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決定了和貝萊去怡蘭會所,貝萊禮讓著他向外走,黃唯依忙去開門。走到門口,喬正看著黃唯依,不懷好意地一笑,說:“這個、貝經(jīng)理,小黃也陪了咱一晚上了,下一場就別讓她跟著了,太辛苦了,快讓她回家休息吧!”
“這個自然,唯依,你等下回去就行?!?p> “哦,那你們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我!”黃唯依對“怡蘭會所”一無所知,自然也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就把她支走了。她看了看時間,還好結(jié)束得早,明天下午那場招標(biāo)會的標(biāo)書還差一點,她原以為要通宵加班的,現(xiàn)在正好,可以早一點回去,于是迅速結(jié)了賬,打車回公司了。
貝萊將喬正安排妥當(dāng)便向他告辭離開,喬正問他不一起留下玩玩嗎,貝萊笑著說自己打包帶走,喬正哈哈大笑起來,摟著一個比他還高半頭的美女進(jìn)包廂去了。
貝萊走出怡蘭會所的門,整條街兩邊的門店亮著一樣幽暗曖昧的燈光,夜間的風(fēng)十分清冷,他站在街邊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他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后撥通了黃唯依的電話。
“唯依,到家了嗎?”
“恩,你呢?還在陪喬正喝酒嗎?”
“沒,我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這么快啊?還好還好,剛才你就喝得夠多了,我還真擔(dān)心你再來一場會頂不住呢!”
“你擔(dān)心我嗎?”
“當(dāng)然了,你們又不叫我陪著,萬一你喝多了沒人管怎么辦,我當(dāng)然會擔(dān)心了?!?p> “……..”
“怎么不說話了,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呀?現(xiàn)在在哪呢?”見貝萊不搭話,黃唯依忙問。
“我沒事,我已經(jīng)在回家的車上了,你放心吧。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恩,那你回去也早點休息,喝點熱水再睡,不然明早起來頭會疼的?!秉S唯依囑咐道。
“好?!必惾R說完掛斷了電話。
黃唯依也放下手機(jī),對著電腦和滿桌的資料繼續(xù)準(zhǔn)備投標(biāo)文件。
尤可接上向百川的時候,向百川已經(jīng)醉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今天的酒局又遇見了同行,不用說,又是被前輩“教訓(xùn)”了。優(yōu)沃科技迅速崛起,在同行尤其是那幾個穩(wěn)扎穩(wěn)打多年的前輩眼里,就如同一顆釘子一樣,越發(fā)育越扎得人頭痛。在這件事上,向百川、貝萊、徐然、黃唯依沒有商議過卻如出一轍地都選擇了忍讓。既然你要秀于林,就要經(jīng)得起狂風(fēng)暴雨的摧殘。
尤可把向百川架上車,拉他回沂江,在臨港寬闊無人的馬路上,他的速度都沒超過六十邁,向百川在后面吐了兩回,吐得天昏地暗,再經(jīng)不起顛簸了。
“這幫雜碎,還叫不叫個人了!這是把你往死里灌啊!別讓我碰上他們,下回碰上我,我弄不死他們!”尤可第二次停車給向百川收拾嘔吐的穢物,把后座椅套整個拆了下來扔進(jìn)后備箱里,又拿出向百川放在車上的備用衣服幫他換上,一邊收拾一邊咒罵著。
向百川聽了,嘿嘿直笑,迷迷糊糊對尤可說:“你不懂吧,他們那是……報仇,報咱搶他們……生意的仇,這都——不叫事,最重要是,項目是咱的,錢也是咱的,他們,只能看著?!?p> 向百川的話說得混混沌沌,混著臨港的海風(fēng),吹得支離破碎,尤可也根本沒聽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趕緊回沂江才是最要緊的。
向百川在后面說了一會胡說就睡過去了,確認(rèn)他睡著了之后尤可慢慢加快了車速,一路往回趕。到沂江北外環(huán)時,因為路燈壞了,路面有一個減速帶尤可沒有注意到,快速壓過去車猛地顛了一下,把向百川整個人從座位上顛了下去。
尤可匆忙靠邊停車,把向百川抱回座位上,這一折騰又把他弄醒了,向百川迷迷糊糊睜了一半眼,問:“這是哪?我在哪兒呢?”
尤可見他身上沾了自己剛剛吐的東西,皺了皺眉頭,哭笑不得地說:“這是沂江!你馬上到家了!”
“哦......你是誰呀?”向百川又問。
尤可無奈地說:“我是尤可,我還能是誰。”
“尤可……你怎么在這?你不是……應(yīng)該陪著你依姐嗎?”
“大哥,不是你喊我去臨港接你的嗎,再說這都幾點了,依姐早都睡了,我還陪啥陪!”
“睡覺了?你給她……打電話,問她……睡沒睡……用不用你陪?”
“川哥,我的親哥,你真喝多了!這都十一點半了,我給她打啥電話?”
“快……快打!怎么的你、你老板說話不管、管用了是、不是?”說著就來揪尤可的衣領(lǐng)。
尤可忙說:“我打!我打還不行嗎!你不是我親哥,你是我親爹,真服了你!”
“喂,尤可,怎么了?”黃唯依接起電話來。
“哎,姐,那個,你還沒睡覺呢?”
“沒有啊,我在辦公室加班做標(biāo)書呢。”
“在辦公室?這么晚還加班那?”
“怕明天來不及,再說晚上做標(biāo)書思路更清晰。你有什么事嗎?”
“沒,沒事,是這樣,川哥他喝多了,他非要讓我問問你。”
“???問我什么?”黃唯依一愣。
向百川在這邊還是一會睡一會醒的,一個激靈又醒過來,揪著尤可問:“誰在辦公室呢?”
尤可只好把手機(jī)先放一邊,扶正向百川,說:“是依姐,在辦公室加班做標(biāo)書呢?!?p> “就她自、自己嗎?”
“就她自己啊。”
“走,咱、咱去辦公室,不、不能讓她一、一個人在那!”
向百川的醉話黃唯依在電話那頭聽得真真切切,不禁噗嗤笑出聲來,然后笑容漸漸融化,融成眼里兩眶熱淚。
“依姐,哎,依姐,你還沒掛電話啊?這川哥喝多了,非鬧著要去辦公室找你,這咋辦?”
“你別聽他的!趕緊把他送回家去,讓他早點休息?!?p> “我不回家,我就、就要回辦公室,我去看、看看唯依!”向百川還迷迷糊糊搭著話。
尤可不理他,輕聲對著話筒說:“好嘞好嘞,那我聽你的,依姐,明兒川哥問起來,你可替我擋著點!”
“你放心吧,他喝成這樣明天什么也想不起來了,你快送下他,自己也早點回去?!?p> “好的姐,那我掛啦?”
“恩!”
黃唯依放下手機(jī),看了看窗外,小區(qū)里的路燈閃著微弱的光,春末的夜里,黃色的燈光顯得格外溫暖,她笑了笑,繼續(xù)打起精神工作。
那夜她忙到凌晨一點多,看了看馬路上已經(jīng)沒有車輛了,她自己也不敢去路邊等出租車,便在辦公椅上和衣而睡,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