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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爬床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306 2020-02-13 18:13:39

  沈慕卿聽到阮嬌呼天搶地的大喊,以為她是受了什么欺負(fù),嗖嗖嗖,幾個(gè)健步便竄了上來,一腳踹來了門。

  完全黑暗的房間,瞬間闖進(jìn)了幾束柔和的光。

  蘇遲一怔,來房間里的人,怎么會是阮嬌?

  “沈慕卿,”阮嬌感覺唇上的手松懈了不少,拼命地發(fā)出聲音,“快看看我旁邊!這是個(gè)什么玩意兒?”

  “…”玩意兒?難道不是人嗎?

  不是人就好,不是人就好,剛剛簡直把本小王給嚇?biāo)懒恕?p>  ??????沈慕卿點(diǎn)了一個(gè)火折子。

  聽說火能驅(qū)野物,想來對野貓野狗也是管用的吧。

  沈慕卿的一句“青樓里竟然有夜貓野狗”剛要脫口而出,就看見火下那一雙秀氣無辜的眼睛。

  帶著錯愕,像山林里被突然驚嚇的小白兔。

  而此時(shí)?,這只小白兔正一手捂著阮嬌的嘴,一手鉗制著她的肩,將她的大半個(gè)身子壓在了身下。

  沈慕卿的嘴巴張了個(gè)圓圓滾滾的“O”形,猶如石化?。

  他在哪,他是誰,還有,阮嬌和這個(gè)玩意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沈慕卿兩只手攥成了拳頭,他要把這個(gè)人渣剁成肉泥!

  “滾開!”

  還沒等沈慕卿邁開步子,阮嬌一聲嬌喝,一邊暴躁地蹬著沒受傷的腿腳,一邊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頭上的羊脂玉簪子。

  烏黑的發(fā)絲瞬間傾瀉而下,猶如一匹上好的緞子。

  拂在蘇遲的臉上,癢麻麻的,令他心里大為惱火。

  而那只不怎么尖利的簪子,則重重的抵著他的下巴。

  蘇遲驟然清醒。

  澄澈無暇的眸子像是一只迷了路的驚鹿。

  讓人絲毫看不出,這雙眼睛的主人剛剛在咬阮嬌時(shí),是下了怎樣的狠勁兒。

  折了腳踝又傷肩的阮嬌,狠狠地瞪著他,蘇遲不得不接住這束近在咫尺的目光。

  女孩兒櫻唇緊抿,一雙淺醉迷離的眼睛氤氳著水霧,暈紅的眼尾微微上挑,仿佛大自然精心打就出的淺妝。

  蘇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之前溫潤的液體,原來是她的眼淚。

  恣意驕橫的阮嬌,卻長著一雙含笑淺醉的桃花眼,即使再氣憤,那雙脈脈含情的眸子也像在嬌嗔一般。?

  ???蘇遲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唇瓣。

  一股腥甜,瞬間占據(jù)了他的味覺,也沖淡了燃香對他的藥效。

  真正讓他如潑冷水般精神起來的,是門口一聲聲嘶力竭的呵斥。

  “你個(gè)孽女!”

  阮勁竹剛過樓梯口,就看到阮嬌用簪子要挾無辜龜奴的一幕,血壓蹭蹭蹭,幾乎以指數(shù)的速度上升,入鬢的劍眉快擰到了一塊,斥道,“阮嬌!你到底在干什么!敗壞門風(fēng),你!”

  “來人!把鞭子給我拿過來!”

  后面的侍從大氣不敢出,眼觀鼻鼻觀心,將鞭子遞了過去。

  “阮伯伯!使不得啊!”

  面對氣急敗壞的阮勁竹,沈慕卿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地?cái)D出一個(gè)干巴巴的笑來,一邊搖頭制止阮勁竹,一邊將阮嬌往身后掖,“那個(gè)…”

  “那個(gè)…阮伯伯,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我和阮嬌還以為柳鶯鶯今天改到這兒跳舞了呢!”

  “至于榻上的這個(gè)人吧,這個(gè)人…”沈慕卿余光瞟著蘇遲,“這個(gè)人我和阮嬌都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用簪子抵著人家,姿勢還那么…!

  阮勁竹緊緊閉了一下眼,使勁兒咬著后槽牙,他要是再不管管這個(gè)孽女,以后怕是更無法無天了!

  “阮伯伯,您別靠近我啊…我…我熱!”

  阮嬌暗暗抹了一把汗。

  阮勁竹一甩鞭子,聲音像在寒冰里浸過一樣,嚇得后面一堆家仆冷汗直流,“慕卿,你讓開,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gè)孽女,我!我絕不善罷甘休!”

  “阮伯伯,阮…”沈慕卿的腳后跟已經(jīng)抵在了軟榻上,猝不及防地踉蹌了一下。

  “爹,”阮嬌看前方快要抵擋不住,從沈慕卿的后面露出一個(gè)腦袋,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霧蒙蒙的眼里淚水就像金豆子一樣,瞬間啪啦啪啦地向下掉,“爹,我腳傷著了…”

  “你個(gè)孽女,這個(gè)理由你用了多少回了?”阮嬌的淚水不但沒給阮勁竹滅了火,反而澆上一桶油,“你一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家,來這種地方,還…”

  阮勁竹一手指著蘇遲,恨鐵不成鋼的眼里滿是憤怒和失望,“還”了半天后,牙關(guān)一咬,撥開沈慕卿,一鞭子抽在了阮嬌的后背上。

  阮嬌穿著男裝,衣服的顏色素淡,獻(xiàn)血很快透過青色的外衣,像是有人用殷紅色的水筆在天空中隨意的染畫。

  “阮嬌!”沈慕卿不敢回頭去看她,像老母雞護(hù)崽子一般移了移身子,將人重新給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fù)踝×恕?p>  阮嬌心里那個(gè)悔呀,她發(fā)誓以后出門一定要看黃歷,眼見挺胸而出的沈慕卿已抵擋不住她爹的怒火,索性緩緩閉上了眼,輕飄飄地倒在了軟榻上。

  倒下的一瞬,一顆豆大的淚滴從發(fā)紅的眼尾流了下來,滴在了蘇遲的手上。

  裝暈還挺及時(shí),蘇遲嫌惡地瞥了阮嬌一眼,手猛地向回一縮。

  這世上,有人竟然比他還會演戲。

  “老爺,小姐好像暈倒了…”阮勁竹身后的家仆兩手成拳頭狀,上下交疊,低頭稟告道。

  “我看她又在裝暈!”阮勁竹氣得大喘著氣,憤憤地將鞭子摔在了地上。

  “誒呦,我這醉歡樓可禁不住這么鬧啊,我看看這是誰大駕光臨…”蘇媽媽一扭一扭地走來,看清屋內(nèi)的陣勢后,立馬斂去了嘴角的媚笑,步子也變得中規(guī)中矩了起來。

  “奴家見過英國公,見過小王爺,”蘇媽媽溫柔地一笑,撥了撥頭上的步搖,“孩子嘛,正是玩心重的時(shí)候,什么事都能慢慢說,要不先讓大夫看看這孩子吧?!?p>  “看什么大夫?”阮勁竹眼睛瞪得像銅鈴,胡子被吹得老高,“我巴不得她走不了路,省得丟了我的老臉!”

  躺槍的大夫身子一震,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

  而阮嬌,鼻子一酸,緊閉的雙眼不停地翕動著,濃密的羽睫輕輕打著顫。

  她緩緩?fù)铝丝跉?,一雙脈脈的眸子也半睜開來,正好望進(jìn)蘇遲純凈的眼里。

  只是,那眼雖然純凈,卻不帶任何溫度,像是一把銀色的綢緞,卻包著世上最尖利的寶劍。

  阮嬌微微瞇起了眼。

  蘇遲察覺到來自下方的打量,偏過頭去,不偏不倚,剛好跟眼里噴著火星子的阮勁竹對上。

  “阮嬌來這干了什么,你說!”阮勁松指著蘇遲,指節(jié)因?yàn)樯鷼舛澏丁?p>  “國公爺,蘇遲這孩子還什么都不懂,”蘇媽媽趕緊把醉紅樓的人往外撇,“他就是個(gè)卑賤的龜奴,小姐為大家閨秀,怎么可能看的上他!

  想來是這孩子剛好在這屋子偷懶,遇見令愛而已。”

  你說是不是,蘇遲!”

  蘇遲的指節(jié)掐得微微泛白,言色輕緩,“不是的?!?p>  “是她爬到了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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