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駕到!”
“媽——!”大公主鉑特麗爾大呼著跑了過來,將她肥碩的身體擠向了老太后,一副撒嬌的樣子,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年紀(jì)。
“媽,你今天精神真好。我看著都高興呢!法恩這個家伙怎么還不過來,哼,看我等會收拾他!”大公主嘰喳喳的笑著,把太后搖著也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大公主才轉(zhuǎn)身叫道:“戴麗卡,快過來,到你外婆這兒來?!?p> “外婆——?!边@個名叫戴麗卡的小女孩撅著小嘴,抱著自己的毛絨娃娃,被母親拉扯著給太后見禮。
“喲,還有委屈呢。見外婆不高興啊?”
聽見了太后的問話,戴麗卡哇的哭了起來:“我的山姆,她的男人昨晚弄死了我的山姆?!?p> 山姆是一條小獵犬,昨夜大公主與人私會時,這條狗叫個不停,公主一時心煩就把狗給弄死了。沒想到自己女兒整天都不得干休,竟一直鬧到了太后面前。
“就是一條狗嘛,你這孩子,我都答應(yīng)賠你了,還哭!去去去,邊上玩去?!贝蠊餮陲椫鴮⒆约号畠黑s走了,歉笑著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無可奈何的瞪了一眼女兒,傳言中,幾乎整個圣朗格沙瓦的男人都上過她的床。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太后不想節(jié)外生枝。
“索雷爾伯爵夫人、沃若夫先生駕到!”門口通傳的聲音適時的解除了這對母女的尷尬。
索雷爾伯爵夫人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她皮膚白皙,滿身華麗,明艷動人。而一個十多歲的男孩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他是國王沒有名分的長子。
“索雷爾伯爵夫人!”大公主嬌笑著迎了上去,便拉住了索雷爾伯爵夫人的手。只見她驚訝的看著伯爵夫人身旁的男孩問道:“喲,這是沃若夫么?都長這么高了?在過幾年都可以成家了吧?!贝蠊鳚M臉殷切向著索雷爾夫人問道。
看著公主明顯過分的殷勤,這位嬌小的伯爵夫人心里滿滿都是得意:“終于要給我的沃若夫正名了么?哼,王后沒有孩子,陛下登基,現(xiàn)在太后的家宴都邀請了我們。我孩子就應(yīng)該是王儲!你現(xiàn)在趕忙的貼上?想干什么?早干什么去了!”
這些話她當(dāng)然不會說出口,但眼神卻是掩藏不住。“公主殿下,我家的沃若夫還小呢,結(jié)婚這種事情,還是等以后再說,我們還是先見過太后吧。”
“對,對。我們先見太后。媽——,您看,索雷爾伯爵夫人來了?!?p> “夫人!”索雷爾伯爵夫人拉著兒子給太后見禮:“沃若夫,趕緊叫祖母?!?p> “祖……祖母。”男孩對于這樣一個稱呼還不太習(xí)慣。
“你跟他們一樣,叫我太后!”老太太冷著臉。
“是的太后!”沃若夫快速的回答道,這一次,他輕松了許多。
大約是剛剛小女孩吵鬧的緣故,也許因?yàn)殚T外傳來的歌德親王駕到的聲音,太后顯然沒有什么心情,她簡單的揮了揮手,就把眼前這對母子打發(fā)了。
“母親!”歌德親王看上去很是高興,他快步走到了太后身邊,單膝跪下,握住了自己母親的手放在自己唇邊。
“好好,回來就好?!碧蟑B聲說道,她緊緊拽著親王的手,拉著他坐到自己身邊:“你終于肯回來看我了。今天晚上你哪兒也別去了,就在這寢宮住下,我們母子兩要好好說說話?!?p> 這里是王宮,但太后已經(jīng)這樣說了,作為兒子歌德親王只能無奈的笑了笑,正要答應(yīng),就聽見門外禮官的通報:“安娜夫人、佩津公子駕到!”
安娜夫人有著精致的五觀和修長的身材,而她身上那件素色天鵝絨長裙雖然半新不舊,但仍把她婀娜優(yōu)雅而不失豐韻的身形勾勒的恰到好處。此時她正牽著自己的佩津——也是國王的次子,邁著細(xì)碎的小步子一路走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安娜夫人卑歉的慢慢的躬身,向太后行禮。
“奶奶——!”還沒等她介紹,小佩津便奶聲奶氣的叫起來。
“哈哈,這是誰家的小馬駒?。俊币娭@樣一個粉撲撲的小家伙,任誰也無法鐵硬著自己的心腸。
“奶奶,我是佩津——!”含著舌頭,拉著鼻音,在安娜夫人的鼓勵下,小男孩怯生生的。
“哈哈,原來是一只小豬!”捧著小家伙,老人忍不住的在他粉嘟嘟的臉頰上親了幾口,順手從身邊抓了兩塊糕點(diǎn)塞了過去?!芭褰蚬?,喏,這是奶奶給你的,拿去吃吧。去吧,去吧。”老太后笑嘻嘻的向安娜夫人擺了擺手。
安娜又恭敬的行禮,然后也牽著小佩津退下了。
“媽媽,這是那個奶奶給我的。”小佩津舉著手中的糕點(diǎn)炫耀著。
“不是什么‘那個’奶奶,她就是你奶奶,記得了?!”安娜夫人趕緊糾正道。
“嗯!”
“你看,那里有個哥哥,看見沒?”安娜夫人指著人群中的沃若夫說:“去,你分他一塊?!?p> 安娜夫人想著,這沃若夫已經(jīng)十歲模樣,將來必定歸他繼承王位,干脆趁現(xiàn)在讓兩個孩子拉近些關(guān)系。
“哦?!迸褰蚬郧傻狞c(diǎn)了點(diǎn)頭,舉著糕點(diǎn)便向沃若夫跑了過去。
安娜夫人看見佩津舉著糕點(diǎn)遞給了沃若夫,兩個孩子似乎說了些什么,沃若夫還摸了摸佩津的頭。
“很好,很順利,不錯?!比欢?,安娜夫人的嘴角剛揚(yáng)起不久,卻突然定住了。她看見索雷爾伯爵夫人轉(zhuǎn)過身來,猛的打掉了沃若夫手中的糕點(diǎn),還訓(xùn)斥了他什么,又瞪了佩津,就一把扯開了兩個孩子。
小佩津癟著嘴巴走了過來,安娜一把將他護(hù)進(jìn)自己的懷中。摸著佩津的小腦袋,安娜深深的嘆氣,畢竟自己不是貴族。
“國王陛下駕到——!王后陛下駕到——!”
隨著一聲通傳,大廳里忽的安靜了下來。眾人彎腰行禮,讓開一條通道。懷爾德國王牽著弗莉姆茨王后徑直走到了太后身前。
問候,行禮,扶起歌德親王,國王向眾人揮了揮手,大廳便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喧囂。
“門外那些護(hù)衛(wèi)是哪里來的,我怎么沒見過?!睉褷柕碌吐曄虻艿軉柕馈?p> “是我安排的,跟他沒關(guān)系?!碧笠话牙^了親王,轉(zhuǎn)頭向國王解釋道:“你的那些禁衛(wèi)們又是迎接,又是列隊,站了一天了,到晚上還不讓人休息?我做的主,放他們假。這里的護(hù)衛(wèi)也都是我親點(diǎn)的,領(lǐng)頭的叫那個——,喏,就是他,柴伍德,你親自冊封的騎士。陛下有什么不放心的?”
國王幽幽的看了柴伍德一眼,就趕緊上去攙了太后說道:“我就是一問,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呵呵,呵呵?!?p> 國王駕臨,大宴開啟。因?yàn)槭菫樘髴c生,她便坐了主位,而國王和親王分別陪在了她左右,其余人等依次入座。
國王祝酒之后,開胃菜,主菜,酒……,一片觥籌交錯。太后拉著歌德親王似有說不完的話,而把國王陛下給冷落在了一旁。
但國王卻不在意,他清楚的覺察到,這里有問題!上午時,那個柴伍德傳太后的旨意,取走圣劍?,F(xiàn)在門外的護(hù)衛(wèi)兵士都被換掉,負(fù)責(zé)的還是柴伍德。而且太后明明就不喜歡自己的情人和兩個私生子,也都被叫來了。望著滿眼蓋恩茨家的族人,國王突然覺得身上有點(diǎn)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