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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相濡一念相忘

第十九章 獨立

一念相濡一念相忘 程靈溯 2126 2020-02-23 22:19:51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便聊起了童年往事。向百川聽完黃唯依上山下河摸魚打野雞、逮野兔、采蘑菇、摘野果子的故事,笑得前仰后合。兩人一直聊到凌晨,最后黃唯依說著話就睡著了,向百川把她扶到枕頭上,替她蓋好被子,黃唯依翻了個身,嘴里還呢喃夢話:“那些草藥我也都認(rèn)得?!?p>  向百川不禁笑出聲來,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他替她縷了縷垂在臉上的頭發(fā),看著她睡熟的臉龐,又揚起一抹笑意。

  第二天一早黃唯依被手機來電吵醒,是徐然打來的。公司有一批貨出了點紕露,需要和向百川確匯報一下。

  “百川手機關(guān)機了,你知道他在哪嗎,我有急事找他。”徐然在那邊焦急地說。

  黃唯依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說:“他就在旁邊,你等一下,我把電話給他?!闭f完,她推了推還沒睡醒的向百川,說:“喂!你醒醒!徐然有事找你!”全然忘記了他們“睡在一起”的事情就這樣暴露了。

  果不其然,當(dāng)她回到沂江,再次走進優(yōu)沃辦公室時,迎接她的是一片起哄聲。林若雪最先湊到她身邊,一臉八卦地說:“依姐,我們是不是該叫你老板娘了?”隨著這問題落地,又是一片起哄聲。

  黃唯依一臉茫然,問:“你們什么情況啊?”

  “別藏著掖著了,你找向老板啊,稍等,他就睡在我旁邊?!毙烊挥命S唯依的語氣眉飛色舞地學(xué)著她的話。

  “噢~原來是為了這個,這純屬是誤會!”黃唯依連忙解釋道:“我們是、我們不是......哎,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啊?”林若雪追問:“我早就覺得老板對你有意思,事事都護著你,偏心你!”

  “我的好妹妹,快別亂說了,我用人格擔(dān)保,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是純潔的上下級關(guān)系?!秉S唯依舉起三根手指像模像樣地保證著,終于大家肯給她讓出一條進門的路。

  貝萊靠在黃唯依辦公室門口,一臉的冷峻嚴(yán)肅,待她走近,他低聲問她:“你和他真的睡在一起?”

  黃唯依剛想責(zé)怪他的三八,抬頭卻迎上他憂郁的目光,心虛地說了一句:“如果你的睡是那個意思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沒有。”

  貝萊拉著黃唯依的衣袖,將她拉進辦公室里,順手關(guān)上了門。

  黃唯依輕輕脫離了他的手,往后站了站,和他保持半米的距離。

  “這次是我疏忽,以后我不會讓向百川再帶你出差了,既然回來了,你還是跟著我吧?!?p>  黃唯依剛要點頭,門被打開了,向百川探進頭來看了看他們,說:“出來開會?!?p>  將黃唯依從會計變成銷售,向百川幾乎沒費力,靠他的計謀逐步引誘,黃唯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之后又有貝萊言傳身教,黃唯依羽翼漸豐。向百川看得出來貝萊還想帶著黃唯依,但培養(yǎng)一個人才是需要創(chuàng)造價值的,而不是作為陪襯。所以他趁貝萊還沒說出口之前,在會上宣傳了黃唯依正式轉(zhuǎn)崗,到市場部做銷售經(jīng)理,并給她交待了年前必須成交至少一個項目的任務(wù)。

  自從上一次得罪了汪總,嘉祥的項目泡湯之后,黃唯依一直覺得心中有愧,想要找機會彌補。而彌補一個單子的遺失,自然就是另一個項目的成交,她欣然接受了向百川的決定。

  黃唯依開始獨立跑項目,她不會開車,當(dāng)然即便當(dāng)時她有駕照,優(yōu)沃也沒有多余的車輛供她使用。她也不會騎車,出門就只能坐公交。當(dāng)時的沂江市區(qū)是徐然的區(qū)域,她每天都要乘公交去郊區(qū)挨個走訪那些正在建的工地,去遞名片,發(fā)彩頁,期待著那個可以彌補的機會迅速出現(xiàn)。

  沂江水上樂園的項目是上天送給黃唯依的,至少她自己是這么覺得的。黃唯依用兩只腳跑業(yè)務(wù),一張張名片遞出去,一份份資料交上去,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反饋。

  黃唯依也記不得那是她徒步跑業(yè)務(wù)的第幾天了,她只知道整個沂江的西外環(huán)都讓她翻遍了,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手繪地圖來,那是她自己畫的,說是地圖,其實就是像棋盤一樣橫平豎直的示格子畫,她把西外環(huán)橫縱每條路標(biāo)在“棋盤”上,然后把相應(yīng)的項目工地位置分別畫上去,因為圖是A4紙畫的,篇幅較小,除了標(biāo)圓點,已經(jīng)沒有寫字的地方了,她只能在圓點旁標(biāo)注數(shù)字序號,然后再把對應(yīng)序號的項目名稱寫在地圖背面。

  黃唯依靠在一棵老樹身上,盤點著她“棋盤”上的小圓點和序號,這張紙已被她畫得密密麻麻,她確定西外環(huán)所有在建工地她都跑完了,這才小心收起紙筆,決定往回返。一陣狂風(fēng)吹過,她抬頭看天,早上還是晴空萬里,這一會竟刮起這么大的風(fēng),她趕緊背好背包,往公交站牌疾走。

  風(fēng)越吹越急,她沒走出幾步遠(yuǎn),天空就飄起雪來,看著是白色,落下卻又成了雨水,竟突然下起凍雨來。她被這凍雨裹挾著冷風(fēng)淋得劈頭蓋臉,想找個地方躲躲,但是周圍都是被欄板圍起來的荒地,根本無處能躲。她只好沿著欄板往前跑,跑著跑著發(fā)現(xiàn)欄板中間有道小門,這一片沒有高樓樓體也沒有塔吊,之前路過時完全被忽略掉了,現(xiàn)在竟然有道開著的門,她顧不得想太多,便推開走了進去。

  攔板里面有簡易板房,她趕緊跑了過去,房里有一個男人的影子,她也看不清長什么樣子,一邊擦著頭上的雨水一邊上前敲門。

  門很快開了,黃唯依忙低下頭,抱歉地說:“對不起師傅,我能在您這躲一會兒雨嗎?”

  “行的,快進來吧!”男人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包紙巾。

  黃唯依抽了兩張,擦了擦臉,二人這才看清彼此的樣貌。

  眼前這個男人四十歲左右,中等身高,身材比較結(jié)實。臉有點黑,像是后天曬的,黃唯依見多了,工地上的人大多都是這個膚色,五官端正,顴骨較高,看長相不像是北方人,雖然黃唯依也說不上南方人北方人長得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能分辨出來。

  黃唯依看他穿得還算周正,想起剛剛叫他“師傅”,誤把他當(dāng)成了工地看門打更的,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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