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我覺得一個人選一個職業(yè)就像搞對象一般,要專一一點,就比如說我,當上人神后,就再也不碰小偷這個職業(yè),那要是再轉行,那就太不好了。
以前就有個鄰居,這是我父母去世后的事兒了,跟鄰居關系不錯,鄰居剛開始是干飯店的,總給我?guī)c吃的,結果后來,飯店感覺掙錢不快,結果后來代購國外商品,我覺得怎么說呢,挺好是挺好,就是腦子不大靈光,屬于那種我偷了他十幾袋東西,結果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后來這個也干不下去了,最后,環(huán)球旅行去了,幾年后,撿塑料水瓶回來的。
我覺得氣氛有些微妙,一堆穿著灰黑色的男人跪在地上,讓我當老大,其實我覺得,這個把老大殺了就可以換老大的辦法真的不咋地,他們硬生生的圍了我一圈,我現(xiàn)在特別像一個荷包蛋。
我望了一眼,想尋求個幫助啥的,然后我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狐貍公子消失了。
突然一個悠悠的聲音,懶散緩慢的從那個臺子上傳來,我這才注意到,這不是什么戲院子,更像個宮殿,這臺子上是有個金光閃閃的寶座的,寶座是金黃的,上面嵌著寶石,還散落著赤紅色的裂紋圖,很漂亮但比起漂亮來說,招搖更合適。
清冷的聲音低垂:“怎么如此聒噪,怎么?腦袋頂累了想摘下來休息一下?”
我被這群黑衣人擋著看不清他的臉。
突然大家都聽見了,轉頭單膝下跪,目光虔誠,跟剛剛的嬌縱傲慢跋扈的模樣全然不同,我這才可以看見,是死神大人。
今天的死神大人居然出奇的跟我的衣服特別搭,我一身人神特定的工作服裝,就是一個金色的連衣裙,上面嵌著亮片,連衣裙的邊沿上是黑色的線勾邊。我不覺得特別好看,但是亮的真的夸張了些。但是小蔥覺得為了命,我還是得套著人神的服裝。
死神大人今天一身黑色的西服襯衫,上面勾芡著金色花紋的花朵,好像是玫瑰?不是實心的花,是空心的,花紋妖艷異常,今天的死神大人好像有點魅惑的味道,同樣也是耀眼招搖的很。
死神大人并沒有看見我一般,于是我識趣的也一并跪了下來。
死神大人卻端坐到金椅之上,疊著雙腿,很優(yōu)雅不失風度,一只胳膊拄著椅子的一側,赤紅色的眸子居高臨下:“剛剛干什么這么熱鬧?!迸赃吺悄莻€玉面公子,遞上了一本血紅色的書,靜靜翻著,很緩很慢,地上跪著的人們卻神情沒有絲毫改變,沒有一絲不耐煩,低著頭,安靜的出奇,這死神大人果真是消音器啊。
終于死神大人緩緩的說起:“好啊,剝皮鬼大人,我是不是該改叫你大人了?”大人兩個字一出,四下的人都在發(fā)抖,頭都快貼地了。
哐一下子,一個長相極其丑陋的男人,冒出頭來,依然是跪著,就是抻了抻脖子,滿身的皮膚是坑坑洼洼的,全身是紅色的一片,表情驚恐:“大人大人,大人我我我錯了,小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我我我先認?!?p> 死神大人赤紅色的眸子凝視著他,玩味的若有所思:“最近,聽說你又去扒皮了?”
男人嘆了半天氣,看樣子根本喘不上氣來:“我我找尋的都是些將死之人啊,冤枉?!?p> 死神大人赤紅色的眸子冷冷的:“十二歲孩子,將死之人嗎?那我覺得你這五百歲的年齡著實應該也要死了,本君助你。”
赤紅色的術力化為絲線一般環(huán)迅疾的繞到那個男人的脖子后面,本是輕輕攬過男人的脖子,卻不曾想,突然勒住他的脖子根本沒有松懈的樣子,狠狠的勒出了血來。血是暗紅黑色的,男人拼命的掙扎,窒息的感覺遠遠便能看見。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一眼。
我覺得其實提醒一下死神大人也好,也許有誤會呢?
我靜靜壯著膽子盯著死神大人的眸子希望他有空瞅瞅我。
死神大人果真看見了我,眸子詫異了一下,瞳孔微微睜大,然后,突然解了剛剛的術法。那個男人已經(jīng)窒息的暈過去了。
死神大人平靜的跟那個玉面公子說了句,聲音很小,但是我耳朵比較靈敏:“把他拖下去,立馬讓他消失?!庇衩婀邮持肝⒅福逖烹S和的笑笑,幾個還算平和的男人揪著剛剛那個剝皮鬼的腿,就開始努力拖,我看見了他眼角的眼淚。
我畢恭畢敬:“死神大人,這位仁兄一看就很痛苦,您看有沒有這種可能,誤會了,一看這人也不像是能惹出大風大浪的?!睅讉€男人手上停了,一臉震驚。
死神大人歪了歪頭,眸中一抹笑意閃爍,捧著臉:“哦,這樣啊。那天,我是去解決這件事了,不是丟下你跑了,那天,有沒有害怕做噩夢?”
突然人們挺啊挺,終于挺不住了,有幾個抬頭看了一眼死神大人,又默默看了一眼我。
死神大人又避開我的眼睛,輕輕跟玉面公子道了句:“誰抬頭,眼睛挖下來?!庇衩婀油τ幸馑迹瑒倓偺说哪腥艘蝗私o了一柄彎刀,鋒利的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
可是不幸,我還是聽見了,很明顯周圍也有幾個聽力好的,發(fā)抖的低下去頭。
我個人覺得,這件事跟我說的好像不搭邊。
我尷尬的笑笑,我也不敢抬頭了。死神大人好像看出了,我的緊張:“染染,還好嗎?怎么啦?坐在我身邊吧?!比缓蟮芍鴦倓偟哪莻€半昏迷狀態(tài)的男人說了句“椅子?!?p>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嫂子,坐?!蹦莻€男人剛剛還裝死,一瞬間就彈起來,我也著實佩服他。
我疑惑,說的啥?誰?嫂子?這是這里對女人的稱呼。
死神大人抬眼看了一眼剝皮鬼,些許贊美的神情:“給你留個全尸。”
男人流著血淚,還流著鼻涕:“大哥,我真的謝謝你?!?p> 我挪著腿,四周望了一下,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來的確是跟我說的。
這椅子很獨特,并不是長相獨特,跟臺下的椅子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位置特別奇特,就在死神大人的疊著的雙腿的正前方,而且緊緊靠著死神大人的腿,就近到好像挪一點點就坐在死神大人的腿上了。
我怎么坐呢?直接坐就是臀部碰著死神大人的腿,不坐是不是就是對死神大人的不尊重,死神大人不要面子的嗎?剛剛,死神大人還夸剝皮鬼,我看他很不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