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夜緩緩走進來,看向店主,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肥胖大叔,但人看著特別憨厚。玥夜接著打量著店里的裝潢,簡單樸素卻十分干凈。
淳于如惜看了一眼玥夜,問道:“阿夜,你要吃什么口味?”
“同你一樣便可?!?p> 如此敷衍的回答,讓淳于如惜不得不回頭去看他。
“怎么樣,還不錯罷?”淳于如惜走到玥夜身邊,笑著看了看四周。
“確實不錯,”玥夜收回目光,“你怎么找到這家店的?”
玥夜示意淳于如惜先坐。
二人坐下后,淳于如惜便開始講述她與這家酥餅店的不解之緣。
“這家酥餅店的店主叫老杜,有個兒子,妻子早年得病走了,為了生計,就開了一家酥餅店,一直開到現(xiàn)在。”
“當年我摔下山崖,是老杜救了我,給我吃了酥餅,還給我請大夫,后來我回去后,鮮少有機會來這兒吃酥餅,都是母親回來省親時順路帶些回去吃?!彼旖巧蠐P的美麗的弧度,只是為什么看起來那么悲傷?
玥夜輕垂眼眸,“長樂,是我對不起你?!?p> “你怎么又說這話,都說了當年的事是意外,耳朵聽不見也是我自己的命數(shù),與他人無關?!彼f得很輕松,仿佛失聰?shù)娜瞬皇撬频摹?p> “郡主,公子,你們的酥餅好了?!崩隙判Σ[瞇地把酥餅端到兩人面前。
“快嘗嘗!”淳于如惜露出期待的笑容。
玥夜頷首,拿起酥餅吃了一口,細細咀嚼。
“味道如何?”
“甚好,”玥夜看向老杜,給了他一錢銀子,“門口那些都是我們的隨從,你問問他們要吃些什么。”
淳于如惜的眼角微微彎了彎。
“我這個酥餅再做一份,打包?!?p> 聞言,淳于如惜微愣。
“好嘞?!崩隙判χ亮瞬潦?,忙去了。
很快,大家吃飽喝足重新趕路。
馬車上,淳于如惜忍不住問道:“阿夜,那份酥餅是給公主的罷?”
玥夜聞言看向小桌子上的酥餅,嘴角微微上揚,“小兔子嘴饞?!?p> 小兔子?是阿夜給公主取的愛稱嗎?
淳于如惜斂了斂心神,微微笑道:“公主上回說想喝我煮的紅棗血燕,回去我給她煮一碗,你一并帶給公主罷?!?p> “好,你有心了?!鲍h夜側過臉看她,清澈明亮的眼眸,泛著迷人的淺灰色,堪稱完美的五官無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輕輕勾起嘴角,仿佛陽光般溫暖漸漸融化人的心房,讓人無法抗拒。
淳于如惜朱唇輕抿,有些羞澀。
……
“公主,衛(wèi)大人允了,說是明日申時有空,約在瀟湘館?!睍詨粽f道。
“嗯?!奔兘c頭應道。
“公主,公子和郡主回來了。”柳影走進來,行禮說道。
純姜聞言放下書,望向門口,卻連個人影都未見著,“怎未見人?”
柳影頓了一下,如實說道:“公子一回來,便去了豫院?!?p> “豫院,那是長樂郡主住的地方?”
“是。”柳影應道。
鳶歌開解道:“郡主剛接了婢女回府,想是要幫忙安置?!?p> 純姜聞言,重新拾起書,繼續(xù)看。
不一會兒,柳影鳶歌看到了快到門口的玥夜。
柳影走到純姜身旁,小聲提醒道:“公主,公子來了?!?p> 柳影話落,純姜的頭還未來得及抬起來,便聽見男子愉悅的聲音,“在看什么?”
如煙替玥夜摘下披風。
純姜瞥了一眼,披風上有很多雪。
玥夜坐在純姜身旁的羅漢榻上。
“一些雜詩罷了?!奔兘獢苛藬宽印?p> “娘子看了許久的書,應該渴了罷?”
“還好。”純姜的手狀似無意地碰了一下旁邊的茶杯。
玥夜自是懂了,把懷里揣著的酥餅拿出來。
純姜聞到香味兒,忍不住看向酥餅,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快吃罷,還有些溫熱?!鲍h夜溫潤一笑。
純姜沒忍住誘惑,便拿起吃了一口,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
玥夜看她吃了大半了,便叫人把那紅棗血燕拿過來。
純姜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把嘴里的酥餅咽下去后,純姜兩眼放光地驚嘆道:“是長樂郡主煮的紅棗血燕?”
“嗯?!鲍h夜用大拇指動作輕柔地給她擦了擦嘴。
“長樂郡主雖是女子,但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給我煮紅棗血燕便煮了。”純姜感動地又咬了一口酥餅。
純姜吃完,才想起問玥夜,“你這酥餅哪兒買的?還挺好吃的。”
“城郊買的,覺得味道還不錯便帶了一份回來給你?!?p>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純姜趕緊拿帕子擦了擦手,把自己剛喝過的紅棗血燕遞給玥夜,討好地笑道:“夫君,長樂郡主煮的紅棗血燕也特別香,你嘗嘗。”
玥夜無要喝的意思,“與其借花獻佛,不如……”
純姜看了看四周垂首的婢女,羞澀地親了一下他的臉,嬌嗔道:“討厭~”
玥夜有些錯愕,純姜會錯了意。
如此,他只好挑明了問:“你就未有什么東西要給我?”
純姜也意識到自己誤解了玥夜的意思,懵懵地看向他,“今日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
玥夜心里一咯噔,如若那匹布料不是為他買的,那是為誰?
“夫君,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告訴我嘛!我以后會記住的~”純姜拉著他的手撒嬌道。
“無非是覺得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也想要你給我點禮物罷了?!鲍h夜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
純姜恍然大悟,嬌氣地說道:“那我下次給你嘛!”
玥夜淡淡一笑。
……
“吱呀?!遍T被推開。
“公主,您來了?!鼻闲卸Y道。
“嗯。”純姜往里邊走去。
“公主……”啼鶯病懨懨地躺在臥榻上,想掀開被子起身行禮。
純姜攔住她,“不用行禮了?!?p> 啼鶯雙眼含淚,道:“奴婢如今一介病軀,不能在公主身邊侍奉?!?p> 純姜握住她的手,寬慰道:“會好起來的,你安心休養(yǎng),旁的什么都不用管,有曉夢她們呢,放寬心?!?p> 啼鶯眼淚汪汪地點了點頭。
純姜拿來藥,柳影和千笙小心謹慎地扶啼鶯坐起來。
純姜舀起一勺湯藥,吹了吹,才送到啼鶯嘴邊。
“來,慢點?!?p> 這樣一口一口喂完后,啼鶯又被扶著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