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北靈怎么都沒有想到,李霸道居然這么神通廣大,王德勝賴了這么多年的帳,前前后后不知道來了多少催債的人,最后,全都無功而返了,即便這一次,她親自出馬,心里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千年老賴,不僅一次性將錢給還了,居然還多給了兩億。
“韓經(jīng)理,你這一次該不會又要言而無信了吧?”李霸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說道。
一向雷厲風(fēng)行的韓北靈,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個扭捏不安的小姑娘,說句實話,像這樣的意外,對她而言確實是始料不及,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李霸道可以將錢要得回,誰知,她算錯了。
如今,面對之前許下的承諾,她也不好意思履行,但更不好回絕,答應(yīng)人家的事情,總歸還是要說到做到的,可是要做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那是她的初吻!
是的,別看她已經(jīng)二十好幾了,但是這么些年來,一直都沒有談過戀愛,在學(xué)校就是忙學(xué)業(yè),在公司就是忙工作,從來沒有想過私人問題。
此時,面對一個大男人的咄咄逼人,她徹底的慌了。
哎……
這該怎么辦了?
急死人了,得了,不就是親他一口嗎?又不是赴湯蹈火的事情,大不了就當(dāng)做是被狗咬了一下。
想到這兒,韓北靈鼓起了勇氣,閉上眼睛,睫毛顫顫巍巍的抖動著,緩緩的湊了過去。
電視里面接吻好像都是這樣的,所以,她就按著腦子里的畫面來了。
她都豁出去了,這一主動獻(xiàn)吻,居然沒有親到李霸道,反倒是撲了個空,等到她如夢初醒的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李霸道竟然已經(jīng)走到前面去了,一邊走,一邊回過頭,捂著鼻子說道:“唉呀,我的媽呀,韓經(jīng)理,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鬼東西?嘴巴怎么這么臭,算了算了,這個吻我不要了,太特么臭了,嘔!”
聞言,韓北靈先是傻眼,然后,朝著手心呼了口氣,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味道,就是這么一剎那,她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整張臉撐著一下就綠了。
奇恥大辱!
欺人太甚!
血口噴人!
這個家伙怎么能夠這樣?
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她都已經(jīng)不要節(jié)操的主動獻(xiàn)吻了,這家伙不但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這樣氣人的話來。
韓北靈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這個家伙一頓臭扁,戳著他的腦袋瓜子罵,誰口臭了,誰口臭了?!
最后,只能無奈的在原地跺了跺腳,氣鼓鼓的跟上去了。
兩人上了車,韓北靈依然余怒未消,眼眸瞪得老大,心里頭暗自發(fā)誓,絕對不會原諒這個家伙。而李霸道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發(fā)動引擎,朝著馬路上行駛而去。
十幾分鐘后,李霸道在一家洗浴中心外停了下來,韓北靈一直憋著沒有與這個家伙說話,顯然是在生悶氣,不過,當(dāng)他將車子停到這個地方后,終于忍不住了,開口質(zhì)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當(dāng)然是要錢唄?!?p> “要錢來這里?”韓北靈懵了。
李霸道依然沒有解釋什么,直接就開門下車了,順帶著把鑰匙也拔走了,這樣一來,韓北靈自然也不能呆在車上,只能跟著他一起進入了洗浴中心。
“李霸道,你到底想要干嘛?”
“問那么多干嘛,跟著我就行了唄,爺帶你快活快活。”李霸道嘿嘿笑道。
一聽這話,又看對方那表情,頓時就覺得一陣惡心,再看這洗浴中心內(nèi)部,一看就不是什么正規(guī)場所,越往里面走,全都是一群穿著暴露的女人,有的穿旗袍,有的穿抹胸裙,總而言之,都是肉多衣少。
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瞧得出來,這里面到底有貓膩,韓北靈可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只覺得一件很不適應(yīng)。
可是進都進來了,不能現(xiàn)在就調(diào)頭出去吧,再說了,她心里倒是挺好奇,李霸道說是來催債的,也不知道是玩的什么把戲。
“先生,你是過來洗澡的嗎?”
“是的。”
走了沒一會兒,就被一個西裝筆挺的小伙子給攔下了,人家還挺熱情的,滿臉微笑。
“這位……”對方的目光一下子注意到了旁邊的韓北靈的身上,在這種地方,進來一個女人,確實十分反常。
“這是我情人,你懂的?!崩畎缘啦环钟烧f的攬住了韓北靈的腰枝,擠眉弄眼的說道。
韓北靈嬌軀一僵,面露異色,卻沒有做出過多反應(yīng)。
對方頓時就識趣了,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好的,我明白了,您這邊請?!?p> 對方虛請一番,然后,在前引路。
“哥們,你們這里最好的技師是不是叫做雯雯?!崩畎缘垒p車熟路的問道。
“是的?!?p> “那就讓她給我服務(wù)吧?!崩畎缘勒f道。
“可是……?!睂Ψ矫媛峨y色,卻又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道:“她已經(jīng)約好了別人,要不您再挑一下別人,我們這里還有其它技術(shù)一流的技師?!?p> “我就要她!既然她現(xiàn)在還沒有上鐘,那就說明她是閑著的,既然是閑著的,那我為什么不能點她?”李霸道有理有據(jù)的反問道。
對此,招待的小伙愣住了,干笑道:“實在不好意思,雯雯真的來不了?”
“不就是錢嗎,老子有的是錢,一萬夠不夠?一萬不行那就兩萬,兩萬不行那就三萬,要不你說一個滿意的價格,今天我就要點她了!”李霸道財大氣粗的說道,像極了一個囂張跋扈的暴發(fā)戶。
招待的小伙也被李霸道不差錢的這氣場給震住了,他只是一個接客的,自然做不了主,只能去聯(lián)系經(jīng)理。
“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將李霸道帶到了一個房間里,進入房間后,韓北靈望著那粉紅色的燈光,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娛樂道具,眉頭頓時皺緊了。
“李霸道,你要是現(xiàn)在不給我解釋清楚,那我可不陪你在這里玩了!并且我要告訴總裁,你是一個行為多么惡劣的無恥之徒?!表n北靈喝道,她一個清白出生的女孩,居然跟著這個家伙跑到了這種不干不凈的地方,這要是傳出去,那她的名聲就毀了。
李霸道依舊沒有理會韓北靈,而是往床上一躺,專門定制的水床,嘩啦啦的滾動了起來。
“韓經(jīng)理,你快過來坐一坐,這床好舒服呀,躺著簡直讓人美死了?!崩畎缘勒惺趾暗?。
韓北靈臉蛋紅的不能再紅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像這么無恥的人,關(guān)鍵自己怎么鬼迷心竅就跟著他進來了呢,不行,不能跟著他在這里鬼混,得趕緊離開。
韓北靈轉(zhuǎn)身就要走了,正在這時,房門打開了,那個小伙回來了,身后還帶著一個長相甜美,身材性感的妖艷女郎。
“老板,您要的雯雯來了?!?p> 李霸道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雯雯,確實長得不錯,唇紅齒白的,媚眼如絲,只是這個妝化的有點濃,與韓北靈相比,還是差了不少東西。
“好啦,把人留下,你可以走了?!崩畎缘缹π』锏?。
“好的,您玩得開心?!毙』稂c頭哈腰的說著,又轉(zhuǎn)頭囑咐雯雯,一定要讓客人滿意。
當(dāng)房門關(guān)上,那個叫做雯雯的技師,便扭著水蛇腰,朝著李霸道走過去了。
其實,剛一進門時,見到了韓北靈,她也有些蒙逼,這年頭出來玩,怎么還自帶女人了?
不過,在這種場所混,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各種癖好的都好,像這樣的,雖然有些離譜,但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慢著,站在那里就行了?!闭邛崆樗苹鸬囊畎缘郎砩蠐淙ィ瑓s被一聲喊住了。
她當(dāng)場愣住了,忙問道:“怎么了?”
“你這里有沒有撲克?”
“撲克?”對方愣住了,心想,要這玩意干啥?雖然心里有些茫然,但依舊回答道:“有的,我去給你拿過來?!?p> 隨后,就在房間的抽屜里拿出一盒撲克,交到了李霸道的手里,原以為他是要玩什么游戲,誰知,他將牌拿出后,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會不會斗地主?”
“啊?”雯雯傻眼了,這啥情況?
“會還是不會?”李霸道又問了一遍。
“會那么一點點?!?p> 李霸道不慌不忙地洗著牌,開口道:“咱們這正好三個人,那就斗地主吧,你一個鐘是兩個小時吧,那咱們就斗兩個小時。”
雯雯的腦子一陣嗡嗡直叫,她徹底傻眼了,完全弄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情況。
斗地主?
這怎么跟自己所聯(lián)想的不一樣呀,房間里一個男的,兩個女的,玩的不應(yīng)該是一龍二鳳嗎?怎么變成了斗地主,你丫的要斗地主,去棋牌館呀,來這種地方干啥?
不僅是雯雯一臉蒙逼,韓北靈更是如此,她都有些跟不上李霸道的腦回腦了,要錢要到洗浴中心就已經(jīng)足夠離譜了,然而更離譜的,還在后頭,他跑到這里來,居然不是為了洗澡,而是為了打牌?!
我滴個天,這家伙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想啥呢?
“韓經(jīng)理,你還在那里愣著干嘛?我都發(fā)好牌了,咱們趕緊開始吧?!崩畎缘来叽俚馈?p> ——
洗浴中心門外,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嘎吱窩里夾了個包,走起路來,一副老總范頭。
招待過李霸道的那位小伙,一見到這位貴客,眉頭忍不住狠狠一跳,立即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謝總,您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不是說晚上嗎?”
“剛在外面談了個客戶,這不正好叫順路過來了嘛,反正我已經(jīng)提前預(yù)約好了,什么時候來不是來,好了,趕緊開好房間,讓雯雯過來吧,我都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那被稱為謝總的老男人猴急猴獠的說道,還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
那小伙又面露難色了,開口說道:“謝總,要不您再選別的技師,雯雯剛才有事出去了?!?p> “出去了?我不是已經(jīng)預(yù)約好了,她到底干嘛去了?!敝x總神色不悅的問道。
“這個……”
謝總也是個人精,一見對方吞吞吐吐的,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一回事了,當(dāng)即沉著臉問道:“她該不會是給別人在上鐘吧,豈有此理,老子都約好的人,你們居然敢這么做,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p> “謝總,您誤會了,不是那么一回事的?!?p> “雯雯在哪,馬上帶我過去,至于那個誰,居然敢跟我搶女人,不知死活的東西。”謝總勃然大怒,嚷嚷的喊道。
小伙滿頭大汗,實在是攔不住了,最后,連經(jīng)理都跑了出來,好說歹說,也是伺候不了這位祖宗,無奈之下,只能帶著他往那間客房去了。
“四個K,炸了!”李霸道哈哈大笑,將手里的牌往床上一甩,然后,伸手對雯雯道:“給錢給錢!”
雯雯臉色很難看,只能拿起手機進行微信支付,這已經(jīng)是她輸了的第十四把,輸了五萬塊,差不多是她十幾天的工資了,要再這么打下去,她感覺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要輸光光了。
這算怎么一回事嗎?興致勃勃的跑過來,本來就是沖著賺別人錢去的,這下倒好,別人錢沒賺到,反而把自己輸了個底朝天,她的牌技其實挺不錯的,通常也是逢賭必贏,可是碰上了李霸道,頓時沒了脾氣。
加上心里挺不服氣,所以,一把接著一把,已經(jīng)有些控制不住了。
韓北靈也暗自咂舌,心里竟然有些同情雯雯了,雖然她看不起干這個行當(dāng)?shù)呐?,但是人家靠皮肉吃飯,賺的都是辛苦錢,那都是一個鐘一個鐘賺回來的,這李霸道也太可惡了,居然連這種錢也黑!
人面獸心,簡直是令人發(fā)指。
“飛機一條龍,炸彈!哈哈,又贏了,給錢給錢!”正在李霸道贏得不亦樂乎時,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謝總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大聲喊道:“誰特么跟我搶女人?”
李霸道抬頭一看,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正經(jīng)起來,心說,等了這么久的正主,終于來了。
“是我!”
“你一個小兔崽子,不知道雯雯是我預(yù)定好的嗎?”謝總怒聲嘶吼道。
“確實不太清楚。”李霸道回答道,一副初生牛犢,不怕天高地厚的樣子。
謝總往房間里掃了一眼,見到了雯雯,旁邊還看到另外一個女人,只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不過,燈光太暗,并沒有看得多仔細(xì),心頭的火更大了:“他奶奶的,你居然一個人玩兩個?”
謝總沒有將韓北靈認(rèn)出來,可是韓北靈卻將他認(rèn)出來了,當(dāng)即便語氣清冷的道:“謝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你是……”謝總心頭一動,又仔細(xì)瞧了一會兒,臉色隨之大變:“你是韓北靈?!”
“正是我!”
“你怎么在這個地方?”謝忠賢為之詫異的問道。
韓北靈一時間語塞了,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她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正在她無言之際,李霸道接過了話茬,回答道:“當(dāng)然是專門過來等你的?!?p> “等我?”謝忠賢鎮(zhèn)住了。
“雯雯,你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我跟謝老板之間有些關(guān)于業(yè)務(wù)上的事情要談一談?!崩畎缘缹┑?。
雯雯本來是不愿意走的,畢竟輸了這么多錢,怎么說也得贏點回來,可是,一看對方這架勢,不走也不行,只好唯唯諾諾的出去了,順帶著將房門關(guān)上了。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三個人,謝忠賢也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一邊冷笑著,一邊說道:“行呀,你們還真有本事,居然跑到這里來堵我了。”
謝忠賢,湘萊制藥的董事長,也是繼王德勝之后,欠國宏錢最多的公司,欠款本金加利息,高達(dá)五個億!
這家伙神出鬼沒,經(jīng)常不在公司,韓北靈以前也專門派人堵過他,不僅沒有堵到過人,甚至連鬼影子都沒有瞧見過。
此時,韓北靈也終于反應(yīng)得過來,難怪,李霸道故意跑到這里來消遣,原來不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而是為了專門來堵謝忠賢!
可是,他怎么知道這對方會來這里?而且還知道對方在這里的相好是雯雯?
正在韓北靈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李霸道已經(jīng)與謝忠賢展開了話題。
“謝老板,百聞不如一見,早就聽說過你的名聲,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風(fēng)流倜儻,意氣風(fēng)發(fā)?!崩畎缘郎蟻肀闶且煌ㄉ虡I(yè)互吹,可是人家卻完全不理情,依舊冷哼著:“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們跑到這里來堵我,不就是為了跟我要錢嗎?我也不會廢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這么說,你是不打算還錢了?”韓北靈怒了,被對方的厚顏無恥所激怒了。
王德順也是個老賴,可是人家也沒有如此明目張膽。
謝忠賢撇了撇嘴,揮手道:“呵,隨你怎么認(rèn)為吧,要是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p> 李霸道見對方要離開,也沒有上前阻攔,而是道:“謝老板,最近你的左腹是不是有些隱隱作痛?”
謝忠賢已經(jīng)將房門打開了,正準(zhǔn)備走出去,可是抬起來的那只腳卻懸在了半空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