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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九章 原來是翡翠手鐲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327 2020-01-14 16:51:13

  陸總叫大家到樓上去用餐,冬梅懂事,她叫秋香她們先去,她知道,老總那么說、是客氣話。如果人都走了,客人來了那還做什么生意呀!冬梅叫秋香先去,她說:‘客人不多,有我在就行了,我們輪著吃吧?’。

  秋香走進包間兒?;⒏缯完懣傇谀抢镟粥止竟?,虎哥說:‘早點兒把大堂經(jīng)理找到呀!’。陸總說:‘正找著呢!’。虎哥說:‘我兩個妹妹不能老耗在這里’。陸總不理這個茬兒,他對秋香說:‘將就著吃吧!,三個菜’。

  三人坐下就吃起來,虎哥一邊兒吃一邊兒說:‘現(xiàn)在各家的生猛海鮮,都一個樣,沒有什么特色。不過現(xiàn)在貴州那個花江狗肉還可以,秋天以后、能搞這個就很好!’。

  陸總咽了一口飯,他才說:‘我出去吃過一次,確實不錯,就是貴了點;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肉狗的養(yǎng)殖場,供應沒有問題,就是貴了一點’。

  虎哥那嘴里還包著飯呢,‘??!’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樓上…提高…擋次,服務員要跟上,只要有特色一千兩千一桌很正常?,F(xiàn)在請客,價錢也是身份的象征,菜做得好看一點就行了;山西的煤老板,掏個一兩萬、眼都不會眨一?!?。

  秋香冷笑道:‘再弄幾個三陪女,你們就賺得盆滿缽滿的了’。陸總笑道:‘唉、不搞色情,這是個原則;出了事、麗麗都饒不了我’。

  虎哥說:‘對!不搞三陪,這個服務員呢!好好挑幾個,來這里請客的,都有任務,吃好喝好了,不在乎這幾個小錢!’。

  三人吃完了飯,陸總就去忙他的去了。秋香坐在那里發(fā)呆?;⒏鐔枺骸阍谙胧裁囱??’。

  秋香先嘆了口氣,她說:現(xiàn)在處處談錢,真的太俗了,想不到現(xiàn)在都鉆到錢眼兒里去了’。

  虎哥說:‘我也想高雅,但這不現(xiàn)實,現(xiàn)在處處要用錢,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老一輩的事兒,妳奶奶跟你說過沒有呀?’。

  秋香問:‘老一輩的什么事兒啊?’。

  虎哥說:‘就是我們幾家、老一輩在過去的那幾十年、是怎么走過來的,就是梯子巖的何家、我們趙家、妳們陳家、秋菊她們黃家和龍家’。

  秋香說:‘我就知道我們幾家很親、走得很近,你奶奶在世時,是她在當我們的家呢!,跟一家人完全一樣,所以我來這里,沒有寄人籬下那種感覺。但我覺得,我們走動得少,你們每年回去,也就是住那么幾個星期’。

  虎哥用手指了指胸口,他說:‘是這里親,心里經(jīng)常想著,那是比親姊妹還要親呢!,妳就沒發(fā)現(xiàn),我爸媽待妳和秋菊、就像自己親閨女一樣;我們到靖南、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這時、秋香看到冬梅端著兩盤菜走過去。她忙說:‘我要走了,下次再講吧!’。

  這時秋菊來了,她說:‘嘖嘖嘖,兩個人一塊兒有說不完的話,晚上回去再說吧!,我也聽聽,秋香妳也不下樓去看看,人多嘞!’。

  虎哥和秋香一起下樓。在樓梯口看大廳,顧客都快坐滿了?;⒏鐚η锵阏f:‘我得回去看看’。

  他就要走了,秋香一把拉住他,她說:‘今天怎么沒有刮臉??!’?;⒏缯f:‘今天一早就要趕到公司,忙忙乎乎的,洗漱完后來不及、我就走了’。

  秋香說:‘多花兩分鐘,不會影響你賺錢的,洗臉時刮兩刀不就行啦!’。

  虎哥邊走邊說:‘明天開始吧!、歡迎監(jiān)督!’。

  秋香追上去,她掏出一張白手絹兒遞給虎哥,她說:‘夏天汗多、用餐巾紙檫也不衛(wèi)生、用手絹兒吧!’。

  虎哥接過手絹,他看手絹兒的角上還繡了一朵小花,他搖了搖頭、感覺太女人味了,他把它疊起來,看手絹另一個角上,又有一個香字?;⒏缯f:‘人家看了會笑話的’。秋香說:‘你怕笑話、就拿來’。

  秋香把手伸過去,虎哥沒有把手絹給他,就放進衣兜里了。

  虎哥在前面走、秋香跟在后面,秋香說:‘等會兒師傅要來搭臺子。你還是要過來看看,師傅是你們指派…’?;⒏玎培诺拇饝⑺龥]有把秋香的話放在心上,就走出了大門。

  今天中午客人不少,都坐滿了,秋香發(fā)愁,如果二點以后、人還這么多,那搭臺子的事兒就麻煩了。

  等到一點半,人已經(jīng)走了一半,等到兩點鐘,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聊天、吃飯。

  剛過兩點,虎哥就領著幾個工人來了。陸總迎了出來,他和虎哥嘀咕了幾句,就領著大家進去,先是抬桌子騰地方,接著、搬運材料。材料在工地已經(jīng)按尺寸加工好。在這里只是組裝釘好。

  秋香泡了一壺茶,請工人師傅喝;幾個工人噼哩啪啦,干了一個半小時,即大功告成,一個漂亮而實用的小舞臺就做成了。

  在工人休息喝茶的時候。工頭請陸總驗收。陸總和虎哥在舞臺上走了走。他們都很滿意,倒是秋香提了個意見,她說:‘臺階高了一點,如果穿緊身裙,可能上不去呢!’。

  工人又加了一個踏板。在一塊厚木板兩端釘上一塊木板就做成了。等收拾完、已經(jīng)四點多鐘了。樓上已經(jīng)準備好飯菜。幾個師傅就上樓去吃飯。

  虎哥對陸總說:‘拿瓶酒吧!二鍋頭就行’。

  張秋生他們來了,老張還是梳著小辮兒,胡子拉碴的。其他幾位收拾得還算利索。樂器都帶來了,還有KTV點歌機、麥克風、音箱。

  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沒有電源插座。虎哥馬上去找陸總,陸總說:‘沒有!’。大家都傻了眼??磥黻懣偸侵竿簧狭耍⒏鐚η锵阏f:‘走!我們到商店去看看’。

  兩人開著車,一會兒到了華聯(lián)商場,在地下五金部找到了一個帶雙向插座的燈頭。買了燈頭他們就馬上回來,取下壁燈,然后把這個燈頭換上,問題就解決了。試了試,還挺好。

  張秋生找到秋香,他問:‘妳想起來沒有呀?’。秋香說:‘想不起來了,怎么了?’。

  張秋生說:‘兩年前、妳們師大系里開晚會,我正好到師大辦事,聽妳唱了兩支歌,唱的挺好,嗓子好、技巧也行,當然,妳不是學聲樂的,有些地方還要提高一些;我在電視臺有個朋友,那時我想把妳推薦給他們,人才難得呀!我聯(lián)系過妳,那時妳沒有興趣…’。

  秋香這時好像也回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回事兒。張秋生問秋香:‘怎么到BJ來了?’。

  秋香說:‘畢業(yè)后工作不理想,我就沒去。那邊那位是我哥,我就到這里來了。這個餐館的老總是我哥的朋友。前幾天這大堂經(jīng)理回家了。就叫我來頂幾天’。她問:‘張大哥怎么到BJ來了?’。

  張秋生說:‘我是搞藝術教育的,現(xiàn)在學校不太重視,大家對藝術教育的意義,沒有認識。只有低年級才有音樂、美術。高年級就沒有了。另外,沒有舞蹈課,在單位感到很壓抑。我們幾個朋友就出來了。先漂上海、后漂深圳,現(xiàn)在漂BJ。到秋天我們才回去!’。

  ‘哦!’,秋香答應著,她說:‘出來闖也不容易!你看這小臺子行嗎?’。

  張秋生說:‘可以可以,就是沒有也能湊合,你看那地下通道,過街天橋上的盲人,一個小凳子就搭起了舞臺,演奏二胡、彈電子琴’。

  秋香見有客人來了,就對張秋生說:‘你忙吧!有什么問題跟我說,我就過去了’。

  張秋生走到舞臺上,把那幾把椅子擺了一下。然后跟大家說:‘今晚我看這樣,先是手風琴、接下來是電子琴、薩克斯、輪番演奏,因為時間太長,只能一個人演奏,其他人休息。人多了,我們才演唱,也是輪著。中間有點歌的,我們要用心唱。你們看怎么樣?’。大家都說可以。

  到了五點鐘,人就多起來了,樂隊就開始演奏,先是張秋生的手風琴。手風琴一響,力壓喧嘩,那渾厚宏大的手風琴聲震撼了大廳,人們才安靜了一會兒,又恢復了往時的嘈雜。

  第一支曲子、演奏是西班牙的斗牛,張秋生演奏的指法嫻熟、演奏流暢,似行云流水。叫人聽了心潮澎湃,仿佛到了斗牛場,觀看激動人心的斗牛場面。

  這個曲子、反復演奏了幾遍,然后才是薩克斯,演奏名曲‘回家’。這時餐廳的人多了起來,開始演唱、先是,女聲的獨唱,嗓音甜美?;⒏绾完懣傋谝黄鹇犙莩?,陸總覺得聲音小了一些。

  虎哥站起來環(huán)視了一下大廳,他說:是人太多了,嘈雜得很。于是、他到臺子上,跟張秋生說:‘把音量調(diào)大一點兒,不能只聽客人講,不聞音樂聲’。音量調(diào)高以后,效果不錯。

  到了晚飯時間,客人快坐滿了。陸總問虎哥:‘你不到樓上吃飯去?’。虎哥說:‘秋香他們什么時候吃、我就和她們一起吃吧!’。

  陸總笑了、他說:‘才幾天呀,就離不開你妹妹了?’?;⒏缯f:‘不是這樣!’。

  陸總興致勃勃地說:‘等會兒你和秋香,秋菊也上去、一展歌喉,怎么樣?’。

  虎哥說:‘我不行,你沒聽老張說,秋香的唱功不錯,那嗓子好得很,是歌聲懸樑,七日不絕呢!’。

  秋香正朝門口走來,陸總用手召喚她,秋香就走過來。陸總說:‘你唱一支歌怎么樣?’?!锵氵B忙推脫說:‘不行、不行!,我五音不全,不能登大雅之堂’。

  這時,大廳吃飯的人都坐滿了,老張在臺上宣布:歡迎大家點歌,餐廳里人聲嘈雜,他的話沒有什么反應。老張又重復了一遍,歡迎大家點歌。

  大家喧嘩慣了,還是沒有引起食客的注意,要顧客掏錢,看來也不容易。

  這時陸總掏了一百元,把手揚的老高,舞臺上下來一個男的,他手端一個盤子,里面放一本歌目,他走到陸總面前說:‘先生請點歌’。

  陸總將一百元放入盤中、他說:‘不用看歌目了,就唱牡丹之歌吧!獻給我的父母,愿二老安康幸福長壽!’。

  接一來,音響開播伴奏,男歌手就放聲歌唱:‘牡丹啊牡丹…’。這是經(jīng)常唱的老歌,大家熟悉,男歌手嗓子好,他引吭高歌,唱得不錯!高昂的歌聲、引起了顧客的注意。

  一曲終了,虎哥想:趁熱打鐵,我也做一回托兒,照顧他們的生意。他把手高高揚起,高喊:‘點歌!’。

  歌手拿著盤子,走到虎哥面前,虎哥說:‘唱電影插曲,籬笆墻的影子,獻給我的兩個妹妹’。

  他接著將一百元錢扔在盤里。托盤的歌手還問:‘先生貴姓!’。虎哥說:‘免貴姓趙’。

  正在演奏的電子琴停了下來,接著宣布:‘趙先生為兩個妹妹點歌:祝福妹妹健康成長!萬事如意!電影插曲:籬笆墻的影子’。

  接著,大廳里回蕩起悠揚的歌聲!星星還是那顆星星…,嗓音甜美!唱完后,就有人舉手點歌,人氣就調(diào)動起來了。

  陸總說:‘咱們還是到樓上隨便吃點東西吧!’?;⒏缯f:‘叫秋香一塊兒上去吧!’,陸總說:‘你就是忘不了你兩妹妹、放不下這顆心’。

  陸總拉著虎哥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虎哥對在門口迎客的秋香招手,秋香過來后,陸總說:‘陪妳哥到樓上吃點兒東西吧!’。

  秋香說:‘我現(xiàn)在不餓,現(xiàn)在正忙著呢!,等一會兒再吃吧!’。她走了,虎哥和陸總只好上樓。

  在家里、小虎媽吃完晚飯,將曬在外邊的衣服收回來,疊好。將秋香的衣服,胸罩送到秋香屋里。她把秋香放在床下的大包拿出來,拉開拉鏈,準備把衣服放進去。

  這時她發(fā)現(xiàn)包里有一個盒子,是那樣的眼熟,??!想起來了,那不是裝手鐲的小盒子嗎?,她打開一看,真是手鐲,和咱家的一模一樣。

  她拿著盒子到客廳,叫云書快來,小虎爸來到客廳,接過虎媽遞過來的手鐲盒子問:‘拿出來做什么?你要帶呀?’。

  虎媽說:‘不是!不是!這是在秋香包里翻到的’?;终f:‘你怎么亂翻人家姑娘的東西呢!’。

  虎媽不好氣地說:‘誰亂翻她們東西啦,我把秋香曬的衣服放到包里去,無意中看到的’。

  虎爸仔細地看了那個手鐲盒子,他說:‘你快去把咱家的那只拿來!’。

  于是、虎媽就到自己房間去拿鐲子,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拿來。

  虎爸拿著兩個盒子、仔細看著,他嘴里還嘟囔;‘唉!要妳去拿鐲子,拿了半天。哦!這兩個盒子一模一樣,是一對呢!’。

  虎媽說:‘你快看看里面’?;钟謱蓚€盒子放在茶幾上,把盒子里的鐲子拿出來,遞給虎媽一只、他說:‘完全一樣’。

  小虎爸若有所思,他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奶奶去世后,清理遺物,怎么找不到這只鐲子呢!’。他對虎媽說:‘你先放回去吧!’。

  虎媽就原封不動地把那首飾盒子、放進了秋香的大包兒里。她出了秋香的房間后,虎爸說:‘當初奶奶給妳鐲子時,是不是說:一只給兒媳婦,一只給孫媳婦,是不是這樣說的?’。

  虎媽說:‘是!是!那時我說:好事兒成雙嘛!,妳要送就送一對嘛!,奶奶說:‘妳不要太貪心,妳知道這東西是咋來的?是我在困難時期、從牙縫里摳出一百斤糧票換來的,這一只是留給我孫子的。我還說:送給妳孫子那也是我的’。奶奶說:‘一碼歸一碼,妳是妳的,孫媳婦是孫媳婦兒的,各是各的’。

  虎爸說:‘怪不得奶奶病了,我們趕回去,奶奶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她老人家摸著我的手腕,可能就是想說鐲子的事。哦!想起來了,找不到這只鐲子,我還問過嬸,他說:給你兒子下聘了。當時奶奶去世,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在意。奶奶生前說:虎子和秋香是天生一對、地生一雙。是一對金童玉女,現(xiàn)在還小,等他們大了再說。不要亂許人家,肥水不流外人田呢!,她是要等他們大學畢業(yè)以后再說’。

  虎媽說:‘看來奶奶是把鐲子給了秋香,你打個電話問問嬸,看奶奶生前是怎么說的?’。

  虎爸給秋香的奶奶打電話。電話接通了,虎爸說:‘喂!嬸嬸嗎?我是云書,BJ的云書,秋香,秋菊都好。我要問你個事兒?。∧棠淌遣皇前谚C子給了秋香???,怎么我們不知道呢!…甚么?我們真不知道,…賴婚?哪會呢,不是、回去時、奶奶話都說不出了…對!我是聽你說過、當時心情難過、沒有聽進去,對!…是有個印象……哦!好!小虎都二十八了,這樣吧,還是讓他們先了解了解…好!掛了’。

  打完電話,虎媽說:‘奶奶把玉鐲送秋香,就是要秋香做她的孫媳婦;兒子都二十八了,你就是不關心他的事,現(xiàn)在看來還對了,要是談了個朋友、秋香又找來,你叫我們怎么跟秋香交代嘛!’。

  虎爸說:‘妳看妳那兒子,從上大學,就沒消停過,在大學就開始炒股,現(xiàn)在又搞房地產(chǎn)開發(fā),真有操不完的心吶!’。

  接著、虎爸把電話中跟嬸通話情況說了一遍,他說:‘嬸說、這么大的事兒,你們怎么會不知道呢?是不是想賴婚喲!,這可是你媽定的,她原來想、等他們都畢業(yè)了再說,前年她病了,她怕熬不到那一天,所以趁秋香放暑假從省城回來,把手鐲給了她,作為聘禮。當時還辦了幾桌酒席來沖喜’。

  虎媽說:‘奶奶生病前的一年來BJ,你看,回去時買的東西。好多都是姑娘用的。她都是給秋香秋菊買的’。

  虎媽問:‘你看他們兩個、有那個意思沒有嘛?’?;终f:‘我看小虎有那個意思,秋香穩(wěn)重點,看不出來,不過,她心里很清楚,只是這層關系,我們不說,她也不捅破,現(xiàn)在讓他們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到時候水到渠成’。

  虎媽說:‘還是早點兒明確關系好,該叫媽的就叫媽;該叫爸的就叫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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