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
濟原中學的操場依舊很熱鬧,而往日熱鬧的教學樓倒是十分清冷。
a教二樓男生廁所里,有兩人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里的木棍兒敲擊著地面。
“今天晚上的事兒干得利落點,”領頭的那人是個高中生,此時表情有些陰郁:“別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和我的關系,懂了嗎?”
另外明顯是個社會上的混混,趁著運動會人多眼雜混了進來:“明白,那小兄弟,這錢……”
那高中生冷笑:“說好的一千絕對不會少!使勁兒往頭上招呼,最好把她打成腦殘?!?p> 那個混混暗自咂舌:“這么狠啊?會不會出事?”
高中生晃了晃手里的棍子,回答:“我打聽過,顧辛夷除了成績好點外就是個廢物,她家是單親家庭,沒錢也沒什么人脈,你放心,這種書呆子吃了虧就只會哭著回去找媽媽,連警都不敢報?!?p> 混混兒在社會上混跡多年,自然不會被這個小小的高中生忽悠過去,他暗暗盤算著不能真的往頭上敲,萬一一棍子人沒起來,他可是得進局子的。
小姑娘嘛,就讓她手臂骨折一下好了,又能拿錢,又安全。
“曾溢,”剪著小平頭的混混叫那高中生:“你們什么仇什么怨啊?”
曾溢冷哼一聲:“她居然敢打小羽,也不看看小羽是誰的女朋友。”
小平頭趁機夸曾溢:“你對你女朋友可真好。”
“那當然,”曾溢得意極了:“小羽下午找我的時候可把我心疼壞了,我恨不得宰了那個姓顧的,切,成績好了不起嗎,又窮又矮又丑又挫,憑什么對我的心肝寶貝兒下這么重的手!”
說到這里曾溢又提醒小平頭:“記住打完就跑,千萬不能把我供出來?!?p> 那小平頭剛剛打算表明決心,“啪嗒”一聲,廁所最里面的門打開了。
兩人:“????!”
曾溢憋紅了臉問小平頭:“怎么回事,你不是說沒人嗎?”
小平頭也知道是自己看漏了,尷尬地不敢說話。
那人背對著兩人默默的洗著手,修長的身形讓空間驟然狹小了起來。
“喂,”曾溢一棍子砸向洗手臺:“你剛剛聽見我們說話了嗎?”
那人不回答,慢條斯理洗地對著鏡子整理起衣角來。
兩人對視片刻,小平頭一腳踢倒了清潔工的水桶:“問你話,聾了??!”
臟水濺到了那人的鞋子上,浸下了一片水漬。
那人轉過頭來。
曾溢看清了他的模樣,覺得這家伙有點眼熟:“你是六班那個轉校生?不管你剛剛聽沒聽見什么,都沒你的事兒知道吧,管好自己的嘴!”
楚三面無表情回答:“嗯,和我無關?!?p> 他直徑走出了門。
廁所里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曾溢內(nèi)心動搖起來:“被六班的人看見了啊,要不還是算了……”
話音未落,楚三又折回來了。
“你有病???”一千塊巨款突然就這樣沒了,小平頭自然十分不滿,一腳將剛剛踢倒的空桶踹了過去。
楚三把門帶上,終于居高臨下地正眼看向兩人:
“你們說什么都與我無關,”他輕輕活動了下脖子。
“不過你們弄臟我鞋了?!?p> 不一會兒,男廁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
路過的同學好奇望去,可是門口不知是誰放了塊“維修中勿擾”的牌子,大門也是緊閉的。
可能是維修師傅不小心壓著手了吧?
曾溢鼻青臉腫地從男廁狼狽逃出來時,月亮早就高懸空中了。
楚三轉校第一天,六班眾人就知道這個以一己之力懟全班的轉學生是個刺頭兒。
但刺頭兒好像不怎么惹事,也就比其他人跳脫點而已。
正當六班快要接受楚三只是個偏“活潑”的正常同學的人設時,第二天校方就傳出楚三校園霸凌同學的公告。
好嘛,原來楚同學不惹事只是在醞釀惹一個更大的事兒。
被楚三凌虐的同學是高二五班的曾溢,據(jù)說他當時全身多處傷痕,鼻梁骨都差點折斷了。
總之就是被揍的很嚴重,不在床上躺十天絕對見不了人。
“楚三什么時候和曾溢結梁子的?。俊?p> “下手太黑了吧,我聽說曾溢臉上的傷特別重?!?p> “是頭上,他都不怕把人打傻了!曾溢老爸可是我們濟原市教育局的,嘶……楚三完了,肯定得休學。”
“休學不好說,但是肯定要記大過,說不定還要影響畢業(yè)呢!”
“噓……”
楚三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
他的表情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但就是這樣站著,也嚇得全班噤若寒蟬。
顧辛夷一直在埋頭整理她的卷子,全班安靜下來后,她反而抬起頭來。
然后顧辛夷看著楚三笑了:“我聽說你打人了?還要被記大過?”
六班其余人:“?。。。 ?p> 班長!你別當著人家的面問出來啊?。。?p>
未茗發(fā)愁
六班:別在老虎頭上拔毛 顧辛夷:好的,不過我想給它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