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掙扎幾下,最終癱軟在地,徹底不再反抗。
九公主頓時興奮不已,欺身而上,站在白衣女子兩丈遠的距離,凝神看了半響,方才朝著中年文士問道:“她可是真的無力反抗了?”
“回九公主,腐骨山人的七蟲七死藥可不是尋常毒物,休說是大公主,便是金丹有成的大能中了此毒,也決然沒有活路?!币慌缘闹心晡氖啃判臐M滿的說道。
九公主聞言,臉上笑意更勝,清脆動聽的聲音緩緩說道:“姐姐!你看,這不就落在妹妹手中了?七蟲七死藥必定經(jīng)受七生七死,生死一次輪回,七竅便失一竅,四十九日之內,你是不會死的,待見到父王,你已是能聽不能言。??!真是完美!姐姐你可說說,我可學了你幾分本事?”
然而,地上白衣女子癱軟在地,狠狠瞪了九公主一眼,徹底昏迷過去。
九公主此時方才踏步上前,靜靜看了一會,方才松了一口氣,冷冷道:“這都不動氣,看來是真的無力反抗了,給本宮將她抬走吧!”
話將說完,便欲返身,卻在這時,身后一道藍光爆閃,朝著九公主疾射而去。
眾人皆不能反應過來,唯獨那中年文士閃身向前,一顆珠子光華奪目,險險將那藍光擋下。
藍光現(xiàn)出真形,卻是一片如蟬翼般的淡藍色薄冰。
地上白衣女子早趁此機會飛身后退,駕上一柄飛劍朝空中遁去。
中年男子神色惱怒,一道靈力從其袖袍中閃電般射出,急速間便追至尚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受此一擊,終于無力御劍飛行,一頭栽了下去。
“可惡,已是強弩之末,還要戲耍本宮,給本宮將她雙眼戳瞎,看她還能有幾分本事!”九公主怒不可遏,嬌俏的臉龐氣得微紅,言語間盡是歹毒狠辣。
十幾名下屬立即領命,朝著白衣女子墜落的草叢奔去。
不想許久之后,整個密林一片寂靜,十幾名下屬久久沒有回返,甚至連聲響動都沒有。
二人頓時大驚,中年修士急忙飛身閃射而去,但見草叢內十幾名下屬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早就沒了氣息。
而此地除此之外,空空如已,哪有白衣女子半點行跡。
中年文士頓時神識鋪散開來,籠罩方圓十里地界,卻是空空如已。短短片刻,白衣女子便仿若鬼魅,消失無蹤,竟然短短時間內,逃出十里開外,怎么可能?
一道山路上,李慕言懷抱白衣女子,正駕馬疾馳,超光一形十影,片刻功夫便行出十里開外,仿若幽靈。
若非這女子乃是蜀山弟子,又見那九公主著實心思歹毒狠辣,李慕言其實是不愿意趟這渾水的。
本來以他的本事,就是將那中年文士與九公主一同誅殺也是不費什么事的,這樣還省得麻煩,可李慕言實在是對袁福通顧忌頗深,若是殺了這九公主,引來袁福通就實在不妙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與袁福通的交情真到了莫逆之交的份上。
懷中女子一陣清香撲鼻,令李慕言心神激蕩,初次與女子如此貼近,實在有些亂了方寸。
只是此女身中奇毒,卻不知如何是好。
在那密林之中,九公主的話,他可是盡數(shù)聽在耳中,這七蟲七死藥乃是她從腐骨山人處求來。
若中此毒,只怕是連金丹有成的大能修士都不能無礙,他就更沒法子救人了。
但既然人已救下,須得善始善終,辦法總是會有的。
李慕言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此刻看到此女清麗無雙的面頰,心中卻實在不忍。
尤其與自己份屬同門,還同樣是落魄之人。
自己受李云松厭惡,此女卻受家人追殺,豈不是天涯淪落之人?
既然此女所中毒藥乃是腐骨山人所制,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怕唯有腐骨山人最清楚如何解這毒藥了。
腐骨山人乃是西華一名散修,李慕言曾有耳聞,據(jù)說就在這南陽府南邊兩百里一處名叫五毒嶺的地方。
若是所料不差,這五毒嶺便是自己初次遇見那九公主一行人的地方,縱然不是,也肯定相距不遠。
想及此處,李慕言掉轉馬頭,朝著五毒嶺行去。
原本李慕言想著自己不識得路,就算到了五毒嶺地界,想要找到腐骨山人也得費上一番功夫。
不曾想,自己剛到五毒嶺,便有一小童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口中說道:“前來五毒嶺拜山,可知道規(guī)矩?”
李慕言立即回道:“小兄弟請勿怪,乃是我這朋友中了奇毒,想請腐骨山人出手救治,若有所需,在下決不吝嗇?!?p> 小童看了看半倚在李慕言懷中的女子,隨后說道:“我五毒嶺的規(guī)矩,若是求藥便要奉上等價的五毒靈物,若是救人,同樣須出得足夠好處才行,這世間可沒有無本的買賣?!?p> 李慕言瞬間明了,這是要看自己是否出的起價錢請人出手。
凡俗金銀財寶,想必就不要丟人現(xiàn)眼了,腐骨山人即是修士,那便是只收修士用得上的靈物了。
想了想,李慕言掏出兩枚百年朱果遞了上去:“小兄弟請看,不知此物是否足夠請腐骨山人出手?”
那小童年紀雖小,眼力見識卻不差,驚呼一聲:“百年朱果!倒是夠了,家?guī)熣谏缴希S我來吧!”
李慕言本以為腐骨山人這等隱士散修,當是仙風道骨才是,不想見了面著實讓人驚訝,卻是個面貌陰鷙的禿頂老者,枯瘦如柴,實在不是個好相貌。
腐骨山人見了李慕言,深深看了一眼,面帶驚異之色,卻最終什么也沒說。
兩枚百年朱果,確實足夠讓他出手救治,這七蟲七死藥本就是他精心配制的毒藥,雖然毒性強大,這世上獨一無二,但由他解毒,卻是沒有問題,唯獨要耗費許多功夫。
一晃過了五六日,那白衣女子方才悠然醒轉,李慕言對這腐骨山人人品懷有質疑,是以一直守候在側。
白衣女子方一醒轉,立即戒備的看向李慕言,神色中滿是戒備謹慎。
“是我將你救下,不要疑神疑鬼,我可沒有害你的心思。”李慕言坦然道。
白衣女子聞言,心中疑惑更甚,卻神色突然帶著絲絲魅惑般的笑意道:“你我非親非故,可是中意我這相貌?”
李慕言聞言,頓覺無語,這女子開口不說感謝,反倒調侃起他來了。
難得做了一回善事,卻被人當作登徒子,心中著實有些氣惱。
心中一時有些氣悶,便道:“你既然已無大礙,我等就此別過吧!”
說完之后,李慕言便起身欲走。
直到此時,女子方才面色一變,神色鄭重道:“還請告知姓名,你即救了我,他日必當回報!”
“不必了!同為蜀山弟子,不過恰逢其時罷了,無需記在心上!”李慕言說完,人已出了屋去,御劍飛空不見蹤影。
那匹靈馬超光,卻是李慕言故意留下,此女毒雖已解,但身體虛弱,法力未復,有這靈馬代步,自然會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