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淮喊得急,程允胡亂套上外套,拿起繡春刀,就和郭淮一起向縣衙走去。
和郭淮一路閑聊著走著,郭淮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程哥了,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和李修那小子喝酒你也不叫上我。太不仗義了。”
程允走著走著聽到這話突然停了下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郭淮。
“怎么啦,程哥,愧疚了。那晚上你要專門請我吃一頓,我就原諒你了?!北怀淘士粗懿蛔栽诘墓创蛉さ馈?p> “你是從哪聽到我和李修在一起喝酒的消息的?!背淘视浀米约焊揪蜎]有和李修喝過酒,但在劫獄案庭審的時候說過這么一句。
見程允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性,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昨天下午,我給咂舌齋送我家狗肉的時候聽到的。”
“誰說的。”
“咱們牢房里的孟瘤子和伙計聊天的時候,我聽到他們有說到你的名字,就多聽了兩句。然后就聽到了孟瘤子正在向伙計打探這事?!?p> “你偷聽他們說話,被看見了嗎?”
“沒有,昨天我是把狗肉送到廚房,正準(zhǔn)備回去那,聽到有人說話,就隔著窗戶看了一眼。他們肯定發(fā)現(xiàn)不了我。”
“距離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了,那孟瘤子是胡獄頭的人?,F(xiàn)在胡獄頭是被縣令的話給刺激到了,還是又想去什么了。”程允嘀咕著。
飯店哪里的漏洞已經(jīng)讓他給補上了。劫獄那日是十一月十五號,那天他確實沒有在咂舌齋點菜,所以他在十六號晚上就專門去咂舌齋點了飯菜,打包帶走,還專門把邀請李修吃飯告訴了掌柜的。
然后過了七天,程允又來點了一份菜打包帶走,臨走的時候他又故意隨口抱怨,這里的酒太上頭了,他十五號和李修喝酒,結(jié)果劫獄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到場,挨了長官的訓(xùn)斥。
飯館每天那么多人,兩天之內(nèi),有些事掌柜的可能會記住,但時間一久,一些細(xì)節(jié)問題掌柜的肯定已經(jīng)開始迷糊了。所以七天后,他就給故意點了一份菜,給掌柜的送去心里暗示,他是十五號來點的菜,而不是十六號。
而那次劫獄唯一留下的漏洞就是當(dāng)時胸口上被胡獄頭劃的傷痕,盡管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了,
但傷口上的結(jié)疤還是沒有完全褪去,程允瞳孔一縮。
“李修,幫我個忙,你拿著這些錢,去女坊買一些女子化妝所用的白粉。記住一家不要買太多,只買一個女子用的量就好,你多跑幾家?!背淘收f著從懷里了掏出一些銀子。
“怎么,程哥,你這是要學(xué)女子化妝來勾引我嗎?我告訴你,我性取向可是正常的?!惫匆荒樤尞惖目粗淘收f道。
“你給我滾犢子,莫要胡鬧,這次我可是將命交于你手上,速去速回,莫要讓我失望。”
郭淮見此,收了笑臉,嚴(yán)肅道:“定不負(fù)所托。”轉(zhuǎn)身離開了。
………………
程允和郭淮剛到牢房,就看見李修打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邊。
“你小心點,我感覺今天這里的氛圍很不對勁,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很古怪,估計又是胡扒皮在搞什么幺蛾子?!崩钚抻行?dān)心的說道。
“你倆在這嘀咕什么那,縣令、縣丞、縣尉三位大人有請。”這時,孟瘤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程允給李修打了個放心的眼色。
因為孟瘤子在身邊,程允二人不方便交談。只是沉默的跟在孟瘸子的身后。
公堂之上,程允抬頭四處撒了一眼,看見縣令正坐在高堂之上,縣丞、縣尉分坐在兩邊。胡獄頭正站在公堂上,見程允二人到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允。
縣丞是一個面色蒼老的老年人,看著馬上就要入土了,下巴留著一撮漂白胡須。而縣尉則是一個黑臉漢子,身披半甲,坐在哪里倒也頗具氣勢。
“見過三位大人,不知大人召見小人何事。”程允二人見禮后道。
“程允、李修,胡獄頭懷疑你們和大牢劫案有關(guān)系。說說你們十一月十五日晚上都在做什么?!笨h令道。
程允抬頭看了縣令一眼,他知道這是縣令給他通個風(fēng),讓他對下面審問有所準(zhǔn)備。
“大人,那日庭審,小人就說了,小人那日和李修兄弟在一起喝酒,喝完酒就去睡覺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到案發(fā)地點。這一點,李修兄弟可以作證。至于胡獄頭懷疑我們與此案有關(guān),更是無稽之談?!?p> “你說謊,那日我在牢房里碰到的劫匪就和你的身型一樣的?!焙z頭懟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兩人相貌相似的都有,更何況是身型相似。難道胡獄頭辦案一直以此為憑據(jù)嗎?那我可真是懷疑胡獄頭以前的功績了?!?p> “你,你,你胡說,你他娘放屁……”胡獄頭氣急敗壞的說道。
“肅靜,公堂之上,豈能滿口骯臟之語?!笨h令一拍醒堂木說道。
胡獄頭滿臉堆笑:“是小人孟浪了?!?p> “李修,對于程允說的,你可認(rèn)同。”縣令說道。
“對,這一點小人可以作證,那日我和確是是和程允一起喝酒,然后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刺客,所以領(lǐng)著衛(wèi)兵追趕去了?!崩钚藿又f道。
“你二人,是同伴,皆具有嫌疑,你做的證是不算數(shù)的?!笨h丞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沒錯,是不作數(shù)的?!焙z頭也跟著接道。
“那胡獄頭是憑借什么認(rèn)為二人與劫匪有勾結(jié),若還是說程允與劫匪身型相像的話。那我也見過劫匪,我也感覺劫匪與胡獄頭身形也是非常相似?!崩钚薹磫柕馈?p> “你放……,哼??吹轿翌^上的傷沒?這是我與劫匪打斗時留下的,又怎么會是劫匪。請大人明鑒?!焙z頭向縣丞見禮道。
程允看了看縣令有些黑的臉,說道:“也可能是同伙啊,至于頭上的傷,不過是苦肉計罷了?!?p> “哼,我說不過你。不過我也并非故意誣賴與你,我是有依據(jù)的。自從那日在牢房審查犯人的時候,你將我們趕了出來,當(dāng)我再進(jìn)去的時候,黃三專門檢查了傷口。犯人身上并沒有多加傷口。但是犯人卻招了,所以你定是與那犯人做了交易。然后一起和他的同伙解救了他?!焙z頭突然條理清晰的解說道。
“我那日審查犯人,用的是詐騙手法。我騙犯人我抓住了他的同伙,我說我會打死他的同伙,放掉他,讓他承受他同鄉(xiāng)的指責(zé),他承受不住壓力才張口的。我想那日你們也聽到了哀嚎聲?!?p> “再說,我先是嚴(yán)審了劫匪的同伴,后來又間接殺死一個劫匪。我與他有如此深仇大恨,又怎么會幫他劫獄。”
“事實勝于雄辯,我有證人可以證明那日程允是其中一個劫匪。”胡獄頭行禮道。
“傳證人上堂?!笨h令一拍醒堂木說道。
看見上來的兩個獄卒,程允臉色一變。這兩個獄卒正是程允和黃姓男子一起在牢房放倒的獄卒,程允想了想,沒有回想到什么可疑的地方。至于最后上來一個則是咂舌齋的店小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