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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金色的屏障隔絕,這群無惡不作的邪修心中升騰起恐懼,一種難言的肅殺感慢慢侵蝕他們的靈魂。
敵人有多智慧,現(xiàn)在的這群邪修就有多絕望和恐懼。
這些邪修第一次體會到智商被碾壓的感覺是什么滋味。
“你,你們!”
少公子的國字臉已經(jīng)扭曲的不成樣子,魅刀也呆愣在原地,她是最不敢置信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空在天上冷漠的注視著,只有梅雨格笑道:“沒什么不可能對吧?接受現(xiàn)實不失為一種正確的選擇。我理解你們?yōu)榱肆α坎粨袷侄蔚男袨椋銈円惨獙W(xué)會接受我們不死不休的追殺啊。”
“蘇寧長老,全殺了吧,只留一個,問清楚孩子的去處后,廢了修為就是?!?p> 魅刀絕望的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著:“神劍靜誅,萬魔去首。竟然是逍遙劍宗絕學(xué)之一,神誅劍陣……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p> 蘇寧冷哼一聲道:“妖女有些見識。”
魅刀慘然一笑,轉(zhuǎn)眼間就被一旁的少公子一擊斃命。魅刀的頭被一掌打爆。
鮮血撒了一地,激起了這幫邪修的血性。
“魅刀辦事不利,已經(jīng)被我處置了,大家不要懼怕,殊死一戰(zhàn),亦有生機!”
少公子是個成大事的人,就算如此境地,依然在鼓舞著手下。
“殺?。 ?p> 一眾邪修大喝道:“跟著少公子殺出一條血路!”
就在這時,空終于開口了。
“鼓舞手下送死,自己就算是被廢去修為也無所謂嗎?不愧是邪修的頭,果然夠狠?!?p> 少公子皺眉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很快,少公子就會為他問出口的這句話而后悔。
只聽見空繼續(xù)道:“神誅劍陣出不去,你是知道的,但還是鼓舞手下送死,因為我們剛剛說了,只留一個。很顯然,你想成為唯一活著的那個?!?p> 少公子立刻不淡定了,他的一群手下死死盯著他,眼神猶如惡獸般,擇人而噬。
這些邪修又有幾個是善類?顯然不可能被這個少公子當(dāng)槍使。
突然,空扭頭對著蘇寧說道:“不然就留下殺了少公子的那個吧,畢竟這些人誰活著都一樣?!?p> 蘇寧點點頭道:“依你所見?!?p> 少公子的腦海轟的炸開,他這才意識到,那個少年三言兩語竟然就致他于死地!
只聽見蘇寧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既然答應(yīng)你了,我逍遙劍宗定然不會食言。修劍者一往無前,自然要信守承諾。就留下殺了少公子的那個吧?!?p> 少公子眼神一凝,察覺到身邊有人提起靈氣欲要動手。
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先下手為強!
“去死!”
他動手了解身旁一位邪修。
空接著開口道:“果然不錯,你想成為唯一活著的那個。”
如果少公子不廢話,直接上來動手,確實也無法離間這些邪修,可他偏偏接了空的話茬。
現(xiàn)在解釋也晚了,就在少公子先動手擊碎那個女人的頭顱時,一切就都難以挽回。
一眾邪修廝殺在一起,場面混亂不堪,堪稱慘烈。這些邪修可不會顧及什么往日情面,一旦下手,就全是殺招。
不消片刻,少公子就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空抬起手指著其中一個邪修道:“我有些眼花,是他殺了那個少公子嗎?還是……他?”
一眾邪修面面相覷。
“是我!”
“放屁,明明是我!”
他們再一次廝殺在一起,這一次明顯是要分出最后的“贏家”。
梅雨格暗地里嘖嘖感慨著,不愧是大人,手段驚人的高明。他們已經(jīng)被恐懼驚的失了智,已經(jīng)忘記去想這件事的正確性了。
應(yīng)該還有大人暗地里施加的催眠手段。
梅雨格心中暗暗發(fā)誓,這輩子都不要與大人為敵,否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掉的。
很快,就只剩下一個斷臂重傷的邪修站在那里,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只剩下他一人后,哈哈大笑起來。
“我贏了,最后的贏家是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梅雨格就操縱著飛劍,瞬間取了這邪修的首級。嘴角含笑道:“那你真是好棒棒?!?p> 蘇寧皺眉道:“不問問看那些孩子的去處嗎?”
空搖頭道:“不用問,活著總會被找到,死了也就是死了。”
梅雨格對著蘇寧笑道:“他們把孩子藏在村子里,這點甚至不用想?!?p> 蘇寧轉(zhuǎn)而對空問道:“你怎么察覺到他們潛伏在村子里的?”
空撇了眼蘇寧,突然笑起來,激的蘇寧一身冷汗。
“這就多虧了老村長,我們從見面就開始打啞語,只是他們沒有察覺到這點而已?!?p> 空慢悠悠的解釋道:“首先,老村長特地提了一嘴,他們村有個叫大嘴婆的常與他媳婦嘮嗑,實際上根本沒有大嘴婆這個人。這是老村長在提醒我,村子里進了一些不是本村的人。其次,老村長邀請我進他家里,這是在變相告訴我,整個村子都在被人監(jiān)視著,無論在哪說話都會被人聽了去。最后,是邪修人數(shù)的問題,他們從我們村離開時,只有兩個小孩。人數(shù)不可能突然變成五人,他就是在說邪修的人數(shù)是3+5,一女七男。”
梅雨格差點驚掉下巴。
“這,這就有點……”
空失笑道:“這些自詡為高人一等的邪修,玩弄權(quán)謀甚至不如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村長,真是惹人發(fā)笑的愚蠢。”
梅雨格看了眼蘇寧,故作氣憤對空說道:“先生您真是的,連我都騙,過分了啊?!?p> 空知道梅雨格是在顧忌蘇寧的顏面,有時候太過鋒芒畢露也會引人不爽。
只是空并不在意,反而對著那堆尸體說道:“聽也聽夠了吧,知道自己怎么輸?shù)牧耍俊?p> 梅雨格猛地一哆嗦,蘇寧也神色有些怪異。只聽見空的話剛說完,先前被一掌打爆頭顱的魅刀就從尸堆里站出來。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腦袋已經(jīng)長回來,嬌笑道:“哎呀,真是聰明的小公子。弄得人家心里癢癢的~”
梅雨格愣了下,接著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激動忘記補刀了,這對于一個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靚麗少女來說確實不應(yīng)該。
“孩子在哪?”
空溫和的笑道:“說出來,可以饒你一命,我對女孩子很寬容,尤其是你這樣和我母親有點像的漂亮女人?!?p> 魅刀嬌笑起來。
“小公子真是會討人喜歡,只不過呢,要先解開劍陣,奴家才敢開口呢?!?p> 空收斂笑意,開口道:“聽聞過他化自在如意妙法么?你這不死法門,受那法門的鉗制很大吧?”
空手上掐了個法訣,一時間所有尸體都詭異的站起身,呈包圍狀將魅刀圍起來。
那女人的眼中終于出現(xiàn)慌亂。
“你?!魔門的人?你怎么會和逍遙劍宗的人混在一起?”
當(dāng)年創(chuàng)立逍遙劍宗的奇才,殺的魔門衰敗了幾百年,魔門與逍遙劍宗堪稱不死不休的世仇。
這時候,空應(yīng)該作揖行禮。
將自己的名號報上,只可惜老君突然惡趣味的給起了個不堪入目的道號,空并不想報上名號。
“說,能活。不說,就死?!?p> 魅刀一驚,連忙道:“湖底!他們在水底下!”
空緩緩點頭,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神誅劍陣修煉難度極高,而且只有內(nèi)門弟子才會,蘇寧前輩只是外門長老。”
魅刀眉梢一喜,言外之意不就是這劍陣是假的嗎?她騰空而起,用她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外沖。
可就在魅刀剛剛觸碰到那金光屏障就察覺到不對了,可一切都來不及了,身體的慣性將她往外擠,神誅劍陣并未開啟,可魅刀卻將自己撞死在劍陣上。
梅雨格捂著腦袋,覺得這邪修簡直蠢到讓人發(fā)指。
“蘇寧長老就是內(nèi)門弟子出身啊……”
空撇了她一眼道:“愣著做什么,補刀啊?!?p> 梅雨格默默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您,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一起歡快的補刀。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誅邪火符!殺人滅口毀尸滅跡常備,用過的都說好!”
梅雨格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張符,貼在她的長劍上,那長劍發(fā)出金石交鳴之聲,錚的一聲就飛射而出。
與長劍接觸的尸體飛速燃燒,魅刀的尸體也不例外。
空滿意的點點頭,那女人死定了,脫胎于他化自在如意妙法的邪法再牛,也不可能從灰里復(fù)活。
蘇寧變得比之前要沉默的多,有這樣一位智若近妖的玩意兒在身邊,喝口水都怕是不是被他下毒了。
三言兩語逼得這些刀尖舔血的邪修死的干凈,這少年模樣下,藏著的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老妖。
“梅雨格,你試煉失敗了?!?p> 蘇寧取出一張玉簡,在上面重重畫叉。
“全程打醬油,對誅殺邪修的事情上毫無建樹,考核就不扣你分了,下次試煉你再來好了?!?p> 梅雨格委屈的看向空,卻只見到空聳聳肩,示意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
最后梅雨格還是覺得,要先把蘇寧長老的馬屁給拍舒服了,自己這破試煉才能過。
“蘇寧長老,拜托您一件事?!?p> 空突然鄭重說道:“我因為和邪修斗智斗勇,神志受到損傷……”
空,或者說陌生的神祇已經(jīng)決定離開,這是在安排后事。
在一系列的商量后,蘇寧鄭重點頭。
“這個叫空的孩子,天資其實不錯,這些邪修死了以后,空的靈魂也得以補全,只是他沒有這幾天屬于我的記憶?!?p> 梅雨格看向空。
空無奈的笑道:“是的,但我會一直擁有他的記憶。算是實驗法門的副作用之一吧。”
空無法承受陌生的神祇的記憶,但神祇可以繼承他的記憶。受到大家的照顧,雖然神志不清,但如此溫暖的記憶,對神祇來說也無比珍貴。
神祇雖然遭受過非人的痛苦記憶,但神祇依然相信世間還存在著善意與美。空的記憶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寧點頭道:“在我逍遙劍宗門下,做個雜役綽綽有余了。”
空也微笑著點點頭。
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消散開來,空再次睜開眼,如此的迷茫且純真,充滿著野性的呼喚也遠(yuǎn)去。
“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