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大臣們都在為邊境的戰(zhàn)亂感到頭疼時。左相左文忠站出提出了建議道“陛下,臣懇請讓太子殿下去平邊境之亂。殿下十歲便跟隨著隋安將軍上了戰(zhàn)場,想來如今已可以獨當一面了。”
一種不詳的預感,清寧抬頭細看著皇帝的神色。
只見皇帝眼里閃過一抹笑意。“好,這件事便交給太子,也是給太子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p> 呵……將功贖罪?
清寧剛欲站出,出言阻止。就見一陣“咚咚咚”沉悶的鐘聲響起……接著急匆匆走進位太監(jiān),太監(jiān)跪在大殿上哭道“陛下,皇后娘娘薨世了?!?p> 大殿鴉雀無聲。
又聽今公公驚叫道“陛下,陛下,快宣太醫(yī),快宣太醫(yī)?!?p> 皇帝暈在桌上。
清寧這時候心中想的則是被禁足在東宮的周孜戰(zhàn),他知道姨母薨世的消息了嗎?
太醫(yī)診完脈道“今公公,陛下并無大礙,想來是太過傷心,所以暈過去了?!?p> 今公公松了口氣,將太醫(yī)送出去,對守在外面的眾大臣道“各位大人,陛下無礙,各位大人就先回吧?!?p> 左相道“既然陛下無礙,那臣等就先退下了?!?p> …………
清寧趕到東宮時,便瞧見周孜戰(zhàn)執(zhí)劍站在那滿地朱紅大門的碎片上,御林軍副指揮使賈青說道“殿下,轉身回去吧。就算賈青放殿下出了這東宮,陛下又怎么會放殿下進宮?”
周孜戰(zhàn)一怔。
是啊,陛下怎么可能放我進宮去送母后最后一程呢?
忽然,他的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剛翻身下馬的清寧見周孜戰(zhàn)暈了,飛奔過去,在人落地之際,摟入懷里。
賈秦看了眼突然出現的清寧,轉頭對下屬囑咐道“你去八字胡同宗家,把宗家少爺宗耀找來?!?p> “是?!?p> ……清寧抱起周孜戰(zhàn),冷冷的看了眼賈青,轉身進入東宮。
賈青給了身旁之人一個眼神,緊隨在后進了東宮。
因不熟悉東宮,清寧便隨意找了間房間,將人放在床榻上,蓋好被褥?;叵肫鹨宦飞?,沒看見一個丫鬟和小廝,就連他身邊的風青也沒看見……這段時間東宮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宗耀聽周孜戰(zhàn)暈了過去,忙拿起藥箱,便跟著去了東宮。
瞧著東宮破碎的門,宗耀心里更加擔憂起來,步伐也加快了……見一間房門開著,門外還站著賈青,宗耀走去朝賈青點了點頭,走進,就見坐在床邊正低頭沉思著,穿著官袍的少年。
清寧察覺有人,抬眸看去,見來者正疑惑的看著自己,手里還提著藥箱,神情淡漠道“診脈吧?!?p> 宗耀走上前,把脈……漸漸的他神色變得凝重。
一旁將宗耀變化看在眼里的清寧,眉頭一皺,問道“他怎么了?”
宗耀防備道“你是誰?這些事我憑什么告訴你?”
孜站?看來他們很要好。
清寧笑道“你不說也沒事,本公子再派人去找個太夫來瞧瞧就好?!?p> 宗耀若有所思的看著清寧。
本公子?他就是單正院院首清寧公子?就是風青天天像個怨婦一樣念叨的人?若是他,或許眼下可以幫幫孜站。
宗耀心里不確定,便試探道“你便是清寧公子?”
清寧笑著點頭。
宗耀放心了,眉頭卻緊皺道“孜站中了巫蠱之術還有種慢性毒?!?p> 巫蠱之術?清寧心中震驚,這種東西她曾聽祖母說過,是苗疆獨有,是用來詛咒,害人的東西。
宗耀以為清寧不信,便挽起孜站的衣袖道“你看”聞聲,清寧看去,那皮膚之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蠕動……心中震驚
半響,清寧收斂好所有情緒道“可有辦法解除?”
宗耀搖頭?!拔覜]辦法,但風青已經前往苗疆找尋辦法了?!?p> 難怪不見風青,原來是去苗疆了。清寧又問“那慢性毒呢?”
宗耀道“可以解,但是我少了味藥材?!?p> “什么藥?”
“生長在南山寒潭里的寒潭草?!?p> 南山寒潭?師傅從不許我們進去的地方。
清寧思索了一番,現下是沒有時間去南山的,問道“要的急嗎?”
宗耀看了眼清寧道“需得三個月內得到,只是數日前我去那南山求藥,那季夫子死也不肯,我著實沒有辦法,只能等風青回來再去求藥了。”
“好。麻煩你今夜照看他一下,明日等他醒來,將他送進宮中,讓他去送他的母后一趟。”
宗耀點頭。
宮內正忙著布置喪禮。
清寧剛趕到金鑾殿,那昏睡著的皇帝恰好醒來。
今公公走進道“陛下,清寧公子在外求見。”
皇帝瞇眼“讓他進來。”
清寧跟在今公公身后走進后殿,跪在地上“臣,參加陛下?!?p> 皇帝不悅道“清寧公子這個時候找朕有何等大事?”
清寧不慌不忙,神色淡漠道“陛下,臣懇請陛下恩準太子殿下進宮送皇后娘娘最后一程?!?p> 皇帝怔住。
他沒想到跪著的少年竟然是為了這事而來。
皇帝回過神,隨即大怒“大膽清寧,朕說過太子這一生都不許見皇后一面,難道你不知道嗎?”
清寧疑惑,他的確不知道,平日里他都不怎么跟那些大臣交談,只那日知道太子忽然被禁足于東宮,但也不知道被禁足的原因,他向來又懶得去理會這種事……
皇帝見清寧真的不知道的樣子,怒火頓時散了,當初自己喜歡他的不就是他不喜歡多管這點嗎……
清寧垂下頭,倔強道“請陛下恩準,以全陛下慈父之心。”
皇帝深邃的眼神看著清寧……最后笑道“清寧只要你當著朕的面自行笞刑五十,朕便讓太子進宮送他母后最后一程,如何?”
清寧沒有絲毫猶豫道“是,清寧謝陛下恩準?!?p> 今公公很快拿來笞刑用的木板。
取過木板,清寧毫不留情的打在自己背后,打的每一下都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啪啪啪啪……”
木板打在肉上發(fā)出聲音。
打完五十下,清寧臉色毫無變化。
皇帝心里對清寧越發(fā)喜歡,對今公公笑道“你去東宮讓太子明日進宮送皇后最后一程。”
“是,陛下?!?p> 今公公退下,殿內只?;实叟c清寧。
皇帝道“清寧,你知道朕為何會讓你坐上單正院院首之位嗎?”
清寧神色淡漠“臣愚鈍。”
皇帝笑道“因為你是個不喜結交朋友,不多問,不多管之人……好了,你下去吧?!?p> “是,陛下?!?p> 今公公匆忙趕到東宮,看了眼東宮破碎的門,剛走過廊下便撞上了從房間出來的宗耀,疑惑道“你是何人?”
宗耀解釋道“在下是八字胡同宗家的宗耀?!?p> 宗耀?今公公知道他,他是京城有名的名醫(yī),忙問道“可是殿下身體不適?”
“恩,不過公公放心,殿下并無大礙?!?p> 今公公“恩”了一聲,朝房間走去。
房中,周孜戰(zhàn)虛弱的靠坐在床上,長發(fā)披散著……門被推開,凌厲的眼神看去,是今公公……他來做什么?
今公公瞧太子虛弱的樣子,很心疼道“殿下,若是皇后娘娘瞧見您這般樣子,定要心疼的?!?p> 周孜戰(zhàn)想到母后,心里抽痛“今公公來找孤何事?”
今公公眼里含笑道“殿下,陛下讓您明日進宮送皇后娘娘最后一程?!?p> “什……什么?,父皇準許我進宮了?”
周孜戰(zhàn)呆滯的問。
今公公點頭道“這事殿下還得謝謝清寧公子。是清寧進宮求陛下恩準殿下進宮送皇后最后一程?!?p> 周孜戰(zhàn)知道是清寧為他求情,心里頓時暖暖的。
門外,宗耀心里很是佩服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