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國宏又派催債的人過來了。”
中年禿頂,戴著眼鏡的王德勝,神色陰沉的道:“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給打發(fā)了吧,要是實在不行,就叫黑子弄幾個人過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p> “韓北靈也來了。”女秘書回答道。
“哦?!蓖醯聞傺凵褚婚W,隨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對于韓北靈那樣的尤物,他可謂是覬覦已久,不過,那個娘們心高氣傲,從未將他放在眼里,現(xiàn)在她為了追債,竟專門跑到了他公司來,那豈不是給了他有乘之機?
“你安排個酒店,然后半個小時之后告訴他,讓她去那家酒店等我。”王德勝說道。
聞言,女秘書自然懂他的意思,嬌嗔的道:“王總,人家沒有喂飽你,你怎么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闭f著,便寬衣解帶的貼了過來。
王德勝將其攬入懷中,大肆把玩,不一會兒,便傳來了男歡女愛的聲音,正在這時,一邊的電話卻不合宜的響起了。
打了電話的人,竟是洛飛軍。
別人的電話不接也就罷了,但是洛大少爺?shù)?,那他可不敢不接,他王德勝能有今天的這般地位,全靠人家提攜,他敢賴賬不還,也全靠人家背后撐腰。
王德勝將正在興頭上的女秘書推到了一邊,引得對方一陣哀怨。
“洛少,有何吩咐?”
“洛傾城的人去你那兒了?”洛飛軍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的,派了兩個人過來。”
“該怎么做,應(yīng)該不必我告訴你了吧?!甭屣w軍道。
王德勝屁顛屁顛的跪舔道:“明白,我的已經(jīng)想好法伺候他們了,洛少,您盡可放心,他們休想從我這里要到一個子兒?!?p> “那就好,就先這樣吧。”說著,洛飛軍那兒便掛斷了電話。
王德勝呼出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到了桌上,然后,又將旁邊的女秘書拉了過來,正準(zhǔn)備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這時,電話又響起了,原本以為是洛飛軍沒有交代了干凈,所以又打了電話,可是這一接,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洛飛軍!
“你是什么人?”
“最近睡得還好不,有沒有夢見湖畔公園的趙傳雄?”
聞言,王德勝面部肌肉狠狠的跳了一下,放在女秘書身上的手也停住了,這一停頓,足足停頓了好幾十秒,他的呼吸也是由輕變粗。
王德勝早已已沒有了心情玩女人,一把將女秘書狠狠地推開了,并且眼神狠戾的讓她滾出辦公室,直到房間里只剩下他一人之后,他才壓低聲音問道:“你……你是什么人?!?p> “對了,杜白也讓我告訴你,他在地底下呆著好無聊,問你什么時候過去陪他?!?p> 這時,王德勝徹底慌了,直接抱著粗口罵道:“你特么到底是誰?!”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我叫李霸道,可能你并不認(rèn)識我,不過,沒有關(guān)系,咱們馬上就能見面了,我現(xiàn)在就在你公司,你出門直走右拐,就能見到我了?!彪娫捘穷^的人笑言道。
話罷,電話便掛斷了,而王德勝卻滿頭大汗,整張臉都變得煞如白紙。
——
“你在跟誰打電話?”
“王德勝?!崩畎缘乐毖圆恢M的說道,隨后,將手機放到了兜里。
“你怎么會有他的電話?”
“你給我的資料上不是有嗎?”
“那是他的公號,不是他的私人號碼,剛才你打的明明是私人號碼!”韓北靈道。
李霸道呵呵一笑,似乎并不打算解釋什么,繼續(xù)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起來。
韓北靈蒙了,剛才李霸道的通話內(nèi)容,她多少還是聽了些去,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
其中還提到了兩個人名,趙傳雄?杜白?這都是誰?
“你與王德順打電話,都說了一些什么?”
“當(dāng)然是讓他滾出來接待我們呀,欠了咱們錢,居然躲起來不露面,做人哪有這樣的道理?”李霸道坦言道。
韓北靈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的道:“騙鬼呢,你要是能把他叫出來,那我們也不必要那么多次,都無功而返了。”
這話音才剛落,會客廳的大門便打開了,一個健碩的身影走了進來,定金一看,正是王德順。
韓北靈轉(zhuǎn)頭一望,臉色不免為之驚變,目光古怪的看向了李霸道,剛才這家伙打電話的人還真是王德勝,這貨不僅有他的電話,而且還真的把他給喊過來了。
王德順表情很謹(jǐn)慎,他幾乎是貼著門口進來的,一只腳邁入之后,另一只腳就將門給合上。
“你就是李霸道?”看著房間里唯一的一個男人,王德勝開口問道,哪怕有韓北靈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旁邊,他也沒有多看一眼,眼神都在一個人身上。
“是的,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人就是我。”
王德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咱們單獨聊聊?”
“沒問題?!崩畎缘佬α诵?,隨后,對韓北靈道:“韓經(jīng)理,我跟王總之間一見如故,像是神交已久,想趁此培養(yǎng)一下感情,您要不先回避一下?”
培養(yǎng)感情?
我勒個去,兩個大男人培養(yǎng)個屁的感情呀!
對于李霸道一番說辭,韓北靈忍不住想要作嘔,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么,識趣的離開了。
隨后,王德勝將大門給鎖上了,又跑到窗口,將窗簾全部拉上,這才徑直走向了在座位上淡定喝茶的李霸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王德勝迫不及待的問道,能讓他感到害怕的事情不多,比如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那他這一輩子就徹底完蛋了。
“急個啥呀,喝杯茶,平靜一下心態(tài)?!崩畎缘缹⒁槐莺玫牟柽f了過去。
王德勝坐了下來,不過臉色比木炭還黑,他一邊端詳著李霸道,目露了兇光的說道:“你不要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就能威脅我,我在道上混的時候,你毛還沒長出來呢,你特么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弄死你!”
“唉呀,不要嚇我,我這個人最不經(jīng)得嚇了,萬一我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察,你腦袋還保得住嗎?”李霸道故作驚嚇的說道。
王德勝上一刻還兇神惡煞的,下一秒立馬就慫了,他打拼到今天這般地步,太不容易了,對方所說的那些東西,一旦讓警察知道,那他絕逼討不著好!
趙傳雄,是他十年前的生意場上死對頭,一直在跟他暗自較勁,沒少使過絆子,為了鏟除這個眼中釘,他便找了一個信得過的朋友,把對方給干掉了,埋在了湖畔花園。
還真別說,自從趙傳雄死了之后,他的生意立馬就有了起色,短短幾年間風(fēng)生水起,還認(rèn)識了不少大人物。
不過,禍患也由此來了。
派出去殺掉趙傳雄的人,正是杜白,這家伙雖然是他的兄弟,但卻是一個嗜賭如命的賭鬼,當(dāng)初給的一百萬勞務(wù)費,讓他揮霍一空,沒錢之后,又來找王德勝,一來二去,拿了有上千萬。
最后,王德順實在是忍不了了,不再給他錢,誰知,這家伙居然拿著一段錄音來威脅他,說要是不給錢,那就把他買兇殺人的證據(jù)發(fā)到網(wǎng)上去。
這下,王德勝徹底被惹急了,一怒之下,便失控殺掉了杜白……這些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干的,并沒有別人知道,也沒有目擊者,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泄露出去了呢?難道是杜白臨死之前,還留了什么手腳?
沉默片刻之后,王德勝開口問道:“你想怎樣?”
“你覺得我想怎樣?”李霸道將這個話題又拋了回去。
王德勝嘆了口氣,頭也低下去了:“你說個數(shù)吧,只要是不過分,我的盡量滿足你?!?p> “那你說個數(shù),我要是滿意的話,就答應(yīng)你的要求?!崩畎缘滥抗庖荒吐曊f道。
“一個億?!?p> 李霸道搖了搖頭,挑著眉頭說道:“這些年,你賺的應(yīng)該也不少了,一個億就將我打發(fā)了,未免也太小氣了?!?p> 王德勝咬了咬牙:“五個億?!?p> 李霸道依舊還是搖頭。
“十個億!”王德勝雙眼發(fā)紅的說道,心里已經(jīng)暗自做了決定,只要將這個家伙穩(wěn)住,自己的伺機找人將他殺掉,像這樣的威脅,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先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把柄的,眼下要事,便是讓其永遠(yuǎn)閉嘴。
李霸道哈哈一笑,直接從座位上起來了,大聲喊道:“你還真爽快,不過看你這表情好像挺不情愿,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勉強別人了,你要是不情愿,那就罷了。”
“沒有,兄弟,我怎么會不情愿呢,破財消災(zāi)嘛,十個億雖然很多,但是能讓兄弟滿意,我還是拿得起的。”王德勝假笑著道,眼里殺機涌現(xiàn)。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樣吧,這十個億我也不要你的,你直接打給國宏吧。”李霸道瞅著王德勝道。
“現(xiàn)在?”
“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你有問題嗎?”
“這么大一筆數(shù)額,一時之間怎么可能……”
“你要是勉強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告辭!”李霸道說著便要走人,見狀,王德勝哪里肯干,一把將其拉住,臉上猶豫了片刻,開口道:“給我半個小時,我把錢打過去怎樣?”
“不行,就10分鐘?!?p> “10分鐘也太少了。”
“告辭!”
“別,10分鐘就10分鐘。”
王德勝也是嗶了狗,怎么碰上了這么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給他10個億,他居然不要,一股腦的全丟給公司,這家伙是不是腦子有病,給人打工不就是沖著錢去的嗎,既然有這么多錢,那還有什么必要給人家賣命?
正是對方不按套路出牌,也把他的計劃全盤打亂了,他不敢說不呀,萬一這家伙跑了,那關(guān)于他殺人的事情,鬼知道還能不能捂得?。?p> “王總,趕緊打電話給財務(wù)轉(zhuǎn)賬吧,我看著你辦,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ㄕ?,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想把我變成下一個杜白?”李霸道調(diào)侃道。
王德勝心頭一震,卻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哪里會,借我100個膽子也不敢呀?!?p> 李霸道沒有再說話,只是拍了拍王德勝的肩膀,言下之意是讓他掂量行事。
如此一來,王德勝不敢再抱有其他心思了,眼前的這個家伙,實在是太令人捉摸不透了,倘若殺了他,萬一他背后還有人,那該怎么辦?
于是,王德勝只能照做,乖乖的將錢轉(zhuǎn)了過去。
“李先生,匯款已經(jīng)完成,你可以打電話確認(rèn)一下?!蓖醯聞倨ばθ獠恍Φ卣f道。
“不必了,王總行事光明磊落,我還是信得過的?!?p> 王德勝頓時汗顏,這家伙還真能說屁話!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磊落過。
“好了,既然這件事情處理了,那咱們再來詳談一下關(guān)于咱們之間的合作事宜?!崩畎缘梨告刚f道。
王德勝臉色微變,為之詫異的問道:“什么合作?”
“當(dāng)然是你我之間的合作。”
“李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蓖醯聞俣急慌苛?,愈發(fā)聽不明白對方所說之話,到底所謂何意。
“洛飛軍是不是你的生意伙伴,不對,應(yīng)該說是你的所倚仗的大哥,這樣吧,你不要跟他混了,跟著我混,我保你吃香喝辣的?!崩畎缘乐苯犹裘髁苏f道。
王德勝沉默了,眼神閃爍,心中若有所思。
其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選擇了,錢已經(jīng)還了,那等于得罪了洛飛軍,雖然會對他制造不小的麻煩,但是,卻遠(yuǎn)比丟掉一條命要好。
“你盡可放心,洛飛軍給予你的一切,我都能給你,只要你老實聽話,我保你生意興隆,長命百歲。”李霸道承諾道。
要扳倒洛天龍那一家子,不是一件隨隨便便的事,對方在北海扎根已久,勢力也是盤根錯雜,爪牙頗多,所以,一切都得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總而言之,洛飛軍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而洛飛軍的朋友,那就將其變成敵人,再變成他的朋友。
走對方的路,讓對方無路可走。
“你跟洛少之間,到底有何恩怨?”王德勝眉頭一跳,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恩怨,我就是他不順眼,想把他弄死,若是有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那我弄死他的同時,也會順帶著把那些人都弄死,總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懂了沒?”李霸道霸氣側(cè)漏的說道,說的這番話也是很沒有道理。
王德勝咳嗽了一聲,也不好說啥了,只能硬著頭皮頷了頷首,感覺這個家伙像個傻叉,但是,他卻又神秘莫測,手中抓著自己的把柄,還真的令其不敢說不。
算了,反正他與洛飛軍之間也只是利益關(guān)系,既然眼前的這個家伙要對付他,那就先靜觀其變吧,誰厲害,他就往哪邊站隊,爭取利益最大化。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韓北靈心里有些急了,看著緊閉的大門,在走廊里來回渡步:“這家伙怎么還沒有出來?他到底在跟王德勝聊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p> 正在她為之焦急之際,會客廳的大門打開了,李霸道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情況怎么樣?”
李霸道沒有回答,直接往前走去了,見狀,韓北靈趕緊跟著上去,連忙問道:“到底怎么了,行不行給句話?!?p> 李霸道停下了腳步,對著自己的臉指了指,笑道:“韓經(jīng)理,你打算什么時候履行諾言?”
“你在說什么,我們之前的約定,可是說好了,你把錢要回來,我才答應(yīng)親你的,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辦成,就在我面前裝了?”韓北靈生氣的道。
“財務(wù)那邊還沒有打電話來嗎?”李霸道問道。
韓北靈愣住了:“財務(wù)為什么要打電話給我?”
她剛說完這一句話,包里的手機便響了,是一串短號,正式公司內(nèi)部的電話。
韓北靈狐疑看了李霸道一眼,最后接起了電話。
“韓經(jīng)理,關(guān)于南建集團10個億的欠款已經(jīng)到賬了?!彪娫捘沁呎f道。
“什么?!”驀然,韓北靈猛然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色彩。
即使掛斷電話之后,她內(nèi)心的震驚也是久久難息,眸子瞪得老大。
“你怎么辦到的?”
“無可奉告,不過,你該親我了?”
韓北靈繼續(xù)追問道:“南建集團連本帶利才欠我們8個億,他怎么還了10個億?”
“可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覺得欠了我們這么久,心里過意不去,所以又補了兩個億?!崩畎缘澜忉尩?。
韓北靈怎么可能會信他的這番說辭,對于王德勝的為人,她再了解不過,那就是個狡猾的狐貍,無利不起早,能從他口里搶塊肉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還想拔它一顆牙,那幾乎不可能,然而,李霸道卻辦到了。
這家伙在會客廳里到底都跟他說了些什么?使得王德勝如此大氣的把錢給還了?
“韓經(jīng)理,我姿勢都擺好老半天了,你到底親不親?”李霸道指著自己的臉,不耐煩的催促道。
聞言,韓北靈臉蛋砰的一下就紅了,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