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羽他們便利用這個空檔從那密道中沖了出去,直接用輕功從斜坡上跳下來,等幾人剛一落地,他就放下秦婉柔,緊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剛剛藏了的震天雷,沖著還在坡上的云汐喊了句“下來”,再引燃了火折子,點了那震天雷外的引信,朝著那密道入口就扔了進去。
云汐聽到他的喊聲時就已經后撤,眼看著那黑漆漆的震天雷從自己面前飛過去,嚇得在心里叫了一聲“親娘啊”,立即提了十成得功力從那斜坡上飛身而下。
就在云汐堪堪落地的一霎那,身后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她被那氣流沖擊往前跌了幾步,幸好夏麟覺已經迎了上來一把抱住她把她帶出了震天雷的爆炸范圍。
那第一個震天雷是荀羽扔出的,但失了些準頭,只扔在了方才那斜坡上,把斜坡炸開了,許多的碎石泥屑飛散下來,砸傷了好幾個在那斜坡下方的西京人。
而那密道里的人也因為震天雷的威力一時間無法追出來。
可他似乎還不滿意,看到夏麟覺抱著云汐退回安全范圍,當下點燃了第二個震天雷,朝著那密道就扔了過去。
這一次他扔得其準無比,那震天雷滾到了密道里頭,又是“轟隆”一聲,不過這一次因為是在相對密閉空間里炸開的,這聲音比之前悶了一些。
但這絲毫不妨礙這些震天雷的威力,密道里追出來的西京人一時激烈地慘叫了起來,就是在外頭的荀羽他們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動。
緊接著就看到那密道里燃起了火光,以及更為慘烈的叫喊聲。
那密道里本來就有火把,有火把就會有助燃的東西,震天雷在里頭一炸,里頭的西京人躲不過,立刻便被燒了起來。
荀羽立刻喊道:“炸掉密道!”
那頭本來在斜坡下還未受傷的西京人還有十幾個,見狀便沖了過來想要阻止他們繼續(xù)扔震天雷,但是到了這種開闊的地方,云汐反而能放開手腳,在開始被震天雷的威力驚嚇了片刻后,立刻揮著自己的長鞭遠遠得對付起了這些人。
他們被鞭子的威力恐嚇著無法靠近,袁家兄弟便適時得躥過去用他們的雙刀收割生命,而夏麟覺則配合著荀羽往那密道里扔震天雷。
一聲接一聲得爆炸聲在密道里響起,直到第十一響時,那密道終于支撐不住,轟然坍塌。
那洞口處的山體被炸得塌陷了一整塊,幾乎像是被削平的,上方落下來的碎石把那洞口和密道堵得嚴嚴實實的,他們隱約從縫隙中還能聽到叫喊聲和那火光。
那聲響,過了好久才漸漸平息。
等那密道被毀,斜坡下方的這些西京人也基本都已經被解決干凈了。
袁家兄弟過去查看了一下,已經死了的再補一刀以防萬一,那些重傷或者是中毒的便也補上一刀不留活口。
兩人猶如地獄里來的閻王,迅速又麻木得處理完了那三十來人。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云汐已經蹲在秦婉柔面前在往她嘴里倒著不知名的藥水。
秦婉柔肩胛骨上的那只殘存的箭已經被拔出,荀羽單膝跪在地上,讓她的上身靠在自己曲起的腿上,給她撒了止血粉,再認真得包扎了傷口。
等他處理完了外傷,才看了眼秦婉柔的臉。
她臉色發(fā)白,嘴唇卻發(fā)紫,明顯那箭上有毒。
他皺著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才側頭看還在忙活的云汐,問道:“如何?”
云汐又打開一個小瓶子,把瓶子里的幾粒丹藥全都喂進了秦婉柔的嘴里,才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什么毒,我給她喂了還神丹,希望有用。”
荀羽沒再多說什么,他學的是醫(yī)術,云汐擅長的是毒術,這方面他只有聽云汐的。
他還是就著剛剛的姿勢小心得扶著秦婉柔躺平,再脫去了自己的外衣蓋在她的身上。
幾人遇到這番變故都不同程度的有些受傷,云汐和荀羽分頭給另外三人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再圍坐到了一起。
這個山谷在兩座山峰之間,兩座山峰高聳入云,這個山谷就像是碗的底部一樣凹陷在里面。
這會兒天色還是黑的,也不知道是還在他們入密道那一夜,還是他們已經在密道里兜兜轉轉了一整天。
這地方看起來是西京人用來暫時休息調整的地方,之前他們看到的震天雷被放置在了山谷離那密道最遠的地方,所以都還完好無損,而這些震天雷旁邊還有些簡單的生活用具和干柴。
袁家兄弟去取了些干柴過來,選了個離那些震天雷最遠的地方生了火。
幾人都有些沉默,大家看著那火光,心里突然浮現了許多的迷茫。
方才夏麟覺已經簡單的查探了一下這座山谷,山谷并不是很大,幾乎一眼就能看出沒有其他的出路。
如今他們來路的密道被毀,這山谷看起來又是個密閉的地方,他們竟然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看來我們暫時是出不去了,”夏麟覺一邊說,一邊索性仰躺了下去,“大家先休息一下吧,養(yǎng)好了精神,我們才能再想辦法?!?p> 既來之,則安之。
幾人雖然被困在這山谷之中,但好在山谷上方尚可看到日月星辰,倒也頗有詩意。
他們身上有一些從胡陽城就帶著的干糧,還有從胡冰心那里拿來的一些,再加上這山谷之中的山壁之上會有一些從瀑布上分散著留下來的水流,幾人倒也暫時死不了。
日落日升了三日后,秦婉柔也醒了過來。
這無疑是這令人煩悶的三日中發(fā)生過的最好的事情了。
云汐又替她把了脈,確定那日喂下的還神丹起了效用,終于松了口氣。
這世上本沒有能解百毒的丹藥,所有的毒都需要知道制毒的過程才能解毒,而還神丹只不過是提煉過程里用了上百種的解毒草藥,能解大多數常見的毒罷了,也該慶幸西京人沒有用上什么特制的毒藥。
秦婉柔雖然是醒了,可人還是很虛弱,肩上的箭上少說還需要個把月才能完全恢復,何況在這樣的條件下是不是會留下后遺癥還不確定。
雖然對于秦婉柔的蘇醒大家都感到很開心,可這開心過后卻是更多的未知所帶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