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憑他的半面靈魂,即使他的天賦再怎么高。
在沒有完整的靈魂作為前提下,就想掌握這個世間中任何高超的法式,即使如此,也是徒勞罷了……”
沒有誰,能依靠人類之身掌握到這個世間的奧妙。
沒有誰……
……
“雷傳…弓神!”
牧逸臉色沉陰,言語低沉沙啞,鮮血直流額頭,鼻血緩緩流出,身姿顫抖著卻依舊強撐著所行之事。
雷形般的成弓,銀槍如擺弓,兩指拉后一拉松指!
槍尖如一道能擊潰一切事物的鳴閃雷尖般,雷流響轉(zhuǎn)強擊,扭曲的雷形瞬間轟嘩一聲!
整個場地皆呈轟裂,灰黃的塵風(fēng)揮揚旋起,雷陽刺目萬分,龐然的雷流夾閃著水中的透明氣流!
牧逸最強的一擊,動用了他數(shù)不盡的魂能!
自身的靈魂從黑色空間中吸收的大量碎片,終于派出了用場,毫不猶豫的決定只是一剎那就在心中出現(xiàn)了,沒有任何的感覺,他就想這么做而已。
即響的雷鳴轟轉(zhuǎn)而開萬噸般的海高水嘯!
巨大的雷束直穿觸頭的身形!
封!
前方鋪天蓋地的水浪掀起土面,沖開扎根到底的大片樹干!冰冷的湖水如整個砸在牧逸的身上,超高的巨壓下在這重重的水壓下將牧逸瞬間擊潰。
整片巨浪拍在牧逸的身上,一道暗色瞬間又破涌而出!
兩道人影在水中互相扶著,暗劍的黑刃穿擊了這一片巨壓而來的浪潮,但效果卻甚微,他們的能耐在此時毫無用處。
“沒死……”牧逸虛著眼睛,全身都濕透了。
夕準將黑劍反插在地面,用劍刃作為支撐,半跪佇立著,并單手扶著牧逸。
“是啊……”夕準臉色蒼白,血色全無,她很是慶幸的說道。
觸頭呢……它肯定也一樣的。
牧逸帶著僥幸,緩緩抬頭望去,果然……
觸頭依舊站在哪里,如一尊掌水的王一樣,毫發(fā)無損。
噼里啪啦的泛光銀槍正被觸頭單觸纏繞著,觸頭看了看手中的銀槍,似乎也就如此,又望向筋疲力盡的牧逸:“對于只擁有一半靈魂的你,還能對我造成如此的殺傷,是能說得上是第一人了?!?p> 雙方離的很遠,但牧逸還是聽的很清楚。
“呵……”牧逸無力的垂頭一低,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牧逸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組織任何的表情了,視野模糊地望著一片被湖水布滿的土地:“跑吧,至少它不會追你的?!?p> 夕準知道這話在對她說。
“我跑了,結(jié)果不還是一樣嗎?!毕仕坪跽J命了,直接癱坐在地面,但依舊還是扶著牧逸不讓他倒在地面。
她的理由,是出自內(nèi)心的發(fā)出。
從一見到牧逸的夕準而言,牧逸是救下她的恩人,更是幫助她的同伴。而后的以后,也再也不會有誰…能有這么多的身份接觸夕準的內(nèi)心了。
牧逸,我想跟著你啊……這個世界,不早變得跟怪物一樣如此了嗎,我只想跟著你啊,即使結(jié)局是和我一樣悲慘的。
“不一樣,你至少還能活著,不管多久,至少沒再死亡到臨的那一刻,都還算是活著……”
牧逸勸說著夕準離開,他可不希望與他無關(guān)的人受此牽連,他眼神越來越暗沉了:“不還有一把很強的劍嗎,有它你就絕對能活。”
“走哇……”牧逸已經(jīng)真的沒有力氣了,但夕準不走,他就只能死死地撐著一口氣去說。
前方忽然陰暗,觸頭臨近跟前!
夕準臉色憤恨,抬頭一望,手中的暗劍緩冒黑刃,似要做最后的抵抗。
但身旁的牧逸更快反應(yīng)。
牧逸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此時握著拳撐著地面馬上站了起來,不堪再起的身姿表現(xiàn)的很是脆弱。
如受傷者一樣站起身來,直面巨高的觸頭。
“你是第八次來挑戰(zhàn)我們的人類了,與之前數(shù)量眾多的他們不一樣,你是唯一一個敢獨身前來的。”
觸頭講述著之前,但它忽然嘲弄道:
“你們世界的人類,如此之弱嗎。”
牧逸血流臉龐,布滿傷痕的劇痛身體將他的心智逐漸擊垮,臉色不再顯露任何的表情。
但在直身起來,抬頭看向觸頭時,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牧逸的表情似是在嘲笑它!
“人類,你在笑什么。”觸頭撕裂嘴牙,一只發(fā)光細觸已經(jīng)放在牧逸的眼前數(shù)厘米。
只需要再下一點,牧逸的腦袋就會被奇異的細觸捅穿而過!
牧逸沒被死亡嚇到,只是最后的嘲笑也漸漸收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被劇痛帶來的痛苦之色,牧逸臉上猙獰,身中的腹部被細觸瞬間貫穿!
鮮血一時間染紅了牧逸布滿水珠的皮膚,雙手顫抖的想要將細觸推出,但無力的手臂終究放下。牧逸整個身體完全被痛苦之感侵蝕著,連動一下眼睛這種毫不費力的動作都感覺是在難如登天。
“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趕緊跑?!?p> 牧逸的探知察覺到身旁的夕準正做出攻擊之態(tài)。
黑劍一揮而過斬向觸頭,空氣中又如出現(xiàn)了一層壁障擋住了黑劍的暗刃,夕準臉色懊惱憤怒,眼中含著淚水……
她用行動反駁了牧逸的命令。
無言的夕準再次動起身姿,繞過壁障,斬向觸頭的背面!
觸頭根本沒用任何多余的動作,腦袋上的數(shù)只眼目依舊盯望著此時顯得很是矮小的牧逸。
牧逸痛苦的彎著腰,背部的傷口早已再次破裂,可堅韌的身體死撐著每次的致命傷,他的心中在反復(fù)告誡自己……他不能死啊!
穿進牧逸腹部的尖觸瞬間從內(nèi)部破出,從后噴涌!“嗚啊!”牧逸低沉嘶吼……
暗刃一次次的揮來和侵襲,夕準在旁根本沒有停歇,用著最大的力氣找著壁障有可能出現(xiàn)的弱點!
觸頭的其中一只眼目微微一撇,出現(xiàn)一絲煩躁的它將一旁的夕準瞬間彈飛數(shù)十米遠。
她瞬間被一股巨力沖亂,倒飛出去又猛砸在樹干上的夕準顫抖著身體,支起黑劍慢慢想要站起。
牧逸看著這一幕,卻深感無力:“草……”
老子好想殺了這個觸頭啊,席卷腦中的憤怒就像止不盡的大火般占據(jù)著全身最后的氣力。
牧逸緩緩抬頭,他被觸頭的一根細觸捅穿,根本連動都動不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觸頭,那丑惡的嘴巴,牧逸怎么也想不到,就這種生物,怎么會是說出那番…像是很有道理話的東西……
是啊,他想的太好了,本以為觸頭是只思想達到深處的怪物,但他依舊是想的太好了。
他太天真了。
“你不殺我嗎……”牧逸虛暗的眼神中充滿怒火,但語氣卻是疑惑萬分的問著觸頭。
“等你靈魂中的那個喉首呢?!?p> 觸頭伸出發(fā)光的光舌,舔舐著腦袋上的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