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大的笑話
賴志前和善地笑著：“就問問。”
“21。”
賴志前：“你在飯店好像干了有三年了吧？”
“嗯，高中畢業(yè)那年來的，三年半了?！?p> “好、好！”賴志前點著頭。
小麗滿腹狐疑地離去，矮油也感到不解：“賴哥，問這干嗎？找小麗對象嗎？不過似乎你的對象，還可以更標(biāo)致些?！?p> 賴志前摟著矮油的肩，貼著耳朵：“忘了昨晚劉經(jīng)理說的話了嗎？等他掌了一把手的權(quán)，就打算把餐廳和廚房的管理合二為一，也是改革么，實際上，權(quán)力都牢牢地掌控在咱的手里?！?p> 矮油恍然大悟：“我懂了賴哥，餐廳經(jīng)理這老娘們跟丁老不死的關(guān)系好，到時你要踢了她，讓小麗上？”
“哈哈。干部年輕化，也是改革的一個提法，咱不正好可以利用一下嗎？”
“賴哥想得遠?！?p> 兩人聊著，走進更衣室更衣，接著走向餐廳開餐前會。
人員到齊，劉光一也來了。
“我來看看?！眲⒐庖恍χf，掃了眼眾人，“怎么，老胡遲到了？”
廚師的陣容中，少了幾個人。
廚師長：“老胡今天請假，他的菜我徒弟來燒，小子沒事喜歡和老胡聊，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撐一天撐得住?！?p> “好。4號灶的老俞怎么也沒來？”
廚師長笑笑：“老俞也請假了，他的菜我來燒。”
劉光一有些納悶：“小灶區(qū)少了兩個人，老丁你吃得消？”
廚師長話里有話：“老骨頭撐死也得拼一把?！?p> “好，好。”劉光一的的眼神此時有些不自然，“燒中檔菜的薛師傅、古師傅呢，怎么也不在？”
廚師長笑了：“也請假了?！?p> 劉光一：“老丁，一個廚房少了四個廚師，你這管理我可有些不贊同哦?！?p> 廚師長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有我在，你怕啥？我在飯店干了三十多年，這事我心里沒數(shù)？”
“哼！”劉光一哼了聲，不再搭腔。
餐前會結(jié)束，劉光一跟著進了廚房，背著手，團團走了一圈，來到廚師長面前。
“老丁啊，縣里改革文件就要下發(fā)了。廚房一定要搞好團結(jié)，心齊，才能氣順，絕不能給改革試點拖后退。”
“團結(jié)著呢。”廚師長頭也不抬。
灶頭邊，矮油得意地給賴志前遞去根煙：“服軟了，賴哥?！?p> 賴志前：“老不死的還算識相，知道為了一個秦天，跟咱對著干不合時宜。既然服軟，那以后就給他留個全尸?！?p> 劉光一背著手踱到秦天旁邊：“小秦哪，知道你心里難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局的文件咱必須執(zhí)行。你當(dāng)不了合同工，我跟周經(jīng)理說說，給你臨時工做著也行?！?p> “呼……”秦天揚手一揮，一瓢熱油沖著劉光一就飛了過來。
劉光一緊急避過，差點來個嘴吭呢，怒道：“小子你干什么？”
“唷，不好意思，沒看到?jīng)]看到?！鼻靥煸掃@么說著，眼睛卻根本就沒打量這貨。
“哼！我看你就是存心的！”劉光一怒色滿容，“小秦哪，你要是聽話點，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個高薪的飯店……”
廚師長突然開了口：“劉光一，少給我嘰嘰歪歪的，餐前準備開始了，你別來影響我廚房工作。要呆著，給我拿把勺子煮魚丸去，要走趕緊離開！”
“老丁，你這什么話？我一個副經(jīng)理……”
“少拿副經(jīng)理來壓老子，老子進飯店時，你小子還在玩泥巴呢！廚房里，我丁某人說了算，誰都踏瑪?shù)膭e給老子來嘴硬！”
“你……”
劉光一氣得一跺腳，然而還是轉(zhuǎn)身走了。
廚師長真要發(fā)起火來，商業(yè)局長都讓他三分，整個飲服公司，比他資格老的，還有幾個？
賴志前和矮油冷冷盯了眼廚師長，同時撇撇嘴，心說你想死，時間就快到了！
一上午在平靜中度過。
中午下班，賴志前等人照例不吃午飯，但跟往常下班就離開不同，今天幾個人特意踱到了秦天面前：
“小子，上午潑劉經(jīng)理那瓢，很威風(fēng)??！”
秦天搖搖頭：“瑪?shù)?，居然沒潑中！”
賴志前輕蔑地笑笑：“臨走前，出口氣，兄弟理解你，也知道你被這口氣憋慘了。中午過去了，只剩一個晚上了，臨別前，兄弟跟你聊幾句?！?p> 秦天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臨別了？”
矮油：“小嘴還挺犟的，你挺得過今晚？6000多元營業(yè)額，我看你怎么做！”
賴志前伸手制止了他：“秦天，別跟我說，你真的想當(dāng)臨時工？”
不等秦天開口，他就笑了：“哈哈，秦天啊秦天，如果落魄得連臨時工也還想干，那么兄弟跟你說一句，你可以干，但不能上灶，踏馬的繼續(xù)給我去挑灰！”
廚師長在后邊笑出了聲。
賴志前回頭：“老丁，別忘了我是烹制組的組長，臨時工，我有權(quán)分配他干什么！”
廚師長點著頭：“哦哦，你能，你挺能的。不過臨時工這活，秦天還真不想干！小秦是吧？”
賴志前：“秦天，兄弟跟你掏心肺說了吧，你和我，已是水與火的關(guān)系，臨時工，哥勸你別干了，沒好下場。但自己去開小吃店呢，也沒好下場。然后你能干什么呢？去其他飯店？你睜圓了眼找找看，縣里哪家飯店不跟我有良好的關(guān)系？你混得下去？”
“當(dāng)然，你會跟我說，你要去市里，那兒有美食協(xié)會會長的熟人。不過小秦我也把話撂在這兒，市里，我有六個學(xué)長，每年都聚幾次會，他們是市里烹飪界挑大梁的，哪家飯店敢得罪他們？所以，市里你還是沒活路?！?p> “你又說，你會去省里其他城市，哈哈，我也告訴你，我的同學(xué)滿天下，你走到哪里都混不下去！”
這貨滿嘴流油說得起勁，卻見秦天拿了張空白菜單過來，“啪”給拍他手心。
“什么意思？”賴志前不解。
秦天努努嘴：“把你認識的名字全給寫上。”
“什么意思？”賴志前越發(fā)糊涂。
秦天冷冷地：“我踏馬的一個個把他們給收拾了！”
“嘶！”
菜單在賴志前手里被撕成兩半：“我看你狂到幾時！”
說完，轉(zhuǎn)身向大門走去。
秦天：“別忘了昨天你說的話！”
“我說什么了？”賴志前冷哼。
“我若轉(zhuǎn)正，你踏馬的給老子去吃S！”
“哈哈哈……轉(zhuǎn)正？你居然還想轉(zhuǎn)正？這是我聽過最大最大的笑話！”
賴志前狂笑著，停下腳步：“秦天，今天晚上，我會買了鞭炮來上班，打烊后，你給在炮仗聲中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