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奔過去時意外地瞅了楊書一眼,楊書好一怔,只因那人的臉讓他覺得熟悉又陌生。
謝云望著那道開門上車的背影,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狐疑,這個人似曾相識。
蕭鳳霖速度超級快,幾乎在木凜坐上座位的瞬間,也落坐,關(guān)門之前,沖著還呆滯在原地的楊書道:
“你走不走,不走,我們先走了?!?p> 楊書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有些錯愕地對上蕭鳳霖帶著痞笑的眼,他這是被威脅了,后面一想,這種可能也不是不會發(fā)生,畢竟駕駛室的人可是木凜。
木凜幫符笑扣好安全帶,楊書也識時務(wù)的沖了上來,人生地不熟,可不想流落街頭。
車上,誰都沒有開口,沉默中,木凜從位置上變戲法一樣,拿了瓶罐裝的椰子汁打開遞給正襟危坐的符笑。
符笑被動的接過,木凜關(guān)心體貼,都被她不知不覺中統(tǒng)統(tǒng)接受了。
直到符笑輕輕的喝了一口椰子汁,木凜過了一會兒,柔聲問:“笑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一抬頭,符笑就看到木凜輕淺的笑容,眼波里情意閃動。
又是這種深情款款的樣子,如同世界上除了自己,再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入他眼,進他的心。
符笑眼波慵懶一斜,掩嘴一笑,掩飾心底死灰復(fù)燃的情感,纖纖玉手勾起散落在耳邊的一縷鬢發(fā)。
木凜霎時看呆了,明明是很自然的動作,木凜卻覺得勾魂攝魄,直到符笑悅耳動聽的聲音,像闖入幽谷,傳進他耳朵里:
“明天要考試,我哪都不想去?!?p> 符笑想到以前,她最喜歡纏著木凜陪他逛街,散步,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這個優(yōu)秀的男人是她的。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回不到那種心情,甚至很淡然面對。
“好,那我們回家,阿姨應(yīng)該做好菜了?!?p> 楊書是個自來熟,眼見木凜沒有相互介紹的意思,撇開旁邊的蕭鳳霖沒有管,擠到前排中間空隙處沖符笑自我介紹:
“我叫楊書,你們怎么認識的?”
符笑咬著舌頭不至于讓自己笑出來,轉(zhuǎn)著手里的椰子瓶,熟練道:
“你怎么跑這里來了?!?p> 木凜經(jīng)常往五鎮(zhèn)跑,符笑驚訝也不覺得訝異,楊書上輩子從來沒有來過烏鎮(zhèn),這時出現(xiàn)在這里,能不奇怪嘛!
楊書沒有聽出符笑話里面包涵的另外一層含義,笑的像個二哈一樣,得意的道:
“當(dāng)然是跟著木凜來的,我終于知道剛才說錯了什么?!?p> 把他的意中人和別人安在一起,木凜這個小心眼不生氣才怪。
蕭鳳霖斜視一眼楊書,露出一絲不耐煩,
挑釁的彎起嘴角,嘲道:“你說錯的話還少嗎?”
經(jīng)蕭鳳霖這么一說,楊書不認同地撇撇嘴,趾高氣昂的露出輕蔑的笑容:“你又是誰呀,我認識你嘛,我和……”想了一會,才想起那個讓人肉麻的名字,“和笑笑聊天,你在這里嘰嘰歪歪什么,有你什么事。”
蕭鳳霖手指捏的咯吱響,陰森森的道:“豈止是認識,畢竟我和你還有一筆成年老賬沒有算?!?p> 楊書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木凜的主,對待第一次見就杠上的美男子,當(dāng)然不能怯場,特別前面還坐了個女孩子的情況下。
楊書松動筋骨,脖子轉(zhuǎn)的咔嚓咔嚓,勾勾手指頭道:
“你怕不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疾,隨便見個人都有老賬沒有算!”
蕭鳳霖也不是個息事寧人的主,更何況他這仇埋了十幾年,現(xiàn)在見到正主還這邊理直氣壯,更氣了:
“你莫不是年紀(jì)輕輕就犯了老年癡呆,這個病可不能忽視,改明兒,你連自個兒都忘記了?!?p> 符笑從后視鏡看著兩個吵的臉紅脖子粗,貼近木凜打聽,“他們兩個這是什么狀況?!?p> 木凜眼睛留意著前面的路況,也沒有忽略身邊的符笑,難得見符笑主動搭理他,立刻把后面吵架的人賣了:
“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生日,他們兩個都去了,蕭鳳霖小時候粉雕玉琢的很像女孩子。”說到這里,木凜頓了頓,因為蕭鳳霖使勁扣著坐墊,拼命使眼色讓他別說了,木凜若無其事的別開臉,才繼續(xù)道:
“那天,我姑姑把他打扮的和個女孩子一樣,穿著公主裙,他不高興,躲了起來,剛好撞上迷路的楊書,大概覺得這個小妹妹很漂亮,楊書拉著蕭鳳霖一頓猛夸,楊書氣哭了,要找楊書打架,楊書被蕭鳳霖的鬼哭狼嚎嚇跑了,這以后,也不知道是楊書運氣好,還是蕭鳳霖運氣不好,兩個人再沒有遇見過?!?p> 蕭鳳霖弱弱的舉手,“哥,給我留點面子呀?!?p> 沒有人理他,符笑捂著嘴驚嘆,“所以現(xiàn)在是他們時隔多年后第一次遇上,果然是很遠的恩怨?!笔掵P霖可真記仇,沒有見過面,就一個名字都能認出小時候的敵人。
楊書顯然也聽見了前面的對話,感慨木凜也能一次性說這么多話的同時,也不和蕭鳳霖吵了,委屈道:
“那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你一個大男人計較這些,太小氣了吧,而且,誰讓你沒有事情穿女裝,我還沒有說你欺騙了我當(dāng)時幼小的心靈呢!”
蕭鳳霖憤怒的像小鳥,有翅膀都能把翅膀呼楊書臉上。
吵吵鬧鬧中,到了木凜在烏鎮(zhèn)的家,木凜下了車,就繞過去給木凜開車門。
符笑在享受這種特別待遇時,總覺得木凜還把她當(dāng)做孩子,像以前她調(diào)皮耍賴的時候,從來不管他冷漠的樣子,總是喜歡看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然后,那個時候的她,可能早已笑得前俯后仰。
木凜沉吟一會,炯炯望著符笑,深深嘆息后,專注看著已經(jīng)魂飛天外的符笑,最后把她拉出車子。
楊書是在場唯一一個狀況外的男生,在一邊扶著車門用一種迷茫而憐憫的眼神看著木凜。
蕭鳳霖推推楊書,“喂,你擋住我了?!?p> 未免吃一嘴狗糧的蕭鳳霖,舍棄了自己那邊的車門,要從楊書這邊下。
楊書沒有介意蕭鳳霖的壞脾氣,打聽道:“這是什么情況,我怎么看不懂?!?