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三個(gè),陳三斤、王二四
少年無需多言,極速探出手中銀針,鉆入四妞的睡穴,四妞手握整雞,翻著白眼,哐啷一聲,倒在了床上。
這四妞膘肥體壯,如精壯的男人般有一身腱子肉,原本見她在牛車上蓋著大紅被,遮擋了一半的肉,竟沒看出她這般魁梧雄壯。
這哪里是娶媳婦,怕是要娶了個(gè)把子?!景炎樱盒值艿囊馑肌?p> 將四妞放倒,少年便忙從新房中翻找起來。
當(dāng)時(shí)在王二五家房頂,聽她弟妹說,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被村長帶走了,估計(jì)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件重要東西。
這樣重要的東西,想來是被村長給了兒子了。
少年翻找了一番,連旮旮旯旯邊邊角角都尋摸過了,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惜什么都沒有找到,倒是撬出了地磚下的幾只耗子。
少年坐在桌前,端起一碗酒,摘掉面紗來痛飲解渴。
“噗——”剛將碗里的酒灌下肚,少年就噴了出來。
好臭,極渴之下,少年竟忘了自己喝不慣生水,喝起來感覺都是帶著雜質(zhì)與沙塵的,這酒亦然,必須是得熱過之后,勉強(qiáng)才能下肚。
這毛病源于他七歲開始得到一種怪病,自那之后,他便喝不慣生水,任何水源必須煮沸,才能飲用一二。
片刻后,屋外響起了一陣傻笑“嘿嘿嘿,二五,二五,我回來了,親嘴親嘴來了?!?p> 三狗子回來了!少年有些激動(dòng)。
少年其實(shí)并不慌亂,以他的身手,想在一人面前逃脫,易如反掌。
他激動(dòng)在于就是想看看這三狗子是何神通,能叫王二五落淚,所以他便在此等待三狗子,一窺真容。
奈何就這么穿著夜行衣等,也終究不是辦法,他正好還有話想要從三狗子口中套出,所以不能驚動(dòng)了三狗子。
于是少年看向了昏倒的四妞,突然就來了主意。
……
凌羅一路奔到王二四家。
第三個(gè)。陳三斤、王二四。
鐵驢子已經(jīng)睡著了,王二四與陳三斤正悠然得意,為今天能偷到種子,又將馮蘭送進(jìn)監(jiān)獄,感到十分滿足。
“咋樣,你當(dāng)家的我,有沒有能耐?”王二四打著酒嗝,道。
“能耐能耐,能耐大了?!标惾餄M臉的滿意,為王二四倒酒。
王二四喝了口酒,夾起桌上的炒雞蛋,剛吃了一口,臉上的笑意便緩緩下落,隨后將筷子哐啷一聲拍在桌子上,不滿的嚷嚷“整,整天就吃雞蛋,咸菜,咸菜雞蛋,沒錢的時(shí)候,連雞蛋都沒有,光吃咸菜,老子咋能喝的盡興!”
王二四生氣,是因?yàn)榻袢杖纷哟蠡椋@么好的酒宴加上獻(xiàn)殷勤的機(jī)會(huì),竟然沒有‘入場費(fèi)’,何其憋屈。
陳三斤被王二四突如其來的耍酒瘋嚇了一跳,卻也見怪不怪道“我有啥辦法,這不是沒錢了嗎?你也不愿意做活,沒有來源哪有存錢?”
“呸!老子是爺們,爺們是啥知道不?爺,爺們是天,你讓天給你出去做活?你不要命了!打明個(gè)起,你去干活,再不濟(jì),就去你娘家要點(diǎn)錢回來,老子不養(yǎng)閑人!”
“哎呀你嚷啥,我不愿意有錢???我都向娘家要了多少回了,那兄弟媳婦也不是吃素的,再回家要錢,她就得放狗咬死我!”陳三斤嚷嚷道。
二人的聲音吵醒了鐵驢子,鐵驢子抄起鞋一把扔在了陳三斤臉上,轉(zhuǎn)身呼呼繼續(xù)大睡。
“瞅瞅,這驢行八道的崽子,鐵隨你!”陳三斤小聲說著,還為鐵驢子蓋了蓋被子。
王二四瞅著鐵驢子,嘿嘿笑道“不愧是俺兒子?!?p> 倒是這一句話,叫陳三斤輕拍鐵驢子的手嚇得微微一頓,眼珠子一轉(zhuǎn),忙轉(zhuǎn)移話題“你說,家里已經(jīng)沒錢,掀不開鍋了,咋活?”
正這時(shí),凌羅的聲音在大門外響起。
“又是那催命的王二五,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怎么滴!”陳三斤穿好鞋,拉開了房門。
凌羅將兩條胳膊掛在大門上,正要用手試圖將大門從外拉開門栓。
“喲,這不是妹妹嗎?來干啥啊,來找死??!”陳三斤抱著膀等在門口,眼里帶著滿滿的厭惡。
王二四也緊跟著走出來,伸手指著凌羅,身子踉踉蹌蹌的從臺(tái)階上直直摔落,竟沒說出話來。
陳三斤忙扶起王二四,二人正亂得不可開交,凌羅卻已經(jīng)從外拉開門栓,正大光明的進(jìn)來了。
“小賤皮子,我看你是皮緊,我說話你聽不明白是吧!”陳三斤說著話,就要上手。
卻見凌羅一個(gè)閃身躲開陳三斤的猛烈攻勢,陳三斤掄圓了巴掌,卻打了個(gè)空,慣力之下,身子極速的轉(zhuǎn)了好幾個(gè)圈,腳丫子一搓,栽進(jìn)了柴火垛里。
“嘖嘖嘖,何必呢大嫂,什么身子骨啊,還跳芭蕾?!绷枇_調(diào)侃著,站在了王二四面前,王二四剛要伸手去摸燒火棍,卻見凌羅拍拍衣裳,直接進(jìn)了屋。
進(jìn)了屋,上了炕,伸手推了推鐵驢子的腦袋“哎哎,死一邊睡去,我要坐這?!?p> 鐵驢子剛要發(fā)火,一睜眼見竟是凌羅,霎時(shí)如見了貓的老鼠,老老實(shí)實(shí)的蜷縮在炕角,蒙著被子,探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瑟瑟發(fā)抖。
鐵驢子是嘗過凌羅乾坤葫蘆的滋味的,他被囚禁在乾坤葫蘆內(nèi)好幾天,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那種可怕的滋味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索性他很識(shí)時(shí)務(wù)。
卻見陳三斤與王二四沖進(jìn)屋,一人抄著個(gè)家伙事就要打凌羅。
卻見凌羅并不躲閃,也不反抗,只悠哉的將雙手揣進(jìn)袖中,貼在鐵驢子耳邊不緊不慢的低聲道“他們要是打我,我就吃了你?!?p> 鐵驢子渾身一震,頓時(shí)困意全無。他知道凌羅非同凡人,看那能將人囚禁起來的手段,就像是妖怪,再聽到凌羅說要吃了他,頓時(shí)汗毛根根豎立,覺得此話可當(dāng)真。
鐵驢子懵了,眼瞅著王二四與田氏的武器就要落在凌羅頭上,凌羅卻也不躲。頓時(shí)從凌羅身后發(fā)出呼喝。
“都別打她!”鐵驢子高喝一聲,嗖的站起身來,怒指二人“別他娘打她!”
陳三斤嚇得瞠目結(jié)舌,王二四則不管不顧,硬是要揍凌羅。
“我最喜歡吃小孩,生吃?!币婅F驢子吃這一套,凌羅又在鐵驢子耳邊補(bǔ)了一句。
鐵驢子急了,啊啊啊怪叫兩聲,抄起陳三斤手上的板凳,照著王二四的腦袋就砸了一板凳。
凌羅緊跟著嘖嘴“瞅瞅,姑姑受欺負(fù),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王二四原本喝了酒有點(diǎn)懵,被鐵驢子一板凳敲得反而清醒了幾分,他站在地上,呆呆的瞪著鐵驢子,竟乖乖的扔了燒火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陳三斤伸手指著凌羅的臉,張大了嘴似乎還要說啥,卻見凌羅又湊近鐵驢子耳朵道“小孩的骨頭裹上面糊,炸至金黃,噴香?!?p> 鐵驢子瞬間兇狠的盯向陳三斤道“退下,給爺們退下!”
陳三斤登時(shí)瞠目結(jié)舌,不曉得鐵驢子為何如此幫著凌羅,但也只能乖乖的的打了個(gè)立正,不敢與鐵驢子作對(duì)。
終究,這場鬧劇在凌羅的咳嗽聲中落幕,隨后一家三口乖乖的等著凌羅發(fā)話。
“我來呢,是想告訴你們,我在山上挖到了金器,如是我將這些金器給你們,你們能不能放了娘,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咱們誰也別擋誰路,如何?!?p> 二人哪里聽到凌羅后面都說了啥,只記得她說了一句:我在山上挖到了金器。
“真,真的?”陳三斤眼睛瞪的溜圓。
“不,不騙我?”王二四嘴巴子歪歪。
凌羅倚在炕沿上,抱著肩膀道“反正,我話也帶到了,信不信由你們?!毖粤T,從懷里掏出那只假的喚仙簪,插在頭頂,笑道“你家有鏡子嗎?我家沒有鏡子,還沒照照好不好看呢。”
陳三斤懵了,瞅著那金簪在凌羅頭頂顫顫巍巍的晃動(dòng),便心里如幾百只貓?jiān)谧稀?p> 那簪子要是擱在自己頭頂該多好看啊,一準(zhǔn)比王二五好看。
凌羅起身要走,卻被王二四攔下“你說的可是真!”
“這簪子就是我挖的,看,還帶著土星呢,你不信啊,不信就算了,我走了。不行就用這些給縣長大老爺,通通路子,沒準(zhǔn)也能將娘放出來。”
話可以不信,但金燦燦的簪子擺在眼前,叫二人不得不信啊。王二四與陳三斤盯著金簪子看了好一陣,終究是相信了,最后二人一敲定,竟決定與凌羅作這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