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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劍長歌一杯酒

第七章 吹酒醒1

倚劍長歌一杯酒 予望之 2144 2020-06-21 06:06:00

  蘇州估客布帆輕,買醉楓橋趁曉晴。

  一路東風吹酒醒,夕陽紅泊秀州城。

  最近在讀吳藕汀先生的《鴛湖煙雨》,很喜歡書里收錄的這首詩,本章就叫《吹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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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和靖走后,沈江東負氣一樣濫飲,沈夫人道:“少喝點,仔細明天頭痛。”

  沈江東道:“東宮原也多情,從前為那位安奉儀——如今是良娣了,鬧成哪樣。再出這種事,陛下心里自然……”

  “說得好聽叫‘多情’,往不好聽里說——詞兒多著呢。”沈夫人道。

  沈江東看了沈夫人一眼,半晌道:“咱們還要留心些?!?p>  沈夫人冷笑著前言不搭后語道:“我做就說過了,京城不是善地。”

  沈江東嘆了口氣,“陛下的心思,這些年愈發(fā)難猜了?!?p>  沈夫人淡淡道:“你也沒什么奇?zhèn)ス?,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我說你,你的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p>  這日后沈江東的臉色難看了許久,沈夫人笑他:“你再皺眉,眉心里就打結(jié)了?!鄙蚪瓥|聽了也不做聲。今上顯然對沈江東又說了什么話,沈江東曾問沈夫人道:“安良娣的事,你查了么?”

  沈夫人覺得莫名其妙,“在查,還沒查出來。你問這個做什么?”

  沈江東沒說話,沈夫人忽然道:“陛下不會問你這件事了吧?”

  沈江東道:“陛下對東宮近來行事多有不滿。”

  沈夫人聽了心里警鐘長鳴,“先皇后以前最擔心的事,要被咸寧宮那一位作天作地作出來了。”說完看著沈江東,“你不要摻合東宮弟兄們之間的事情,除非你想死無葬身之地。你要是非去摻合,先把和離書簽了,我們娘倆好走路。”

  沈江東無語,“這么絕情?”

  沈夫人問:“先皇后當初最擔心什么,你難道不知道?當年先皇后還在的時候,就有一干人擔心先皇后對東宮不利,擔心陛下廢長立幼,你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心思吧?以前的時候先皇后有些染指庶政,擔心不是多余的,可是如今先皇后人都不在了,再有仲昆之間的事,那都是自己作出來的,與先皇后無關(guān)?!?p>  沈江東想問問夫人是誰“自己作出來的”,沈夫人道,“你先別打斷我,先聽我說好不好?俗話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倒是怪我絕情?!?p>  沈江東無奈道:“難為你能這般理直氣壯。陛下還沒有那么糊涂。”

  沈夫人道:“陛下果然不糊涂,皇后也變不成先皇后了!”

  沈江東聽了面色雪白,“夫人!”

  沈夫人嗤笑,“我說什么來著,你別作繭自縛,一天天疑心自家房梁上趴著幾個禁軍的探子?!?p>  “這種話說不得!”

  “什么話也說不得,難怪東宮與陛下心生芥蒂。我就問問何淑嬪知不知道她堂姊何寧嬪當年是怎么沒的,她就嚇死了?!?p>  沈江東無語問蒼天,“熙寧二十年之前的事更說不清,舊事有什么好提的?”

  “不提舊事,可就沒有前車之鑒了,”沈夫人道,“沒有了前車之鑒,還不知道將來會鬧成什么樣。先不說東宮兄弟幾個,太康公主雖與先皇后并無血緣之親,但是她才是最像先皇后的。這幾個兄弟,多半不及太康公主。若是公主再攪進來,只怕以后永無寧日。畢竟先皇后娘家的事,東宮不知道,衡王不知道,徽王也不知道,只有太康公主知道一點影子?!?p>  沈江東聽了道:“往事不說,遂事不諫,也沒什么不對的,也許是你想的太多了。”

  “也是,”沈夫人道,“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p>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沈江東的酒已然被嚇醒了,“夫人合該到烏臺去,才不辱沒了這般才干。”

  “言官的差事我干不了?,F(xiàn)在有多少人害怕言者不利己,而思以中之,激至尊之怒,封言官之口,人接黯然緘默,誰與陛下言天下事者?”

  “照你這么講,如今是混帳世界了!”

  “難道不是么?還要我再質(zhì)證一番?樹大必……”

  沈江東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無語問蒼天,“得,你可別說了!”

  方慧妃挑了數(shù)位宮人給東宮使喚,寒煙也在其中,卻并無封號。東宮是否待見她、遷怒她,旁人便不知了。太康公主與方慧妃都頗有手腕,事情就此壓下,無人再提。

  沈和靖在家里悶了幾日,這一天與沈夫人交好的承平伯夫人出城去白云觀小住,沈夫人也帶著沈和靖同去。陳琴川病了,并沒有跟著來。一行人走到半道兒,嘉國公府忽然派人來稟報說“二姑太太那邊來信兒了?!?p>  承平伯夫人知道嘉國公府如今沒有女眷在府里,不方便答禮,便想著叫沈家母女先回去。沈夫人卻說:“讓和靖回去就好了,我也有很久沒有去過白云觀了,正想去住兩日?!?p>  沈和靖知道沈夫人從來不喜歡在京城里久居,于是答應著。沈夫人派遣了許多來人跟隨沈和靖回城。沈和靖辭別了承平伯夫人和沈夫人,便掉頭往城內(nèi)去。

  誰知走了一里多地,沈和靖的馬忽然就臥倒了。眾人沒有多余的馬,正待商議讓哪兩個人共乘一騎,只聽見官道上轟轟隆隆有一行人經(jīng)過。為首的錦衣公子穿著華麗,劍眉星目,看見嘉國府的徽記,于是主動上前稱自己是太常寺卿陸亦正之子,來詢問沈和靖可要相助。

  經(jīng)過了上次的事,沈和靖對在城外碰見的陌生男子總是先懷了三分猜忌。云影代答了嘉國府坐騎不夠之事,陸公子便說自己恰好是從黃花城買馬回來,說著讓隨從牽了一匹馬來交給嘉國公府的侍從。說完像向沈和靖致意,便告辭而去。

  云影笑道:“這位路公子真是個熱心腸,這一陣風似的話還沒說完就走了?!?p>  沈和靖道:“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知道他是陸家人,等咱們回了府,再差人將馬送去陸家,給他道謝就是了?!?p>  沈和靖回到嘉國府,見了姑太太那邊來的人,也沒什么要緊事,只是遣人來問候而已。這位姑太太原是嘉國公沈江東胞妹的女侍,沈江東的胞妹過世后,她又回嘉國府在沈夫人身邊呆了數(shù)年。至出嫁時,沈江東認她為義妹,還上了譜,故而府里都喚她二姑太太。二姑太太出身不正,府里的下人提及她總是又羨艷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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