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姜把藥碗放到鳶歌捧著的盤子上,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公主和駙馬爺還好嗎?”
“好得很,駙馬爺和公主恩愛得緊,說不定哪日就有喜了?!睍詨粜ξ卣f道。
“曉夢!”純姜惱羞成怒地要去打曉夢。
二人笑鬧著。
待眾人走后,啼鶯的眼睛霎時間黯淡了下來。
……
翌日,純姜如約而至。
“公主,大人命屬下在此等候,”陌七作揖道,“請公主隨屬下來?!?p> “好,勞煩你了。”
“公主客氣了,屬下職責(zé)所在?!?p> 邊上樓梯,純姜看向陌七邊說,“聽說云崢引你為錄事了?!?p> “是?!蹦捌哳h首,面上帶著笑意。
陌七推開廂房的門,純姜走了進去。
“來了。”衛(wèi)云崢起身笑道。
純姜莞爾一笑。
二人坐下,純姜叫曉夢把盒子拿上來。
“云崢,上次真是多謝你了,我做了個平安符給你,不知你是否喜歡?!?p> 純姜把盒子打開,只見一個繡著祥云的藏青色平安符躺在盒子里。
純姜捏著平安符的繩子,在他眼前搖了搖,嬌蠻地說道:“不喜歡就不給了?!?p> 衛(wèi)云崢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像是剛才她的舉動令他無比開懷。
衛(wèi)云崢拿過平安符看了看,翻過來,背面還有一個“平安”的字樣。那一刻,他微微彎腰,陽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斂再一起釋放,耀眼而美好。
“喜歡,你親手做的,這份心意已是難得?!毙l(wèi)云崢順手把平安符掛在了腰間。
純姜嫣然一笑,讓曉夢退了出去。
“云崢,我找你還有一事。”
“是想問夏歆案?”
純姜略微有些訝異,隨即點了點頭。
衛(wèi)云崢回憶道:“夏歆招供說……”
當(dāng)時,夏歆跪在地上,緩緩陳述道:“大人,是我要殺初之公主。我本是浼紅館的頭牌,半年前,有位貴人不似那些花花公子,他每每點我都只是說說話,從不強迫我,他待我極好,偶爾還會給我?guī)┬《Y物,我漸漸愛上了他。后來他甚至花重金包下我,我相信終有一日他就會贖我出去?!?p> “可就在兩個月前,他突然不來找我了,我不明白為什么,直至有一日我出門買胭脂,看到他與初之公主有說有笑,我才知他已見異思遷,于是心生怨恨,對初之公主起了殺心,可惜以我的身份不可能碰到初之公主?!?p> “不久后我在街上碰見一個女子在買物什,不經(jīng)意間聽到她嘴里嘟囔著,一定會讓公子愛上她,到時候把什么純姜逐出相府,后來我打聽到她是相府的婢女,叫冷枝。一個月后終于讓我等到了機會,我就找人聯(lián)系了冷枝?!?p> “后來,我憑著對柒柒有恩,指使她把冷枝帶進來,都是我一人所為,無關(guān)柒柒。”
衛(wèi)云崢說完,喝了口茶。
“你信嗎?”純姜問。
衛(wèi)云崢搖搖頭。
純姜默然。
衛(wèi)云崢放下茶杯,“我也去調(diào)查了夏歆所說的,人證物證完全符合,夏歆也主動認罪了,我只能結(jié)案?!?p> 純姜點點頭表示理解,問道:“既然都符合,你方才為何又說不信呢?”
“夏歆勾結(jié)冷枝謀害你是事實,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一切像是有人故意促成的,”衛(wèi)云崢頓了頓,“夏歆作為頭牌應(yīng)該很少出門,為何一出門恰巧就碰見了你,碰見了冷枝?”
“還有那個貴人,我派人查過了,是沈家的次子,叫沈橫波。此人是個紈绔子弟,經(jīng)常流連在風(fēng)月場所,后來不知為何,突然改性了,對夏歆特別專一。”
也就是說,真正想要她死的人還藏在暗處,純姜聽后,心里一陣發(fā)毛。究竟是誰,想要置她于死地?
衛(wèi)云崢看純姜心神不寧,便給她斟了杯茶。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你別想太多?!毙l(wèi)云崢把茶放在她面前,安撫道。
純姜握著溫?zé)岬牟?,對上衛(wèi)云崢寬慰的眼神,莞爾一笑,“嗯?!?p> 純姜喝了幾口茶,平復(fù)了一下心緒。
她與那個沈橫波不過一面之緣,起因還是她好心提醒他玉佩掉了,沈橫波道謝,她微笑示意,卻被有心人刻意安排,污蔑成談情說愛。
衛(wèi)云崢忍不住開口問道:“純姜,玥夜他,對你好嗎?”
純姜抿了抿嘴角還未咽下去的茶水,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挺好的呀,怎么這么問?”
“對你好就行,”衛(wèi)云崢干笑一聲,“玥夜的性子比較淡漠,又不近女色,從小到大身邊也只有一個長樂郡主?!?p> 純姜啞然,她知道淳于如惜與玥夜關(guān)系很好,卻不想竟是青梅竹馬。
“長樂郡主怎……”純姜突然頭有點暈。
“純姜?”衛(wèi)云崢看她好像不大舒服的樣子。
“云崢……”下一秒,純姜就倒在了桌子上。
“純姜!”衛(wèi)云崢急忙起身,突然身體感覺一陣無力,頭暈?zāi)垦#皇謸沃雷樱皇值种栄?,甩了甩頭。
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微微張口,“茶……”
……
“公主呢?”玥夜回到清輝院,如煙給他解著披風(fēng)。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玥夜眉頭一皺,讓如煙退下,叫道:“鳶歌?!?p> 鳶歌低頭道:“回公子,奴婢不知?!?p> “柳影,你說?!鲍h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公主走時只說是出去一趟,不久便會回來,奴婢……奴婢也不知公主到底去哪兒了呀。”柳影忐忑地回道。
玥夜未說話,只是周身散發(fā)著強大的低氣壓。
扶風(fēng)呵斥道:“你們是怎么伺候公主的!這么久了公主還未回來為何不派人去稟告公子?”
“奴婢知錯,請公子恕罪!”柳影鳶歌腿軟了,立刻跪下,低頭認錯。
玥夜甩袖走出清輝院,吩咐道:“扶風(fēng),你現(xiàn)在立刻派人去四周找找。”
“是。”扶風(fēng)作揖應(yīng)道。
“阿夜,”淳于如惜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有些茫然地看向扶風(fēng)離去的背影,問道:“這是出什么事了?”
玥夜心煩氣躁地閉了閉眼,一手揉捏著眉心,坦誠告訴她實情,“純姜不見了?!?p> 淳于如惜脫口便說道:“公主還未從瀟湘館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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