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岳躬任宣傳部長以來,時刻牢記當初的宿愿,自覺地把旅游開發(fā),當作自己的一個重要工作來做。
離城區(qū)最近的兩座大山嵇山和瀘龍山,是城區(qū)的最大天然氧吧,景色迷人,風光獨特,傳說神話比比皆是。
面對如此巨大的兩座大山,一下子開發(fā)出來,困難重重:一是資金短缺,二是影響力不大。
秋月躬決定對不同特色的大山,用不同的方式進行旅游開發(fā)。
對于城北的嵇山,進行點狀開發(fā),即首先開發(fā)三個點,在造成聲勢后,再從面上鋪開,進而點面結(jié)合。對于開發(fā)方式,主要招商引資,加政府扶持,棠洲市三個民營老總首先奪魁,秋月躬對他們?nèi)齻€點的取名,賓館酒樓會議室的設(shè)計,每個菜品的制作,提出了匠心獨運的建議,在世紀之交閃亮登場。
瀘龍山位于棠洲城的南部,海拔高度699米左右,山上森林覆蓋率百分之八十,國有林場上萬畝,屬亞熱帶季風氣候。
瀘龍山山勢雄偉,地貌奇特,孕育有白巖槽,象鼻嘴,踏蹄溝,虎頭山等獨特的自然景區(qū),大自然的神奇造化賦予了瀘龍山獨特的景色。
對于瀘龍山的打造,秋月躬把這個任務(wù)交給了瀘龍山鎮(zhèn)政府,在秋月躬深思熟慮的指導下,瀘龍山鎮(zhèn)政府獨辟溪徑,把以前老化的,品種不一的果樹,統(tǒng)一種植為優(yōu)良的黃花梨,青皮梨。一到梨花盛開的時候,“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綿延幾十里的大山,頓時成了花的海洋。各種民間活動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
秋岳躬很忙很忙,不僅要完成自己分管的工作,還得加快旅游的開發(fā),精細到每一道特色菜的研究開發(fā),每個農(nóng)家樂不同的特色菜品。而且由于出色的才干,被中央組織部選派赴南洋理工大學深造。秋月躬這一去就是兩年,兩天后,他將啟程。他得在離開之前,把相應(yīng)的交接工作完善。
這時,秋月躬的秘書呂進走進了辦公室,他手里拿著一封牛皮紙信封,他見秋月躬正在電腦桌前埋頭打字,就沒有打攪他,而是把信封輕輕地放在桌上的書報上。
“哦,呂進回來啦?你到把這個文件打印出來吧,我一會傳到你的電腦里?!鼻镌鹿痤^對呂進說。
“好呀,秋書記,這里有您一封信?!眳芜M一邊說,一邊把那封牛皮信封遞給了秋月躬。
秋月躬拿過來,撕開信封,展開信紙,看了起來,不僅皺起了眉頭,原來這是一封特殊的舉報信。當他看完以后,十分震驚。
信是由一名工人寫來的。
這名工人這樣寫到:
尊敬的秋書記,我要向您講述一件事情。
三個月前,我的老板熊起彪在招標辦,通過招投標的方式,取得了麻柳灣標段的標底,并且組織了資金人力物力,在規(guī)定的時間里進入麻柳灣標段施工。可是,近一個月來,由于連連下雨,導致工程進度緩慢,沒有按照甲方要求的進度施工,我們老板特別著急,特地增加了人手,準備加快進度的時候,這個工程卻被甲方負責人漆澈,以拖延工期,違反施工合同為由,取消了。經(jīng)過我們了解,漆澈竟然私自把工程轉(zhuǎn)給了一個沒有施工資質(zhì)的人—漆澈的學生阿本,而我們工人之前的勞務(wù)工資也被扣除了,他還要發(fā)我們老板的款。
秋岳躬聯(lián)系到當時大南門的斗毆事件,立即打電話聯(lián)系了公安局,要公安局上報了一份那晚斗毆事件調(diào)查材料,對相關(guān)的施工人員進行了調(diào)查核實,結(jié)果與舉報者相符。
秋月躬既震驚,又非常生氣。
秋岳躬讓秘書呂進通知漆澈馬上到辦公室來。
西裝革履的漆澈,以為又有什么大項目等著自己,喜滋滋地走進秋岳躬的辦公室。
漆澈一進岳躬的辦公室,見秋岳躬怒氣未消的樣子,就猜到氣氛幾分不妙。于是做出畢恭畢敬的樣子。秋岳躬走到窗口,借助窗外湛藍的云天來平息了下自己怒氣。秋月躬走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漆澈已經(jīng)端坐在椅子上。
“唉,”秋岳躬深深地嘆了口氣,“漆澈,你先看看這封信,再回答我的問題。”
“嗯,要得?!逼岢涸诮舆^那封舉報信的時候,偷偷地瞄了眼叔父的臉色,此時一股細小的汗水從濃密的發(fā)根處浸了出來。
漆澈懸著一顆心,顫抖著手把信一口氣讀完了,可他心里卻在盤算著自己的說辭。
“你怎么看待這封信?”叔父以不容狡辯的眼神盯著他。
“寫信的人在推脫責任嘛,叔父?!?p> “別這樣叫我,這是工作場合?!笔甯赣檬謴难矍芭倭艘幌?,好像要把一些厭惡的東西刨開。
“我,我”漆澈吞了口喉嚨里的口水,“這家公司因為不按合同規(guī)定完工,我這樣做,是為了讓其它施工段的公司能遵守合同,以防……”
“那,那些工人的工程款呢?”
“工程款當然要按合同扣除啊。”漆澈眼睛轉(zhuǎn)了一圈,還想替自己狡辯。“因為他們違約了”。
“漆澈啊,是不是有人給了你另外的好處費啊。你看看,這回中標的施工公司中,有三家公司是不是你的兄弟伙,同學???!”
“他們是憑實力中標的,而不是我故意做的手腳?!?p> “不是故意的?!”叔父掃了眼漆澈因為撒謊而變得蒼白的臉孔,反問著,“之前我在工地上碰著你,覺得你進步了,你想啊,能到這里來,是你自己努力工作的結(jié)果吧。我還囑咐你,你的崗位非常重要,來不得一點偏倚,一定要珍惜這次工作的機會,公正處理這些事物,公正的對待這些公司,可是……”叔父說到這里,用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胸,一股刺骨的痛感傳遍了全身,他不得不站起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過了幾分鐘,他轉(zhuǎn)過身,又重新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希望你糾正你自己工作中的過失。如果再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會是紀委找你,而不再是我找你了。”他嚴肅地掃了眼漆澈,漆澈發(fā)現(xiàn)叔父的眼里藏著一種至高的威嚴,不得不慌張地低下頭望著腳下。
秋岳躬繼續(xù)說:
“漆澈,一個領(lǐng)導在工作崗位上,應(yīng)該有所作為啊?!彼似鸩璞攘丝诓?,接著說:“你回去細細思量哈?!?p> 漆澈站起來,很恭順地退了出去。
自從河道改造漆澈被岳躬理罵以來,秋岳躬就給相關(guān)的人員打了招呼,不能因為他和漆澈的這種私人關(guān)系,重用漆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