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兒難以入睡,她得知了隕星堂的處境,心愿著她父親能平安無事。她總想著逃跑,可她瞧著外邊的守衛(wèi),嚴謹?shù)难策壵覍げ坏饺魏螜C會,那些人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下流之輩,想到姬爺那無賴,難以想象他們主子會是那個樣子。
想到之前趙長海提親,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家族為了在隕星堂制衡蒼靈冢的勢力,應(yīng)了趙長海的婚約,可惜趙家知道隕星堂的水深,選擇放棄,那個時候她還很抗拒,現(xiàn)在回想,如果當時她犧牲自己,現(xiàn)在是否能換來隕星堂的另一個局面。
她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重新來過,大庭廣眾之下被強搶,卻無一人發(fā)聲,她一個弱女子又能怎樣?在隕星堂的時候?qū)W過些本事,可少有外出的她,對這世間險惡之處她從未經(jīng)歷,身為隕星堂少主的她,被保護得太好,如今孤身獨行,她已經(jīng)不能想從前那樣仗著身份。
昏昏沉沉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了,她也發(fā)覺,然醒了的時候,是因為有人進了房間,拍著她弄醒她,她朦朧地看到一個美麗的婦人出現(xiàn)在她眼前,一時弄不明白是何意。
“你是誰?”唐欣兒的氣息提不起勁,她仿佛一場夢后,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這個陌生的人,美麗的外表使她感知不到敵意。
仲麗美笑,對她言“你是要睡到什么時候,不覺得餓嗎?”
一來就對著唐欣兒一副親近,眼神里沒有敵意,卻瞧出她臉上的倦意,反觀一無所知的唐欣兒,還以為自己在隕星堂里。
這么一說,唐欣兒探頭忘了一眼白窗,已經(jīng)是大亮,時辰像是距晨光有段時間了。
唐欣兒害怕的躲了躲,仲麗摸了她的頭,言道“你放心,我家老爺沒你想的這么壞,說不定過幾日你就不會這樣了?!?p> 唐欣兒的眼睛盯著仲麗,她的話里,柔情溫和,一點也看不出哪里惡人。
“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走!”
唐欣兒驚嚇的樣子,渾身長了刺,如果是一個男人在這里,恐怕她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看著這位美嬌娘,心里的抗拒不顯于表面。
'“你且安心在這住幾日,你這么漂亮的一個姑娘,在外邊無依無靠,是特別危險的!”美婦笑了笑,然后手里拿了一些果食。
唐欣兒一直等著仲麗,那美人的善顏,還有說話的語氣,溫柔而自然,從面上和氣息離,嗅不出任何危險的信號。
可她明明記得,是一個無賴把她擒住,然后把她關(guān)在這屋子里,還揚言要娶她。
美婦從唐欣兒的眼神里也看出來,這個人十分謹慎,她完美無缺的壓制住自己的媚氣,就是讓這個姑娘能放下心,然而實際上她也是抱著這副想法,姬尚源做出怎樣的事,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只是外表上花天酒地,作風(fēng)橫行霸道了一些,做事的背后,都有他的道理和原因。
仲麗就是不想讓唐欣兒多想,也不要太過于驚慌,緩解她的心情,待時機成熟,她自會得到真相。
唐欣兒沉默不言,果食不吃,似是擔(dān)心什么,她第一次遭遇這種對待,放在荊歌,誰敢對她這么做。隕星堂情勢不明,在這南城地帶,即便設(shè)有暗樁,恐怕也早已經(jīng)換人了,因為只要她一出現(xiàn)在人多的地方,就不可能無人知曉是她隕星堂少主。
當她在大街上行走時,等來的不是救援,也沒人認出他,而是一個地痞流氓瞧上了她。原以為經(jīng)此一鬧會出什么動靜,如今還呆在這個房間里,出去是不行,救援更是遙遙無期。
仲麗不打算逼迫她,只是擔(dān)心這樣下去,這人的身體會虛弱,看她也不是練武體質(zhì),身體好不了哪里去,明明話不出氣,還強撐著。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唐欣兒質(zhì)問道。
仲麗頓了頓,回答她“我能對你做什么?我們都是女子,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么?”
仲麗本就是想逗她,看唐欣兒那無措的神色,忍不住遮笑“你瞎想什么呢,我家老爺還不一定瞧得上你!”
唐欣兒意氣猶在,如果強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她意志堅定,就像在隕星堂抗拒新婚約,她極其看著道義,有著自己設(shè)定的底線,是誰都不可讓她轉(zhuǎn)變。
她的父親疼愛她,不忍她成為利用的工具,即便沒有趙家,隕星堂也會靠著自己支撐下去,然而族人并不這么想,以至于從那時候起,族內(nèi)就已經(jīng)是分崩離析的樣貌。
隕星堂之一的唐家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個隕星堂,以往的隕星堂三家共運,因為麟龍血刀一事,剩下兩家,那是想離多遠恨不得與他們毫無干系,隕星堂潰散的最大原因并不是龍主,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把令人談之色變的刀。
這把刀在隕星堂一直是秘密,三家只有一家參與,剩下的幾乎是蒼靈冢的人,他們只是利用隕星堂的優(yōu)勢,達成自己的目的罷了。
龍主作為尊首,對麟龍血刀有著執(zhí)念,當他判定刀就在隕星堂時,就已經(jīng)開始動了心思:滅了隕星堂,逼出蒼靈冢。
龍主與毒神一直存在著微妙的互持關(guān)系,他們之間沒有誰更強,但都想著除掉對方。
毒神的執(zhí)念是長生,每一代毒神,都逃不過半百的命數(shù),然而這一代的毒神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能活下去的方法,并將眼目投入了麟龍血刀。
龍主奉天命,受天子腳下,是為天下安定,他秉公無私的態(tài)度,擁戴他的人,乃是整個天下之人。
論實力,龍主與毒神不相上下,單論勢力,龍主能驅(qū)動其他九尊相助他,讓他成為九尊里最有勢力的尊主,他稱為九尊之首,一點也不為過。
毒神的勾當,都是害人加擾亂秩序,他為了野心,不擇手段,醫(yī)仙與他斗了十幾年,醫(yī)仙都怕了,放眼現(xiàn)在,醫(yī)仙都懶得與毒神慪氣,一個不停的殺人,一個不停的救人,這殺人的樂趣,就是看這個救人的人會怎么救,互相比拼藥術(shù),可害的,終究是那些無辜之人。
熬了兩任毒神,醫(yī)仙也作罷了,他干脆云游四海,讓別人不知他蹤跡,找尋不到他,那也怪不得他見死不救,隨緣是醫(yī)仙的救治之法,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追著毒神的屁股,想要證明自己的醫(yī)術(shù)。
苦了毒神的心思,一直在研究天下無解之毒,如果有,那就是離魂丹了,然而靈魂丹的藥效,即便醫(yī)仙都毫無辦法,早在有一任毒神,醫(yī)仙就嘗試過,離魂丹本就是一種百毒不侵的圣藥,但又是一種毒藥,它會餐食記憶,讓一個人以雙倍的速度進入衰老,仿佛命術(shù)一般,賜予一些神力的同時,也會扣掉一些本元。
麟龍血刀成了毒神的救命稻草,他近四十,不想十年之后就離世,離魂丹這樣的詛咒,應(yīng)驗在祖輩身上,而祖輩都遺留這活下去的執(zhí)念,只有那樣,毒神才真正意義上得以突破。
這些年,蒼靈冢一直在做各種嘗試,沒能修復(fù)麟龍血刀,就窺探出了麟龍血刀的另一個秘密,這關(guān)于麟血功,毒神見識過須德懷的功法,麟血功與其說是揮刀的內(nèi)功,倒不如說它更像是一種療傷專用的功法,見過麟血功施展開來的,僅有九尊,也恰恰是麟血功賜予了血刀源源不斷的強力,不停的迸發(fā),耐力十分強悍。
有刀,只會被刀損,要讓刀為己所用,虹陽宗嘗試過了上百年,可為什么虹陽宗的麟龍血刀會與其他的刀不同呢?那就不得不說出它的出處,但又無人知曉那處在哪里,名上知——人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