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的管家正在指揮人收拾院中的落葉,聽這敲門聲便覺得來著不善,連忙讓人去報告老爺夫人,而他則前去詢問情況。管家隔著門警惕的問道:“什么人?”
魏德側(cè)目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翠。
孟翠會意,走上前輕聲說道:“是我,田家夫人,管家您給開個門,我有要事和錢夫人商量?!?p> 聽到熟悉的聲音,雖然心里依然疑惑,但不敢怠慢客人,管家還是去把門栓打開,但還沒等他把門拽開,突然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推倒,天旋地轉(zhuǎn)之后,眼前是一條條粗壯的馬腿,自他臉上掃過。
“田小五在不在?”魏德粗礦的聲音覆蓋整個錢府。
錢老爺走出,對魏德笑臉相迎,雖然不認(rèn)識他的臉,但是看他這做派與這一身盔甲也能猜出此人的身份。
“大將軍遠(yuǎn)途勞累,來屋里喝口茶歇歇腳?!卞X老爺走上前,然還沒等近魏德身,就被他身下黑馬一腳踹倒在地。
錢夫人跑過去抱著錢景山,哭著看著孟翠喊道:“田夫人,這是什么意思,你女兒不見為何來我家找,我們......”
“再問一遍!田小五在哪?”魏德居高臨下看著嘴角掛著血的錢景山,奔波這么久,魏德僅存的一些好脾氣早就蕩然無存。
文艾順著窗口看著外面的場景,當(dāng)她看到魏德身后那四個熟悉的人的時候,心中怒火中燒,看到錢老爺被踹倒,她忍不住要出去,結(jié)果手腕一緊,被錢及律狠狠拽住。
“別出去?!?p> 文艾哪里做得出這樣的事,感受到錢及律手心里的汗,能夠感受到他的緊張,但表面還要佯裝堅強(qiáng)。
“我與你雖認(rèn)識時間不長,但你這朋友我交定了,我若能活下,日后定會再來找你?!?p> 錢及律不解,看著她說道:“你為何要這么說......”
打斷了錢及律的話,文艾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可能會有些疼?!?p> 不理解文艾的話,沒容錢及律多問,文艾一掌劈向?qū)Ψ降暮箢i。
錢及律眼前一黑,倒在輪椅上。
文艾抬腳把門踹開,喊了一聲:“別打了!我在這。”
魏德抬了抬手,手下收回鞭子,錢夫人和錢老爺忍著疼抬頭看了一眼文艾。
“田小五,跟我走,面受皮肉之苦?!?p> 文艾走了過去,彎腰把錢老爺和錢夫人扶起,讓他們在一旁的石椅上坐好,輕聲對二人說道:“老爺,夫人,小五對不起你們,但是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今日之恩,日后加倍奉還?!?p> “我跟你們走,但是你要放過他們。”
聽到“他們”二字,孟翠眼前一亮,難道這丫頭良心發(fā)現(xiàn),要救他們了?
“錢府的人你一個都不許動,我來這他們誰都不知道,就連錢及律也是被我打昏在屋里,我不想牽連無辜的人?!?p> 聽此,孟翠的心徹底涼了,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都比不上兩面之緣的外人。
魏德冷笑一聲,在馬上一臉傲慢的看著田小五,粗礦的聲音說道:“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文艾右手翻轉(zhuǎn),一把精致的匕首瞬間橫在脖間,看著魏德說道:“你知道我對城主的重要性吧,你放了他們,我跟你走,若你敢再動他們一根汗毛,我就死在你面前,好好想想,是想帶活著的我去復(fù)命還是一個尸體?”
見魏德表情有些松動,文艾繼續(xù)說道:“我給你三個數(shù),讓你身后那些狗滾出錢府。”
“一?!?p> “二?!?p> 沒數(shù)一個數(shù),文艾的手就用力一分。
看著順著文艾白皙脖子滑下的血,魏德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咬著牙說道:“都給我出去等著!”
“很好?!蔽陌锨耙徊?,看著魏德繼續(xù)說道:“我要你發(fā)血誓,今后不會再找錢家人的麻煩,否則遭天罰,死無全尸。”
血誓,發(fā)誓者若打破誓言,則會遭受天罰,一般的下場都是不得好死,因此整個大陸鮮少有人敢發(fā)這血誓。
“你!”魏德牙齦緊咬,恨不得一刀砍死眼前的人。
“帶我回去,你也沒必要再找錢家人的麻煩,此血誓也就形同擺設(shè),你有什么不敢的?”
“好,我發(fā)?!?p> 血誓發(fā)過后,上天會響一道雷。
聽著頭上的雷聲,文艾終于放下心,把匕首扔到了地上。
魏德手下都在外面,只能讓田方毅把文艾綁起來,塞進(jìn)了囚籠里面。
“是你讓他來錢府抓我的吧?!北唤壠陂g,文艾側(cè)頭對田方毅說道。
田方毅一言不發(fā),而系扣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你也不必瞞我,整個家里,有腦子的也只有二哥你了,若不是你,他們怕早就身首異處了吧。”
這聲二哥聽得田方毅心不住的抽痛。
把文艾推進(jìn)了囚籠里,田方毅說道:“對不起?!?p> 文艾低笑一聲,聳了聳肩說道:“無礙,我不會恨你,因為......”說到這,文艾面色一冷,緊盯著田方毅說道:“你不配?!?p> 錢家這場浩劫來得快去得也快,管家從地上爬起,打發(fā)人去請大夫,他則開始收拾院子里的殘跡,他突然想到文艾走之前把匕首扔到了地上,想起來便要去拾,結(jié)果在院子里逛了兩圈也沒找到那把刀。
囚籠里面的文艾,靠在一角,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囚籠四周都被罩上了黑布,外面的人看不到她。
這把匕首還是妹妹送給自己的,對此,她愛不釋手,走之前凡是和文黎有關(guān)的東西都沒帶,唯獨這把匕首,她舍不得。
馬車走了一段,突然停下,文艾聽到靠近的腳步聲,連忙把手背到身后,看著囚籠外面的人。
“將軍讓你把這藥丸服下?!?p> 見文艾不為所動,田方毅繼續(xù)說道:“不是毒藥,只是讓你身體虛弱而已,以防你再逃走?!?p> “逃走,你們也太高看我了。”文艾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奔波一天,實在太過勞累,你送過來給我吃?!?p> 田方毅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走近了文艾。
就著田方毅的手,把藥含進(jìn)了嘴里,本想用舌頭壓住,到時候再吐掉,誰知道這藥丸竟然入口即化,她一時沒有防備全部吞下。
一個時辰之后,藥效發(fā)作,文艾覺得渾身無力,呼吸還有些困難,多次咬破舌尖才抵抗住困意,她不能入城,若真落入成溫手里,怕再出來就難了,一定得想個辦法逃走。
這時,馬車突然停下,文艾順著布簾的縫隙看去,是一家茶館。
因為這條路過于偏僻,路上也沒有多少人,茶館的生意很是蕭條,突然看到這么多的人馬,老板立馬瞻前馬后的前來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