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不以為然的語氣,讓孟翠更加生氣。好在這時田方毅趕了回來,聽著孟翠的解釋,面色逐漸沉重,整個家里知道田羅山真正去向的只有這母子二人,也只有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自己去?!碧锓揭惆唁z頭扔掉,就往外走。
“讓你大哥跟著,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泵洗湔f著,把田方起拽到田方毅跟前。
田方毅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沒覺得他這個窩囊大哥能幫什么忙,但也沒拒絕。
“小偉呢?”田方毅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道。
孟翠嘆了口氣:“早上出去玩,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別管他,先把你爹找回來。”
兄弟倆走后,院子里只剩下孟翠和清蓮二人。
清蓮站在一旁,也不敢搭話,看孟翠的臉色,直覺是出了大事。
就在兩個人各有所思之時,門外突然開始嘈雜起來。
其中還夾雜著田方起的聲音。
沒等孟翠聽仔細,只見院子里的大門砰地一聲砸到了地上。
“田小五在哪?”來人身穿金盔甲,手拿長矛,膀大腰粗,面色狠厲,十分的嚇人。
看那裝扮,不難猜出此人的身份,正是當今城主大人的左膀右臂之一,魏德大將軍。
兩個女人被這陣仗給嚇到了,齊齊跪在地上,激起一地塵土。
“大將軍饒命,民婦不知田小五的下落?!泵洗湟贿呎f一邊磕頭,額頭撞到石頭上,上面很快沾染了血絲,在一片黃土之中格外的醒目。
“你我有過一面之緣,我不想把事情做絕,速說田小五的下落,我會像城主求情,饒你們一家人的性命,否則別怪我不近人情!”魏德聲音粗狂,砸在孟翠的頭上如巨石一般?!俺侵鞔笕讼铝怂烂睿ゲ坏教镄∥?,你們一家人陪葬?!?p> “田小五一早就跟我爹走了,你要找她的下落,去找我爹,來這里做什么......”田方起探著脖子,話未說完就被田方毅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魏德的視線落在田方起的身上,慢慢開口道:“你爹此時正待在城中地牢中,田小五從城中逃走,她無處落腳,只能回家?!?p> 田方起嚇得腿都軟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喊道:“她真的沒回來,不信你搜,我們家就這么大點地方,你隨便搜?!?p> 田方毅皺著眉低聲呵斥道:“閉嘴,別多話!”
魏德此次帶了這么多人,路上肯定有不少村民看到,如此大的陣仗,他們就不可能空手而歸,若真搜到田小五還好,若搜不到,那帶回去復命的就只會是他們,要是被帶走,那可就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田方毅悄悄抬頭,魏德帶來的人至少有二十個,他身上有些武功,而且他所跪的地方離門較近,拼死逃命不難,只是娘手無寸鐵,根本逃不出去,他沒辦法一人逃走。
看來,得想一個萬無一失的保命方法。
和孟翠干涉無果,魏德下令把田羅山的家翻了個底朝天,可惜依舊沒看到田小五的身影。
“別怪我,今日我必須要拿人回去復命?!蔽旱绿Я颂终f道:“來人,把他們帶走!”
田方毅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喊道:“等一下,我知道田小五的下落?!?p> 魏德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算你識相,早說免受皮肉之苦,她在哪?”
文艾用媚鐲里的一錠黃金,租了一輛馬車。
她知道成溫得知她消息之后就會派人來追,第一處一定是她家,所以她不能回家,而這附近又沒有她能落腳的地方。
想了半天,只能去那了。
錢及律近日受了風寒,吃過午飯,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睡夢中,突然聽到了床邊的腳步聲,自他失明之后,聽力就變得格外的靈敏,陌生的腳步聲激的他困意全無,猛地彈坐而起。
“誰在這!”
文艾看著錢及律如此緊張的模樣,忍不住低聲輕笑道:“是我?!?p> “小五?”錢及律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然沒放松多久,突然想起自己因為睡覺,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散在肩上,十分狼狽,想到這,錢及律連忙抬手胡亂的攏著自己的頭發(fā),然而越緊張越慌亂,最終手指纏上了黑發(fā),扯也扯不開。
“需要我?guī)兔??”文艾從媚鐲里面拿出了一把梳子,走近了錢及律。
錢及律連連搖頭,說道:“不用,你歇著就好,我......我讓丫鬟來。”
說著,錢及律揮了揮手,文艾身邊的輪椅立即移到床邊,錢及律雙手搬動著毫無知覺的雙腿,結(jié)果腿還沒碰到輪椅,手腕就被文艾緊緊攥住。
感受到田小五掌心的溫度,錢及律抿著唇,耳朵不爭氣的紅了。
可惜文艾并沒有發(fā)現(xiàn)錢及律的異常,順勢把他挪到一旁的被子蓋上,說道:“你會武功?”
錢及律苦笑一聲:“出乎意料吧,我殘廢之前可是整個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奈何三年前被人算計,成了人人口中的廢人?!?p> 文艾楞了一下,說道:“你哪里廢了,你是我見過的人類里面最英俊最聰明的,而且心還那么善,誰敢說你是廢人,我就把他的嘴巴卸下來?!?p> 錢及律被文艾的話逗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哦,對了,你怎么會突然過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田小五明顯是闖進來的,這讓錢及律不得不擔心起來。
文艾笑著說:“我闖禍了,現(xiàn)在外面好多人追我,我能不能借你這躲一下?!?p> “可以是可以?!卞X及律說道:“只是你闖什么禍了,能不能和我講一下?”
“就......”文艾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
錢及律以為文艾為難,連忙說道:“沒關系,你不想說也沒事。”
文艾想了一下,便說道:“也不是不能說,只是你別被嚇到才好?!?p> 聽此,錢及律輕笑一聲:“我不怕,你說吧?!?p> 文艾想了一下,說道:“其實我的真是身份是城主的妹妹,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們把我給了田羅山撫養(yǎng),為了給城主續(xù)命,他每年要從我身上抽血喝,之前我一直不知道真相,今夜得知真相后,從城主私宅逃走,現(xiàn)在外面估計有一堆人要捉我,我無處藏身,只能來你這,不過你放心,我進來的時候沒人發(fā)現(xiàn),所以,你也不要喚你的丫鬟來了。”
文艾說完,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沉靜,那瞬間,文艾竟然從錢及律毫無焦距的雙目中看到了一抹震驚。
“你......城主的妹妹,也就是......”錢及律有些語無倫次?!肮鞯钕??”
“噓?!蔽陌瑢⑹持阜旁诖缴?。
錢及律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道:“我......我差點和公主殿下定親?”
“這不重要,我在你這躲到天黑就走,你一定不要和任何人說我的下落。”
錢及律點頭如搗蒜:“你放心,只是你要走去哪里?”
“這么大的天地,總有我容身的地方,你不必擔心?!?p> “我只是......”錢及律話未說完,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文艾看著錢及律問道:“怎么了?”
“我聽到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好像......好像是往我家來的。”
似乎為了驗證錢及律的話,大門處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