐一會,他的第一步就能邁出。
“這事我已經(jīng)料想到了,所以自然也做好了準(zhǔn)備,不過當(dāng)然還要孟叔出馬?!?p> 葉風(fēng)流聽得糊涂,“這是怎么回事,塵兒你有什么辦法不妨先說出來?!?p> 葉塵微微笑道:“爹,孟叔,我葉家的親軍可是已經(jīng)屯扎在城北荒涼小郡?”
這一番話,讓葉風(fēng)流和孟晉中皆是一驚,這一切都是他們暗中操作,且來的都是精兵數(shù)量并不龐大,自信不會引起他人注意,葉塵又是怎么知道的?
葉風(fēng)流急忙問道:“塵兒,這事你是從何得知?”
葉塵看著緊張的葉風(fēng)流和孟晉中,“你們不用緊張,也不必?fù)?dān)心,這事其他人并不知曉,我的計劃自然要用得上這一支親軍?!?p> “少爺你盡管吩咐,晉中一定不負(fù)重托?!?p> “這次成敗全在孟叔手里了,爹,我要你進宮面圣,以增援為名將我任命為統(tǒng)帥!”葉塵認(rèn)真道。
“可是少爺你并沒有上過戰(zhàn)場,刀劍無眼??!”孟晉中擔(dān)憂道。
葉風(fēng)流也神色凝重,“不行,我寧可親自掛帥也不能讓你去冒險?!?p> 葉塵:“爹你若去,此事便會成為死局,再無半點回旋余地?!?p> 葉風(fēng)流面容惆悵,有些癱軟的坐在了椅子上,許久未見出聲,之前已有兒子出征,生死難料,如今又要親手將自己小兒子送上戰(zhàn)場,身為人父他怎么不心痛。
孟晉中此時心中兩難,其一他是想帶領(lǐng)軍隊前去支援大少爺和二少爺,其二他也怕三少爺這次出師恐遇不測。
最終還是葉塵張嘴打破了僵局,“這件事耽擱不得,耽擱一天大哥,二哥就多一天危險,這事我想爹您心里應(yīng)該有自己的考量,就算你現(xiàn)在沖殺進皇宮也無濟于事?!闭f完此話,葉塵就離開了正廳,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畢竟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
孟晉中臉色為難道:“將軍,接下來該怎么辦?”他心里此時已經(jīng)亂做一團。
葉風(fēng)流抬眼看著孟晉中,眼中竟已是憔悴之意,心中悲痛道:難道我葉風(fēng)流當(dāng)真要孤獨終老不成!
許久,他才說道:“不管如何,你先去聯(lián)絡(luò)一下五位參將,等待通知?!?p> “是!”接了命令的孟晉中一刻也沒敢停留直接朝北趕去,隨之帶去的還有葉風(fēng)流的將令。
如今正廳內(nèi),冷清了不少,一只酒杯在葉風(fēng)流手間不停捏拿,遲遲不動杯中酒水,眼神憂郁,似乎一直在想葉塵說的話,不管怎么選,他都是在賭,一面堵上一切報仇,成則為王為霸,敗則人頭落地,另一面則是送子征戰(zhàn),成三子可歸,敗生死難料,其實但凡征戰(zhàn)都是生死難料。
“我該怎么辦?”
葉風(fēng)流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了祠堂,再一次癱坐在蒲團上,懷里抱著已故妻子的靈位,兩行老淚縱橫。
……
京城福地,繁華非常,近來應(yīng)是快到中秋佳節(jié),街上行人紛紛,也添了不少陌生面孔,葉塵拿著一柄小紙折扇,獨自走在大街之上。
今日的摘仙居門口堵著一群士族子弟,葉塵也好奇湊了上去,從縫隙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門內(nèi)并無客人,反倒是門口站著兩位拿刀的漢子,眉目間都露著一股兇厲之色。
葉塵拍了拍旁邊的行人,“這位小哥,你們在這里瞧什么,這里面是誰啊?”
“哦,里面的是郡主和相府千金,據(jù)說都是天姿國色,只可惜小生至今還未見過一面,這不今日特來此瞧瞧?!?p> 郡主,相府千金?這兩個詞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嘆了口氣也便沒有多想。
“兄臺不用唉聲嘆氣,郡主和相府千金怎會是我等凡夫俗子可高攀的?!?p> 葉塵尷尬一笑,“小哥說的極是!”
看那門口的陣仗,似乎那兩位會在這酒樓里待上許久,想到這里,他心里又生失落,摸了摸口袋里鼓鼓的錢袋,很是不敢的走開了。
索性其他地方并沒有出現(xiàn)這種霸道情況,走了一會兒,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萬花樓前,葉塵停了下來,腦海中則想起了上次被人從這門口扔出來的尷尬場景,臉上自嘲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今日進去,會不會被趕出來。”
剛走到門口,兩旁站著的伙計一臉正色,“怎么又是你,是不是還想來惹事!”
葉塵先取出兩枚銀錠一人打點了一枚,后道:“自然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只是想見一見這清風(fēng)明月樓的如萱姑娘,還請幫個忙!”
拿到好處的伙計臉色和緩了不少,態(tài)度則是變化的更快,“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葉塵!”
“葉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問媽媽,您且先到里面休息一下?!?p> 一伙計轉(zhuǎn)身進門去將此事告知老鴇,另一伙計則引著葉塵走進了大堂坐了下來。
一旁正尋覓攬客的姑娘看見了葉塵,臉上露出了鄙夷之色,忙拉過一旁侍候的伙計,小聲道:“您怎么把這個窮鬼秀才拉進門了,也不怕媽媽打斷你的腿?!?p> 伙計表情難堪,偷瞄了葉塵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異常,才小聲道:“這可是位財主,你可別惹!”
“財主,這事怕也就你這種傻子才信。”
伙計一聽不樂意了,拿出了剛才葉塵打點他的銀錠,“看隨便一出手就五十兩銀子,還不是財主,我看你啊,還是多長點心吧!”說完伙計又忙把那銀子藏好,回到了葉塵旁邊,為他沏茶。
而那姑娘卻是傻眼了,不過片刻之后又恢復(fù)了平靜,同時打起了葉塵的主義,要是能和這樣的人一度春曉,那一定可以拿到不少錢,想到此處,那姑娘臉上都抑不住的喜悅。
邁步緩緩朝葉塵走了過去,剛想把手搭在葉塵肩上勾搭,就被看到了從樓梯上下來的媽媽正盯著自己,嚇得她腿都有些軟了,剛才幻想的一切也就變成了空想,她清楚凡是媽媽親自招待的人,不是她這樣的人能夠染指的。
“葉公子,請問老身有什么能夠幫到你的!”老鴇笑著說道。
上一次被趕得匆忙沒看清老鴇模樣,如今瞧去依舊是風(fēng)韻猶存,可以想得出她年輕時也必是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
葉塵打趣道:“要是媽媽再年青幾年,說不定今日我就是特意為你而來的了?!?p> 老鴇先是一愣,怎么多年可還沒有人敢和她開這樣的玩笑,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正常,笑著回道:“若是葉公子不嫌棄,老身也可以服侍于您?!?p> 果然是老江湖,絲毫沒有讓葉塵占到便宜,“媽媽這是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折騰你了,實不相瞞,我是為如萱姑娘來的?!?p> “我們?nèi)巛婀媚锟墒琴u藝不賣身的!”老鴇特意強調(diào)了賣藝不賣身,以為葉塵是出來尋歡作樂公子哥。
葉塵喝了口茶,壓了壓情緒,“這個我自是知曉,那媽媽還是開個價吧!我也好知道自己今日所帶銀兩是否夠用?!?p> “五百兩!”
葉塵對于銀子沒有什么特別的在意,所在這話落在葉塵耳中也不過只是個數(shù)字而已。他掏出了懷里一張銀票,放在了桌上推了過去,“您瞧瞧,看夠不夠!”
老鴇拿著銀票一瞧,頓時有些激動,“一千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忙說道:“夠了夠了!”
“那就請你安排一間房,我倆單獨談?wù)?!?p> 老鴇有些為難,“我剛說過了,如萱賣藝不賣身!”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和她聊聊而已!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再退一步,你找一出人少的地方,我與如萱姑娘一敘?!?p> 聽到這里老鴇喜出望外,“葉公子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好,我等你的消息!”
……
萍兒跳著跑進了如萱的房間,“如萱姐姐,那個人今天又來了!”
如萱眉頭一皺,“又來了,你不是說他沒錢嗎?”
萍兒也不解的點了點頭,“是啊,昨天好像就是因為沒錢被趕出去的,不過今天他帶了好多錢,光是為了見你一面就花了一千兩?!?p> “一千兩?”如萱再次疑惑起來,同時也對那豪擲千金的人產(chǎn)生了興趣,“那媽媽是怎么說的?”
“她答應(yīng)了給你兩找個安靜的地方!”
如萱這時瞳孔已經(jīng)閃過了一絲殺氣,“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萍兒不知道如萱為什么會這么說,自己認(rèn)為道:“那萬一他只是想看你跳舞哪?”
如萱摸了沒萍兒額頭,“傻妹妹,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這時,老鴇一臉笑意的走進了如萱房間,“如萱,今日來了一位葉公子,點名要你,地方我都替你挑好了,在三樓雅室!”
如萱知道老鴇安排的哪件雅室,稱之為雅室只不過是平日里看那些名牌跳舞彈奏更好的位置罷了。
如萱輕聲道:“不用了,媽媽隨便安排一間房吧!”
老鴇雖然不知道如萱心里想的什么,但若是真和她腦子里想好的事一樣發(fā)展,那么她今后的生意將會更火,心里有了主意的老鴇自然是待不下去,迫不及待的去準(zhǔn)備房間去了。
萍兒擔(dān)憂道:“如萱姐姐,你沒事吧!怎么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如萱柔聲道:“我得替你去看看此人知不知道你傾心!”
萍兒聞言臉?biāo)查g紅了,這時昨日的話全都涌到了腦子里來,她慌了,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灰溜溜的跑了。
看著萍兒的反應(yīng),如萱道:“傻丫頭!”
……
不到片刻,老鴇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房間,葉塵已經(jīng)被他請進了房間,而如萱那邊也只是伙計過去說了一下房間而已。
房間內(nèi),葉塵看著室內(nèi)的裝飾,目光鎖在了墻上的一副畫上,那應(yīng)該是一副名畫,價值不菲,就這么隨意的掛在客房也不怕被人順走。
房間門被輕輕推開,如萱姿態(tài)文雅緩緩走進,閉上房門,柔聲道:“如萱見過葉公子!”
看清了如萱絕美的容顏,葉塵一時仿佛丟了魂,眼睛直勾勾的望著。
如萱道:“葉公子!葉公子!”
兩聲輕喚才把葉塵從臆想中拉出來,不好意思道:“抱歉,剛才失禮了,我叫葉塵!”
如萱道:“這個我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了解了。”
“哦,那請坐吧!”
如萱應(yīng)聲坐了下來,這一坐便是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里,葉塵再沒瞧過如萱一眼,只是時不時喝一口茶。
葉塵起身道:“我走了,再會!”
如萱很是不解的問道:“你花一千兩難道就只是為了讓我在這兒陪你一個時辰?”
突然葉塵笑道:“當(dāng)然不是,如萱姑娘也得配合一下才是!”
如萱反問道:“葉公子怎么會覺得如萱就一定會幫你?”
如萱的問題葉塵并沒回答,同樣葉塵的答案如萱也沒有給出答復(fù)。
葉塵推門而出,臨走之際余光還掃了一眼屋內(nèi)。
如萱靜靜坐在桌前,一手拉下了自己的衣服,半露著肩旁,頭發(fā)凌亂,一臉嚴(yán)肅的坐在那里,剛做完這一切就有伙計來到了門口,也只是瞧了一眼就迅速下了樓,與此同時如萱神情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葉塵并沒有出萬花樓,老鴇知道了事情心里很是樂意,臉上卻裝出一副憤怒的模樣,還讓人堵住了萬花樓的大門。
葉塵被攔在門口,老鴇氣勢洶洶走上前來呵道:“葉公子,犯了事難道就要這么走嗎?”
葉塵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絲毫不在意老鴇的威脅,淡淡道:“不走,難道你要養(yǎng)我?”
老鴇臉色一變,假怒變?yōu)檎媾?,狠道:“在這京都就算你是官宦子弟也得按我的規(guī)矩來!”
葉塵心頭一驚,也不知這老鴇身后的靠山是誰,竟然口氣這么大,不過他并不懼怕,沉聲道:“你的規(guī)矩我不聽,你怎么不去打聽一下,京都性葉的有幾家?”
京都大戶人家頗多,但葉姓的大戶人家卻是沒有,老鴇仔細(xì)的想了想京都并沒有什么葉姓的大戶人家,便也就硬氣了三分,“京都就根本沒有你說的葉姓大戶,今天你就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知道葉家,葉塵冷笑道:“京都護國府葉家你們竟然沒聽過?真是可笑!”
老鴇突然心頭一驚,護國公葉風(fēng)流,葉家?再一細(xì)想,葉風(fēng)流兩個兒子都去了戰(zhàn)場,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試探道:“你是護國公府的親戚?”
葉塵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是!”盯著老鴇鄭重其事道:“我是葉風(fēng)流的三兒子,葉塵?!?p> 這一句話猶如雷鳴,老鴇當(dāng)場呆在了原地,萬花樓里其他尋歡作樂的公子哥也都沒了興趣,葉風(fēng)流這個名字對他們而已,形如惡魔。
葉塵冷眼瞧著門口攔著的伙計,冷聲道:“還打算攔著嗎?”
伙計們自然是不敢攔住葉塵,頭低著哆哆嗦嗦的閃到一邊,生怕這位大人物刻意為難他們。
腳剛邁出門檻的葉塵微笑道:“如萱姑娘,誰都不能碰,聽到?jīng)]有!”
老鴇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心里直打顫,急忙點了兩下腦袋。
葉塵走后,整個萬花樓的氣氛才緩和了幾分。
閨房內(nèi),如萱自言自語道:“原來你是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