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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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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安策 囂張的皮靴 3054 2020-03-04 21:39:20

  英無聲不知那人為什么非得要活的野牲,還得留著血。想著是不是那人身份有別,不食人間煙火,要生吃東西才能解決饑飽,還是要用活物治傷。

  到處大雪封積,倉促之間,哪里就能隨便抓到野獸。英無聲見那人說得認真,知道那人要的東西可能是對他極為重要。英無聲便怕誤了事,遂提了竟霜劍再次出洞來。

  竟霜劍砍金斷玉,削鐵如泥極其鋒利,英無聲也多曾跟著叔父打柴狩獵,他知道大多野獸的習(xí)性,他遂又削制了好幾張弓陷,在能避風(fēng)雪的地方安置上了,也在下邊撒了誘餌,之后作著鳥獸的叫聲,引誘一些野物到來。

  或是風(fēng)雪沉積得太厚,覓食不易,英無聲躲在暗處,不時看到已有好些大禽撲抖著翅膀從天空飛下來,在枝頭謹慎著嘶鳴,英無聲見了,知道它們已上勾,被套住是遲早的事。

  他便不再多慮,擔心那人醒來又有變故,或突然無聲無息的死去,英無聲想,那人功法了得,待到傷好,如果那時自己還沒練成那鹿耳譜,那人或者就能帶自己離開此地的。

  英無聲便又回了山洞一趟,那人還沒醒來,英無聲過去試他的脈息時,已較先前強了許多,英無聲便又看那人胸膛上貼著黃符貼處的變化時,卻并不見別的異常,英無聲安了些心,給火堆里又添了柴木。正要出去看陷網(wǎng)有沒有被觸發(fā)了的,卻猛然看見,在火光照亮著的那人的脖子下,好像有一道淡淡的傷口裂了開來。

  英無聲吃了一驚,急過去看了,竟駭然的說不出話來。見果真是一條薄薄的創(chuàng)痕,似乎連喉管都切破了,但奇怪的是,竟沒有一絲血跡流出來。

  英無聲細看了,猜是被極其細密的利器刺下的傷,英無聲想起連日來見到的那些死者的致命傷,心下便明白了許多,想到那才可能是他被傷得不起的根本緣故。

  英無聲猜測,剛才那傷口必是合著的,自己想著別的事,便沒有看到。

  英無聲瞧著那人疤痕累累的面臉,心中極其疑惑,這人被傷成得這樣重,且又在大雪里凍了那么久,竟然還能活下來,英無聲禁不得暗自佩服起他來。

  英無聲正想著,聽得洞外近處老松下的機陷響了,有鳴禽的驚懼叫聲傳來,知道是套住了,英無聲急出去解了,又到別處去看,也有大大小小的幾只山雞被扣住著。

  英無聲便都一一解了帶回去,將那人搖醒,那人見了,便要支起身來,英無聲看見他眼里有急切的神色,就過去將他扶住了。

  那人也不說話,示意英無聲將那些嘰嘰喳喳的羽禽遞過去,英無聲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就見他顯得很急迫似的抓了一只,又一把抽了英無聲的短劍,只在掙扎著的雀脖上一割,頓時見血如花霧似的灑落了。

  英無聲癡著眼,見那人如一只餓瘋了的野獸,就一口吞在血流處,他喉頭鼓動,卻不見余血流處一點一滴來。

  直到將英無聲抓來的所有鳴禽都吸光了血,那人也不問多寡,更不再要,就看向英無聲,虛弱的疲憊的眼里顯著誠懇,就說;“替我守著,我要行功,不要讓任何東西靠近我,打擾到我,否責(zé)我會死去,再活不了?!?p>  英無聲就動情了,被那人眼里的誠懇觸動,也不計較其余,更不想救回那人將有怎樣的后果,只覺得那人將信任著自己,自己覺不能辜負他的坦誠。

  英無聲便點頭應(yīng)了,提著劍去坐在了洞口,就見那人盤膝扣足坐定,雙手捏了法決放在膝頭上面。他唇中竊竊密言,片時人已騰空離地。

  就見他身上汗死蒸騰,煙霧繚繞,肌肉皮骨之上顏色變換流轉(zhuǎn),一時如血而紅,一時如墨而黑,又或者時青是藍。待約摸過得許半柱香的光景,他就終于停了下來,落于地上。

  英無聲也暗里吐了一口氣,想是他該是緩過來了。英無聲看他面上神情時,他肌肉上疤痕豁然,只能瞧見他眼里有飛芒般的精光了。

  還沒等英無聲問及,那人已披衣而起,又將自己的面罩依舊戴上,遂問了他的刀在何處。英無聲講了,那人說;“將火燒大點,我出去看看,你我可能還得在這待些時日呢。”

  講畢了話,那人就走出洞去,卻突然又轉(zhuǎn)回身說;“此間尚是危險之地,惡人極多,你不要到處亂跑,免得被人發(fā)覺害了,我去山下看看?!?p>  那人也不提帶英無聲一塊離開的話,英無聲才要追問,那人在悠忽之間,已飛掠到英無聲做了記號的地方,他將那柄先前在自己身旁的刀輕輕的拿了,將那另一把也提出雪地來。

  英無聲就暗自驚訝,英無聲想,自己的單手也有百多十斤的力氣,然而拿那刀時,卻是生根于地一般的紋絲不動,也不知這刀有多少斤兩,這人身帶雙刀,卻還那么的輕描淡寫。

  就見那人忽然揚刀劈風(fēng),一招下去,地上亂雪倒卷,待雪定看時,在被雪壓過的泥土地上,已顯出一道裂谷般的大坑來。

  英無聲不知那人將欲如何,以為那人要劈開大山潛下去,看時,卻見他抱起了另一具尸體,突然就丟了下去,之后袍袖翻動,剎那里天上地下積雪奔行滾滾,又一起將那道坑平填上了。

  英無聲心中嗟嘆,想著自己若是也能學(xué)到這般的功法,自己也不打打殺殺,如果去謀個好差事,去掙得一官半職,也是容易。

  聽那人口氣,他應(yīng)該還要再回來的,他被人傷成那樣,為什么不趕快逃命去,卻還要再回到這里來呢。

  英無聲正猜著,已看見那人躍掠如鳥,只一兩個起落,早飛奔向山下去了,不一時,那點黑影,已消失于莽莽天色盡頭,沒了形影。

  山勢筆立孤峭,且又雪霧如覆,他竟然去得那般疾快,他是去查看那風(fēng)何說過的從六界中來人馬么。

  難道這真的是一個人神妖魔共處的地域么,那些神鬼之事竟都是真的了。

  仙佛與鬼魔,人神妖魅,原來卻是從未離開過。

  忽然的,英無聲便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無限的好奇,英無聲想,不知仙宮又在何處,那天上仙人,到底是怎的模樣,別人能夠成仙了道,自己或者也是可以的吧。

  英無聲想,如果自己本事大成,說不準便能再見到叔父,林以梁林白他們,問問他們過的怎樣,也說不得自己也便能尋到從未謀過面的爹娘了。

  還有,自己便再也不用怕被別人暗算了,也能保護親朋不受無妄之災(zāi)。

  這么想,英無聲突然就心情好了極多,他一時有了盤算,做了要去學(xué)仙求道的愿望。

  山洞中火光暗了下去,英無聲添柴又燒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腹中餓了起來,便提劍將那些死禽在雪地里剝洗了,切去爪尾脖項,插在火上燒烤。

  他在火堆旁又燒上水,再掏了兩只石缽,都盛滿了雪煮著,洞中的火色明了復(fù)暗,好半天的光景過去,水沸肉熟,英無聲吃著,卻沒等到那人再回來。

  會不會是那人誑自己呢?他已遠走高飛了呢。

  英無聲不免心中生了些遺憾,山勢險絕入云,一個人,多少有點無聊的。

  但英無聲也想到,如果自己不碰到他,不也要一個人呆著么,就算那人真的離開了,自己也并沒失去什么,那人的來與去,都是意料外的事。倒也是不足為意的。

  待吃畢了,他走出山洞吹了一陣風(fēng),立在絕崖邊上看著銀裝素裹的大山深谷,望見滿天飛雪之下,遠處山根之底的那一派大水正幽幽盤轉(zhuǎn)而去,并未封凍,似回環(huán)往復(fù)卻不知歸于何地。

  英無聲看著,漸就生起濃濃的愁緒來,想起山下的小鎮(zhèn),又無比思念起叔父來,想起林以梁一家人,林青和林白,英無聲想,憑自己猜測,林青多半已是被害了,但到底沒見她的尸體,她的死迅也沒有真切的聽到過。萬一自己判斷錯了呢,林青也像自己一樣,僥幸的活下來了呢。

  英無聲頗覺得對不起林以梁,英無聲想到,那天晚上要不是林以梁將自己打暈,只怕此刻,自己也是早已死去多時了。林以梁將林白林大娘托付給自己,自己卻沒將她們照顧好。

  英無聲想起林白,心中依舊是隱隱的生痛,他想到答應(yīng)過林白要去給林白收尸的事,想到林白的尸體躺在冷清清的那大霧彌漫的深淵底,被苦雨凄風(fēng)吹打,英無聲就墜了淚。

  夜曦也不知去了何處,沒有夜曦帶路,自己也到不得無塵閣去,便是能去,自己一個凡俗之人,如果再有什么變故,卻如何應(yīng)付呢。

  如此想,英無聲就下了決定,不管怎樣要將那鹿耳譜練成了。

  英無聲頂著滿肩背的積雪歸去,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木后,他便向著火坐下,從懷中拿出了那本鹿耳譜來看了。

  自林以梁出事,他將那書譜交給英無聲以后,連日出事,英無聲也不得余暇,直到現(xiàn)在,還是英無聲第一此親自翻看那鹿耳譜呢。

  英無聲將書放在膝蓋上,書封是熟透的皮子做的,已摸損得泛了黃,邊側(cè)有手書的三個墨字,英無聲卻不認得,也不知是什么書體,便猜了是鹿耳譜。其余的,便也沒有其他。

  英無聲就翻開書看,見到第一頁,卻一下傻了眼,急又向后面看去,也都是一個樣子,直到將書翻透,到最后一張,也依舊是同樣的結(jié)果。

  英無生就又惱又恨,失望之極,氣得將它一下摔到了地上,又不死心,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又撿起,慢慢的查看,希望有漏洞的地方,但從頭至尾的瞧了個遍,卻依舊是之前的情形。

  英無聲就氣得一腳踢在火里,將那火苗子挑得撲焰焰的躥得老高,他沒留神,便被騰起的火星燒著了眼睫毛。

  原來那書譜之上,正如扉頁上一般,寫著的全是密密麻麻的英無聲識不得半個的字,扭曲如蟲,或似鬼符,或是龍蛇之飛,雖然有很多地方都畫著人的經(jīng)絡(luò)走向,但那些詞句,竟連一半個能讓人明白的注解也沒有。

  這東西這般晦澀難明,似若天書,林以梁卻怎么認得的,這書譜上書寫的也不知是何種言語,林以梁怎么會看得懂呢,便是他參照著那些人像去練,他不懂其中關(guān)竅,怎么能練成呢。

  英無聲想起林以梁說過的,林以梁說他問過叔父,那么就是說,叔父必然是認得這些字的,這字并不是大盛帝國的官方文字,林以梁說這書譜得之于黃月山,什么人沒事能往這黃月山中跑呢,叔父能給林以梁講,為什么卻不讓自己知道。

  英無聲憑之前的所見所聞判斷,自己的身世,必然是隱藏著某個難為人知的大秘密,為什么自己是被叔父養(yǎng)大,而叔父卻姓王,自己卻姓英,自己的父母到底會是誰,又去了哪里呢?

  英無聲想了好半天,卻也猜不透,他腦中亂糟糟的,心中一時又氣苦起來,就想將那鹿耳譜丟到火里去,但又想那是林以梁留下的東西,自己答應(yīng)過林白,待練會還要還回去的。

  英無聲想林白雖然出了事,但林青的下落還不得而知,據(jù)林大娘在趙家門口說的,和后來夜曦提到的,林大伯應(yīng)該也不是尋常之人,說不定這書譜是林家的東西,林大伯怕林以梁練了惹出事,便騙說是得自黃月山呢。

  忽然,一個念頭冒出英無聲的腦際,英無聲記起了那個在無休江上的鐵鏈橋上殺死諸葛四兄弟的白骨骷顱人來,英無聲在猛可里想到,那白骨骷顱人能無事的出沒于無塵閣的道路中,那么林白,她會不會也能僥幸活下來呢。

  英無聲想到這里,心中一下就又燃起希望,他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正悅喜著,卻看到洞外雪色天光之中,一個黑影歸來了。

  英無聲趕緊將鹿耳譜收入懷中,那人腳下一顛一起,已然落在洞門口,看時正是下山去的,刀上刻著傅鐘的那個通冥一圣。

  那人沒即進洞去,卻如一只蝙蝠似的堵在洞口,他一言不發(fā),兩只要里精光如芒,就死死得盯著英無聲看。

  英無聲被他瞧得心底發(fā)怵,他將腰間的劍柄握住了,說;“你想怎的?!?p>  那人沒答話,只是看了一眼英無聲手中的竟霜劍,反問說;“你是花浪嶼晁娘子的門下?”

  英無聲想到那晁娘子也和這人一樣,同是黑血七淵的部屬,如果答了是,或者能得他照拂,少受些意外之苦,但要是他要再多詰問,只怕自己要露餡,那就糟了。

  若答了不是,他若問那竟霜劍的由來,不免又得說出夜曦來,趙家與他有仇,他知夜曦與自己同來,會不會也害自己,將自己收進那黑刀里去。

  英無聲一來不善說謊,二來不知他這么問到底是什么用意,一時就躊躇著沒應(yīng)聲。

  兩人就互相打量著,俱不說話,英無聲覺得那人是一幅沉思的樣子,就猜那人一定在想與自己有關(guān)的事,但英無聲也不知那人究竟想著何事。

  英無聲怕那人算計自己,將劍握得都要折斷了,想那人玄功太過厲害,萬一動手,自己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唯一的辦法就是靠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制住他。

  英無聲眨著眼,心突突狂跳,還沒等他定下決心,只見那人大袖揮起,一股浩蕩罡風(fēng)已如帆如檣撲面而至,一者英無聲未曾料到那人會先行下手,二來兩人身份何其懸殊,英無聲便避無可避,被那罡風(fēng)掀得撞在了洞壁之上。

  英無聲便被跌得眼前金星亂冒,洞壁上的亂石也硌得他的背脊生疼,他一下就來了火,也不能等著被殺,他就不管不顧的跳起來,拔了劍,正要沖過去拼命,卻見那人舉著手,作了個休戰(zhàn)的姿態(tài),說;“慢著?!?p>  英無聲便止了步。那人說;“你果然不懂半點功法,你不是晁娘子門下,你也不是黑血七淵的人,你是誰,這里荒蕪人煙,你到這里干什么?”

  英無聲說;“我來這里恩將仇報?!?p>  那人沉吟了半響,終于說;“你姓英是不是?”

  英無聲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那人說;“你既然不想說,我便不強迫你,我被人暗算了,仇人未曾找到,我不得不小心,才剛我并無惡意,只是想試試你?!?p>  英無聲說;“沒惡意將我跌得這么重。”

  那人說;“我如果要害你,百千個你,也都死了。”

  英無聲說;“那我還得承你情了!”

  那人沒再斗嘴,卻徑直走入洞中,說;“我剛才下山打探了一些事,這山中也待不得久,山下的人一兩天內(nèi)也就殺過來了,我得趕緊離開,走之前,我得請你幫個忙?!?p>  英無聲沒接話,英無聲想到他說的山下的人,便很有可能是那透明人風(fēng)河說的六界中的人馬了。

  英無聲心中有些忐忑,想到那人的身份,萬一他有什么過份的要求,自己不答應(yīng),怕有危險,要是答應(yīng)了,卻有不妥。

  那人也不待英無聲詢問,便說;“我讓你幫忙的事,你不能讓別人只道,我仇家多,要是讓你知道你幫過我,你就麻煩了?!?p>  英無聲說;“我沒說要幫助你。”

  那人說;“這由不得你,你要是想死,自然不用幫我,要是不想死,就只能幫我?!?p>  英無聲恨恨的說;“哪有你這樣讓人幫忙的。這未免太蠻橫了!”

  那人聽了英無聲的話,卻沒有著惱,只說;“你幫了我,也是對你有好處的,我教你一些功法,算是我報答你的,你以后在六界中行走,也可防身,不少受些磨難?!?p>  英無聲說;“我為什么要去六界,誰要去什么六界了?!?p>  那人聽得這話,就轉(zhuǎn)面看英無聲,說;“為什么,只因為你是英家的子孫,那柏壽生沒有告訴過你么?”

  英無聲急說;“柏壽生是誰?英家的子孫怎么了,那個柏壽生知道什么?”

  那人又看了英無聲一眼,終于說;“以后有人會告訴你的,我本想帶你回去,但眼下我有求于你,我?guī)慊厝?,會害了你?!?p>  英無聲聽不明白,再要問,那人卻說;“既然你所知有限,還是不要再問了,你能活到今日,就是因為你知道的少,我和那柏壽生之間,也有宿仇,但今日你救了我,報仇之事,暫擱一擱也無妨。”

  英無聲聽得云山霧罩的,不知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姓英的,他也不像夜曦,得知了自己的病痛。

  英無聲便沒管那人的話,待還要問,那人卻擺了擺手,說;“不早了,你我開始吧,要是被人攻上山來,就晚了,那些兄弟擋不了多久?!?p>  那人說完這句,就向英無聲面前走去,英無聲持劍護著身子問那人要干什么。那人說;“我先傳你一些功法,余下的待你明白了,我再給你說?!?p>  那人話音半落,也不待英無聲爭辯,在猛然之間,他出手如風(fēng),一指已點在了英無聲的眉頭。

  英無聲沒呼出半句話,早動彈不得出不了聲,他驚駭?shù)秒y以言表,聽得那人說;“你不要驚慌,我不會讓你痛苦的?!?p>  那人就將眼光對上了英無聲。英無聲遂看見,那人的眼里忽然就生起了跳動的大火,火越燒越旺,猛得又在瞬間熄滅,之后一股黑眼躥起,那黑煙濃如稠墨,漸致將那人的一對眼睛,也都熏染成了兩只黑潭。

  那人眼里就不見一點白,英無聲不知那人要將他怎么的,是不是要將他吸入眼里去,就疑懼起來,但好久,那人終是沒動,只是他眼里的黑眼卻愈發(fā)濃厚了。

  英無聲正疑惑著,只見那人眼里的黑煙,竟然絲絲縷縷的飄出眼窩來,一霎里,那人耳孔里,鼻口中,皆都有流溢著的黑夜一般的濃重眼色飄出來,就一股一縷,飄飄悠悠的,也全都鉆入了英無聲的眼耳口鼻中去了。

  英無聲要呼喊,怎耐出不得聲,雖然心中震恐莫名,但倒也是沒查覺體內(nèi)有太多的怪異,唯一不同的,是那煙氣凡所涌入的地方,都冰冰涼涼的,如流過了一條融著寒雪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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