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孤城見大勢已去,丹陣殿十七大長老重傷垂死,欲拔劍自刎。
在修仙者面前,任何武者的反抗皆是徒勞。一夜孤城作為古武界泰山北斗素有一宮二殿之稱的丹陣殿殿主,自有心中的驕傲。
縱然戰(zhàn)敗,焉有臣服于他人之膝的道理?
若是不能毀滅敵人,那便毀滅自己。
一道寒光閃過,長劍已出,劍芒閃現(xiàn)。
一夜清明見此,憂心如焚,臉色大變,然而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
一夜孤城手中之劍,乃十大名劍排名第二的湛瀘,仁道之劍。轉(zhuǎn)經(jīng)武者淬煉,一兩千年來,威力更勝從前。
這已經(jīng)遠(yuǎn)不是一柄世俗凡劍,劍中封有一夜孤城幾百年的武能。其鋒利程度,可及納米材料。其堅(jiān)韌程度,遠(yuǎn)在金剛石之上。
削鐵如泥,吹毛立斷,即便豪無武能的凡人擁有此劍,也能持之縱橫天下。
一聲劍鳴,極盡悲涼。
劍鋒猶如流星劃過,抹向一夜孤城脖頸。
一夜孤城眼神決絕,眸光射向一夜清明,溫暖而慈祥。
“父親!不要……”一夜清明見此,縱身撲上前。
劍刃劃過一夜孤城頸脖,一道頭發(fā)粗細(xì)的口子浮現(xiàn),一串血線滲出。
“殿主!”左長老急呼,聲音沙啞而蒼涼,因?yàn)闋縿觽麆輫姵隽艘豢邗r血,倒地昏厥。
十七大長老盡皆垂淚,神情哀戚。
誰能想到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的丹陣殿長老團(tuán),如今傷的傷,殘的殘?
收服界盟只是一夜孤城北伐武魂殿東進(jìn)紫神宮的第一步,然而卻不料折戟沉沙,舉殿敗亡。
如此反轉(zhuǎn),直教人唏噓喟嘆!
沐塵意念一動,驅(qū)動意識空間第七維度還原屬性。
只見一夜孤城頸脖血口剛剛浮現(xiàn),便如倒放一般復(fù)原。
十七大長老,筋脈盡斷,境界空間被毀,武能流竄。眼睛失神,面如土色。
沐塵同時催動意識空間第五維度變化屬性,第六維度復(fù)制屬性,第七維度還原屬性,第八維度御場屬性,將十七大長老籠罩其中。
彈指一揮間,十七大長老面色圓潤,立時神采奕奕,筋脈重接,境界空間重建,武能疏導(dǎo)歸于丹田。
十七大長老皆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各自伸出手,面面相覷。
體內(nèi)復(fù)原的明顯變化是如此真實(shí),又是如此夢幻。真實(shí)的是體內(nèi)每一寸細(xì)胞的變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夢幻的是一切發(fā)生得太過匪夷所思,違背常理。
一夜清明俯首便拜:“多謝界主!謝界主饒過我父親性命!”
“欸?”沐塵揚(yáng)手,看向一夜清明,“那個意欲一統(tǒng)古武界的丹陣殿殿主一夜孤城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是界盟的人民?!?p> 十七大長老站起身,慢步走到一夜孤城身邊。
“殿主?”左長老打量著一夜孤城手中長劍,目光落在一夜孤城頸脖。
一夜孤城愣在原地,就如做夢一般。他親自體驗(yàn)了一番由生入死,又由死入生的經(jīng)歷。
由生入死,這個世界再也與他無關(guān),山間鳥鳴,溪中水聲,云卷云舒,人來人往,一切再也與他無關(guān)。
由死入生,如大夢初醒,歷經(jīng)千年,尚在昨日。
左長老抬首看向沐塵,趨步進(jìn)前,十七大長老緊跟其后。
“怎么?”沐塵表情平淡,目光掃過十七大長老,落在左長老身上,“莫非丹陣殿還有什么更加厲害的陣法?愿為領(lǐng)教?!?p> “左長老!”一夜清明擔(dān)心再起沖突,急忙喝住,從結(jié)界空間中走出。
“殿下。”左長老朝一夜清明拱手行禮。
“切勿不自量力,普天之下,沒有人是界主對手,就算丹陣殿聯(lián)合武魂殿和紫神宮,甚至加上整個古武界所有的武者,也不敵界主一半。”
一夜清明祭出界證,接著說道:“界盟的宗旨是建設(shè)一個美好的世界,讓人人皆快樂幸福,我希望你們都能加入界盟,也希望你們能夠說服我父親加入界盟?!?p> “殿下放心,我等又豈會沒有自知之明?”左長老拱手叩拜,“我愿意加入界盟,只是……”
“殿下,我等愿意加入界盟!誓死效力,絕無二心!”右長老趨步向前,轉(zhuǎn)向沐塵稽首便拜,“拜見界主!”
其余長老,盡皆無話,注視著一夜清明和左、右長老。
“希望諸位長老拋棄私欲,共助界盟,建設(shè)美好世界。”一夜清明朝其余十五位長老鞠躬。
其余十幾人皆是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殿下,我等曾立誓不會背叛丹陣殿,寧死不違背誓言?!笔迕L老中有一人昂首挺立,泰然走出。
“對!我等誓死不背叛丹陣殿!”有一人附和。
“建設(shè)美好世界可以,但為什么不讓界盟加入我丹陣殿?”有一人自言自語,又似是說給沐塵聽。
“哼!這些遭老頭,敗軍之將,十七人圍攻一個少年不說,現(xiàn)在打輸了,人家以德報怨救了他們,他們不但不思回報,竟然還有臉提出這種要求?”
東方玉兒氣呼呼地嘟著小嘴,怫然不悅地瞪著剛剛說話的那名長老。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沖上去抽這名長老兩耳光解氣的意思。
秦柱早就已經(jīng)忍無可忍,要不是黃雨夢拉著他,他早就上去給剛剛說話的長老一記降龍十八掌。
洛川和江流也面有不悅。
“敗軍之將,安敢言勇?”秦柱怒目而視,“像爾等梟徒,破壞世界秩序,魚肉百姓。不殺爾等,已是法外開恩,妄敢言尊?”
“你說什么?”剛剛那名長老咬牙切齒,怒瞪秦柱。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真是夠不要臉的?!鄙瞎偾逖┯行┍蓷?,“不是說誓死不背叛丹陣殿嗎?那他們現(xiàn)在還活著干嗎?”
話說每一次上官清雪想看沐塵和其他武林高手決斗,卻沒有一次能夠如愿。
對手不是太弱,就是更弱,戰(zhàn)斗還沒有打響就結(jié)束了。還有就是今天的這種情況,也許丹陣殿十七大長老有兩把刷子,但是打起來,根本看不清具體過程。
在場眾人就沒有誰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最后十七大長老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上官清雪不得不承認(rèn),看沐塵和別人打架是一件很沒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