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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森林之外便是四面的荒原,遙遠的灰暗平地上有著數座垂暗的大山,一具具看不清面貌的昏暗影子矗立在山頂之上,這里的每座大山,每片森林,每個無人的地方都是無數怪異形狀的生物的棲息地之一。
每個苦苦生存的物種在這個荒誕無果的世界里都在尋找著屬于自己的地方,它們會搶奪著他人的地盤,會爭奪他人的資源,會踐踏一切所見的生命,沒有誰知曉它們要做什么,更不明白它們的起源。
它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僅僅是為了活命。
而除了它們之外的陌生生物,皆是一道道可能的危險。
這里沒有限制其物的規(guī)則,沒有和平與信任,只有弱肉強食的法則,族群是每個生物繁衍的最終目的。
同類,是每個生物中最后的保障。
在猩紅森林的邊緣,一片透明的波動穿入森林的禁圍。
“啊……果然被限制住了?!?p> 透明的生物逐漸凝化出一雙不知神色的眼目,一具隱約透色的身形以雙眼而擴散形成。
擴大的身形停頓住,真實的面貌無法在這個限制之地盡皆展開,它的實力被削薄漸弱。
“一影,還沒死的話,就告訴我哪個人類接下來的目的?!蓖该魃飳χ諢o一人的地方說道。
猩紅之森中,響起一聲。
一段微弱靈魂的發(fā)聲似乎早已等候多時一樣,緩緩說道:“那個人類,要去紅狼的族地,趕在他之前。再殺了那些對他有用的狼群們……我是被榊狼的招數殺死。”
一語消失……肉霧最后的靈魂轉瞬間被透明生物吸收。
透明生物感受著肉霧微乎其微的能量,冷漠萬物般的語氣緩緩說道:“能使用連通神靈的殉語,難不成,龍樹中逃出了一個靈魂人?”
它已經猜到了這個人類為何來到猩紅森林的目的了,但就一個人類,能掀起什么風浪,一定有隱瞞之物在耍些無人不知的想法。
“有誰要,做叛徒?!?p> 是巨龍?還是臉樹,還是觸頭,亦是影石的五影?再可能或者……是我們的人。
但都已經不重要了,它們的行為在吾的絕對掌控下,都是無用的徒勞……
整個猩紅森林,被一道窺探的目光盡皆收入眼中,無形的波動轟然爆發(fā)開來,天穹之上降下一片漆黑。
漆黑之光籠罩著猩紅森林,沒有誰能注意到天頂中透明的光黑暗色,這是無法猜測的至法,無人能感知到的神秘現象。
但徐雷緩緩一看,森林的天上猶如有一面黑色的鏡子,折射著整個森林中的事物,事出反常,迅速無比。
“來了?凌駕者的走狗,還是森林的王?”
能影響整個森林的禁圈只有這兩種可能,一個是凌駕者發(fā)現到了牧逸來的蹤跡,來派只小狗滅殺掉牧逸;也可能是猩紅森林的意志,被徐雷稱為王的意識來探察一下森林有何奇怪的異樣。
畢竟無緣無故死掉了一個通連自然奇跡的肉霧,任誰都會發(fā)現到這其中的奇異。
徐雷不急不忙的擺出一道更甚于藏過怪樹追蹤的法式,只不過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是暫時的躲避下而已。
可在森林中即使再萬般小心,也不可能不被發(fā)現到,被找到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四周的空氣微微震顫,使用起來的藏匿招式還必須要覆蓋住牧逸和夕準,還有一把劍柄,這所消耗的能量超乎想象。
“斥?!?p> 一語喝出,斥字法直接透支了徐雷的其力。
“不行……還得再加,境!”
比斥字決更為強階的境決完全掩蓋住了牧逸一行人的身息。
徐雷直接在銀槍中銷聲匿跡,完全沒有能量在支撐他的清醒意識:“呃,喉首,幫他們,不然可能會死!”
在頭狼喉首的目視下,徐雷的意識靈魂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斷開了鏈接。
驅使如此多的能量,竟然只是為了躲避追蹤?
還沒出現的它們,有如此的強大?竟讓徐雷感到這么顧忌,不留一絲余力。
頭狼還是第一次看見比自己還強的人類露出這幅面貌。
它從小生活在森林中,只從出去過猩紅森林的狼族祭祀哪里聽聞過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這個世間每個地方都存在著各種強大的奇異生物。
奇異物種占據著每個資源卓越的地方,依靠著窺探世界之隱的能力在險惡叢生的自然中生存,但所謂的生命還是依舊不容樂觀。
因為它們要面對的是與之一樣的物種和形態(tài)。
可在面對整個怪誕的世界時,強大的身形和無法揣摩的能力依舊是顯得如此渺小。
“行?!鳖^狼信誓旦旦地回著已經不見蹤影的徐雷。
天穹之上的黑鏡持續(xù)了一會,便破碎開來,黑鏡的碎裂將黃陽天空真的碎開了一般。
這一次毫無顧忌的目視,直接惹惱了怪樹。
怪樹突發(fā)奇異的現象展露天地之中,這已經明顯表明了黑鏡是來自外來之物。
但唯一知道其中關系的徐雷已經看不到了。
高大比天的怪樹如烈陽般熊熊燃燒,倒垂的蒼枝如長碩的怪異觸體般搖搖擺起,顯赫天邊的光色薄膜映射著方圓的任何之地。
若是有人越過樹林,或是爬到樹冠之上,便能望到怪樹現在的奇象!
怪樹的強烈波動震懾著森林的無數奇物,破烈如陽的光膜瞬閃出數道跨越天際的流光,流光爆星射出三道華麗的天之弧線,瞬閃的閃星前端連接至劃過的亮閃后尾,眨眼間沒向了森林的一片深處。
“什么東西?!”
頭狼當然察覺到了如此大的異常,但它只看到了三道如流星般的光線橫跨于森林之上,對怪樹的異象毫不知情。
三光流閃在森林的邊緣中,閃出一片短暫的光閃后便消失在其中。
沒有人知道哪里發(fā)生了什么,但隨之怪樹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時間緩緩流逝……
牧逸醒來,睜眼便看到了依偎在他身旁的夕準,身上不知怎么的還套上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他看了看夕準因沒有衣物而微微發(fā)抖的身體。
他面無表情,很是無奈的感受著夕準無所顧忌給他取暖的溫暖。
牧逸小心地將大衣又披到了夕準的瘦白身體上,夕準被衣物遮蓋住,顫抖發(fā)冷的身體才慢慢好轉。
環(huán)顧四周,森中緩散冷風,白天的溫暖完全照不進這片詭異的森林,牧逸還在剛剛的地方待命著,這期間竟然沒有發(fā)生一點危險嗎,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什么。
可總感覺,在他昏睡期間,已經有什么不知名的東西掃過了他的全身一樣。
也還好,總歸也找到了頭狼所提供的狼族群地。
哪超距扭離的記標,已經被牧逸找到記住了。
接下來只需要等夕準醒來便行了,事情還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著。
牧逸平淡,他沒有多少的情緒來表達這其中的感受,已經很累了。
但后面卻還有一堆的怪事在等待著他,明明能看得見,卻又不能去現在碰到,一切的未知都要他親身趟過去。
沒有意義。
牧逸若有所思的抬頭,搭在夕準肩上的手臂微微放松。
他不明白,這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怎么度過去,以后的危險還觸及著世間的神秘和自身的生命,它們的存在都已經能被牧逸清楚地預測到,卻還是在此時無能為力的做著盡可能去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