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挺狂?。??”白無世在釋帝天頭上重重拍了一記,釋帝天差點一個踉蹌倒地。“你以為你是哪一方霸主,還想招妻納妾???”“記住小子,只要我的星階還比你高,你就永遠(yuǎn)別想那事?!卑谉o世訓(xùn)誡道。
“我錯了伯父。”釋帝天好漢不吃眼前虧。
“嗯……”聽到釋帝天道歉,白無世的氣也就消了,“那么現(xiàn)在,我們也該聊聊正事了?!甭勓?,釋帝天內(nèi)心也是緊張了起來。“白釋兩族相距十萬里有余,乘坐六翼天舟尚需一天一夜,你小子……坐那玩意兒來的?”釋帝天心中疑惑,這怎么幫自己把理由都想出來了?!笆恰恰!贬尩厶煨闹杏行╈??!笆悄銈€頭?!卑谉o世當(dāng)頭一記爆栗敲到了釋帝天頭上。“真以為我這么好騙?”
“那個,您有什么話就說吧,別拐彎抹角了。”釋帝天一手捂著頭。白無世看釋帝天這樣子險些沒忍住笑,之前他在釋族自己不敢對他怎么樣,但現(xiàn)在他跑到了自己地盤,定要讓他常常自己女兒為他受的苦。
白無世也不準(zhǔn)備逗他了,清了清嗓子,轉(zhuǎn)向一邊,擺出一副正經(jīng)的姿態(tài),“千年前的引子叱咤大陸,一聲號令,無數(shù)勢力莫敢不從。一洞掃八荒,只手搬岳,魃族聞風(fēng)喪膽,何其風(fēng)光啊?!卑谉o世突然有些感慨,如果不是引子蕩除了魃患,恐怕連他這一輩也要陷入與魃妖的艱難抗?fàn)幹小?p> 但在一旁的釋帝天卻是心弦緊繃,冷汗冒出?!熬谷贿@么快就可以利用黑洞隨意穿梭空間,那么……二代引子,你現(xiàn)在是否到達(dá)了遁空級?”白無世突然轉(zhuǎn)向了釋帝天,注視著他道?!澳降自谡f什么啊,什么黑洞引子,我根本不知道?!贬尩厶鞓O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但不斷從額上冒出的冷汗卻生怕白無世看不到一般?,F(xiàn)在釋帝天腦子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漿糊了,但他始終記著一點,千萬千萬不能暴露!
“唉……”白無世摸了摸釋帝天的頭,“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孩子,卻讓一個孩子背負(fù)著這么沉重的東西?!爆F(xiàn)在釋帝天似乎有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覺,雖然是已經(jīng)無法狡辯了,但這家伙好像并不打算做什么?!澳?,是怎么知道的?!贬尩厶靻柕??!肮?,從釋林把你送到白族來那時我就知道了,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兩個黑洞竟然出現(xiàn)在一個小孩子的雙手上時,我牙都快驚掉了,釋林他還自以為瞞過了我。”白無世道。聞言釋帝天的表情依然沒什么變化,一副戒備著的樣子。白無世再度解釋,“我也是因為實在不忍心,才幫忙封印了你尚在雛期的黑洞,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又把它給弄出來了,斗會時我便有所懷疑,直到你突然來到了白族,我才真正確定了?!?p> “你會這么好心?”釋帝天面露懷疑之色?!鞍∵@……好吧,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你父親給的太多了……”白無世交代道。“呃……”
“那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你已經(jīng)到達(dá)遁空級了嗎?”白無世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遁空級?哦,是欲仙提到的黑洞的等級?!贬尩厶旎叵胫鸬溃骸安]有?!?p> “沒有,那你怎么可能用黑洞進(jìn)行空間穿梭?”白無世懷疑的問?“我怎么知道,我一醒來就出現(xiàn)在白族了?!贬尩厶斓?。白無世思考著,確實用腳后跟想釋帝天這個年紀(jì)根本達(dá)到不了遁空級,但是……
“難道是黑洞自己啟動了護(hù)主功能?”釋帝天猜測道。白無世卻是笑了笑,“愚蠢的少年郎喲,你可不是黑洞的主人啊……”沒等釋帝天開口,“黑洞可不是自己長出來的,而是它自己選擇寄生在了你的身上?!卑谉o世道。“寄生?”釋帝天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一頓,那這玩意豈不是對自己有傷害?似乎是知道釋帝天在擔(dān)心什么,白無世又道:“官方的解釋是這樣的。你們的寄生與被寄生關(guān)系是比較良性的,你每使用一次,黑洞就會吞食一次你的生命力,只要你別動不動就使用黑洞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問題?!贬尩厶靸?nèi)心有些不安:“那非官方呢?”
白無世踱了兩步,“黑洞是先天覺醒的一種工具,這種工具的消耗品就是生命力,不存在與宿主交易的說法。這是市井的普遍認(rèn)知?!薄澳莻€,我是比較相信前者的?!卑谉o世補(bǔ)充道。釋帝天舒了一口氣,“那看樣子并沒有我想的那么壞?!贬尩厶煨牡馈?p> “切記釋帝天,黑洞尚未成熟之前萬萬不能讓你我你父親以外的第三個人知道,初墨也不行。人性的黑暗,可不是這么好預(yù)料的。”白無世突然嚴(yán)肅莊重地道?!班拧!贬尩厶煲彩侵刂攸c了點頭?!澳蔷瓦@樣吧?!卑谉o世擺了擺手道。
釋帝天拱手告退,剛走兩步卻又被白無世叫住了,“那個……小釋啊,等你以后飛黃騰達(dá)了,可不要忘記初墨和我這個岳父哦?!卑谉o世緊緊抓住了釋帝天的雙手。“個老不要臉?!贬尩厶旄拐u。
……
“怎樣?你怎么滿頭大汗啊,是不是爸爸他為難你了?”一直在門外等候的白初墨急忙走上前來問道。“沒事?!贬尩厶觳亮瞬梁?。“那我們的事……算是成了嗎。”白初墨稍微低下了頭?!笆??!贬尩厶旎卮鸬挠悬c心虛?!澳莻€,帝天,那我們既然已經(jīng)是……情侶…了,那你是不是也該對我換個稱謂了……”白初墨臉頰稍有些紅暈。“換個稱謂?”釋帝天想了想,“老婆?”
“不是這個啦!”白初墨突然羞紅了臉,嬌嗔著道。“我是說,你可不可以不叫我的姓?!?p> 釋帝天不好意思地訕笑著,“這我也不想啊,那是因為我們釋族的皇家學(xué)院叫初墨的太多了?!贬尩厶煨牡馈!澳呛冒??!贬尩厶斓?。聞言,白初墨開心地笑了,笑得很漂亮。后倏地一把摟住了釋帝天的胳膊。
……
與此同時,大陸北面的北面的北面,那個恐怖種族的棲息地,魃地。
一片平坦的荒漠,此時的的太陽已經(jīng)快要淹沒在沙丘之中,這里駭人地聚集著各種各樣的人,哦不,應(yīng)該說是各種各樣的魃。有的頭上長著兩只角,有的頭,爪,尾,等還尚未化形成功。他們圍著遠(yuǎn)處兩個對峙著的人影,既不敢離得太近,也不退的太遠(yuǎn)。這里有軍隊維持秩序,不遠(yuǎn)處就是他們的宮殿。在一座較為高聳的沙丘上,一個滿面胡須的老者杵著權(quán)杖,靜靜觀望著這場戰(zhàn)斗,他是這片土地的領(lǐng)主,千萬魃族的主人,魃皇奧多洛茲·弗爾伊,而在那之下,是他兩個兒子莫克摩多和艾爾落世的生死之戰(zhàn)。
艾爾落世注視著他的哥哥,除了凌厲他不敢擺出過多的表情……
待到最后一絲余暉被黃沙埋沒,天空徹底變暗之時,艾爾落世閉上了眼,他聞到了空氣中的信息,黑色星屬環(huán)顯現(xiàn),十七顆星辰相連,赫然是黃道十二星,雙子。一道尖銳的破風(fēng)聲襲來,奧多落世蘊(yùn)力凝刃正對著那道破風(fēng)聲劈去。
刺耳的鏗鏘聲……
莫克摩多翻轉(zhuǎn)身體一腳踢去,艾爾落世格擋,后退數(shù)米,掌心拍地,兩根暗影觸手破土而出,分化,變成了四根,奧多摩多側(cè)身躲過,蘊(yùn)力凝刃一橫斬,觸手消散,后又迅速結(jié)印,右臂生出無數(shù)巖石,騰空而起,瞬息之間,一個巨大的磐巖手臂就瞄著奧多落世砸下,奧多落世結(jié)印,化為影子隱秘沙中,莫克摩多一擊擊空,周身由巖石形成護(hù)盾。果不其然,奧多落世突然顯現(xiàn)在其身后,臂刃一橫劈,其中一塊巖石護(hù)盾立馬斷裂破碎,二人雖然都閉著眼,但一擊一防都迅如閃電,特別是洛世,全程下來人影都難有機(jī)會看到,天愈來愈黑了,他們心里都知道,今天必須有個人會被埋于這黃沙之下。
但為什么?
這就要問魃這個種族了,他們暴戾,嗜血,充滿野心,缺乏人性,雖然他們并不屬于人……
老魃皇的眼中充滿歲月摩挲而展現(xiàn)的威嚴(yán)與滄桑,仿佛看透了世界的一切規(guī)則,對于兩個兒子的自相殘殺,仿佛在看世界自然的變化。
兩人的交戰(zhàn)從一開始便毫不留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血海深仇的敵人在殘殺,深夜了,人群仍未散去,周圍倒是架滿了火盆,火光閃爍,勢同水火。
艾爾洛世一拋手臂身前頓時黃沙漫天,他似乎是找到了打破僵局的方法,沒錯,他們兄弟倆對對方太熟悉了,太過熟悉了。艾爾洛世收斂氣息,重心下移做起跳之勢。莫克摩多繞開黃沙見著正欲跳至空中的艾爾洛世,一手預(yù)判全力向艾爾洛世和空中各劈出一道劍芒。艾爾洛世很了解他的哥哥,莫克摩多不愿意放過每一個絕佳的機(jī)會,艾爾洛世這段時間積蓄的所有力量都用于他的起手式,“駭遁”。
莫克摩多突然張開了眼,回頭,看見了一把漆黑的臂刃……此刻他的眼中沒有驚懼,沒有憤恨,透露出的一點點,好像是輕松與遺憾……
暗紅色的鮮血拋灑空中,莫克摩多的身體倒在了黃沙中。人群漸漸松了口氣,艾爾洛世望向遠(yuǎn)處山丘,魃皇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慢慢的人群散了回到了宮殿,火盆熄滅,這片天地只剩下兄弟倆和荒涼。
莫克摩多就這樣死了,腦袋被劈成了兩半。
艾爾洛世將莫克摩多埋在了這里,在這下面還有數(shù)不清的骸骨。
艾爾洛世大哭起來,仰天怒吼,他悲傷,他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